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莲煾脸上写满着“我就知道会这样。”
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发带,康桥讨厌那些垂落在她肩膀上的头发,讨厌头发的拥有者。
愚蠢,卑微,傻气,胆小。
捡起发带,木然的转过身,移动脚步,听到来自于背后霍莲煾的声音“以后,要是遇到类似于这样的情况,记住了,最好有多远躲多远,我可不保证下次会有耐心来让你记住这样的教训。”
“还有,木头你倒是有让人意外的本事,我还以为摸到的会是一块洗衣板呢。”
一边走着,一边用发带把散落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脚步加快,快到风声呼呼的从耳畔掠过。
这是康桥第一次品尝到了耻辱的滋味,原来耻辱的滋味远远比卑微还要让人难受,难受得多出很多很多。
这天晚上,康桥删掉了保存在电脑得霍莲煾接受采访的那段视频,接下来康桥更换了礼拜天早读时间的地点,新的早读地点没富有节奏的拍水声。
八月中旬初,康桥听从倪海棠的安排参加为时半个月的伦敦游学,真的是去游学吗?不不,不是的。
这次参加伦敦游学的都是和康桥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来自于富裕的家族,他们是不是去游学康桥不知道,但康桥知道自己不是去游学的。
离开文莱的前一晚,倪海棠来到康桥的房间,她把康桥放进行李箱的衣服都拿走,最后被放到行李箱的都是一些较为暴。露,但不乏典雅的衣服款式。
房间开始充斥着这样的对话“康桥,这次机会难得,你要把握机会。”“嗯。”“机灵点,男孩子们喜欢温柔的女孩。”“嗯。”“康桥,你长相没问题,就是木讷点,记住多开口问那些男孩子们,懂也要装作不懂。”“嗯。”“你明白我刚刚说的话的意思没有?”“……”“我就知道你不明白,漂亮女孩们的提问会助长男孩子们的成就感,从而从自身的成就感中衍生出对对方的好感。”“我知道了。”
为时半个月的游学在倪海棠天天打电话催促,出主意下康桥接受了来自于比自己年长三岁的kevin的邀约。
kevin拥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家族从事橡胶行业,从小就住在英国,他们这次伦敦游学住的地方就是由kevin提供的。
康桥来到伦敦的第三天他就很直白的和她表示好感,一个礼拜之后康桥开始和kevin约会。
离开伦敦前,醮着露水的夜晚,花园里,康桥推开那张朝着自己越靠越近的脸。
“对不起。”结结巴巴说出。
康桥的拒绝并没有让kevin显示出不高兴样子,相反,他表情愉悦,轻轻触碰着她的手,说:
“我就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为此我很高兴,我喜欢纯洁的姑娘。”
和康桥一起来伦敦游学的已经有三对男女住在一起了。
“而你,”kevin看着康桥,温柔说着:“和我猜想的一样,不是随便的女孩。”
很勉强的康桥裂开嘴,笑了笑。
这一晚,kevin和康桥约定,等他完成学业之后会到文莱找她,那是明年夏天。
从英国飞文莱的航班降临在斯里巴加湾机场,在机场康桥遇到了霍莲煾,她刚刚回来,他正好要离开,她入境他出境。
当天,文莱王子为霍莲煾送机,机场工作人员还有王子的保镖们把霍莲煾和文莱王子和一般游客隔开。
透过那些人缝,康桥看着霍莲煾和文莱王子有说有笑的,一些游客乘机拿出手机相机,在面对着摄像镜头时,霍莲煾表示出很好的教养,微笑的配合着。
前往纽约的机场广播响起,霍莲煾和文莱王子拥抱告别。
低着头,康桥一步步朝着机场出口走去。
当晚,倪海棠给康桥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语气亢奋“康桥,你果然是我生的孩子”。
倪海棠很高兴,因为kevin是伦敦游学团中家世最好,最有前途的那个,倪海棠还乐滋滋说着,当她把康桥和kevin交往的消息告诉她朋友们时,她得到朋友们一致羡慕的目光。
九月,霍小樊迎来他六岁生日,随着倪海棠给他请来的补习老师属于他那在后花园里藏宝,和虫子们的逗乐无忧无虑的时光告一段落。
二零零三年到来。
二零零三年钟声敲响时,康桥被倪海棠带在身边,她们一起出席斯里巴加湾的新年慈善嘉年华。
那个时候,康桥永远也想不到,在新到来的年份里她会做出那么一件事情:主动爬上霍莲煾的床。
这一年,她十八岁。
☆、第33章 (2002…2003)
二零零二年四月初,霍正楷在雅加达遭遇到了一伙不明身份人士的袭击,后,受到多处刀伤的霍正楷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
消息两天之后传到了文莱,三天之后再传到了倪海棠的耳朵里,姚管家带来的消息,那时,天刚刚黑下来,晚餐过后倪海棠接到朋友的电话开始打扮。
姚管家推开门进来之前康桥正在倪海棠的房间里,倪海棠每隔一周都会让康桥到她房间,她会很详细询问康桥和kevin的交往情况:有没有定时间打电话给你?有没有在固定日期给你发邮件?邮件内容都说了些什么?康桥你有没有把你最近的生活照发给他?康桥你发给kevin的照片是不是我指定你给他发的那些照片?
康桥如实回答。
听完康桥的话之后倪海棠眉开眼笑,因为按照康桥说的那些话她得出目前她女儿和kevin的交往顺利这样的讯息。
是的,正如倪海棠所分析的那样,kevin给康桥打电话发电邮次数已经在逐步增加,kevip会通过电邮和康桥分享他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他也把原定的来文莱看的她时间从七月推前到六月中。
在倪海棠的刻意传播下,很多人都知道康桥有一位叫做kevin的男友,连周颂安也隐隐的知道。
不久前的一天周颂安问康桥kevin是谁,那个时候康桥没有回答周颂安的问题,而是站在街头手里拿着周颂安给她买的冰淇淋,茫然望着天空,其实她也不知道kevin算不算她的男朋友。
当kevin给她打电话,给她发电邮说想她时康桥的内心里并没有喜悦,不仅没有喜悦偶尔在kevip给她打电话时她会放任电话响个不停,。
午后温度很高,冰淇淋很快在她手里融化,康桥听周颂安试探性问了一句“他们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想了想,康桥点头。
之后,周颂安没有再说话,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倪海棠的那声“康桥”一下子把她从那个冰淇淋滴落在她手指头上,沉默压抑的午后带了回来。
“妈妈。”康桥低声叫了一句。
倪海棠已经上好了妆,正在往唇上抹口红,涂完口红一遍之后,一边照镜子一边问康桥:“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
“有。”康桥回答着。
其实,倪海棠说什么康桥并没有听清楚,她只是不想再听到倪海棠把她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康桥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倪海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所以,康桥对倪海棠撒谎了。
“嗯。”倪海棠应了一声,她总是相信康桥和她说的话,因为她觉得康桥是不敢和她撒谎的。
姚管家推开门进来时倪海棠正在补口红。
听完姚管家说的话之后倪海棠手中的口红掉落在地上,姚管家带来了霍正楷在雅加达医院已经昏迷三天的消息。
这一晚,倪海棠房间的灯光一直亮着,次日,倪海棠一脸苍白的和康桥说“康桥,妈妈要去一趟雅加达。”
“霍叔叔让你去的吗?”康桥问她。
倪海棠摇头。
“那是姚管家要你去吗?”康桥再问了一句。
倪海棠再次摇头。
许久,许久,倪海棠摸了摸康桥的脸,嘴角扯开的那抹笑容和她脸色一样苍白,她眼神黯淡,对着康桥说了一句话。
“康桥,妈妈好像栽了。”
彼时间,关于倪海棠说的那句话康桥似懂非懂,直到有那么一天,那么一天到来时,康桥再恍然想起这句话时。
忽然的,就懂了。
因为那个时间点她也和妈妈一样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问康桥什么时刻最想念那位叫做倪海棠的女人,那刻就是,在那刻弄懂那句话的意义时是康桥最想念倪海棠的时候。
那么的想,想到很想很想紧紧的去抱住她,叫她一声妈妈,告诉她一声“妈妈,其实,我是爱你的。”
可那时的康桥已经永远无法去拥抱自己的妈妈了,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倪海棠私自到雅加达去是她自己认为做过最没有分寸的事情,因为没人让她去,霍正楷在昏迷之前就只交代“不要让莲煾知道这件事情。”
霍正楷压根没有提到倪海棠,还有那个叫做霍小樊的孩子。
倪海棠之所以能留在霍家这么久时间相安无事都是源于她在分寸的把握上,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礼拜、十天,除了到达雅加达当天的那通电话倪海棠再没有给康桥打过任何电话。
康桥唯一从姚管家那里获到的消息是霍正楷已经恢复意识。
惶惶不安的十天都是霍小樊用他小小的手拍着康桥的肩膀,用童真童趣的声音告诉着她“姐姐,不要担心,我梦见我们妈妈回来了,所以,妈妈一定会回来。”
第十一天,东南亚主流媒体纷纷以《袭击亚细亚华商会会长的不法分子在河内落网》这样的主题刊登霍正楷之前遇袭消息,也阐明了霍正楷遇袭原因,无非是霍正楷的强硬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而惹来了杀身之祸,至于霍正楷昏迷的事情被轻描淡写为就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一天,康桥也终于接到了倪海棠的电话,在电话里倪海棠的声音有着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温柔。
“康桥,妈妈过几天就回去了。”
“妈妈,你……一切还好吗?”
“嗯,还行。”
第十五天,霍正楷回到斯里巴加湾市,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瘸一拐的倪海棠,他们是从同一辆车下来的,在保镖的簇拥下,康桥看到霍正楷亲自给倪海棠开的车门。
为什么会受伤倪海棠没有说,后来康桥才知道倪海棠在求见霍正楷无门之后,铤而走险想从窗户爬到霍正楷的房间里,倪海棠又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自然,她从墙上摔了下来,值得庆幸的是她是从二楼摔下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霍正楷留在霍家养伤,那段时间里应该是霍正楷和倪海棠为数不多的好时光吧,也许那段时间和相爱无关,但肯定和患难见真情有关,那个为了见他而从楼上掉下来的女人多多少少勾起了霍正楷的一些感动之情。
那段日子,霍正楷对倪海棠的态度也反馈到霍家佣人身上,他们不再假装没有听到倪海棠和他们说的话,姚管家也表示会为康桥配车配司机,与此同时,他们也为霍小樊配备了营养师。
那段日子,倪海棠谢绝了她朋友们的所有电话,也不再和以前一样浓妆艳抹,更多的时间她都呆在厨房里,康桥每次回家都可以闻到浓浓的煲汤味,那个时候她总是会偷偷躲在厨房门口,看着倪海棠的背影。
四月末,周日午后,康桥拉着霍小樊的手跟在倪海棠身后,第一次用一种极为光明正大的姿态走进霍家主宅,那个一亮起灯光就金碧辉煌的地方。
在挂满字画的房间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