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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宁陪着我从医院回到宿舍,路上她说,在病房外听到周煜对我说的话,问我是怎么想的。
我颓丧的摇头,“我全身上下都是阿珩的味道,这辈子都洗不掉了。周煜亲了我的额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我可以想象,如果和他做那种事情,我肯定会有被强暴的感觉。”
苗宁正在喝水,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如果在古代,可以给你立一座贞节牌坊了。”
“我不是为阿珩守贞,而是为我自己”,我满心的荒芜和凄凉,“我答应嫁给周煜的理由,无非是他能够帮我还债和抚养弟弟,解除我眼下的困境。可是,我如果这样做,和卖身又有什么区别。高鹄说得对,无论如何为钱所迫,都不要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拜托,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卖身和嫁人是两码事,嫁人至少能觅得一个稳定的保障。就算你要把二者混为一谈,卖身给一个人,也好过卖身给许多人啊”,苗宁慨叹,“你不愧是考古教授的女儿,思想极度腐朽。我知道说不过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要为将来好好谋划一下了,一个月5万元的债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心人,都能像高鹄那样不图回报的救助你。”
“我知道”,我对自己凄然微笑,自语似的说,“我在找工作了,我会先把小宝安排好,然后拼命工作挣钱,能还多少算多少。”
前些日子,我投了不少简历,我还没有拿到毕业证书,进不了正规的大医院,只能找私人医院做兼职工作。投出的简历迟迟没有回音,我基本已经失望了。但是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家口腔医院的面试通知。
这是一家民营的高端口腔医疗机构,走进大堂,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烤漆白,在柔美的弧线布局中,黑与灰点缀其间,勾勒出典雅的简欧风格,仿若置身于高端的私家会所。如果不是墙上的标志提示,我完全无法相信,印象中呆板的医疗机构,居然可以这样的唯美、艺术和温馨。
院长亲自接待了我,我走进院长办公室,非常意外的见到了康瑞霖,他正和院长谈论着什么,二人看起来关系很是密切。
院长是个很面善的中年男人,身材发福,但可以看出年轻时五官的俊秀,那股潇洒劲儿也仍在,架着一副近视眼镜,书卷气很重。
“小鄢同学来了”,院长很客气的和我打招呼。而站在他身旁的康瑞霖只是冲着我傻笑,并不说话。
院长说话的语气也很和善,“我儿子跟我说,你想到我们医院来做兼职,他夸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希望我给你一个机会。”
“儿子?”我愣愣的望着康瑞霖,他是院长的儿子?
“院长是我爸”,康瑞霖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天看到你发到邮箱的简历,就跟我爸说了。最近我忙着写毕业论文,也没机会碰上你。”
康瑞霖居然有一个当院长的父亲,他素来低调,我从未听人说起过。难怪他要学口腔专业,毕业后估计就是要到这家医院来工作的。口腔专业学制五年,康瑞霖马上就要毕业了。
我的目光扫过院长办公桌上的工作牌,康瑞霖的父亲叫康乾,是院长兼董事长。
康乾跟我介绍说,医院引进欧洲先进的私人牙医理念,打造一种全新的牙科服务模式,倡导全新的生活理念。最近医院重新装修,增设奢华尊贵的vip贵宾室,提供五星级服务,因此亟需高级护理方面的人才。加上医院是全天候24小时服务的,需要上夜班的护士,看到我在简历中写明可以上夜班,觉得刚好合适。
康乾和我交流了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又问了我的一些情况后,便决定录用我了。兼职期的工资是一个月4000元,等大四上学期开始毕业实习,我就可以全职工作,到时候工资至少会翻倍。
我不知道这待遇里面是否有人情的成分,但是难得院长肯录用没有毕业的学生,而且兼职的待遇算是相当不错了,我当即应承,明天开始上夜班。倒是康瑞霖有些担忧的问我,长期上夜班,身体是否吃得消。我很肯定地说,没问题的。
康瑞霖送我出医院,我开玩笑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真是深藏不露。
他搔搔头,“我不想和人家拼爹,也不想依靠老爸。我本来希望自己找工作,但现在大医院都要硕士生博士生,我又打算先积累一些实践经验再继续深造,最后没法子,还是要到老爸的医院来工作。”
别后不知君远近(五)
康瑞霖显得有些懊恼。我安慰他说,只要有真本事,到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既然不想让人家说是依靠老爸,就好好表现,拿出成绩来。”
“嗯,我一定会有所作为的”,康瑞霖一时间豪情洋溢,忽又问我,“你不是一直在兼职当模特吗,怎么又想要到医院来了?”
“我……想多积累一些专业方面的实践经验”,我不想让康瑞霖知道我欠债的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何必四处宣扬。
“说得也是”,康瑞霖满含关切,“以后如果觉得工作太辛苦,或者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我感激道谢,心底却是一片荒凉。4000元,相对于5万元的债款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我不知道剩余的那46000元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和小宝的明天在哪里。
晚上,我去雪瑶的宿舍找她,和她商量小宝的事情,我白天要上学,晚上要上夜班,连周末都要工作,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和精力抚养小宝了。
我将家中的遭遇如实告诉了雪瑶。雪瑶和我沉默对坐了许久,四周一片死寂,只听到分针走动的“嘀嗒”声,声声敲击在我的心头。
“监护人因生活困难而无能力抚养的孩子,可以到当地民政局申请送往政府开办的相关福利院”,终于,雪瑶面色凝重的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
我顿感心如箭穿,痛得五脏六腑都在绞扭,我用手蒙住脸,泣不成声。
雪瑶陪着我掉眼泪,“思泽姐姐,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有能力,一定帮你抚养这个孩子,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000多块钱,还要把大部分寄回老家给生病的妈妈,实在无能为力”,她抽抽嗒嗒的,“我也舍不得小宝,舍不得他到福利院去遭罪,可是……我认识滨城福利院的院长,是个老太太,人挺不错,到时我去跟她说说,让她对小宝多关照一些。还有,不要让小宝被人领养走,等你还清了债务,再把他接回去。你可以每个月抽点时间去看小宝,陪陪他,不至于让他太过孤苦,我也会经常去看他的。”
“至少让小宝上完大班吧”,痛楚、酸涩和歉疚的各种感觉一起涌上心头,我四肢发冷,额上沁出冷汗。连吸了好几口气,才能稳定自己的声调,“只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小宝就拜托你多关照了。”
晚上我专门回到家中,长久的跪在父母的遗像前,想到一个月后即将和小宝分离,我就觉得整颗心都被撕裂了,碎成千千万万片。
我不能失去小宝,可是,我也不愿委身于周煜。心头各种纷杂的思想合而为一,像山谷中的回音般反复撞击的响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在这一片呼号声中,我看到了妈妈的脸,似乎又听到妈妈的声音,带着忍耐的、伤感的语气说:“葶葶,为了小宝,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吧。这都是命啊,只能认命……”
在五脏翻腾的痛楚中,我冲口而迸出一声呼唤:“妈——”我不停的哭着,哭得神志迷惘,头脑昏乱。
在眼泪和哭声里,我耳边模糊的响起了门铃声。我胡乱抹了抹眼泪,脚步踉跄的去开门。我完全没有想到,周煜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不是要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吗,这才第二天,他就等不及了?
“不用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三天的时间还没到”,周煜喝了酒,有淡淡的酒气扑鼻而来。
我僵立着不动,心里乱作了一团麻。
“不请我进去坐坐?”周煜将手搭在门框上,两眼直盯着我。
出于礼貌,我还是让他进来了。
周煜在客厅沙发坐下,我取了杯子给他倒水。
“都成兔子眼睛了”,他在我身后自嘲调侃,“接受我,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我默然的端着杯子走到他面前,双手递给他。
他没有接过杯子,却猛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一阵颤抖,玻璃杯从我手中脱落,“哐当”一声跌碎在地上,杯子里的水流了满地。
我似乎吓傻了,入定般的站在那里。
周煜紧紧的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好久好久,他轻轻的握起我的手来,把他的嘴唇压在我的手背上。
我本能的摔开了他的手。
我的动作触怒了他,他的眼底冒出了火,声音也气得发抖,“我是毒蛇猛兽吗,让你这么害怕,这么抗拒?我哪点不如汪谨珩,就因为我年纪比他大,还离过婚是吗?”
我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害怕的往后退。
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握住了我的下巴,“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我摇着头,努力摆脱他的手,他却变本加厉的箍住了我的头,逼迫我面对他,“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好楚楚动人的泪水,可惜不是为我而流”,周煜的嘴角带着个嘲讽的微笑。
我泪流不止,心里像一锅沸水般的翻腾着。周煜的眼睛紧盯着我的脸,那对眸子在我眼前放大,那么黑,那么亮,那么带着烧灼般的热力。一种窒息的感觉由我心底上升,我惊惧的想要逃离他,但他铁钳似的胳膊紧紧的箍住了我。我拼命的挣扎着,身子却陷进他怀里动弹不得。
他骤然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将我压倒在沙发上,俯下头要吻我。就像一盆冷水浇在背脊上,我四肢发麻,想要逃避却无能为力。
他笑了起来,那张脸在我眼里变得魔鬼般的邪恶,他狠狠吻住我的唇。厌恶的感觉在我心中强烈的焚烧起来,我抵抗不过,绝望的闭上眼睛,大滴的泪珠从我的睫毛底下滚了出来。他试图窍开我的牙关,我愤恨的张开嘴,对着他的唇用力咬下,他吃痛,仓猝的仰起头来,在我惊惶的眼光下,他看起来和我同样的狼狈。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我嚷着,迫切渴望摆脱他,离开这个几乎要让我发狂的空间。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我讨厌这只手,把头歪向一边。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他灼热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我却背脊发凉,浑身直冒冷汗,“我要先让你明白,和我亲热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尝试着接受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我不接受,求你不要逼我”,我的心脏急速跳动着,眼前的景象都在旋转。
“不要求我,我不会放过你了”,他开始动手撕扯我的衣服,他那坚硬的**抵着我,似一把利刃,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刺穿。
我的头左右转侧着,不停的、疯狂的哭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求你,求你,求你!……”
可是我的哭喊哀求那样徒劳无力,他一面脱去自己的上衣,舌头肆意舔着我裸露的肌肤,像毒蛇吐着信子。我快疯了,不,我已经疯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猝不及防的撞入我的眼帘,我脑中只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