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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而且都是同胞。”
凌珊也稍微安心了些，点了点头，和吴堃垚一起走入。
餐厅的一角，之前已经预定好了的桌旁，另外那两个人已经到了。看到吴堃垚后，便招了招手示意来这边。
是一男一女，二人看上去都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年纪不算大但也都不是没什么阅历的毛头小年轻……凌珊突然觉得自己在这群成功人士面前太嫩了点，各方面。
那二人也都穿着休闲，显然今晚只是一场放松随意的小聚餐。
落座后，吴堃垚也给凌珊介绍着面前的这两位同胞。
“他叫谢子深，在布达佩斯经营一家文化传媒公司，我们一般都叫他‘蟹老板’……嗯，就是海绵宝宝里的那个蟹老板。至于这位美丽优雅的苏雯慈女士呢，是在匈牙利的第二代华裔，现在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名律师。”
凌珊也赶忙做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凌珊。是国家汉办派来这里的志愿者，来这里当对外汉语教师的。”
被周围这三个精英同胞包围着……凌珊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啊，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嗯，我听Jack说过你是汉语教师，真的是太好了。”苏雯慈的态度相当热情，“因为我是在匈牙利出生、长大的，所以我的汉语说得不太好，你在对外汉语教学方面一定很专业吧，我一直都很想认识一个来自中国的专业的对外汉语教师呢。”
凌珊感觉自己压力更大了……她能说她这个“专业人士”其实教学经验相当匮乏，目前也正在实践摸索中吗。
不过苏雯慈的汉语听起来确实相当生硬，还没伊诺克那个东北话小能人说得顺溜呢。
比起吴堃垚的沉稳内敛，谢子深这位刚迈过而立之年的男士显然个性外向多了，“你好，凌珊，前段时间Jack说他认识了一个对外汉语教师后我就一直很想认识你呢。因为这些年的汉语热嘛，我的那家文化传媒公司也是有想要往这方面发展的意向，所以想要向你了解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当然没问题。”凌珊笑着应道。
……她觉得自己要再次感谢大学老师的严要求以及来这里前汉办的严格培训，不然今晚她这个“专业人士”妥妥的要出糗了啊。
现在她大概明白为什么吴堃垚会愿意让她进入他们这个华人小圈子了，她的这项“精英工作”便是让她打开这个圈子的钥匙……以及大概上次的那场聚餐她留给他的印象还不错。
果然啊，什么阶层的人才会找什么阶层的人玩，不仅仅是社会地位，更关乎自身综合素养与才识眼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你觉得你在一个圈子里很牛叉了，那只能说明你的这个圈子太low了，而高一级别的圈子能否接纳你还是个未知数呢。
就像之前的那次华人微信群聚会，成员鱼龙混杂的，有水准的还真没几个，反而裴意那种人居多，想来吴堃垚当时也是为了表面的和气才不得不应付着去那儿露个面吧。
如此说来，吴堃垚也算是她在匈牙利遇到的贵人了。
……
点完餐后，四个人也都一边等餐上来一边自觉压低了音量聊天，毕竟这里是西餐馆，西方人的用餐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果然再聚会的话还是去中餐馆比较好，来匈牙利快十年了我都还是不怎么习惯这种冷冰冰的就餐氛围，还是咱们中餐馆热热闹闹的气氛好。”谢子深笑着感慨道。
不过对于这种用餐环境，吴堃垚却是表示很满足了，“匈牙利餐馆的用餐气氛已经算是活跃多了，以前我在德国上学、工作的时候，那氛围才叫一个‘冻人’。”
“我这个在这儿出生、长大的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苏雯慈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然后问向凌珊：“凌珊，你呢，你来这儿才两个月，感觉还好吗？”
“我怎样都OK啦。”凌珊自认为自己这种吃货，吃饭的时候吃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就是不太习惯总是用刀叉，在公共场合有点小尴尬。”
四个人说笑间，凌珊原本只是无意间地一扭头……两眼瞬间瞪大。
what？！她没看错吧？！
只见与她这桌呈斜对角线的一个角落，那桌上坐着两个客人，其中一个绝对是如今的她最熟悉的西方面孔——伊诺克？！
皱了皱眉头，凌珊又仔细朝那儿看去……确定是伊诺克无误！
虽然她现在对西方人还是有些脸盲症，但那张脸她怎样都不会认错的！
只见正在用餐的伊诺克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谈笑风生的。而与伊诺克同桌的是位女士，即使背对着她，那头金灿灿的长发、那婀娜窈窕的背影也够吸引人了，绝对是个大美女无误。
想到伊诺克之前短讯里说他今天就算再晚也要从德国飞回来，问他为什么他还说保密……所以，这么拼命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幽会佳人？
“凌珊，凌珊你怎么了？还好吗？”身旁坐着的苏雯慈感觉凌珊情绪不大对头，连唤了两声。
凌珊收回目光，摆出正常表情笑了笑：“啊，没什么，我很好啊。”
苏雯慈伸出手指了指凌珊的右手，“那你……干吗一直把餐刀握得那么紧啊？还没上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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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等菜端上的时间，凌珊和同桌的三位同胞闲聊着，只是目光不时地止不住就往斜对角的伊诺克那桌瞄去。
只见与美女共进着晚餐的伊诺克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看就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她凭着自己那戴了隐形眼镜后视力直逼2。0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家伙笑得脸上酒窝都裂开了。
……莫名地觉得有点窝火啊。
倒不是她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儿，只是一个前段时间刚对她表示过对她有好感的男人转眼就和别的女人这么甜蜜兮兮甚至为了那女人打飞的赶回来，她心里怎么想都有点……啧，没办法，她本身就是俗人一个！
菜刚上来没多久，谢子深便接到了一个电话，小小地表示了一下歉意后便出去接了，而苏雯慈也正好说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暂时只剩下凌珊和吴堃垚两个人在用餐。
又朝那个方向瞥了几眼后，凌珊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Jack，问一下，你和摩尔纳。伊诺克是经常见面的吗？”她记得上次聚餐的时候吴堃垚有说过两人在工作上有合作关系。
问完后，眼角的余光还是不自觉地往不远处伊诺克那边瞥了一下。
“也不是经常见，一般是阿迪达斯每季度推出新一款球衣找他拍摄广告、或者在匈牙利办一些需要他帮忙出席宣传的商业活动的时候才会见面。”吴堃垚稀松平常地说道，“不过他毕竟是匈牙利体育界的名人，又是我们旗下的代言人，所以每年他的比赛我也都很关注，跟他的经纪人也比较熟。”
“那，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是个对工作很认真的人，无论是球场上比赛，还是场下配合媒体、赞助商、赛事主办方的各种活动。对球迷们更是没话说，所以一直都很吸粉。按照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他已经算是很成熟的了，只不过要我这个比他多走了十年路的人来说，他的心理其实还是很脆弱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次重要比赛的最后关头顶不住压力而崩盘了。”吴堃垚算是公允地说了下自己的看法，又补充道：“那小子场上场下完全就是两个人，比赛的时候一直都是个没表情的僵尸脸，下了赛场后倒是相当活跃。还有人说他是场上冷脸王，场下表情包。”
……场下的表情包吗？
凌珊又偷偷瞥向斜对角线那桌，只见伊诺克对着那位金发美女挤眉弄眼的样子，她觉得还真适合拍下来然后在旁边P上一个表情图。
“对了，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和伊诺克是怎么认识的？”喝了口水后，一直是回答一方的吴堃垚开口问道。
“呃……”凌珊一时间卡壳了，仔细想想看的话她和他最初的相识，只是巧合罢了，当然，用浪漫一点的说法的话就叫做“缘分”了，“凑巧认的，正好他外甥也是我班里的学生。”
折中地取了这么一个含含糊糊的说法，只想着不引起什么歧义。
吴堃垚只是轻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心里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毕竟上次聚餐他和她聊到伊诺克，也是她给他看手机相册图片时他无意间看到了那张她和伊诺克的合照。那明显是一张自拍照，两个人中间还夹着一只牧羊犬，这种比较亲昵的照片怎么想也不会是不相熟的人之间会有的。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多说，他自然也就识趣地不会多问。
……
“嘿，伊诺克，你在看什么？怎么这副表情？”
原本正在聊着有趣的话题，结果对面坐着的人突然脸色一变，玛利亚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顺着伊诺克的目光，玛利亚也半转过身看去。只是偌大的餐厅，人这么多，她也不知道伊诺克在看哪儿。
伊诺克则是没注意到玛利亚在问他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斜对角线的方向……他们两个怎么又在一起了？
想起上次在唐人街附近看到的让他心里警惕灯亮起的那幕，再看看现在那边那桌两个人聊得相当热火朝天的样子，心中总感觉不怎么爽快啊……那两个人什么时候发展得那么快了？
直到玛利亚又连唤了两声，伊诺克才终于将思绪收回，“哦，没什么。怎么了，我有什么表情吗？”
“你每次输球的时候都是那副表情。”玛利亚言简意赅地形容。
伊诺克：“……”
将一旁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喝完后，玛利亚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走吧。诶，我难得来次匈牙利，这顿饭我可不跟你AA制，你这个东道主买单啊。”
伊诺克夸张地摆出了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好狠心啊你，压榨我这么一个今年零收入的穷人。所以，我决定了……”
“嗯？什么？”
“下次你再来的时候，还是直接带你去我家开的那间中餐馆算了。”
“……喂。”
……
如果没有伊诺克那档子事闹心的话，凌珊觉得今晚这场饭局应该是相当愉快的。至于伊诺克是何时离开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后来一抬头间便看到那桌空了。
晚上刚回到公寓，手机便响了……让她闹心了一晚上的那位主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
“Lisa，我已经回布达佩斯了。”
“嗯，我知道。”
“……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我能说我今天晚上看到你和人约会了吗，凌珊只是兀自撇了撇嘴。
“算了，先不说这个。”跳过这个事情，伊诺克有些在意的是另一件：“我今晚看到你和Jack。Wu一起出去吃晚餐了……”
“你今晚不是还和一个金发美女约饭吗？”凌珊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只是随即脑子一转弯……
他今晚也看到她了吗？不对，这么看来情况貌似应该是他们都看到对方了却没有发现自己也被对方看到了……是这个样子吧？
伊诺克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短暂地怔了一下后，“哦，你说玛利亚啊？他是我打青少年赛时期的教练的女儿。”
“你……过去的教练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