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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就不会主动去接近陌生人，可是这个女孩却让自己着魔似的上前，甚至还不考虑她是不是别间公司的间谍，就直接把这个半成品滴到女孩手上。
那一眼是惊艳的，工作以外他接触的人少，但每个人的气味他都记得住，而这女孩的双眼清澈，她的味道出奇的干净宜人，第一印象就很好。
回去后他就灵感涌现，调配出一种果香与木香的融合的气味，取名叫做『Pure No。6』，纯洁是她，而六号是那天碰到她的日子。
这一款限定香推出后风靡了整个时尚圈，也因此才有机会与这位优秀的华裔设计师认识，对方第一次拿起纸张闻的时候，说了一句：『您这款味道，让我想起一个人。』
『是吗？』他有些意外。『这款香的灵感，确实是一个人。』
『我想到了我女朋友。』对方说。
当初听到这句话，他以为是让对方感受到了恋爱的味道，却没想到……
他的女朋友，居然就是这个女孩。
“波格先生，是乔先生电话。”
查理刚好工作结束，走出实验室就看到助理拿了自己手机过来。
“你好。”
“波格先生，午安。”
没料到是那个女孩的声音，他恍了一下神，才客气回应：“午安。”
“不知道你下周四下午有没有空？乔先生做了几套样板要让你看，之后一并讨论搭配的香水细节。”
“周四我临时有课，跟你约周五可以吗？”
“我询问一下。”女孩似乎摀住电话，几秒钟后就听到她清甜的嗓音。“我们等候你大驾光临。”
“谢谢。”
他是第一次想要这么快见到一个人。
……
“我说完了，你的脸可以不要这么……”卫纯凌看着眼前脸色严肃的男人，忍不住吐气。“既然不舒服，你干嘛不自己打电话？”
“想要用他香水来搭配服装的设计师太多了，我必须抢占先机。”男人双腿优雅交迭，手靠在一边，口气平淡。“我看他对你有好感，所以你打电话，或许他更愿意先过来我们这里。”
“……”虽然知道他吃醋，不过吃醋还吃得这么敬业，看起来怪可爱的。
“不管他有什么好感，我还能跑吗？”她伸出手戳戳男人的脸。“好啦，别想这么多，不会是在计较我那天用了他的香水吧？”
这话说完，卫纯凌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带着赌气跟不服输的吻又压了下来，她笑着被他亲，眼角一飘才发现百叶窗没拉上，路过的学徒瞧见办公室内的场景，全部掩面快步走过。
她害羞地推推男人，男人吻着吻着就来到她的颈肩处，语气有些哀怨：“我真担心。”
“担心什么？”她咽下笑意，尽量克制嘴角上扬。
“他新发表的香水，灵感应该是你。”他烦躁的蹭着女孩软软的脖颈。“我是被那个味道吸引，才更想跟他合作。”
“是吗？”她淡淡一笑，情绪有些复杂，被人当作灵感其实是一件与有荣焉的事，尤其还是这么有名的人。
“我也用了你当灵感，Pure Plus就是你，所有系列名称的第一个字，是你的英文名字。”他悠悠轻吟。“我对你是什么心思，那他对你又是什么心思？”
卫纯凌听得胸口一暖，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会让身上的男人不开心，仅是摸摸他的头。
“他那款是限量香，我要是早知道，一定全部买下来。”他说。“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她轻轻地拍拍男人的肩膀，男人才称起身看着她，目光真挚。
“算了，那都过季香水了。”她上扬嘴角，往前偷偷用唇碰了他的鼻间。
这句话让男人的眼眸渐深，深到她都感觉到他胯/下有点躁动。
──女孩在暗示，她现在都是自己的味道。
“你总是知道怎么样会让我开心。”他掬起女孩的手，温柔的亲吻。“香水算什么，我的衣服才能套住你。”
“不生气了？”她羞涩地眨眨眼。
“嗯。”他的眼角微扬，说出来的话让她耳根发热。“味道要再深一点，最好那天他来的时候，也闻得出来。”
“……”
………
卫纯凌没有想到会在学校碰到调香师，走进课堂时他显然有注意到自己，愣了几秒。
今天这堂是演讲课，她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到这间大学，可是这门课是对外开放的免费课程，她本身就对关于味道的课程有兴趣，因此很早就来了，介绍的单子上面只说是知名调香师，罕见的没有提到演讲者名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类课程算比较偏门，所以来听的人不多，因此演讲者更容易照顾到所有听众，演讲者的助理带了几款香水让大家试闻，整个空间都充满香气。
结尾时，查理提了个小测验，询问有没有人想要上来尝试辨认味道。
大伙儿都有些害羞，也怕闻错丢脸不敢尝试，最后他的目光放到了女孩脸上。
卫纯凌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但他的眼神似有鼓励，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台了。
这五款香水都是刚才大家闻过的味道，每一款香气其实都有明显的不同，她依序闻完后，助理拿出五张不同颜色的纸给她，让她根据香气放到五个黑色瓶子前面，最后会翻过瓶子确认瓶身贴纸与色纸的颜色是否相符。
她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把五张纸都放好了，这速度让一旁的助理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眼老师，而老师的笑容非常灿烂。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她全部都放对了。
她的天赋让查理忍不住当众说：“或许你会有兴趣从事这个行业？我愿意指导你。”
助理们都瞪大眼，他们的老师居然第一次主动邀请人来当学生？
可是这女孩的本领确实让人惊讶，虽然这几款香的味道都有差异，可是长期在这个充满香气的空间里，她的嗅觉没有疲劳，还能保持状态到现在，进而分辨出味道，这样的人确实适合他们。
“这件事…我可能要先问问看。”她有些难为情，态度和善。
查理自然知道她要问谁，便说：“你男朋友今天会来接你？”
“会。”她浅浅一笑。“现在是未婚夫了。”
查理微微仰首，吸了口气，仿佛把什么多余的情绪舒缓掉，才微笑开口：“那么，我方便与他等等见个面？”
“好，我跟他说。”
助理们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这么急躁，看来这个女孩很有可能会是老师最期待的学生。
乔子赋看到了女孩的讯息，表情有些复杂，前面开车的管叔也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气氛，忍不住说：“先生，您不用这么担心。”
“嗯。”他垂眸，收起手机。
“虽然那位先生在他们的领域里，几乎是指标性的大腕，还是最顶尖前1％的首席，几乎掌控世界上关于味道的潮流。”
“……”你这不是安慰人。
“可是，他现在想要的，却是你已经拥有的。”
听到这番话，他的情绪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可是最后那句话却暖了他。
“师兄，你越来越知道怎么激我了。”而且这种激将法还让自己很上瘾，真是无语。
管叔淡笑，没说话。
车子缓缓停在校门口，他甫下车就看到不远处女孩朝自己走来，她衬着后方黄昏的金光，美的让自己舍不得移开眼。
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她，感受她温热的存在。
没错，他最想要的已经在手里。
有了这样的准备，他再度抬起头看向查理时，心境有了不同。
第56章 她的醋瓶子
“乔先生。”查理先伸出手； 乔子赋也客气回握。“碰巧在课堂上碰上贵夫人，她的天赋让我很惊讶。”
卫纯凌记得刚才是跟查理说自己是乔子赋的未婚妻，没想到现在却直接把自己口头就嫁了。
不过这称呼，应该让眼前吃醋的男人心情会好一点。
果不其然，乔子赋的目光温和许多； 微笑回答：“我太太确实在嗅觉方面很敏锐。”
她暗自松了口气，乔子赋现在总算正常点了……
“或许； 她的天赋能成为调香师。”查理说。“不过夫人的意思是要看你同不同意。”
“如果波格先生不嫌弃，恕我冒昧； 我会希望我太太能成为你的学生。”
“这是我的荣幸。”
卫纯凌站在一边； 听着他们互相赞美客套； 夹杂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她听不懂； 但她乐于聆听； 因为她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她的男人很优秀，而未来她的导师； 也是如此。
这一切都归功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给了自己改变的机会； 她的生活、她的学业； 最后她还得到了他。
她觉得自己真得很幸运。
……
车上； 女孩轻轻靠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觉得女孩不知为什么有点像小猫咪，时不时用头蹭着自己，大手稳稳罩住她的小头颅； 轻声笑问：“怎么了？”
“觉得自己很幸福。”她说。
他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微笑不语。
“找时间，把乔迪他们找出来吃个饭，如何？”她说。
“可能没空。”
“是吗？你又要出国了？”女孩撑起头。
“不是我没空，是乔迪。”他悠悠开口。“他交了女朋友。”
“……”她睁大眼。“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回家的那周，他就告诉我想跟对方告白。”他说。“我前天刚下飞机，他就来电话说正式交往了，跟我炫耀自己刚上大学就脱离单身。”
“……”听起来不妙。“那你怎么回应？”
他微微一笑：“大嫂这么挺我们，我总该给点回报，所以我拍了照片寄过去，没意外应该是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们又可以看到大嫂了。”
“……”三叔叔与侄子的相爱相杀。
……
隔天，查理依约来到乔子赋工作室，一列排开的各式旗袍，每一款都独具风格，有别于前阵子流行的时尚华丽，这一次的主题全部都是走素色缎面与细碎的花纹，走得是小家碧玉的高雅。
“我们这次主题，是以中国的茶经做为构想，希望能做出一款中国茶的香水。”乔子赋领着查理与随行助理在会议室里介绍。
卫纯凌跟在他们身后，看着衣架上的旗袍，清一色素面布料，像是月白、墨绿、苍蓝等等的单色，细腻的金丝线勾勒出飘逸的草书文字与花藤，她伸手碰了苍蓝色的长旗袍，料子平滑而含光，是非常温润的质地，虽然散发光彩却不刺眼，更能衬托出个人的高雅内敛。
看完旗袍后，接着就是寻找可以相衬的香水。
查理带来几款过去的作品，全都是与茶相关的香氛。
卫纯凌好奇的拿了其中一罐透明的，轻轻喷了一点在手腕上。
“这是……乌龙茶？”
查理笑了笑：“没错，乌龙算是半发酵茶，里面加了一些可可跟甜杏香气的豆类，还有干草跟烟草，所以会有两种感受，烟熏味加上蜂蜜甜味，整体有种烘烤的气息。”
她又拿起另外一瓶，这味道比起刚才的有了很大不同，是清新的草本气味。
“那是白毫银针，原料是这里面产量最稀少的。”查理说。
卫纯凌感觉到旁边一股灼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