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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毛料有一米五高,外面一层岩石包裹,什么都看不出来。景致等到竞拍开始时就迅速举牌,接着很快就看到不远处蒋美鸾也跟着举牌。景致冷着脸一直把价钱咬到五千万,蒋美鸾还是不罢手。
等到价钱荒唐地提到濒临九位数,竞拍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景致把价钱提到九千九百九十万,然后在蒋美鸾又加了一万的时候,突然收手了。
景致今晚颗粒无收,拍完剖玉的环节只有看热闹的份。前面几块她参与竞拍的玉石剖开,里面是满当当的上等翡翠。到了最后一块,全场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看着剖玉匠把岩石一刀刀剖开,剖到最后,却仍然是灰白一片,有玉石的绿意零星点缀在上面,跟沙漠里的绿洲一样少的可怜。
满场嘘声叹气声一片,蒋美鸾脸上血色尽失,扭头去看商逸,发现他脸上居然犹有笑意,再去看景致,她一身红裙仪态端庄地坐在那里,眼睛只专注看着那块石头,脸上笑也不笑,嘲讽亦无,仿佛诸事都与她无关。
花了一个亿买了一块一文不值的石头,对于商逸来说,输钱是小事,输了面子才是大事。蒋美鸾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在陪同商逸回去的路上隐匿呼吸一声不吭,拼命降低存在感。然而接着她就发现之前景致说商逸变态果然是有理由的,今晚商逸被坑的何其惨,他竟然仍旧在闭目养神的时候笑得出来。
蒋美鸾被商逸突然的轻笑吓得一抖,被商逸出声唤自己的名字吓得又一抖:“我在。您,您要说什么?”
“你吃醋的时候都做什么?”
蒋美鸾张张口,立即说:“我没吃醋!真的!我发誓!再借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吃景小姐的醋啊商少爷请您明鉴好吗!”
商逸半睁开一只眼:“用我把问题重复一遍吗?一般来说,要我说第二遍话,对方都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蒋美鸾只好说:“也没什么啊,就发发脾气绝绝食,只要对方肯乖乖站那儿让我踢,基本上不过一天就好了啊。”
商逸闭上眼,撑着额角“唔”了一声,接着又笑了一声。蒋美鸾仔细打量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福至心灵,小心翼翼地说:“商少爷,难道您觉得今晚景小姐是在吃醋吗?可是景致今晚好像根本没发脾气吧……”
蒋美鸾觉得她话音一落,商逸心情徒然变得十分不错,脸上的笑容虽然看似万年不变,却神奇地硬是让蒋美鸾产生了一种和熙春风之感,听到他悠然开口,十足散漫:“所以我说过,你是一些女人的反义词,好吗?”
☆、第三十三章
自从商逸拍了那块价值一个亿的破石头;蒋美鸾就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癫狂了。
她开始每天都被迫去祖宅或者商氏大楼报道的日子,八小时工作制,周末无休。一般来说两人相处的情况就是商逸处理他的文件;蒋美鸾浏览她的杂志。凭良心讲,她这份差使的待遇不可谓不优厚,不管状态佳不佳;隔三岔五反正总能收到商逸随手扔过来的古董画;大家书法;再或者就是直接的手机银行提醒;有人又往她银行卡上转了多少多少位数的钱等等。
蒋美鸾的良心还是有一点的,因此对这种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行为相当愧疚;在又一次奉旨来商氏以后,一把拽住刚出了商逸办公室的杜衡:“杜总助!”
一直被压迫从来不反抗的杜衡难得看到个跟他一样因景致而饱受折磨的人,还是个女人,脸上一下子就乐呵了:“哎呀蒋小姐!有事吗?老板在里面,你进去不用通报的!”
蒋美鸾一张脸皱得宛如暮春的牡丹花:“杜总助,求求你帮我想个办法吧!不管什么办法,只要快点让他俩和好的办法都是办法!我现在夹在中间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野兔好吗!我觉得我命要休矣好吗!”
“哎呀怎么会呢!你看看我,饱受景致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摧残,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杜衡笑容满面,“你要相信人是坚忍不拔的生物!你就当是给老板打工了就好了嘛!全公司上下还能找出比你更轻松赚钱的人吗!日进斗金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了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对了,老板昨天给你的什么?据说是徐悲鸿的真迹?”
蒋美鸾身为装傻界的祖师辈人物,与拐弯抹角界的杜大师一沟通,瞬时通透:“对啊就是徐悲鸿的真迹!杜总助看过吗?我明天送到您家给您观赏一段时间怎么样?除此之外还有王羲之的真迹!还有西汉的竹简呢!您喜欢吗?我要不一块儿给您送去?”
“哎呀你看看你,”杜衡掂着文件夹微笑,“这多不好意思——明天下午你给送来怎么样?顺便咱俩聊聊如何?”
蒋美鸾一回家就把这些天商逸送过来的古董全部打包,旁边的女佣看得都肉疼:“大小姐,送一两个就好了吧?您还真全把这些给杜衡那个黑心货?您真舍得……”
“你懂什么。”蒋美鸾拍拍手直起腰,淡淡地说,“这些东西就算我不送人,以后也不会是我的。这里面有一半是当初景家的,景致当时资金短缺典当了,又给商逸赎了回来。另外一半则基本是商逸当初送给景致讨她欢心的。景致最青眼的就是这些古董货,虽然她懒得欣赏,但她知道这些东西值钱。商家祖宅墙上挂的那些玩意儿,她能碰得,别人可碰不得。要是以后她重新回来了,给她知道这些东西全都在我这儿,她还不把我一枪崩了。杜衡才是真傻,景致的东西他也敢拿。我正发愁呢,他既然要,我哪有不送的理。”
“……”
最近不好过的不只是蒋美鸾一个,景致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把走私的海运线整顿完,把里面属于商逸的势力全部肃清,昨天就被曾郁报告说码头的货物卸载的时候被不知名的一群人给抢了。
景致本来说好今天要去家具城,如今自然也没了心情。把这些年自己得罪过的人细数了一遍,结果发现实在太多,想找仇家都无从找起。
她这些天的烦心事还不止这一桩。她手下能用的人不多,麻烦事却接连不断。自从商逸有了新女友,道上全是冷眼看她笑话的。几句冷言风语景致可以听听就算,但手头上的事务也跟着被明里暗里的算计,这就让她很受不了了。然而尽管受不了,如今的情势之下,她也只有忍着。
景家重振景家后,做的还是景家的老本行,保全公司是明面的业务,暗地里毒品玉石军火和□服务等等都插着一脚。这里面景致最想做大的其实是军火,然而她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商逸在A城一手遮天,她的手段在商逸面前毫无斤两可言,只要理智还在一分,她就还不敢真的跟商逸对着干。
景致跟曾郁忙了一上午,蒋晟在一旁看着,什么事都插不上。一直到晚饭她都没吃,却仍然没查出抢货的幕后人是哪个。蒋晟看看她,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几只食盒。
景致抽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翻电话号码:“我没空吃。”
“好歹吃一点。”
“没心情。”
“就吃两口?”
景致勉强吃了两口,蒋晟又说:“再两口?”
“那是几千万的军火。”景致把勺子一推,忍耐着解释,“明天晚上就要交货,现在货找不到。你说我能吃得下去?”
“要不你找找人问问看?”蒋晟想了想,说,“我哥蒋晔也许有消息,我帮你问下?”
蒋晟的确打电话问了,但蒋晔对此一无所知。景致的脸色极端难看,曾郁在一旁站着,等蒋晟端着食盒出去,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才斟酌着开口:“大小姐……”
景致转过视线来,曾郁被她那一眼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咽了口唾沫才说:“……要么,要么您去问问商少爷?A城地盘上的事,基本上没有商少爷不知道的。”
“……”
“我们时间不多了!这一票要是弄砸了这半年可都算白干了!再说明天晚上那位要是收不到货,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来……您觉得呢?”
“……”
晚上十一点半,景致站在商家祖宅门口的时候,那种心头滋味大概只有自己品得出来。
这个时间点,如果搁在多半年前,早就是她被商逸拖上床的时候了。要是气氛稍微好一点,商逸会先拖着她一起洗个鸳鸯浴,一边调笑一边挑弄。当然这种时候不太多,更经常的事两人相搏相杀,整个卧室就是一座小型战场,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是武器,景致从骨髓到皮肤都在全力抵抗。
景致非常不想承认,她对这座祖宅其实是有点恐惧的。
不管商逸如何好吃好喝地供应她,乃至纵容与温柔,都不能磨灭这曾经是一座变相监狱的事实。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有段时间她甚至发恶梦,觉得她比犯人还不如,商逸想要做^爱的时候,她就要配合。商逸想要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得脱光了等着他一件件给她换上。
她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忍不住想起商逸抱着她缓缓律动的场景。虽然生理上并不一定很难受,但不可否认她有段时间其实相当害怕他。商逸只要一回家,她就忍不住精神紧张。那种心里不情愿生理却在迎合的滋味,尤其是事后,比直接强^暴更来得难受。
景致按了门铃有一会儿,才有管家来开门。看到她后毕恭毕敬,将她请进客厅,奉茶,然后温言告诉她商少爷刚刚醒,请她稍等。
景致在管家转身离开时又叫住他,指了指茶几上一支晶莹唇彩,淡声问:“今晚有女人?”
管家神色恭谨:“是。”
景致微微抿了一下唇,忍了一会儿,还是问出来:“……蒋美鸾?”
管家脸色不变,也不摇头也不点头:“景小姐稍等。少爷一会儿就下来。”
☆、第三十四章
管家不说;景致也没有强求。总归不管是不是,今晚商逸醉卧美人膝都是一定的。景致只是冷了一小会儿脸,就又恢复镇定,稳稳地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结果接下来景致等了足足五十分钟;才等到睡眼惺忪下楼来的商逸。
只不过她这次学乖许多。既然商逸让她等,那她就耐耐心心地等。景致在来之前颇有先见之明地往包里塞了不少要批复的文件,此外还有几本杂志。商逸拢着睡袍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她刚刚把第二本时尚杂志的广告页翻开;一直等他坐下来;才把杂志不紧不慢地塞回包内。
商逸挑了一眼;脸上仍然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大半夜的跑过来;有人要抄你家么?”
景致摆出端正坐姿,直截了当开口:“我有事要拜托你。”
商逸“唔”了一声:“你先说说看。”
“我的货在码头给人截了;现在截货的人找不到,明天武器弄不回来,我会倾家荡产。”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查出截货的人是谁,”景致面不改色,“或者直接找到那批货最好。”
“你说得倒轻松。可这事我到现在才听说。”商逸端起管家新奉的茶抿了一口,黑色丝绒的睡袍略有两分松垮,衬着他修长的手指与脖颈,透出几分慢条斯理的养尊处优味道,语气平缓,十足客观,“不要把我想的太神通。你可以说我是A城的地头蛇,可我不是A城的土地爷。这地界天天都发生各种帮派争斗,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凡是跟我没关系的,我都没挂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