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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棠租这块区域是花了大价钱的,因为对练习室隔音效果要求较高,所以当初连装修这块都亲自过了一遍手。
她心里也懂这条路上的苦,因此也总想凡事尽善尽美。
喻棠读书的时候,曾经是吃足了没地方练习的亏。
喻展文那时候兴头起来了,为她特意购置了一台专业练习的钢琴摆在公寓里,小学初中还好,但高中时本来就学业繁忙,到家时往往已经夜深,多弹只能是扰民。
这让她不得不把在学校时的课余时间全都花费在练习上。私立高中的练习室几乎成了她的一个个人基地,每每往音乐教室去了,还能被负责看门锁门的阿姨笑着塞几颗糖,熟识地打几声招呼。
李嫣云陪她去过几回就不再去,说是人少地荒,不见人影,总感觉会闹鬼。
喻棠那时候只是一笑置之,点了一下好友的额头,让她说点好话。
只要练习的专心程度上来,对其他的事情大多都听不进去,毫无知觉是真的。
私立学校向来不缺有钱人赞助,尤其是有些钱权的,对孩子挂心了,就更愿意商谈投入。在这样条件殷实的情况下,学校里后两年也定时请了专人护理钢琴,看最后结果是便宜了她。
喻棠那时候在圈子里虽然不受待见,但到底是少男少女青葱岁月,除去身份之外,还算长得不错,口碑尚佳,常常在练习室外收到一些留下来的鲜花和小礼物,至于见不见得到人,要看对方是否后来想来见她。
“今天来的那个小子跟上回不是同一个,还会跟我打招呼,没那么趾高气扬……闺女,看人可要看准啊,不能因为有钱就跟人跑了,你现在可还得认真读书。”
可能是因为关系亲近了,音乐楼门卫室的阿姨还会偶尔拉着她嘀咕几句,既是八卦也是提醒。
她当时练琴练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只能哭笑不得地说,知道了,但心里头是熨帖的。
毕竟她亲爹从没有这方面的嘱咐,就像是压根不在乎她到底趟不趟早恋的浑水,一切都随她去。
当时吃了苦头,现在对待学生就更知道哪些方面需要注意,物质上的条件只是基础,其他的心理工作也一样忽视不了。太太们谈天说地看起来是平常无用的社交场面,但对喻棠来说,倒是正儿八经加深了对每个学生情况的了解。
各个练习室巡视一圈下来,她记着手里的笔记本,刚刚到办公室门口,手机便如预想的一样响了起来。
只是竟然不是电话,而是没有备注的一条彩信。
这个年头,因为有了社交媒体的存在,会在朋友往来间发送照片彩信的情况并不多。
喻棠微微诧异,看着号码有些眼熟,随便翻开通话记录划拉几下,没费什么功夫就弄明白了情况。
喻一容应该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至于这时候想到给她找个闲杂人等发消息。
她想得头有些痛,忍不住叹了口气。
喻棠有了心理准备,点开短信的一瞬间看到附的全是图片,也压根没惊讶。
喻一容懒得直接登门,甩东西过来坦荡不遮掩,自然也是百分百清晰的证据。
这一回的画面上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上次见过的女子单人照片。
和名字一样柔美的女子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收拾打扮得十分精巧,隐约可见俏丽的小脸,腰细纤纤。
薄越的秘书毕恭毕敬帮她开车门,候着的也并不是日常中对方时常驾驶的低调座驾。
劳斯莱斯就那么摆着,甚至还是改造过的外观,根本藏不住奢华。而以其主人这样的身份,有再多的私车都是正常。
这行号码看起来是把肖柔完整的登车过程给拍了下来,甚至是热心地按着顺序,连带那处公寓四周的环境也一一真实记录,画面里隐隐约约可见小区名,要弄清楚基本只用随手一查。
司马昭之心,也不遮掩。
喻棠还没看完,对方又接着一条简短的文字,发过来的内容简单明了。
“她这是被接去薄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喻棠眉头微动,没再回复,有些走神。
她想的东西有点神游天外。
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不大一样,连调查也是不留情面,直接从最重要的地方入手。
这样的照片看场景季节,肯定也不是什么过往太久的时间留下来的证据,结合短信里的说法,更像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
说不准就是这两天。
喻棠隐隐有种感觉,若有所思地垂眸。
只是她还是不大明白,这样明目张胆的派人调查,薄越是真的一无所觉,还是放之任之?
调查者发给她难道依旧不死心,是自己的方法不奏效,指望着她去出头?
喻棠捏着额角,乱七八糟地东想西想,想到第二个问题时几乎快被逗笑,最终还是捏着手机摇摇头。
她这位堂姐实在是表里如一,风风火火的作风,连稍微婉转一些的套路也玩的直来直往。
而如果画面中的女子去的真是薄宅,就之前看到的资料情况,那倒也不意外。
薄越不会在无所意动的情况下,让女子被有所交际的人看见。
她开了电脑,手机干脆扔到一旁,打了几个字,心绪平静。
字没打完,放在旁边没一会儿,机身又震得鼠标垫抖了起来。
是薄越的电话。
喻棠从容地按了接通键,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半天还能保持清醒的思维,也算是不容易。
“喂。”
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醇厚如酒。聊的内容与平时无异,说他今天白天接受了一本杂志的邀请,有个访谈,两边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日常,最后又才进入正题,同她说,可能有个场合晚上要麻烦一下她。
“王先生在大陆投资试水后举办的第一次晚宴,我缺一位女伴。”
薄越的声音是微微笑着:“只能劳烦我的未婚妻了,有些突然,也不知道你今晚是不是有空。”
他带着兴致,一如既往亲昵地称呼她,糖糖。
恰巧音效又变成了短信提示,喻棠没来得及回答,说了句稍等,跳出通话看了一眼,还是那一串号码。
“你不回复我,我也得说明白。薄越这个人,从来只会在真心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才会无所顾忌,我们俩就算是一样的,他在形式上也暂且属于你。”
“普通的第三者决计不会被叫到他家去。”
“你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不用拿命去赌,明白吗?”
看起来是非常为她这岌岌可危的位置着想,循循善诱的口吻。
第25章 第二十五笔
喻棠觉得有些无语,没有说她明不明白,只是简洁回复。
“谁都犯不着拿命去赌什么。”
她是从鬼门关被捞回来的,醒来消沉过一段时间,又经历了一只耳朵失听的磨难,变得比小时候更加惜命。
“……那我一会儿派人,”电话对面的男人沉吟了一下,又改口,“不,我去接你。”
喻棠接回电话,当然没有拒绝薄越的邀请。
无论如何,他们的确还是众人眼里的一对,陪着未婚夫出入一些必要的商业场合,这本来也是份内的事情。
“王先生是港商,作风老派,喜欢古典乐,收藏艺术品,兴许今晚说不定还能一饱眼福。”
上车后,薄越看起来像是习惯一般,替她系好安全带,一边很耐心地跟她交代。
喻棠忙完工作上的事情,被男人这种亲密到显出明显怜爱的动作惊的一愣,没反应过来,任由其动手。
她是真没料到还有这么一下,薄越从前就算再妥帖,这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两个人的距离一时间离得很近。一高一低,交错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她怔然的一瞬间,又想起第一回 见面。
那次彻底恢复意识后是在医院,醒来看见一个英挺俊朗的男人坐在病床前,实际上是怔愣了好一会儿。薄越当时捧了一本书静静地读,仿佛如有所感一般,又抬头看她,眼神淡淡。
有些像奥林匹斯众神投下来的一眼。
喻棠那时大学时期受了导师影响,崇尚浪漫的演奏风格,因而逼迫自己变得浪漫,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个比喻。
这时薄越微微错开,并没有看她,低头很是耐心,距离也比病床前要近得多。
视线并没有交汇,可因为过于近了,显出一两分车内独有的暧昧。
男人有些悠哉地说,麻烦你了,糖糖。
气息几乎要略过脖颈,听起来是很诚恳的,低沉微磁。
这反倒让人有些无所适从。驾驶座上的男人抽身回去,喻棠眨了下眼,让自己沉静下来。
一年多确定下来的关系,好歹也是牵过手,亲过额头,彼此拥抱过,怎么还被这种小动作动摇了心神。还是在这种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怎么看都快有个结局的紧要关头。
想通透了,她也就笑了起来,回了一句,份内的事情。
而且这份内的事情或许早就应该做,只是之前对方总考虑到她的身体和心理状态,时隔这么久才提了出来。
薄越带她去的是薄氏名下的私人会所。
这样的私人会所有专注为女性提供的服务,各种大牌的新款礼服,专业的造型师,会馆一样的享受,很得圈内不少贵妇人的青睐,亦是生意场上助兴的娱乐资本。
喻棠知道这种场合重要,不能自己随意收拾打扮。尤其是这样的宴会又与从前不同,她头上顶的不止自己的名头,还有薄越的脸面。在目前这样的关系下,就算是近乎刻板地考虑明面上的事情,也是得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喻棠私下没有什么买礼服的习惯,平日里也是喻展文让人送来,她也只是偶尔穿穿,然后便收起来放在柜子里吃灰,和之前老爷子的生辰宴会一样。
“喻小姐有哪件看中的比较喜欢,可以先试一下。”
造型师轻言细语的提醒。她对着一房间的礼服裙,最后还是老实说,都好。
她实在是没什么意见,要说真实想法的话,其实脑子里只有纯粹的舒服两个字。喻棠从前买过最贵的裙子也是为了在校时的演奏会购置的,要说对这些产生什么兴趣,那是不大可能。
但那样就显得太不知趣了。
薄越喝着咖啡,表情不变,用眼神隐隐略过,放下了手里的财经杂志,气定神闲。
一直跟着的工作人员心领神会,从最里侧的屋子里推出挂着好几件高定的架子。
他对女人的衣服从不挂心,但不代表并不具有这方面的审美。这些全都是薄越亲自过目挑选过,仔仔细细,是耗费了一定时间。
少东家的时间分明比普通人金贵得多,但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却一点不吝啬。造型师心里感叹,面上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多说,便也只是尽职尽责道,喻小姐,这边请。
喻棠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只当是对方替自己选的,点了点头相当配合。
她极少穿颜色特别鲜亮的裙子。但今天这一遭换下来,饶是喻棠自己也不得不对着镜子承认,最后那件正红色的最衬她。
露背收腰的款式,只在颈后留有一缕丝制缎带,露出光洁平直的肩膀,锁骨若隐若现,裙摆处收作鱼尾,特殊材料所制,隐隐可见细闪。
“喻小姐您皮肤白,所以选的这几件也是偏亮色一点的衣裙。”
从女明星到阔太太,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大多有一个毛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