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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所有人一样,我他妈最恨小三!”我恶毒地瞪着他,“但是,你却让我变成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
“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脸,“难道就是因为我长了一张跟你老婆一样的脸么?”
宋易澋抓住我的双手,怕我伤到自己。
我看着他,我承认我爱他,虽然我只见了他一个多月,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形容的那样,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但是事实证明一见钟情是靠不住的,刚一个多月,我们就要结束了。
我没有觉得悲哀,也没有很痛心,这种感觉甚至很熟悉,熟能生巧,别离也一样,经历的多了,就无感了。
“尹萱跟你说了什么?”宋易澋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薄唇显出几分薄情来,“或者说,你知道了多少?”
我冷笑:“不多,但是基本上都知道。”
宋易澋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凑过来用力地吻了吻我的额头:“那你准备怎么办?是重新开始,还是接受治疗?”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什么接受治疗,什么重新开始?”
宋易澋叫我问的莫名其,将额头抵上我的:“你的病啊,你打算怎么处理?无论你是以选择简云欣的身份跟我重新开始,还是选择治疗变成我的简小芽……全由你自己做主。无论你是谁,都是我的人,这辈子变不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紧紧地皱着眉,“我在跟你说小三的事,你在说什么?”
宋易澋见和我完全在鸡同鸭讲,也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你知道的差不多了么?怎么……”他止住了话头,没在继续。
“尹萱告诉我简小芽没死,而是得了精神病,被你送去了某个精神病院里去,你和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跟简小芽长得像,拿我当替身。”我将尹萱的原话复述给他,“我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小三。”
宋易澋噗嗤一声笑了:“这话你也信?”
我一愣:“那么,她说的不是真的?”
宋易澋摸了摸我的脑袋:“当然不是真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我白挨这一叉子了!”我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察觉到不对来,“你刚刚说的,无论我选择什么身份的那段话,怎么说?”
宋易澋笑的温良无害:“要是我说,因为你有病,你信么?”
“你才有病!”我白了他一眼,“出门忘记吃药了吧?”
第九十一章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得了病。”宋易澋的神色难得地认真,“精神方面的。这种病,就连你自己,也很难察觉。”
我怔愣地看着他,忽然用滑稽的语气问:“你丫开玩笑呢吧?”
“解离症。”宋易澋看着我,“你研究心理的,不可能不知道。”
我笑了:“我当然知道,但我知道又怎么的,我不可能得这种病,别开玩笑了,我是患过精神病,但只是常见的抑郁症和强迫症,我到温哥华一年就好了!”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是……”宋易澋的声音不自觉地发虚,但每个音节都能传到我耳朵里,清清楚楚,炸的我头晕脑胀。
宋易澋努力地跟我解释:“没错,简云欣的确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得了抑郁症和强迫症,但是,那是简云欣,不是你。”
“我他妈的就是简云欣啊!”我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哀求,“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说我不是,我明明……”
我惊呆了,所有人都说我不是,几乎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把我错认成简小芽。但是……真的是他们认错了么?
我垂下了眼睑,没有说话。
宋易澋抱紧了我:“简云扬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是,你有知情的权利,你知道了之后,选择治疗,或者就这么下去,都可以,我不会逼你。我只告诉你真相,好不好?”
我看着他,想判断他这时候的情绪,但我只感受到他的无奈和哀伤。
“好,你说。”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等着他给我说这个荒诞离奇的故事。
宋易澋亲了亲我的额头,搂紧了我,开始了他的故事。
在宋易澋的故事里,女主角叫简小芽,她遭遇了很多无可奈何的人和事,她虽然委屈难过,但从来都逆来顺受,很是坚强,直到有一天,她受到了自己最爱的人,也就是宋易澋的背叛和伤害。
她崩溃了,完全崩塌的精神建筑让她显得和常人不同,她得了病,更加地脆弱。她的哥哥简云扬得知一切,想要将她救赎,于是让她远离伤心地,带她到温哥华治疗。
时间很快过去了,简小芽的病越来越重,身体机能严重下降,她瘦的形销骨立,虚弱的只剩一把骨架。
治疗她的医生实在无法了,开始对她进行催眠和心理暗示。于是,在一次次的人格否定中,她用另一种方式解脱了她的精神。
她完全摒弃了原有的一切,衍生出了一个新的人格,她叫那个人格简云欣,于是,简小芽“变成”了简云欣。
解离症是一种精神疾病,是精神分裂的一种,他和普通的人格分裂不一样,并不是双重人格或者多重人格并存,而是只有单一的独立的人格。
一旦衍生出新的人格之后,就会完全摒弃旧的人格,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并且,患者会根据自己过去的信息,重新整合完善出从小到大的记忆,让人找不出破绽。
就像我,我几乎记得“简云欣”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每次跟简云扬说起,他都一脸惊异的表情。
现在想来,他不是惊叹我的记忆力,而是悚于解离症的神奇之处。
在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我的人生不能说十分精彩,但也不是漏洞连连的,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处处都是破绽。
我一时无法接受,和宋易澋对质,我眼里有破釜沉舟的绝狠,我告诉他,我今年二十二岁,五年前出国治病,出国一年后康复,在温哥华读了四年的心理学专业,已然拿到心理医生执照,因为籍贯问题需要回国办理。简云扬以我身体孱弱为由不允许我单独回国,我便私自偷跑回来。
然而,宋易澋说的却是,我叫简小芽,是他妻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五年前产后因病出国,去年才刚刚离开疗养院。
我不信,宋易澋便拿出了大量的资料数据,足以证实谁对谁错。我拿着真正的“简云欣”的照片,看了半天,差点没把银牙咬碎。
果然如尹萱所说,我跟简云欣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之所以会承认照片上的人是简云欣而放弃坚持我自己的观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简云欣的长相,一眼便看得出是简家正统,和我现在这张脸简直天壤之别。
我叹了口气,将照片盖在脸上,心里翻江倒海的愁苦我这个病,得脑洞多大的人才会得啊?把自己幻想成白富美,跟真的似的回到国内耀武扬威,全然忘了一开始是怎么狼狈仓皇地逃出生天的。
宋易澋在床边看着我,不敢说话。
“帮我约医生吧,我想治。”我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虽然看着跟没事人似的,但到底是带着病,有病就得治,你帮我找医生吧,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简云欣”那张刻薄张扬的面孔:“况且,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
据我自己的了解,真正的“简云欣”泼辣恶毒,十五岁就敢骑摩托撞人,早些年加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组织,打起架来那是绝对的狠角色。
但是我自己呢,能蠢到被尹萱那个病秧子捅进医院,而且是用叉子捅的。这么一比较,高下立见。除非是我这几年把脑子弄坏了,以至于失去了本能,不然不可能比以前差这么多。
我把自己当成心理医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只是我的幻想,但理论知识绝对过硬。
既然能用现实中真实存在且我认识的人物做原型来塑造自己,那个人一定对我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我把自己当成她,一定是我想把自己“变成”她,简言之就是想像她一样。但即使我把她当作我的目标来打造自己,依然只学了皮毛。
想要变得坚强,想要保护自己,真的就这么难么?
我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蜷成一只虾米,我紧紧地抱住自己,咬紧嘴唇,妄图用疼痛使自己清醒。
我以为自己是简云欣的时候,我有足够的资本把软弱当成是善良,甚至我能把这一切算作改邪归正,毕竟我曾经有过这么凶残的时候。
但很可惜的,我不是简云欣,我是简小芽,那个骨子里就写着懦弱、没用!只知道逆来顺受,受了不公屁都不敢放,只能将自己封闭起来,最后夹着尾巴逃跑的蠢货!
我咬着牙,把眼泪逼了回去。
我现在是简云欣,简云欣不会哭,也用不着哭。
如果这一切不是我的幻想,如果我没有得病,如果我真的是简云欣,那就好了。
但是……
解离症,我操你大爷!
宋易澋显然是早有准备,第二天就领了一个中年男子来看我,宋易澋告诉我他叫牛虞,我出国以前的心理治疗就是他负责的。
他见了我,果然也一副熟稔的样子,几句话说下来,我对他放心了,他很专业,而且对处理精神分裂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我该庆幸,并没有人提议让我进精神病院。
因着腹部的伤还要养些日子,牛虞每次来给我治疗都是在医院里,他还是采用了保守治疗,给我服用一些药物,对我进行心理辅导,偶尔没有进展的时候,会适当地对我进行催眠,以了解我的内心。
因为我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作为病人的我会本能地抗拒这些事情,因此有些棘手。我虽然幻想过自己是很厉害的心理医生,但是并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临床经验,有些事情我还不是很了解。
就比如我问牛虞:“如果我完全康复了,找回了简小芽的记忆我会全然变成简小芽么,也就是说我会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么?”
“理论上不会。”牛虞这么告诉我,“很多人格分裂的患者,他们体内同时存在的多重人格的记忆是互通的,解离症虽然特殊,但说到底也还是精神分裂,不可能因为你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反倒把现在给忘了的,没这样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以前那样没出息的性格,我受够了。”
牛虞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我眯着眼睛看他,“是认同我,觉得简小芽没出息,还是不认同我将简小芽没出息这事实说出来?”
牛虞关掉录音笔:“都不是,简小芽到底有没有出息,等你自己成了她,你就知道了。”
“喂喂,你这话说的有违你一名心理医生的原则啊。”我挑他话里的刺,“你不是应该坚持认为我就是简小芽,我们是一个人么?什么叫我变成她我就知道了,你这不是把我跟她分裂了么?”
牛虞被我说的无法,举着手做投降状,被我连连说了好几句才放他走。
这么过了两个月,我断断续续地能想起来一些,不过只是一点微的感觉,顶多能够证实我是简小芽这件事,并不能让我像以前的简小芽那样,拥有一系列的完整记忆。
但我觉得足够了,我知道我自己是谁就好了,至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