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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说吧，能让卫海这么放下心的……”孟娴微微蹙眉，话没说完就被乔子赋用汤匙碰撞到杯沿的声音给愣了一下。
“直觉一定先想到乔家，认为乔家监守自盗。”他说。“卫家宗亲会这么急匆匆的打电话来阻止，敢情还成了苦主？”
“要不是你大哥在灭门案的时候受伤，卫家宗亲会说不定直接就报警了。”孟娴皱眉一哼。“你爸这几天气个半死，纯凌还是你们乔家先保护着的呢？结果不知道请来哪个垃圾当辩护律师，风向就转成这样，真火大。”
“嗯。”他放下汤匙，若有所思。
孟娴吐了口气：“我其实不担心遗嘱的事，我担心的是你跟她。”
“知道。”他的语气骤然低沉，目光严冷。
“以现在乔家被怀疑的情势看来，遗嘱一但无效，她想拿到这笔钱就必须走那什么见鬼的家规，而如果她选择的结婚对象是你，那还真就落实了乔家居心叵测。”孟娴苦笑一声。“乔家的面子这么被踩，你爸那脾气我是想都不敢想。”
他蹙紧眉头，不语。
“我猜你原本是藉由这事来成全自己跟乔家的忠心，可现在反倒帮不了乔家摆脱嫌疑，还可能连你俩的交往都变得不单纯。”
“之前大哥在卫海身边工作，对遗嘱的事可能会知道点什么。”
“你爸第一天就问他了，但是你大哥说细节不清楚，那天他确实有安排公证人进卫海办公室，可本人并没有在旁边，卫家兄弟把他挡在门外。”
“卫家兄弟你见过吗？”他问。
“见过。”孟娴挑眉。“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兄弟俩都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乔子赋欲开口时，便看到女孩拿着手机朝自己走来，他目光一转提醒孟娴，孟娴表情一变，恢复慵懒随性的样子，往后一靠悠哉喝咖啡。
卫纯凌本想要坐里面，但男人已经快她一步移了进去，她只好坐在外面，看着两人不冷不热的气氛，小声问道：“不是吵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孟娴放下杯子，噙着笑。“我现在怎么咬他都没反应，光是那股酸臭味就够我恶心了，讲没几句我就闭嘴了。”
她伸手轻轻扯了乔子赋的袖子：“我很喜欢孟娴的。”
“听到没，她、喜、欢、我。”孟娴挑衅的拍拍桌面。“你刚不是说她喜欢的东西你也喜欢，我怎么就没听出你三心二意的心思呢？啧啧。”
乔子赋淡淡睨了眼对面的损友，回头望着满脸担心的女孩：“谁打来？”
“阿姨说下周要来找我们。”她说。
“别紧张，让你男朋友去烦恼就好了。”孟娴一脸看好戏的调侃。“有些人最爱搞事。”
……
把孟娴送回酒店休息后，车上只剩他们两人，卫纯凌这才鼓起勇气问：“孟娴有跟你说卫家的事吗？”
他点头。
“那…你有什么想法？”她紧张的问，心里忐忑不安。
只见他轻轻笑了一声，这反应让卫纯凌摸不着头绪，又问：“为什么笑？”
他笑着却没有回答，握住她的手，她低下头看着他漂亮修长的手，修得圆整的指甲，泛着浅浅的健康粉色，这样净白无瑕的大手却没有一丝娘气，厚实的很有安全感。
“我来德国前，阿姨说如果我交了男朋友要跟她说，她会亲自飞一趟帮我把关。”她用指腹轻轻抚摸乔子赋的指甲，垂着头。“这次…不如让我跟阿姨说吧？”
只见男人的食指动了动，她痴痴地望着漂亮的手指扬起，下一秒食指跟中指夹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她哎了一声。
“你上次主动一回，是跟我告白。”他说。“从此以后，你的主动归我，其他人不行。”
这种强势口吻，让她全身像是过电一般，酥麻的让她脸又热了。
“我觉得由我去说，可能会比较适合……”她用手背蹭蹭自己发烫的脸。
“大嫂脾气我知道，跟乔迪一样，不经意的瞧见会比开诚布公好。”他说。“大嫂很爱八卦，最好让她自己发现。”
她吐了口气，点头：“我只是不希望你难做人。”
“真正难的不是她。”
卫纯凌很快就理解了，语气低缓：“是乔爷爷。”
“要是没卫家的事搅局。”他语气温柔。“你喊他爸爸，他会很高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变成这样。”她说。
“没有对不起，我宁可你说相信我。”男人悠悠低吟，声音绵长。“虚长你几岁，就是要来给你遮风避雨的。”
此时突然一条筋的女孩微微歪头：“是虚长几岁吗？”
“……”呵呵。
………
难得的休假日，乔子赋一早接到管叔的电话就出门一趟，独留她一人在家。
卫纯凌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门铃就响了，她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眼监视器，是个快递员。
她按着对讲机问：“谁的包裹？”
『vicawei。』快递员说。
卫纯凌皱了眉头，她印象中没有买任何东西，又不太敢乱开门，于是赶紧打给乔子赋，很快的他就接起来：『怎么了？』
“有人送了我的包裹来，但我没有买任何东西。”她说。
『确定没有买？』
“没有，我也根本不知道你这儿的地址呢……”
她听到乔子赋吐气的声音，几秒后便说：『先签收，电话不要挂。』
“好。”
卫纯凌把门开了个小口，快递员亲切的把包裹交给她，她赶紧拿笔签下名字，快递员就走了。
什么事情也没有。
她低下头看了签收单，除了写自己英文名外也写了中文名字，她想了想便说：“会不会是阿姨寄东西来？”
『先拆看看。』
回到客厅，卫纯凌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里面是两份报纸跟黄色牛皮纸袋，还有一件黑色t恤，可她敏锐感觉到这件衣服并不单纯，所以没有碰。
“我拆开了，是两份报纸跟一个纸袋，还有一件黑色的衣服。”
『拍给我看。』
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乔子赋，不到3秒的时间，就听到他的声音低了好几个度，咬字极重，听得卫纯凌都感觉到沉沉的压力。
『把门锁紧，先回房间去。』
第44章 她的再教育
卫纯凌难得听到乔子赋如此强硬的口气，她也没多问：“好。”
挂了电话后；她走去门口确认上锁；再拉开窗帘看了下外面的状况，平静的就像往常一样。
她忍不住好奇走回客厅，弯下身看了最上方的报纸，报纸上面的时间距离现在是10几年前；但她却闻到报纸的油墨味？
头版标题写着：『来自地狱的少年？狠心杀害华森牧师及16名信徒。』
卫纯凌不敢翻报纸细看；怕乔子赋发现；又怕里面有什么别的东西，于是用手机拍了相片就上楼了。
她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就开始查这则新闻，可意外发现搜寻出来的资讯都与杀人案无关，她改了关键字；输入地狱少年跟华森，前几页也依然没有相关新闻；直到第6页；她才看到有个论坛帖子，写着『论华森牧师的成全与救赎。』
卫纯凌点开内容；文里说华森牧师是个英国人；早期为了传道来中国，后来因为爱上中华文化而放弃英国籍成为中国人，娶了中国太太后在偏乡的小学任教，颇受当地人爱戴，有群虔诚的信徒追随。华森牧师还曾获地方颁发的优秀市民代表，却因为一次在酒吧喝酒，劝了个少年早点回家，便引来杀生之祸。
而杀他的那群恶霸，是一群平均年龄不到12岁的孩子，带头的少年k是孤儿，母亲因吸毒终生监/禁，而k在6岁时把亲生父亲推下楼致死。最终k因为被查证长年受父亲凌虐，免除坐牢而转介至社会局辅导。之后被人收养，但收养人并未严加管束k，k小小年纪就颇有『领导风范』，集结狐群狗党在镇上恶作剧，却也只是小恶小闹，却没想到这群孩子真的敢杀人。
最后提到k并不是直接杀死华森的人，他只是因为朋友被华森指责后，想了恶毒的计划，最后『下令』去教堂杀死正在做祷告的华森。文末结尾说华森牧师的温暖照拂了很多偏乡孩子，他活着的时候用生命来教育，最后用死来救赎一个偏差的孩子，k因为是未成年而身分保密，但据可靠消息指出k现在发展的很好，帮助很多人。
卫纯凌看完后深深吸口气，这则新闻或许是因为基于保护孩子的关系有被筛选过吧？再说这种负/面/新闻也确实不要那么容易被找到比较好。
不过她想不出会是谁这么无聊，寄这种恐怖新闻过来恶作剧？这时她突然想起之前看过一篇报导，说国外有些神经病会针对单身女性，寄恶心的昆虫或是整人道具来吓人，以捉弄女性为乐。
难怪乔子赋会叫她锁好门乖乖待在房间里，说不定那个神经病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她就泛起一股恶寒，缩到棉被里面躲起来。
……
乔子赋坐在沙发上，目光沉冷，反倒是一旁的管叔脸色严肃。
“地址是假的。”管叔放下手机。“这是有计划的挑衅，但现在仍不可知为何是针对卫小姐，按理说就算她看到，她也不会知道是什么。”
“有了我们以外的人，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他说。
“那么寄这些东西来，意义为何？”管叔不解。
他黯下眸，语气低沉：“大部分人，应该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侣曾是个杀人犯？”
管叔眼神一暗，蹲下来后手轻轻放在乔子赋的肩膀。
“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做错事。”管叔说。“只是那时我们没有证据推翻审判结果。”
他阖上眼，深深吐气，好半晌开口：“我上去找她。”
乔子赋先回了主卧室，没看到床上的人，他看了衣帽间跟浴室，确认她不在这里，才走出房间转去走廊尽头的客房，开了门便发现床上的起伏。
他坐到床边，轻轻地摸了她的头，她动了一下，转身看到人，立刻起身抱住。
“怎么了？”他柔声低吟，手指缠着她的发丝。
“是不是真的有疯子在家里附近？”
“嗯？”他似有不解，笑了一声。“什么？”
“我之前听说有些疯子，会对单身女性寄一些恶作剧的东西，然后藉此获得乐趣。”她说。
“是有这种事。”他说。“不过这次他可惹错人了，惹了个不是单身的。”
她害羞地埋在乔子赋的胸口，小声又道：“所以寄来的东西是什么？”
他摸着女孩的后脑勺：“那些东西我让管叔处理了。”
卫纯凌感觉到乔子赋的语气很沉重，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郁闷感。
“我有稍微看了眼报纸内容，查了一下发现是10几年前的新闻。”
“查到些什么？”
“其实没查到什么，我只看了个论坛帖子，写那个牧师的事，其它的资料都破碎得很。”她说着说着，突然抬起来看乔子赋。“10几年前，你应该也差不多是初中吧？”
“是。”他说。“不过我初中没念完，后来我也没继续念，便跟师傅学裁缝了。”
她顿了一下，第一次听到乔子赋跟自己谈起过去的事，好奇地又问：“那…你对这新闻有印象吗？”
“有，在当时轰动社会，那个少年杀了刚得到优秀市民奖的牧师，虽然获得牧师一家的宽恕，却受到整个社会挞伐与批判。”他语气平静。“12岁的少年策动一群同年龄的同伴，去了牧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