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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很快就把期许目光落在正忙于打游戏网瘾舅舅身上。
“舅舅，我奶茶到了。”
裴焕头也不抬：“自己去拿。”
“可是我累了，走不动道。”
“懒得拿就别喝了，本来大半夜喝那些甜就不健康，别喝了，送给前台。”
“不嘛……我不喝就睡不着觉。”
“……”
“裴舅舅，好舅舅，你可是我亲舅舅啊，帮我下楼取个奶茶都办不到么？”
小外甥女难得冲他撒娇，嗓音又甜又软，不出几秒就把裴焕给哄酥了。
他舍不得停下游戏，低着头就起身往外走，嘴里吐着槽：“真拿你没办法，能吃还不爱动，胖死你算了。”
裴影帝亲自下楼去给小外甥女取外卖，拿到之后就进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他游戏刚好挂了，气得把手机屏幕一关，顺手揣兜。
他抬起头晃了晃有点酸疼脖子，目光猝不及防地和鬼鬼祟祟副导演对上。
副导演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显然是还没休息，他从一间房里刚出来，还探头探脑，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生怕被人撞见似。
裴焕这个方向刚好在他身侧后方，他没瞧见。
裴焕大步上去，拍了下副导演肩，吓得这三十多岁男人差点尖叫非。礼。
“副导，吓成这样，刚干完坏事吧？”
裴焕起初也是一时玩笑兴起，随口一说，可旋即看到副导演这张虚不行脸色，心下预感不好。
副导演拉着他走到远处，“焕哥可真会开玩笑，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哈哈哈。”
这一顿尬笑，更像是欲盖弥彰了。
裴焕扫了圈四周，这一层楼是专门给嘉宾包下，所有嘉宾都住在这一层，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客人，而工作人员是住在楼下价格比较便宜房间，一般都是这样规矩。
副导演一个男，大晚上从某位嘉宾房里出来……
看他穿着白天那身衣服，这么暴热天，看起来也还没洗澡，应该不是有什么奇怪交易。
裴焕心下起疑：“你从哪位嘉宾房里出来啊，怎么，真人秀也要潜。规。则了？”
副导演相对年轻，而且又面对裴焕这样大咖，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讪讪赔着笑：“哪能啊？节目组请来嘉宾都是当红，我一个小职员，焕哥您真别拿我打趣了。”
裴焕也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但越不像是那回事，就越可疑。
这个节目嘉宾，确实没有需要靠这种手段上位，何况只是一个副导演。
但如果是去房间里谈明天录制相关事情，副导演不会是鬼鬼祟祟样子。
裴焕眯了眯眸，他视力好，从很远处也能看清方才那个房间门牌号。
2309。
这层是23，所有房间开头都是23，如果他没记错话，姜宝珠曾经在他耳边提过一句，说她之前去找大师算过，大师说她幸运数字是9，外出住酒店，或者选一些常用号码时，最好优先选择带9，对她运势会比较好。
这圈子能不能走红，红多久，红到什么程度，看实力，也要看运和命。
所以很多艺人都会信那些，裴焕也习以为常了。
突然想起姜宝珠提过这一茬，让他脸色更沉了沉，干脆直接把副导演揪进自己房间里。
苏甜等了半天没等到奶茶，就给裴焕发微信。
【舅舅你人呢？被前台小姐姐勾跑了？把我奶茶送回来再跑也成啊。】
裴焕一手揪着副导演，不好打字，就给苏甜回了条语音，“我在房间里跟副导演谈点事，你自己过来拿吧。”
苏甜披了件外套，踩着拖鞋就跑去了，门一开，只见副导演一脸欲哭无泪模样。
她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裴焕把奶茶插。好吸管递给她，“副导刚从姜宝珠房间里出来，十有九成是达成了某些不道德交易，我正在考虑是把事情捅出去，直接让你们电视台领导来处理，还是……”
“别别别，焕哥，您可千万别吓我，我真啥也没干啊……”
裴焕似笑非笑，他当然知道姜宝珠这种身份不可能跟一个节目组副导演发生什么，他心里已经猜到六七成了，只是非得逼副导演亲口说出来。
苏甜听到姜宝珠三个字，再加上裴焕态度，她已经大致猜得出怎么回事了。
她一边喝着桃子味奶茶，一边气定神闲地和裴焕站在一起盯着副导演。
“副导，你还是坦白吧，焕哥出了名刚正不阿，坦白才能从宽哦。”
副导演一脸苦相，看裴焕和苏甜站在一起登对样子……他这心里头也明白裴影帝是什么意思了。
苏甜是他要罩，姜宝珠背后想搞什么幺蛾子，估计裴焕猜到了。
如果说裴焕和姜宝珠这两个人中间非得选一个得罪话。
他还是选姜宝珠吧……姜宝珠毕竟是客串，录完前两期就没她事了。
裴焕却是签了整期合同，预付款也已经付了一半。
而且裴焕刚才都说了，如果他不坦白，就要联系电视台领导。
“好吧焕哥，我跟您说实话，不过这件事真不能怨我啊，宝珠姐在圈内地位您知道，您都惹不起她，何况是我……”
副导演一字一句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姜宝珠今天私下联系了副导演，非要他到房间里来详谈，大概是怕手机上对话留下证据。
姜宝珠看了台本，明天录制内容里，有个问答环节，节目组会一一考验每个嘉宾，让嘉宾悬挂在一个东西上，下面就是一些无害生活垃圾，问题都是环境保护和垃圾回收知识点，如果答错，或者抢答超时，嘉宾就会落入下面垃圾堆。
当然，这只是节目效果，场面会很搞笑，而且垃圾也是处理过，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其实节目已经设计好在什么时间点让某位嘉宾答错题掉进去，像是这种会出丑，一般尽量让男嘉宾上。
常驻嘉宾里本来就有几个是走搞笑综艺路线，最适合这种爆笑恶搞环节。
但是姜宝珠却收买副导演，给了他好处费，要让苏甜也掉进垃圾里，想看苏甜出丑。
虽说真人秀综艺大家都比较放得开，但苏甜这种漂漂亮亮小仙女，观众根本不想看她弄脏出糗之类，所以台本也不会这么写。
副导演弱弱地解释说，如果他擅自改台本，导演不会同意，而且苏甜可能也会翻脸。
姜宝珠笑着说，谁让你改台本了，只要让苏甜掉下去就行，不管她是全部答对还是没超时，嘉宾会不会掉落下去，还不是你们机器操控，到时候就说是仪器bug，只要拍到苏甜丑态百出镜头，他任务就完成了。
苏甜听后简直哭笑不得：“姜宝珠这么幼稚吗？我出丑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副导演见裴焕板着脸，感觉房间里气压很低，裴影帝不会真动气了吧……
以裴焕段位，他只要找电视台领导说一句话，自己就会失业……
副导演哭唧唧地对苏甜解释：“甜妹，我是你粉丝啊，我绝对没有针对你意思！实在是姜影后她……”
其实他还想说，真人秀里，一些艺人为了自己出风头，使些类似幼稚低端手段，也是屡见不鲜。
苏甜倒是没有生气，只觉得想笑。
裴焕阴着脸，半晌才开了口，一字一句不容置喙：“这个创意挺好，你只要按照原计划照做就可以。”
“啊？焕哥您意思是……”副导都懵了。
裴焕扯了扯唇角，笑起来俊逸妖气：“你跟姜宝珠怎么约定，明天就怎么拍，只不过主角换成姜宝珠，这么会编台本，得让她自己享受享受。”
“……”副导演脸都蜡黄了，三十几岁大男人此刻显得弱小无助可怜。
“焕哥，这真不成啊，宝珠姐脾气您不知道吗？要是让她掉垃圾堆，她能把我们节目组撕成碎渣！”
裴焕收敛了笑意，厉声斥道：“怎么，你不敢欺负姜宝珠，倒是敢欺负我人？我今天就把话撂这，苏甜是我人，如果你们敢让她在节目里出洋相甚或受伤，我会直接宣布退出，这个破节目，我本意就是陪她来玩。”
第67章 是什么垃圾
裴焕这一番气话把副导演吓得屁滚尿流。
虽说裴焕如果真退出； 他肯定要赔付违约金； 至少是双倍甚至三倍。
但这个钱，裴焕他不缺。
更重要是，裴焕一旦退出； 投资商肯定会暴怒，甚至撤资； 因为大多数投资商都是看裴焕流量在这里，才肯花高价合作。
如果资本方面出现问题，节目组根本运行不下去，很可能刚拍摄一期就要宣布暂停； 这绝对是重大滑铁卢，领导如果知道是因他得罪裴焕而起； 那不仅会把他炒鱿鱼，甚至可能会上行业内黑名单，他职业生涯就完蛋了。
副导演一个大男人； 此刻如果能挤出眼泪，他真是恨不得在裴焕面前哭天抢地了。
“焕哥； 您可千万不能说气话； 您是这个节目顶梁柱； 要是您不玩儿了，那投资方肯定也不玩儿了，投资方不玩儿； 整个节目都要凉； 您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么……”
裴焕很少跟工作人员动气； 除非是原则问题，他一般没有为难别人习惯，一向是很好说话，这个副导演在他面前搞得这么惨，他板着脸，心情也很复杂。
正在喝奶茶苏甜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打圆场，她伸手拽了拽裴焕衣角，“焕哥，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怨他，姜宝珠说话分量摆在这儿，如果不是姜宝珠主动要求，他也不敢动这种心思。”
裴焕阴着脸，冷笑一声：“他可不仅仅是屈从于姜宝珠淫威，他还收了好处费，这点没得洗。如果他不同意，可以直接把事情汇报给导演。”
裴焕虽说没正经参加过什么真人秀，但是这个圈内规则他都很熟悉。
像是这种副导演，也就是称呼好听，其实就是打杂，主要听导演吩咐办事，这整个节目拍摄下来，副导演拿只是固定工资，顶多年底会有奖金，其他并没有什么渠道赚钱。这个副导明知道得罪苏甜也会有麻烦，但归根结底还是看钱面子，而且认定苏甜太年轻在圈子里根基不深，所以才敢收钱。
副导演哭丧着脸：“焕哥，我……”
裴焕白他一眼，“别解释了，否则我现在就去找导演举报你，我相信你手机里现在肯定存着转账信息，先付款后交易，以姜宝珠脾气，不会拖你好处费。”
“……”副导演脸色土黄，啥都被裴影帝猜得准准，他再也说不出辩解话了。
苏甜还是接触人少了点，想着人在江湖养家糊口恰饭都不容易，容易心软，“副导演确实是一念之差，但姜宝珠确实也很容易给人造成压迫感，所以还是让他将功补过吧。”
苏甜知道姜宝珠为人有多强势，整个剧组里就没有不怕她，连陈家羽大导演都被她逼着换了女主，何况是一个真人秀小副导演呢。
副导演听得出来苏甜是在帮他说话，心里顿时有些感激，心一横：“成，焕哥，我就听您，照您意思做，不过这责任……”
裴焕毫不迟疑：“放心，责任不会让你承担，事情过后我会跟姜宝珠挑明，是我要给她个教训，她就算记仇也记不到你身上。”
……
次日清早，姜宝珠五点就起来化妆了。
拍摄真人秀时候，因为时间有限，很多女艺人都是自己化妆，而且妆发要求也没有拍戏那么高，女艺人自己都可以搞定。
但姜宝珠嫌累，她带了自己御用化妆师，不仅要求最高标准，还要有裸妆效果，要化妆师给她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