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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旁边的衣裙拿过来,一件件给她穿上,又把她抱到床沿,托着脚心伺候她套上鞋子,最后把她半搀着从床上扶起来,一个标准欧洲宫廷礼的欠身:“小祖宗,还需要我背着你走吗?”
商逸今天白天难得有空,计划要带景致出门吃点东西然后去商场转一圈。本来他也很想像普通的约会男女一样吃吃饭看看电影再顺便观光一下A城海岸线的风景,无奈景致从来不肯配合他,俩人统共就一起去过电影院两次,还都没什么好回忆,第一次景致从入场睡到出场,第二次更差劲——景致居然借口去洗手间的功夫试图逃跑。
商逸好不容易说动景致自己迈腿下楼,结果发现楼下客厅正站着一人,搓着手一直往这边看,见两人走下来,顿时出了一头的汗:“商商商少爷,大小姐。”
商逸略微皱了一下眉,又很快换成一点似笑非笑:“今天好像是星期六,陈经理很勤勉嘛。”
制药公司这个新升上来的总经理曾郁非常郁闷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人分明要出门的装束,硬着头皮说:“这,打扰了商少爷的兴致,我真是罪该……”
景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理他做什么,快点说正事。”
“大小姐,”曾郁看了看挑眉不发一言的商逸,又看着景致走下来坐进沙发里,才小心翼翼地说,“唐禹那对双胞胎女儿,今天上午被送去拍片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出了问题?不是说很顺利就从英国弄回来了么。”
“弄回来的时候很顺利没错,但是……”曾郁忍不住顿了一下,把头深埋下去,才敢继续往下说,“本来今天上午那俩女孩儿已经给弄进公司里了,就差开拍了,结果突然闯进来几个拿枪的人,把那俩女的硬生生带走了。”
景致听到一半就已经面无表情,看了他两秒钟,冷声问:“谁干的。”
“……”陈郁有些哆嗦着嘴,“是,是……”
景致一个烟灰缸砸到他的脚底下:“说!”
曾郁闭上眼,大义凛然地说出了口:“是舟少爷。”
这句话一说出来,整个房子都安静下来。商逸本来正架着腿看热闹,手中茶杯微微一顿,嘴角也渐渐收了笑容。
景致的脸色就更是阴沉得没法看,曾郁偷偷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眼神在那一刻骤然变得锐利冰冷,就像是一把刚刚磨好的刀刃,轻轻一刀挥下去,就能把曾郁这条命今时今刻交代在这里。
曾郁后背的冷汗刷刷地流,躬着的腰一直没敢直起来。
过了半晌景致才冷冷地开口:“景舟?”
“……是。”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唐经理这对双胞胎女儿跟舟少爷是大学同学,而且,”曾郁小声说,“舟少爷到现在还一直暗恋着那个姐姐唐寄瑶。”
接下来景致沉着脸看了曾郁有足足一分钟。等曾郁觉得自己的冷汗已经顺着裤脚流到了地板上,景致终于简练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是,是。”
景致咬了咬牙,又说:“一帮废物!”
曾郁哭丧着脸:“……是,是。您说的是……”
景致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问:“现在他们人呢?”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
“不知道?”
曾郁脚软得都想跪下去:“是,是的。我一查到是谁做的就立刻赶过来汇报给您了……”
“现在就去找。”景致静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每个字都咬得分外冷静清楚,“找到了把唐寄瑶留条命带我面前来。”
留条命这三个字的意思很微妙。只要还没有死,都可以叫做留条命。更何况景致只提到要留着唐寄瑶的命,那就意味着如果到了必要时候,除了唐寄瑶的其他人包括她妹妹都是能够不管死活的,完好无损的活人可以,完好无损的尸体也没关系,再加上景致的语气冷冽得如同刮着刀子一般,听得曾郁简直心头一颤,急忙低下眼:“……是。”
景致的肩膀上曾经有一记子弹留下的疤痕,直到后来商逸请了整容医生,才把那块不怎么好看的疤痕给彻底除去。
那块伤疤是当初景家跟商逸最后一场拼死火并,商逸一个手下瞄准了景舟要射击的时候,弹尽粮绝的景舟眼疾手快地把景致抓过去挡在身前喂子弹的后果。
那个晚上以后,景家终于一败涂地,景致躲避及时才让那颗子弹射在了肩膀上,但还是由于抢救不及失血过多,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昏迷了十多天。
从那以后景致算是跟景舟彻底断绝关系。
本来景肃年还活着的时候,景舟一度为景致的表象所迷惑,对这个妹妹算得上是呵护备至。那时候景致敷衍得也用心,时常跟在景舟后头一迭声地“哥哥”撒娇,让景舟大有飘飘然之感,于是就觉得有这么一个漂亮又懂事的妹妹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甚至还肯冒着挨揍的风险偷偷带着景致溜出门玩。
结果等到后来景肃年一死,景致立刻翻脸,迅速地从天使黑化成为魔鬼,这期间变身快得连美少女战士估计都跟不上。那时候景舟对景致还存有一点幻想,认为景致毕竟是自己看了十几年长大的妹妹,也许只不过是受了父亲刚刚故去的刺激,过两天就会好了,甚至还本着这样的想法加紧了温柔哄慰。没想到景致根本不把他这个新掌权的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步步紧逼,这样过了两个月,直到有天景舟开长老会议,开到一半景致突然带了两个本来请假缺席的长老不请自来,并且在会上公然推翻了他的提案,景舟才终于承认,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他这个妹妹。
然而那时候他再反省已经有点晚了。尽管当时有几位长老对景家由女性掌权这一点极为阻挠,不管怎么被笼络都不为所动,景致也还是真正掌握了景家的权力。尽管在之后景致暴露出来的掌权缺点甚多,但客观来说,如果她生为男人,一定比景舟更适合景家掌门这个位置。况且她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能够迅速找到对方的软肋,并且迅速想出办法予以攻击,使其臣服和低头,这一点景舟的观察力远远比不上。
如果景舟肯乖乖退位让贤,就算商家别有预谋,景家也有可能多活几年。可惜景舟这人虽然是个风花雪月乐天知命的美男,却完全是个建立在高层建筑上的风花雪月乐天知命的美男。自从景致暗度陈仓地夺了他的权,他连萝莉都不再有心情理会,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对付景致。
景舟算计人心的能耐虽然不大,搅局的本事却是一流。他伙同了那几个激烈反对景致掌权的长老,开始是在每回长老会议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全投景致反对票,后来觉得这样还不够,就开始各种搞内讧,一时间有关景致的流言在道上传得风生水起,景舟还派人把景致运到码头打算交易的货物全部劫走,此外还搞暗杀竞争对手再嫁祸给景致的把戏,一时间景致四面楚歌,焦头烂额。
那个时候景家这一对兄妹已经相互撕破了脸皮,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肯再做。景家就像是一幢摇摇欲坠的高楼,景致在补,景舟在拆,补的速度永远赶不上拆的速度快,这时候再有个在A城一贯螃蟹一般横行的商家插^进来一脚,景家能做的就唯有轰然的那么一倒。
这些事本来都已经被景致刻意忘记,如今全都避无可避地想了起来,连带导致景致对商逸也更加冷漠,整个下午加整个晚上都躺在床上没什么好脸色,不论商逸说什么都统统不回话。
当天傍晚杜衡过来,刚站到门口就看到管家端着一只托盘正从楼上走下来,脸上愁眉苦脸得都能挤出胆汁来。杜衡最怕看见的就是这个,一看见这个就知道他等会儿见了商逸又要折寿,正站在原地慎重考虑是上楼好还是辞职好,结果管家一眼看见了他,郁结之情一扫而光,脸容随之一整,露出了“患难忘年交”的欣慰表情,与此同时大跨步迎了上去:“哎呀杜总助!”
“不不不我和你不熟!”杜衡急忙往后退,一不留神差点给绊倒,“老板是不是正忙着?我想我还是明天再告诉他好了,其实事情也不是很急……停停!你别过来!别过来!”
管家不由分说勾住了他的脖子,拖着他就往里面走,一边笑着说:“哎呀你大晚上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干嘛要等到明天再说呢?商少爷就在楼上呢!刚才闲着没事正看报纸呢!你上去他肯定高兴!来来来我带你上去!什么?拖鞋?不用换了!我等会儿再拖就是了!”
“……”
可怜的杜衡被长自己二十岁的长辈用螃蟹钳子一般的胳膊一直夹到了二楼卧室前,又被螃蟹钳子一般的手掐着手腕敲了敲卧室的门,当里面传出来景致一声“滚”的时候,杜衡真觉得自己今年过得简直委屈得不得了,活脱脱就像个农村里刚过门的受气小媳妇一样。
“大小姐,”杜衡心中泪流满面,颇有种精英不如辣泼皮的忧伤悲催感,“我找老板有点急事,打扰了您我在这儿跟您赔罪了……”
很快商逸的声音传出来:“什么?说。”
“老板,”杜衡面容一整,低声说,“王渠跑了。”
☆、第 十四 章
第十四章、
景致对王渠这个人陌生得很。在今晚之前,她就只那天在商氏大楼从杜衡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时候她只以为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如今看来商逸似乎对这个人还挺重视,本来杜衡敲门的时候他还在她背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她说话,听到杜衡开口以后,在她身后游移抚摸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就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景致在他反手关上门的同一时间从床上坐起身,赤着双脚无声无息地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一眨不眨地偷听。只可惜隔音效果实在太良好,那俩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景致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只得到“办事不力”“协助”“陈五”几个零星的字眼。
尽管如此,景致的眼皮还是下意识跳了跳。
景致跟陈五这个人不熟,但总归知道一点。
陈五原名陈清回,只因在陈家他这一辈中排行第五,故道上大多称他陈五。陈五的势力大多在与A城相邻的B市,按理说本该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这个人就和商逸一样的不肯按照常理出牌,并且一样的嚣张,时常会在周围的地界不怀好意地插上一脚。景致头一次听说他是在一回与蒋美鸾这些闺阁小姐们的聚会上,大家一块儿八卦英俊男人的时候,蒋美鸾兴致很高地把手机里保存的陈五照片给摆了出来;第二回听说他是因为陈清回与A城林家的大小姐订了婚,然而后来不知为何又无故退婚;第三回听说的时候就没有前两次那样轻描淡写了,景家最后没落那会儿,陈清回扮演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角色,景舟本来要请他帮忙对付景致,未想到引火烧身,最终的确是把景致除了,却也一并葬送了整个景家的未来。
景致今天一天都在不得已回忆这些让她挫败的事,心中恼火非常。突然听到商逸正在旋转门把手,立刻把自己闪进了一侧的浴室门后面,装着刚刚出来的样子跟商逸打了个照面。
商逸上下打量她一遍,微微一挑眉:“偷听不是好习惯。”
景致脸不红气不喘地回:“有本事你以后也再不用一遍。”
商逸笑着一声,拧了把她的耳垂,一边绕过她一边解开睡袍带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