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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够格了。”苗宁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下午导演会亲自过来挑选模特,听说导演是个大帅哥,还是富二代哦,品牌创始人的小儿子。”
我淡淡的笑了笑,什么大帅哥、富二代,对于我来说只是镜花水月,遥不可及,不过冲着优厚的报酬,面试还是要参加的。
面试在学生活动中心举行,学校模特队的成员全到场了,还有许多没有参加模特队的高个子女生,知道这个消息也都赶来了。面试现场群芳竞艳,女生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有我素面朝天,牛仔裤和白色羊毛衫是高中时代的旧衣服了,我没有心思打扮自己。
一名年轻男子被前呼后拥着走进了活动场地。
不期而遇(二)
身旁的苗宁一声欢呼,“导演来了,快看。”
“有什么好看……”在那男子回过头来的一刹那,我突然住了口,愕然的张大了眼睛。
“妤葶,你怎么啦?”苗宁奇怪的望着我。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是苍白得异常了。
那个人,为什么长着一张和阿珩那么相似的脸?我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用力闭了闭眼,又摔摔头,再睁眼时,那个导演已经背过身去,看不到脸了。
苗宁左右打量着我,“你没事吧,怎么神经兮兮的。”
我试着想微笑,但是没有成功。转开了头,我叹息一声,软弱的阖上了眼睛。
“大家安静”,模特队老师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喧哗声,“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此次简·爱新品服装秀的导演,汪谨珩先生……”
老师后面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了,汪谨珩,真的是他,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同名同姓,长相又相似的人。
苗宁用手臂捅了捅我,“别发呆了,面试开始了。”
我被苗宁拉到一边排队。面试要求每十个人一组,先跟着动感音乐一起走猫步,然后挨个儿自我介绍。
我和苗宁被分在倒数第二组。我一直精神恍惚,只觉得有无数人影在眼前晃动,还有嗡嗡嗡的说话声吵得我耳膜生疼。轮到我们这组时,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完猫步的,我猜想自己的动作姿态一定僵硬无比,脸上也是毫无表情的。这样想着,我便产生了一种离场的冲动,就冲着刚才差劲的表现,我也不可能通过面试了。
但是,导演发话了,“左边数过来的第三位同学,能不能请你重新走一遍,刚才你完全不在状态。”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到我身上,我羞窘交加,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
导演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听到自己一阵紧似一阵的心跳声,腿脚也开始发抖,垂下眼帘,两眼直盯着自己的脚尖。汪谨珩,这个名字里,有我的喜悦,我的痛苦、哀愁,以及内心深处的呼号。
“你叫什么名字?”还是那个漂亮干净的声音,我微微一震,原来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微妙的气恼,我为什么要这样失态,这样自作多情?挺直了背脊,我冷然抬眼,用自认为最淡漠的音调吐出三个字,“鄢妤葶”。
我的视线和他的碰撞了,我接触到一对肆无忌惮的眸子,大而亮,带着点桀骜不驯的野性,微蹙的眉梢上却压着厚而重的阴霾。他变了,不再是那个笑容温和的青涩少年,五年的时光已经将他打磨得有棱有角。
“鄢妤葶”,他低声重复,似乎在玩味着这个名字,然后微笑的盯着我问,“这场服装秀主打‘青春风暴’系列服饰,你怎么理解‘青春风暴’这四个字的内涵?”
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青春’代表时尚和活力,‘风暴’代表时尚与潮流。”
他点点头,又问:“你觉得自己具备时尚和活力吗?”
我淡然一笑,“是否具备,不是我个人说了算,要靠你的慧眼来衡量。”
他又盯了我一会儿,微蹙的眉梢渐渐舒展,笑了起来,“那就请你再走一遍,我来施展一下慧眼。”
不期而遇(三)
我迎视着他的目光,所有的勇气、傲气和骨气,突然在这一瞬间全被激发出来。于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走了一回猫步,以优美的步伐伴随音乐的节拍,身体各部位的肌肉和关节谐调地运动。模特队的老师一直很欣赏我,说我不像一般模特那样大幅度的左右扭胯,我的步法格调清新自然,给人以亲切轻松之感,让观众觉得天桥上的仙女离生活很近,而不是遥不可及的。
清脆的掌声响起,是阿珩在为我鼓掌,他这一鼓掌,跟着他来的那帮人也忙不迭的跟着鼓掌。身旁女生们投来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还有问题要问吗?”我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只盼着尽快离开。
阿珩摇了摇头,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很自觉的退到一旁,把空间留给下一组参加面试的女生。之后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我一口气冲下三层楼梯,出了学生活动中心。三月倒春寒,外头天气很冷,风吹到脸上都和刀子一样锋利,我把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在冷风中瑟缩,不只因为冷,还因为害怕,害怕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分别五年后再见面,我的第一感觉不是激动,也不是哀怨,竟然是害怕。
苗宁追了过来,一双眼睛对着我滴溜溜直打转,“老实交待,你跟汪二少是什么关系?”
“汪二少?”我一时没弄清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苗宁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从他一出现,你就变得很不正常,我可都看在眼里了。”
我无奈叹气,“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叫他汪二少?”
“你是真不知道?”苗宁看我不像装出来的,便开始播报她打听来的八卦消息,“汪谨珩是简·爱品牌创始人、简·爱服装品牌集团董事长汪守成的小儿子,不过他是个私生子,以前都是见不得光的,最近他的生母‘转正’了,他才正式进了汪家的门。”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从来不知道阿珩是个私生子,当年我在他家住了两个多月,确实没见过阿珩的父亲,但我印象中的黄静阿姨是个非常端庄典雅的女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和“情妇”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你居然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那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苗宁继续追问。
我只好尽量轻描淡写的向她解释,“他妈妈和我妈妈认识,我上初三的时候,他给我辅导过功课,仅此而已。”
“就这样?”苗宁斜睨着我。
我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苗宁歪着脑袋看我,“好吧,暂且饶过你。”
说话间,喧哗声传来,我们同时回头,看到人潮从活动中心涌出来,面试结束了。
苗宁对我挤挤眼睛,“你肯定会被选中,汪二少都带头给你鼓掌了。”
我苦笑了一下,被选中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熟悉的陌生人(一)
下午没课了,我回宿舍收拾好东西,直接回家去。家里离学校很近,我晚上都回家住,妈妈睡眠不好,一旦被吵醒就会整夜失眠。所以小宝从小和我一起睡,过去要半夜起来给他冲泡奶粉,现在还要半夜起来让他尿尿。
回到家时间还早,我放下背包,去幼儿园接小宝回家,接近家门口时,一道黑影蓦然罩下。
我讶然抬头,竟见阿珩挡住我们的去路。他站在夕阳的光辉里,几乎是个璀璨的发光体,那样英姿焕发、魅力十足。这让我想起五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黄昏,他在落日余晖中向我道别。
“这些年我给你写的信,为什么不回?”他一开口,竟然是质问。
我懵了,“我从没收到过什么信。”
他那明亮的双眸立刻黯淡了下去,“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面试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说出名字,你一定不认得我了吧”,我用平板的语调发问,内心却波澜起伏。
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女大十八变,一时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我下意识的低头望向小宝,眼角的余光瞥见阿珩也正注视着他。霎时有鼓点敲响,震动着我的心房。
“姐姐,我饿了”,小宝不耐烦了。
我拉着他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那扇老旧的木门,“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快去找妈妈。”
小宝兴高采烈的跑进了走廊。
阿珩跟过来,将手搭在门框上,我一回身,正好倚入他的怀里。我仓促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阿珩维持着原有的姿势。
“葶葶”,妈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定听到了阿珩的问话,立即代替我回答,“葶葶的爸爸出事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身孕,小宝是遗腹子。”她非常顺口的说出了编造五年的谎言,谎言重复太多次,果然就变成真理了。
“哦”,阿珩惋惜的低叹,“叔叔去世得早,你们一定很辛苦。”
“还好”,妈妈最不擅长的就是向人诉苦,更何况,我敏感的察觉到,她对阿珩的态度是不友善的。
“家里很乱,就不请你进来坐了”,妈妈这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我怔了怔,抬头看阿珩,他微蹙起眉,满脸的困惑。
“走吧”,妈妈发出两个叹息似的音节,转身进门去了。
我也迈开步子,一脚跨过了门槛。
“葶葶”,阿珩在身后喊我。
我的身子僵住了,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已经久违了多少年。
我缓慢的回过头,等着他开口,心中有几分彷徨,几分期待。
但他只是把那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拂了拂,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再见”。
小宝正坐在餐桌前吃面。他吃的面都是特别加料的,每餐要保证营养均衡,为了节约家里的开支,我和妈妈都是粗茶淡饭,但小宝的吃穿用度绝不含糊,三文鱼、鹅肝、海参、大虾什么的,价格都很高,妈妈恨不得把所有的高营养食物都塞进小宝的肚子里。
熟悉的陌生人(二)
小宝一看到我,就从椅子上溜下去,跑到沙发上坐下,继续看他最爱的动画片。我只好端着还剩下大半碗的面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一口一口的喂他。小宝从小被妈妈惯坏了,一直像个小少爷,让我们轮流伺候着。
妈妈走过来,在小宝身旁坐下。她注视了小宝好一会儿,才轻吁了一声,“谨珩这次是回来订婚的。他已经拿到剑桥大学管理学和艺术史双硕士学位,听说还要继续攻读博士。”
我猛觉得心头痉挛了一下,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妈妈没有忽略我的颤动,她抬头望着我,慢吞吞的说:“不要再让过去犯下的错误影响到你的将来。”
我握着汤匙的手顿在了半空,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从来不愿在我面前提起。“他说给我寄了信”,我冲口而出。
“信都被我撕掉了”,妈妈的目光锐利的盯在我的脸上,“他们那样的家庭,不是你能够接近的。黄静熬了二十多年,终于‘转正’了。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条件就是谨珩要和‘百货大王’冯钊的孙女冯诗菡订婚,商业联姻,巩固家族事业。”
我机械化的移动着手臂,将一口又一口的面送入小宝嘴里。小宝噎着了,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妈妈急忙给小宝抚背顺气,一边埋怨我:“等他吞下去了再喂,哪有这么大口塞的。你就是这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