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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白侧头对视她的眼睛,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过年的为什么不高兴啊,今天不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吗?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一切高兴的不高兴的都随之而去了。我们班主任总说,新年新气象,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看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她着急了:“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呢哥?只要我能做到,你说。”
完全一副大义凛然、无所不能的模样。
说完就被自己蠢的简直想要咬掉舌头,苏木白却被她这副傻样逗得笑了起来,他双手合十,配合许愿:“那好吧,我想要一个优秀的剧本。”
连星明白了,原来他受挫了才躲回家来。
也许这晚的气氛安详喜乐,让人比较有倾诉的*,苏木白第一次主动谈起工作相关的事情。被贴上标签的困扰,遇不到好剧本的苦闷,因为对角色和台词的建议而被导演赶回家的可笑经历。
他讲起拍摄电视剧时的辛苦,第一次吊威亚怕而不能说的余悸,腰上的勒痕,痛到无法安睡的夜晚,赶通告连轴转累到不想吃饭的无奈,抑或是长时间没工作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都市发呆的夜晚。那是连星从没想过的情形,更无法与她心中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小哥哥联系到一起。想象着那些陌生的画面,她只是觉得一阵一阵地心疼。
那种不能和他共同经历,不能站在他左右,不能感受他的世界的无力感深深地萦绕心头。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喜庆喧闹的鞭炮声齐齐响起。苏木白从情绪里抽身出来,身心莫名放松,“新年快乐。”他揽着连星的肩膀笑着拍拍她的头。
“一切高兴不高兴的都过去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借着震天的喜气,连星鼓起勇气扑进他的怀里。“哥,新年快乐!”她大声笑着,似快乐,似撒娇,心跳一声声失序,简直比鞭炮声更加震耳欲聋。
“哥,我夜观天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演员,也一定会遇到一位优秀的编剧。”
这个人,就是我。
“哈哈,夜观天象……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第四章 我很想爱他(四)
时针跳着舞就转了大半个暑假,连星如期把《碧海浮生》的分集剧本交了稿,手头构思的新故事也即将进入高~~潮。苏木白依旧忙地两脚不沾地,她却觉得欣慰,两个人都在向目标奋斗呢。
年画有意报名某个摄影大赛,这几天一直缠着连星出门旅行,美名其曰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寻找灵感,实际上是为了自己采风。
等她制定好出游路线,连星才将这件事汇报给父母,没想到他们很爽快就答应了。这可是独自出国啊,连星震惊的同时感叹自己真的是长大了。
想当初,她和同学去郊区露个营都被父母明令禁止,最后还是苏木白看她蔫蔫的样子异常可怜替她求情,她才被允许在苏木白的陪同下露营一夜。
那年她才上初一,几个男孩女孩兴致勃勃地策划一起看日出,连星还为此定了好几个闹钟。然而事实证明,越是懒惰的人越需要闹钟的提醒,而定的闹钟越多的人则越起不来,所谓闹钟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摆设罢了。
“起床。”
连星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床了。”
再翻个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再不起床就错过日出了。”
连星伸手,摸索到枕头,反手盖在脸上。
“连星。”
捂住耳朵。
“连星!”
……
第五个闹钟也偃旗息鼓了,苏木白看着睡袋里瘫睡成泥的某人默默磨牙,终于忍无可忍,架着胳膊把人拎起来。偏偏她吃了瞌睡药一般,哼哼唧唧地撒着娇挂在他身上,他冷眼看她那副样子,终是无奈地把她放在背上,背着去看了人生中第一场日出。
那场日出似乎很壮观、很漂亮、很绚烂?其实她什么都想不起了,偏就苏木白无奈的神情刻在脑海里,历历在目,每每想来,既感慨又怀念。
由此看来,回忆真是个极其没有眼力劲的家伙,它专挑人怀念的、回不去找不到的、害怕想起的东西,耀武扬威。
《剑仙奇缘》已经播到尾声,苏木白的人气一路高涨,他最近愈发地忙,前阵子电视剧宣传期,综艺采访见面会轮轴转,最忙的时候甚至睡不够四个小时重生正室手札(清)。连星不舍得打扰他,很少再和他联系,只是每隔几天的睡前向他汇报一下苏家爸妈的身体状况家庭琐碎,再嘱咐他一句注意身体。
去旅行这种小事提都没提。
原计划周六上午出发,结果因为天气不佳,早上九点的飞机持续延误到十一点四十。连星排队登机时,手心蓦然一阵短促的嗡鸣。她快速瞄一眼手机,嘴角慢慢耷拉下去。
是苏木白的短信,他明晚回江洲,说可以休息半天,问连星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带她去吃。
这么一条语气平常的短信却气得连星连飞机餐都吃不下了,一路上不住地暗搓搓捶胸顿足: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啊!
早知道她就提前改机票了!
她已经50天零12个小时没有见到苏木白了……
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些思念他的日子里她是怎样偷偷抱着手机等微信,刷微博,逛贴吧,就是为了看到他的消息,害得老妈总是骂她网瘾少女。
好不容易在挨骂的日常中等到他回来,她偏偏又不在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深缘浅吗?
可惜连情都是单相思的!
连星被自己这个想法虐到不行,一路忧郁,一路哀叹。年画睡了一觉醒来,看到她板着脸一副隐忍姿态,戳戳她胳膊:星星,你便秘啊?”
连星默了半晌:“消化不良……”
抵达济州岛时已近黄昏,透过窗户看过去外面雾蒙蒙的,一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连星和年画甫一出来,就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径直向她们走来。待连星看到那人的样子,眼前顿时又是一黑。
“徐晋阳!”
年画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连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年画回头严厉地瞪了她两眼,她才像过水的虾米一样捱过去,脸色更加黯淡一分,以至于徐晋阳第一句话就是:“星星,你不舒服啊?”
星星!?
连星艰难咽下这个称呼:“有点……消化不良。”
“是不是飞机餐不合胃口?我带了健胃消食片,赶快吃两片。”
真是……
连星看着他翻包找药的样子都不忍心再说话,咬咬牙从他手里拿过消食片,配合着塞两片进嘴里。
出租车平稳地向酒店驶去。
连星食指狠狠地敲击手机屏幕:说好的姐妹旅行呢?他怎么来了?
年画手指飞快:我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出门多不安全,当然要找个男生兼任保镖,苦力和人肉导航啊,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愉快地玩耍呀!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连星头抵车窗,为难得撞着头:可是,你明知道他……
“星星,你怎么了,头疼吗?”徐晋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啊,没,我没事。”连星立即正襟危坐,怕徐晋阳再察觉她哪里“不舒服”,扮演了一路木头人。
年画耸着肩笑的毫不掩饰宠妻之步步逼婚。
***
抛开别的不说,徐晋阳是一个不错的旅伴。他不仅认真做了攻略,还提前一天过来踩点,连星和年画丝毫不必为住宿和方向问题发愁。
姐妹出游,自然住在一个房间。年画扔下行李抢先去洗澡,连星懒散地趴在床上躺尸。
等耳边传来浴室喀嚓的关门声,她拿出手机,点开和苏木白的对话栏。
对话还停留在他那里,上午她没来得及回复就关了机,他也没再发来。
也是,他那么忙,估计晚饭还没顾得上吃,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漫不经心点开微博,刷新,第一条热门微博跳入眼帘。陈奥涵11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微博。
连星手指一点,古雅的木质桌椅桌椅映入眼帘,她瞬间认出是祥和居。
而旁白的那张小图上,似乎有苏木白的身影。
她立即点开,苏木白俊朗的眉目跃然屏幕。他端坐椅上,神态轻松,眼稍含笑,右手握着剔透的酒杯,做了一个chess的姿势。
再看他身边的陈奥涵,笑眼弯弯,右手举起筷子,左手悄悄在他耳侧比划剪刀手,一副搞怪模样。
画面里当然不止他们两人,可其他人显然已经不重要了,评论区里的cp粉早已群情激荡。
陈奥涵是《剑仙》的女主角,两人去年接连合作两部电视剧,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呆在一起,慢慢成了朋友。
这个暑假,伴随《剑仙》的收视狂潮涨起来的不只是两人的名气,还有两人的绯闻。
何止cp粉,连黄素琴某次看电视的时候都说这两人站在一起有夫妻相,说陈奥涵漂亮讨喜。
如果她的这番话被粉丝听到,估计又要锣鼓喧天、鞭炮齐响了。
连星举着手机发怔。
江城祥和居是她最喜欢的饭店之一,那里的焦糖排骨和榴莲包曾一度让她魂牵梦绕。初中的时候,苏木白每次考试后都要带她去吃一次以示犒劳,以至于她去那里就像回家一样自然。
如果她没有出来旅游,苏木白一定会带她去吃,这好像已经成为他们之间预定俗成事情。
而此刻,连星趴在异国他乡的床上,看着他和陈奥涵其乐融融的模样,突然发现自己想的太多了。
她自以为祥和居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只属于两个人分享的去处,却不成想,他和别人去也是一样的。
忍不住心头发涩,又羞愧自己的小心眼,连星翻来覆去,百爪挠心地对着照片啃指甲。
“哇,陈奥涵!”浴室一声门响,年画扑过来,发梢上的水滴甩了她一脸。
“小白和陈奥涵吃祥和居?”年画双眼闪着八卦的精光:“有情况!我要打电话问他。”
连星垂眼,“都是一个圈子的朋友,他们合作了那么久,一起吃饭也很正常啊,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质疑年画还是在说服自己。
回头却发现年画已经拨通了苏木白的电话,用她的手机……
连星呆滞两秒,踢掉鞋子冲进浴室洗澡蛇后。
浴室的门紧紧关上,哗哗的水流声充盈耳膜,卧室里的声音终于被完全隔绝。
水流在脸上微烫,她重重地呼口气,闭上眼睛。
那些爱慕苏木白的心思从何时起,连星已经记不清了,当她发现时,那些细腻的情愫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她不再愿意帮他收情书,不再喜欢他的朋友叫她木白的小妹妹,不再情愿与成千上万的同性分享她的小白哥哥,不忍心他碰壁受挫。也许从她在高考志愿上选择专业的那刻起,那些情愫就如荒蔓野草迎风疯长,再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可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小白哥哥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