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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自己打!”江甜也有些不服气:“不要你管我!”
江甜是文科生,数理化比较一般,打牌又没心眼,赵一洋身为队友,着急也正常。毕竟在场的三只工科生,都是算牌高手。
池怀音看了看打下来的牌,大概算了一下还没打下来的大牌,准备先把季时禹放走,打了一对三下去。
她微微抬眸看了季时禹一眼。
季时禹手指修长,看了一眼池怀音打下去的对三,微微一笑,将牌收了起来。
“要不起。”
池怀音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消失了,愣愣看了季时禹一眼,心想他是不是疯了,给对家放牌?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季时禹的牌路才叫人难以捉摸。
小牌统统不要,大牌统统不救,硬是把完全不算牌胡乱打一通的江甜都放跑了。
池怀音捏着一把牌,忍无可忍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时禹往后一靠,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神直勾勾盯着池怀音。
“我要得罪院长的女儿,好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池怀音气得恨不得把牌甩他脸上。
周末,情人岛的游客比往常要多。下轮渡的时候实在挤得没边,池怀音也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倒霉,还没开始游玩,就和江甜他们走散了。
原本是想离季时禹远一点,却不想最后,剩给她的只有季时禹了。
池怀音不知道的是,这场“走散”,也是赵一洋事先计划好的,都到情人岛了,怎么可能还四个人一起玩,那怎么增进感情呢?
但是不带池怀音,江甜不可能答应他的邀约,所以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乘客都下了船,轮渡的船员还在固定着绳子,有工作人员拎着扫把上去,随后关闭了上下船的铁闸门。
远眺过去,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天海相接,太阳冉冉升起。码头被海浪冲击,唰唰声响。
海鸥和白鹭在天空中无拘束飞翔,时而停歇。海风咸腥,又带了一丝朝阳升起的温暖。
池怀音回过头看了一眼轮渡,再看看不远处站着的季时禹,内心无比纠结。
季时禹双手插兜,靠在岗亭侧边,偶尔会看池怀音一眼,池怀音和他隔着不远不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无助地捏着自己的手心。
许久,海风吹动季时禹的额发,他看了一眼池怀音,皱了皱眉头。
“走不走?”
池怀音想想眼下的情况,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向季时禹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池怀音也有些泄气,本来想来好好玩的,现在估计不会好了。
“在岛上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们。”
“岛上这么大,上哪找去。”
“我们一班船,晚上肯定都要回码头。”
“嗯?”
季时禹低头看向池怀音,声音低沉,仿佛风中低吟。
“现在,先将就一下。”
……
情人岛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发展旅游,这些年来,已经初具规模。
唯一麻烦的,是买了地图也没什么用,各种线条太纷乱了,看不懂。按图索骥在情人岛很难实现,岛上的规划就是很随性自由的。走在路上,永远都想不到,下一个转弯,会走到哪里去。
两人乱转了几个小时,午饭也没吃,见池怀音还要往前走,季时禹终于有些不耐。
“前面走过去,是个环线,又会走回来。”
“你怎么知道?”
季时禹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我看得懂地图。”
池怀音皱了皱鼻子,不满地拉了拉自己的书包带,也不知是不是狗胆上身。
“要不,我们分开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季时禹听到她这么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就在池怀音以为,季时禹是不是要上来揍她的时候,却冷哼了一声。
“行。”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和季时禹分开,池怀音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一个人顺着那条路走下去,繁茂的荫处越来越少,幽静无人的道路上渐渐可以看到游客和小贩,喧嚣的人群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商品街。
池怀音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四处旅游,这会儿一路逛一路买,渴了在路边喝一杯梅子汁,饿了就买一碗路边多汁的鱼丸。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的,她手上就拎满了各式各样的盒子和袋子。
果然,江甜说得没错,女人天生就爱买东西。
池怀音边吃着糖串边看着路边的商品。迎面而来的一对情侣在路上笑闹,两边都没注意,那个微胖的男生,就和池怀音和撞了个满怀。
池怀音身材纤瘦,被那人撞得人仰马翻,东西掉了一地,头上戴得好好的帽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狼狈极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池怀音本能地道歉,然后低头捡着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
本来两边都没看清人,都有错,但那个男生身上粘了池怀音的糖串,顿时火大起来,粗着嗓子骂咧:“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这路也不窄,怎么就撞到人身上,你吃得这什么东西,粘得我满身都是。”
池怀音刚捡起自己的东西,这才注意到糖串粘到别人身上了,也顾不得被人吼了,想上去帮人清理。
那男的见池怀音好欺负,更是不依不饶:“一个人出来旅什么游?又瞎又蠢的。”
路过的游客不明所以,纷纷驻足围观。
池怀音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被那人吼得头皮发麻,也有点懵了。她身上那股子知识分子加乖乖女的弊端又显现出来了,不会吵架,没办法用嗓门战胜别人。
眼前的男人面目不善地搓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耳边都是路人的窃窃私语。
池怀音只觉口干舌燥。
“喂,池怀音。”
池怀音觉得有一瞬间好像产生了幻觉,怎么会听见季时禹的声音?
几乎下意识地,她开始四下搜寻。
然后,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揶揄笑意站在人群中间。
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
他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眼睛好像失焦了,周围的人全都虚化了,化成五彩斑斓的光点,唯有季时禹的身影,格外清晰。
他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把她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捡了起来,随手拍了拍上面的落灰和脚印。
还是一贯的散漫不羁,走到她身边。
“你是猪吗?谁都可以欺负?”语气中带着轻嘲。
然后,季时禹轻飘飘睨了对面那个男人一眼。
“谁告诉你她一个人来的?”声音不高不低,震慑力却十足:“你是蠢还是瞎?”
他比那个吼池怀音的男人高出半个头,长期运动,身强力壮,那男人见此情景,瞬间不做声了。
那男人的女朋友也觉得再闹下去不好,赶紧趁机扯了扯:“别闹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走吧走吧。”
季时禹冷冷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们吓得头都不敢回。
那对情侣走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只有季时禹,探究地看着池怀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明明他的表情带着嘲笑,可是奇怪的是,池怀音一颗不知道悬在哪里的心,却因为他的出现,落回了原处。
软绵绵的脚底,仿佛也有了力量。
池怀音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他。
不等池怀音说感谢的话,季时禹已经很粗鲁地,把她的遮阳草帽盖在了她头上。
“笨死了。”
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则新闻,一个男的融资7亿以后找了小三,分了前妻3。5亿。
季时禹感慨问:如果给你3。5亿,你能接受我有小三吗?
池怀音摇头。
季时禹立刻喜笑颜开:果然真感情就不一样。
池怀音再摇头:3。5亿,小三怎么够?小四小五……最起码小一百,别担心我,我都可以接受。
季时禹:。。。。
*******
写的时候全程姨母笑~
我说真的我第一次写一对CP,让我觉得这么般配的。
我们季时禹和池怀音的名字,正好是吃鸡(池季)CP。
第9章
池怀音要感谢此刻有一顶帽子,盖住了她通红的脸庞,以及鼓噪的心跳。
走在前面的男人,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张狂样子,连走路的样子都不像一个正经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越看越顺眼了。
“喂,池怀音。”
他在叫她名字之前,总喜欢加一声“喂”。见池怀音一直没跟上,皱着眉回头催促:“走不走了?”
夕阳温暖的光线镀在他周身,带着一圈暖黄的颜色,身影看上去那么柔和,连不耐烦的样子都比一般人好看。
像暖风撩动心弦。
“走。”池怀音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低着头跟了上去。
岛上建起的各式各样的小别墅,各有特色,让人留恋。花木扶疏,也不知是哪种植物的味道,香气扑鼻,一切都美好得刚刚好。
季时禹看地图的能力果然比池怀音强,带着池怀音东穿西走,总算离开了那条环线。顺着一个小坡走下去,是画廊一条街,一条寂静的小路,一侧是画廊,另一侧是一排院墙看不到头,古老的榕树,垂着长长的枝,直到墙外,红砖的缝隙里,仿佛都有故事一般。
“几点了?”季时禹走着走着,回头问道。
池怀音戴着手表,低头看了一眼,回答:“五点十四。”
池怀音这才发现,原来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和季时禹在一块儿,好像时间也没有那么难混的样子。
“现在太阳下得这么早吗?”季时禹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去的天空:“现在往码头走吧,估计他们也差不多了。”
“好。”
……
等他们到了码头,码头早已经没有船了。运行了一天的轮渡都入港检修加油去了。
海风微凉,海鸥停息在栏杆上,时而发出悠长叫声。
售票窗口已经关闭,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半,而他们的船票,是六点的。
池怀音再低头看自己的手表,指针竟然还在五点十四。
她怯生生抬起头看着季时禹:“抱歉,我的手表好像停了。”
季时禹沉默地看了一下眼前的状况,很难得没有发脾气。他转过身来,问池怀音:“最早也是明天才能走了,你打算今天怎么办?”
池怀音眨巴着眼睛,有些错愕:“我?不是我们么?难道你打算跟我分开走?”
这岛上就这么一个离岛的交通方式,难不成他准备游回去?
季时禹浓密的眉毛此刻紧促成一团,早上他身上的钱都被赵一洋那个重色轻友的搜刮一空。赵一洋为了追江甜,要把钱包准备厚一点,于是只留了块把钱给他吃饭,他当时想着,船票已经买好了,留点钱吃饭也够了,哪里能想到还有错过船票这一种可能?
这会儿只能指望池怀音了,毕竟院长的千金,手头肯定比较松。于是他难得脾气好,一点都没有对她凶。毕竟他可不想在海岛露宿户外,那会很冷。
“今晚我们只能住在这里了,住店可能不便宜。”
听到季时禹这么说,池怀音倒是没有太担忧。
“这倒没事,我带了钱。”说着,她把手往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