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初一晚上,一大家子人都在,又是聚餐又是聊天,弄到十点多,他们干脆在爷爷奶奶家住下,第二天直接去外婆家。
中间苏木白来了电话,她捂着手机一直跑到没人的小露台上才按了接听键,无声的电流中,苏木白的嗓音低沉,透着笑,问:“你干干吗呢?”
“吃饭,”连星嘟囔着描绘着那一大桌的菜肴,“真是每逢佳节胖三斤。”
就听那端他低笑一声,声音压制着,微哑。光是笑着什么都不说,都足够撩拨人心。
连星一直到初二晚上十点多才到家,洗了澡正擦着头发,接到苏木白的电话。
她扔了毛巾就去接电话,听到他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嗓音也透着一股清冷:“回来了?来楼下右侧拐角找我。”
就是年二十九他们见面的那个隐蔽小角落。
连星答应着,挂了电话隐隐有些期待,又紧张,站在衣柜前思来想去,再低眉瞅一眼自己身上厚厚的睡衣,来不及了,扯件外套披上就下楼。
那个地方属于视线的盲区,没路灯,黑乎乎的,苏木白亮了手机灯,让她可以遥遥看到自己。
她老远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修长的身子靠在墙边,待走近了,发现他还戴着帽子。
又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她终于走到他面前,看到那帽檐下被盖住的晶晶发亮的眼睛。
他今天穿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剪裁利落简约,衣摆很长,垂到膝盖下面,更显得他身材修长笔直。
连星揪着自己睡衣衣摆,不由得懊恼起来,早知道应该好好换件衣服的,这么睡衣套外套,头发凌乱,活生生像一个哺乳期妇女,有点不敢靠近他。
看苏木白皱了眉,心里懊悔的感觉更甚。
看她迟迟不过来,苏木白伸手将她拽到面前,将自己的毛线帽子摘下来,扣到她头上,“怎么不吹干了头发再来?”
来不及……
连星不语,看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抽出两张覆在她的发尾上,握紧了吸干那上面不断乱滴的水,眼睛里的责备意味更浓,“说了多少次了,洗完澡要吹头发。吹了冷风很容易感冒。”
还是一贯的家长作风,连星低头认错,“哦。”
他又伸手去口袋里掏,拿出两个红包,递到她手上,“这个是你干爸干妈给的压岁钱,这个是我的。”
连星摸着那另一个红包沉甸甸的,咋舌,他到底放了多少钱进去?
苏木白微侧着头问她:“除夕那天怎么走那么急,压岁钱都忘记拿。”
连星:“……”你知道我为什么走这么急。
两人的目光碰上,她想起那晚浅尝辄止的一吻,视线略过他微抿的嘴唇,立即低了头。
耳朵发热。
听到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同样的画面。
冷场了,两个人一个看左边,一个扭右边,没有人说话。
片刻,苏木白直起身子,从身侧拎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连星从他手里接过来借着光去看,发现那是一袋子冷烟花,小冲天炮之类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经常一起放,后来他出道,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就再也没给她买过。
连星摊开两手到他面前,“打火机。”
他去口袋里找,捏在手里了又放回去,“回家睡觉,明天再放。”
可是明天他就走了,自己一个人放有什么意思,连星不依不饶。
又一阵冷风吹来,苏木白揉了揉她潮湿的头发,态度坚决:“回家了。”
连星后悔地肠子直打结,早知道就吹了头发再下来。
苏木白轻叹口气,找到她的手指,牵上去,拉了她就走:“回家了。”
******
初三上午有工作,苏木白赶早上七点的飞机走。
连星昨晚睡前不停发微信过去申请去送他,闹了好久他也没许。太早了,想让她多睡会。
五点多,他拖着行李箱开门,在门口和爸妈告别,工作人员的车已经等在楼下。
黄素琴拍着儿子的肩满脸不舍,不住地嘱咐他要多吃多休息,不要因为怕胖节食,胖了上镜也好看。
苏木白哭笑不得:“妈,我真没节食。”工作强度那么大,吃再多都胖不起来,更何况从小就不是易胖体质。
说话间,对面的防盗门吱呀推开一条小缝,苏木白回头,对上连星滴溜溜的黑眼珠。
他皱眉,眼里的意思很明确:不是说了不让你送?
干爸干妈都在,连星才不怕他,飞快皱下鼻子从门缝里钻出来,完全不知情般:“哥,你要走了啊?这么早?”
苏木白从鼻孔里轻哼一声,立即被黄素琴在肩膀上捣了一拳,“你妹妹和你说话呢。”又转向连星:“星星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我上厕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黄素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楼下打了电话来催,苏木白挂断,拉着箱子到电梯口,对身后的三人点头:“走了。”
推箱子,进电梯。
“等等,”电梯门将要关上的一刻,连星冲进去,“哥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问你。”
苏爸苏妈见怪不怪,转身打算进门回家。
连星回头飞快瞄一眼,趁着他们回头,踮起脚尖凑到面前微俯了身子的人脸前,“啾”一下对着唇角就是一口。
在对方眼中惊讶未消之时,她压低声音,窃窃问:“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那天不是半夜赶回来的吗?怎么会看到物业贴在我家门前的通知呢?”
苏木白一顿,淡淡答:“凑巧。”
揉揉她的头发,将她送出电梯,按了关门键。
门外小姑娘不甘的小脸渐渐消失,他摸着尚有她余温的唇角,思绪回到那天。
凌晨,他风尘仆仆到家,在她家门前站了十几分钟,纠结、发呆、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他们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
那个通知,也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第三十八章 暗里着迷(五)
去亲戚家拜年,收压岁钱;亲戚来家里做客,收压岁钱,连星的新年在这样毫无新意的节奏中从初一走到初十。
年画终于在压岁钱收的差不多时现身了,不过她今天也不是特意来找连星,而是去苏木白家收压岁钱的。
一住,就是两天。
年画住下的第二天下午,黄素琴带她们去看电影。
新上映的电影太多,让人一时选择困难,三人挑来选去最后选择了一部小清新爱情片。顾天北领衔主演的贺岁片,一个青春错过终又再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没太大新意的爱情电影,胜在演员好看、剧情流畅、构图完美,整个画风偏文艺的感觉,加上唯美哀伤的配乐,中间剧情几度催泪。
连星刚开始看着顾天北认真地说台词,满脑子都是和他一起吃饭时他的样子,后来看得太专注,感情渐渐投入进去,也偷偷红了回眼圈。
年画更夸张,看着看着就开始抽抽鼻子,接着小声抽泣起来,后来越哭越来劲,用光了她一包纸巾。
惊得连星不断自我怀疑,“你不是不喜欢顾天北吗?”
偶尔她提起顾天北人多帅多好时,年画总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那一个。
今天这是转了性吗?
年画嘟囔,“剧情感人而已,关他屁事!要不是为了迁就姨妈我才不会看这种矫情到死的文艺爱情片。”
连星:“……”
电影散场,年画红着眼睛去洗手间整理仪容,连星和黄素琴坐在等待大厅的高脚凳上等她。黄素琴喝一口咖啡,回味一句电影,再感叹一句爱情,听的连星一愣一愣的,猜想着干妈的青春应该也是一首诗吧。
然后话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转移到自己身上,连星听着黄素琴问她徐晋阳的事情,满脸始料未及。
都是过来人也能理解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黄素琴虽然遗憾也表示一万分理解:“年画昨天偷偷告诉我了,说你对徐晋阳没感觉。告诉干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干妈帮你介绍一个合适的。”
“我……我这个年龄还没到需要相亲的时候吧。”连星试图逃避。
黄素琴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哥我是没指望了,他现在一心扑到事业上,不单身到三十岁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现在的心思可都在你心上,就盼着你能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连星握着热腾腾的杯子,心里暖的一塌糊涂,还没感动完,黄素琴又投来一记炸弹:“小画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的男孩子,是江城人吗?是不是大学同学?”
……
连星被这一记夺命连环问吓得连连摇头,笑说:“干妈你不去当娱记真是可惜了。”
“我才不关心别人家的八卦,我只关心我们自家孩子的幸福。”
看黄素琴一脸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她只好扯了个慌:“没有的事,我骗年画的,不然她总是拉我和徐晋阳见面,怪尴尬的。”说完又补一句,“干妈你可千万别告诉她啊。”
黄素琴知心姐妹般:“放心。”
正当她又要开口时,年画从后面蹦出来了,生龙活虎,容光焕发跟从放映厅出来时真是判若两人,她拍手,“走吧。”
连星跟着站起来的时候还在暗暗呼气,谢天谢地年画出来了,再被问下去她可真的吃不消了。
正想着,冷不丁和黄素琴四目相对,又是一阵做贼心虚,直觉这家里是呆不下去了。
还是要趁早卷铺盖卷走为上策。
******
躲在房间捱了一天,连星借口找导师商量毕业设计的事情,在元宵节前两天回了学校。
临走前一晚,她假装不经意地问苏木白在做什么,得知他还在a市拍广告。
她决定暂时不告诉他自己提前回来的事情,给他一个惊喜。
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恰好羽毛也刚到,两人便相约着吃了晚餐一起回到学校。
第二天一大早,羽毛就被导师喊去做毕业论文期中报告,连星梳洗完毕,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带着笔记本打算去苏木白的公寓。
收拾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这个时间点估计他已经出门了,晚上回来看到自己肯定会吓一跳吧。
她想着,心里隐隐又是一阵期待。想起过年前后几天两人的相处细节,心里又砰砰一阵跳。
算起来,已经小半个月没见了啊。
下楼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连星脑子里天南地北乱想着,坐上校车准备出校门,刚一落座,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倒让她略微吃惊,竟然是《假面》的导演林则平。
这位自从杀青后便再无单独联系的林大导演在电话里问她,有一个新的项目要启动,问她有没有时间接活写剧本。
《假面》是连星认真跟的第一个剧组,因为苏木白这层关系,她对这个剧组很有感情,而林导又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照顾有加,再加上对方在电视剧圈的声望,他的引荐无疑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拒绝。
林导问她:“你现在在哪呢?”
“在学校。”她怎么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