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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典型的“宅女”,成天除了上课自习就是猫在宿舍里,用电脑看各种下载的影视剧。吴娜个子很小,却有无穷的能量,她是社会活动家,各种社团的活动基本都少不了她。
晚上吴娜又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刘晶晶照例守着电脑。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正在看一部日本的悬疑推理剧,这种类型的影视剧是她的最爱。我凑过去看了看字幕,“交换杀人”四个字引起了我的好奇,“什么是交换杀人?”
刘晶晶按下暂停键,回过头来解答我的疑问,“交换杀人,简单来说,就是双方约定,杀死对方的目标。比如说,我恨苗宁,想要杀死她,而你想要杀吴娜,但是如果我们自己动手,因为有杀人动机,就很容易成为嫌疑犯。所以我们进行交换,我杀吴娜,你杀苗宁。请完全没有杀人动机的共犯代替自己去杀人,共犯彼此交换自己想要杀死的对象,一旦发生两件无杀人动机命案,就会增加警方办案的困难,这就是交换杀人的目的。”
刘晶晶又补充说:“当然,交换杀人有个前提,就是凶手一定有很强烈的杀人动机,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杀人,而是有无论如何都要杀死对方的信念,双方都是如此,这种情况下才有可能交换。”
我的脑神经骤然被触动,“也就是说,那个有杀人动机的人,他不需要亲自动手杀人,在案发时可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那个杀人者,却没有杀人动机,不容易成为嫌疑犯。”
“完全正确,就是这个道理”,刘晶晶说完回过头,继续看后面的剧情了。
“你俩干什么呢,怎么讨论起杀人来了”,苗宁刚才坐在床上翻书,手机搁在她的膝盖上,大概被我和刘晶晶的对话分散了注意力,把手机给忽略了,结果猛然站起身来,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手机开裂,连电池都掉出来了。
我注意到,苗宁的脸孔霎时间变得雪白,她飞快捡起地上的手机和电池,慌不迭的拼装起来。
我正打算过去关心一下苗宁的手机,宿舍门忽的被推开,吴娜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嘴里一边嚷着,“谁能借我一条牛仔裤,我从没穿过牛仔裤,可明天上午的青年志愿者协会活动,要求统一穿牛仔裤和印有协会标志的t恤衫。”
吴娜可谓裙装狂人,夏天自是不必说了,连大冷天都穿着裙子,像我这种超级畏寒的人,无法理解她为何能如此耐寒。
苗宁自顾着摆弄手机,连头都没抬,对吴娜的话更是恍若未闻。刘晶晶回应说,她的腰围比吴娜小,吴娜肯定穿不了她的裤子。
我们宿舍的女生都比较苗条,而刘晶晶是其中最瘦的,走起路来颇有那么几分弱柳扶风之态。
“我的裤子你倒是应该能穿,就是太长了”,我说。
“先拿来我试试再说吧”,吴娜一时半会儿也没别的法子。
我先不管苗宁了,从衣柜里找出一条黑色牛仔裤递给吴娜。她很豪放的当着我的面脱下裙子,穿上牛仔裤,腰围稍微宽松了一点,问题不大,就是裤管非常长,一大截拖在地上。她弯下腰,将裤管卷了起来,“就这样吧,凑和一下。”
“能行吗?”我问,“人家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把裤管卷这么高。”
吴娜低下头左看右看,自我安慰,“还好啦,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前卫,就这样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总不好再挨个宿舍去借。”
交换杀人(二)
“确实很前卫”,刘晶晶凑过来打量了吴娜一阵,“挺酷的嘛,应该再搭配一件黑色风衣,就更酷了。”
刘晶晶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接着,像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黑色风衣,高卷起裤管的牛仔裤,在桐州的酒店,赵郁馨死亡的那晚,那个服务员看到的奇怪的人,就是这样的打扮。
“晶晶,你不是看了很多悬疑推理剧吗”,我脱口而出,“你说说看,一个夏天的夜晚,在发生命案的酒店房间外的走廊,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和像吴娜这样把裤管卷得很高的牛仔裤,还戴了一顶帽子,从背后看上去是男人的人,他会是凶手吗?”
“什么叫像我这样把裤管卷得很高”,吴娜掀眉瞪眼,“你该不是怀疑我曾经出现在命案现场吧。”
刘晶晶吃吃笑起来,“人家只是打个比方,你紧张什么。依我看哪,妤葶说的那个人,十有**是凶手。首先,夏天的晚上,穿风衣干什么,不怕中暑啊。其次,裤管卷那么高,明显就是裤子太长了。还戴了顶帽子,后面看着是个男人,这就更有问题了。我觉得应该是女扮男装吧,故意穿着男人的衣服,隐藏身份,女人穿男人的裤子,当然就太长了。”
女扮男装?我脑子里有一丝模糊的想法逐渐清明起来:殷振扬和汪思贤的死,殷振扬死时是深夜睡觉时间,同房间的人可以互为证人,加上监控遭到破坏,查找线索难度很大。而汪思贤死时,有杀人动机的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如果交换杀人的可能性存在,那么交换的双方,都有很强烈的杀人动机,有无论如何都要杀死对方的信念,且都曾经出现在对方目标的案发地。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只要把名单列出来,就可以进行排查了。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命案现场,女扮男装?”苗宁终于把手机恢复正常,有心思过来加入我们的讨论了。
我告诉苗宁,吴娜穿牛仔裤卷裤管,让我想起在桐州的酒店时,服务员说她看到的那个奇怪的人。而刘晶晶以她多年看悬疑推理剧的经验推断,那是个装扮成男人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苗宁却很不以为然,“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案子,人家警察老早就结案了,就你还在纠结那个打扮奇怪的人,那服务员不是自己也搞糊涂了嘛。”
“可我总觉得,那个案子和汪思贤的案子有关联,越想越觉得,交换杀人的可能性很大”,我思忖着。
刘晶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真的有交换杀人啊,快具体说说,我可以帮你好好分析一下。”
“真无聊,没事讨论什么杀人,也不怕做噩梦”,吴娜毫无兴趣的走开了。
苗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我们只是当作推理游戏来玩的,而且是以交换杀人为前提,所以你别当真”,我先向苗宁声明,毕竟她也是与殷振扬有关联的人物之一。当然,她半夜失踪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苗宁嗤的一笑,“当真也没关系,反正杀人这种事情,绝对与我无关,你们再怎么推理,也推不到我头上来。”
既然刘晶晶有兴趣,我便将两起案子的详细经过,以及我关于列车时刻表之类的一些发现全部说了出来。
刘晶晶找来一张白纸和一支水笔,将白纸一分为二,两边分别写下殷振扬和汪思贤的名字。让我将其他关联人的名字也分别写下来。
殷振扬死亡的那晚,与他在同一个酒店楼层居住的,有我、苗宁、阿珩、黄静阿姨、沈曼莉和范萱。
而与汪思贤有关的人,当时和我在同一班火车上的,有阿珩、叶妮雅、殷振兴和周煜,提前抵达古镇的有沈曼莉和范萱。
如果设定的前提是交换杀人,那么同时出现在两个地点,又和汪思贤有矛盾的阿珩和沈曼莉可以首先排除。其次是苗宁,她有杀殷振扬的动机,又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也不符合交换杀人的条件,同样排除。而两方面都没有杀人动机的范萱也暂时排除。
剩下黄静阿姨、叶妮雅、殷振兴和周煜。黄静阿姨出现在殷振扬身边,而叶妮雅、殷振兴和周煜和汪思贤有交集。
这个结果让我吓了一跳,这么说来,若要交换,岂不是只剩黄静阿姨有可能和叶妮雅、殷振兴、周煜这三人当中的一人交换,也就是说,黄静阿姨是杀害殷振扬的凶手?
刘晶晶说,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后妈向来都是比较恶毒的,而且汪思贤死了,大部分家产就属于阿珩了。至于叶妮雅、殷振兴和周煜三人中,叶妮雅最有杀害殷振扬的动机,女人的仇恨有时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这个推理游戏最具信服力的结论是,黄静阿姨和叶妮雅交换杀人。
我被这个结果惊呆了,我不敢相信黄静阿姨会杀人,她是阿珩的妈妈呀,阿珩的妈妈,怎么会杀人,怎么可以杀人?
“从昆明到古镇的火车票,全都是范萱买的吗?”刘晶晶的问话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是”,我神思不属的回答。
“如果交换杀人成立,这个范萱也很有问题”,刘晶晶分析,“她买到不同车厢的火车票,正好把你们几个人分隔开来,给凶手提供了作案的机会,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她至少也是同谋吧。”
有一个场景在我的头脑里闪回,我曾在学校的西门口,看到叶妮雅从范萱的车上下来,现在回想起来,骤感汗毛倒竖、浑身发冷,范萱真的是同谋吗?我们推测的交换杀人难道是事实?
我茫然偏过头,见苗宁正呆愣愣的盯着桌上那张写了许多人名的纸,不知是不是也被我们的推测结果吓住了。
“都说是推理游戏了,不要当真”,我掩饰般的讪笑着,“如果真是这样,警察早该查出来了。”
刘晶晶很认真地说:“没准警察也想到这点了,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不是说汪思贤的案子还没结吗,那就说明警方还在调查取证。”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听到隔壁床上的苗宁也频频发出响动。几千几百个疑问交织缠绕,几乎要将我的头颅炸裂开来。
翌日,我照常清晨6点起床,在图书馆开门后第一时间冲进去抢占位置复习英语,我已经通过大学英语四级考试,下学期要参加六级考试,虽然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但平常有空就复习一下,温故而知新,总是有好处的。
背了一个多小时的单词,我收拾书包离开,准备去对面的教学楼上第三节课。经过阅览室的报刊架,我看看时间还早,便随手拿起一叠报纸翻阅。有今天最新的《滨城晨报》,我快速浏览,最后一版是娱乐新闻,我对娱乐新闻不太感兴趣,原本准备将那叠报纸放回了,目光却正好落在头条大标题上,“万融慈善基金晚宴昨晚举办,现场星光熠熠名流云集”。
标题下方,大幅照片上身着黄色抹胸薄纱拖地长裙的女子,白皙美肌搭配精致的妆容,十分明艳动人。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冯诗菡,她挽着一位老人的手臂,老人白发白眉,富态中透着威严,看照片说明,是冯诗菡的爷爷、“百货大王”冯钊。
我望着照片上冯诗菡灿烂的笑脸,心里被一种苦涩的情绪所充满。想放回报纸,眼不见为净,却又忍不住往下看。报道里有专门介绍“万融慈善基金会”,是18年前由冯诗菡的父亲冯万全倡导发起,在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的支持和管理下设立的专项公益基金。
让我吃惊的是,冯万全和他的妻子林融已双双亡故,冯诗菡是冯钊唯一的孙女,也是冯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原来冯诗菡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只不过因着有爷爷的宠爱和显赫的背景,她依旧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冯诗菡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进入冯氏集团工作。冯钊曾想送孙女到国外继续深造,但她坚持留在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