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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鲜衣怒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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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说,如果我在一早知道他是谁,我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如果换做我是他,我等他那么久,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我的行为,不见得比他高尚多少。
  而历衍诚,他是彻头彻尾的欺骗,而且还自以为是我不知道真相,试图把我蒙的团团转,试问,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一个千方百计而为之,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吗?”
  吕妙不说话了,她总说她要赎罪,她要弥补,可却从未相信过玄陈。
  他说他跟北夏在一起,就是利用她、报复她,那就是吗?
  她果然是他们当中,最不配发表意见的那一个。
  形容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而真心实意的朋友,不占你船,不睡你床,还愿意陪你从年少无知到走不动道,为你哭,陪你笑,你被人伤害,她还为你两肋插刀……
  吕妙坏,但对朋友不坏,她跟玄陈或许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这些问题绝不能当成对她这个人评价的参考,她在北夏、在章婕这里,一直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北夏抱抱她,“你想要儿子,你还得努力,我不会帮忙的,你们之间,我站在他那头。”
  吕妙:“……”
  北夏又说:“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还是,负重致远。”
  须臾,吕妙吐出一句,“你知道你说这话,特别无耻又讨厌吗?”
  北夏笑,“我就这样。”


第40章 
  从吕妙处离开; 北夏去了‘肉城’,哥本哈根比较会玩儿的地方,‘艺术’随处可见。
  跟她相约之人就在这里; 一个从美术领域转型成为建筑领域传奇的人物。
  这人叫拉斐尔,是德国慕尼黑旧画廊的前任主人,他对玄陈; 可是相当抬爱。
  北夏到他的公寓; 一幢多边形设计作品,是他亲自操刀; 完成时,整个艺术圈全发来贺电。
  玄陈送了一幅巴洛克绘画风格的《浣纱女》,用浮夸的形体表现,鲜明而对比强烈的色彩,写实的动感以及他对整个画面紧张氛围的营造功底; 为拉斐尔的公寓增彩不少。
  纽约时代周刊还报道了,送了玄陈一个成语; ‘知恩图报’。
  拉斐尔确实为玄陈在欧洲扬名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如果不是他冒界内之大不韪,硬要把玄陈摆在一众老艺术家里,让各路业内的、业外的看客发现他卓绝的画工,对色彩、轮廓独到的理解; 知道他具备的不止是才华,还有天老的眷顾……也不会有他的今天。
  玄陈知恩,才有了后边的拉斐尔随叫随到的新闻。
  北夏跟拉斐尔渊源就更深了; 早在她父亲那一辈,就已经几度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跟他有过交集了,一来二往业务上的往来,奠定了到北夏这一辈,仍然坚不可摧的友好关系。
  车开进公寓,北夏没再让司机往里开,停在路旁,她徒步朝里走。
  还没进门,助理就出门迎人了,北夏进门才发现,拉斐尔正站在监视屏,屏幕中是公寓大门到公寓小门的全景,占据整面墙的面积,看起来格外……烧钱。
  北夏咳两声,打断他目不转睛地对自己作品病态的欣赏,“鲁索。”
  拉斐尔没转身,声音飘过来,“我今天还约了一个朋友,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北夏立马想到玄陈,可看到的,却是梁栋的脸。
  拉斐尔给两个人调了两杯酒,“你们可能认识,但一定不如在我这里,认识的透彻。”
  北夏给他这个面子,坐下来跟梁栋喝上一杯。
  她也很好奇,他跟历衍诚怎么能连不要脸都如此一致,简直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狗皮膏药。
  梁栋比她神情柔和一些,又或者说,比她显得更重视这次‘认识’。
  拉斐尔给北夏喝干净的杯子又倒了些,“我想你们之间肯定存在一些误会,梁先生是我新交往的朋友,我觉得他热情、仗义,很值得付出。他主动跟我言说你们的矛盾,甚至愿意拉下脸来,主动求和。这一份胸襟在我身边人里,已经鲜见。”
  梁栋还‘谦虚’的摇头,“先生谬赞了,我只是为人坦诚,不容无视规则的现象而已。”
  北夏面无表情,对于梁栋的讽刺没有任何反应。
  她从小就听她爸说,不要跟狗计较,那样别人会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狗。
  拉斐尔面向北夏,他一向说话直接,北夏几乎可以猜到他要奔主题了。
  “北小姐签下了moon是吗?”他说的是moon。
  北夏颌首,“全世界都知道了。”
  拉斐尔轻笑,“那你又知不知道,给moon署名在圈里是大忌?”
  北夏听说过,玄陈作为一颗没有保质期的摇钱树,不能为任何一方所有,避免引起市场极度不平衡,也是以,即使他被拉进德国文艺复兴研究团体,官方也不敢认,玄陈就归团体。
  不知者无罪,北夏要是在发布会上说她并不了解玄陈的真实身份,那也算她一个情有可原,可她不仅知道,还在发布会上公开宣布,签他就是因为他是moon。
  是以彻底触怒了这帮人。
  华夏分量不小,但仅限于国内,在这些人眼里,华夏不能说不值一提,却不够他们施以青眼的。要他们去关注华夏的新闻,可能性基本为零,如此,是谁做了这个小人,不言而喻了。
  小人梁栋还搭腔,“我之前签玄陈,是不知道他是moon,当我发现他的水平远超我想象的时候,就放了他自由,生怕我触及了不能触及的规矩。”
  说着话,他转向北夏,展开一副毫无攻击性的温润面容,“我相信北总也是一样,毕竟是多年朋友了,我还是很乐意为你做个担保的,只要你承认,签moon不为破坏规矩,并把他还回来,以鲁索的胸襟,自然不会为难你,跟你掰了关系。”
  赤露露的威胁。
  拉斐尔一直不语,北夏眯眯眼,说:“如果是moon想跟着我呢?我们的意愿先放在一边,当事人的想法难道就不重要了?不值得参考了?那跟剥夺他的人权,把他变成一个保障行业平衡的傀儡有什么区别?你们不如就明说一直把他当成个傀儡。”
  ……
  北夏又说:“我不接受你们对玄陈的定义,傀儡两个字,光是说出来,就让我想杀人。我北夏拿命疼的人,有才华,有远见,凭什么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块秤砣?平衡?放他妈屁!”
  ……
  “鲁索,我今天来完全冲你跟我父亲的交情,也冲你对我从未小气,但如果你打的是讨伐华夏的主意,那省省吧,moon我要定了,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华夏。”北夏没有停歇的意思。
  拉斐尔一直不动如钟,脸上是他惯有的从容不迫。
  梁栋在一旁把‘小人得志’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是有过之无不及。
  “北总这就有点脸儿酸了,还没怎么着呢,就翻脸了?”梁栋那模样,明显就是在等这一刻,只要北夏跟欧圈儿撕破脸,他上位那就跟玩儿一样了。
  北夏实在受不了他那副嘴脸,把酒全泼到他脸上,“去你妈的吧!”
  她没多待,赏了梁栋一杯酒后,转身走了。
  梁栋随后,他跟拉斐尔刚搭上线,还是不适合太过殷勤,避免适得其反。
  拉斐尔充斥着艺术气息的公寓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过很快又来了一个人。
  他仍是好整以暇的姿态,给那只空杯又倒上酒,“太聪明了不好。”
  北夏走过来,端起他倒给她的酒,一饮而尽,“是你太明显了。”
  是的,北夏没走。
  拉斐尔笑,“是吗?哪里明显了?”
  北夏:“你一句话不说,就是在给我放权,告诉我,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拉斐尔又回到先前那句话,“所以说你很聪明。”
  北夏跟拉斐尔认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什么秉性,他就是因为好战,永不停止对巅峰的攀登,才转行做了建筑,要说在一场对峙里一句话不说,那不会是他。
  梁栋出现的太突然,一下子打乱了她的思路,但理理又会发现问题。历衍诚说是为她而来,但冲他收买她手底下画家阴她那事儿,就能看出来,他不光是为她,还为她手里的奶酪。
  自从吕妙说,历衍诚回国前后并了四家画廊,北夏就知道,他要跟她抢肉吃了,再加上后来跟梁栋的合作,叫她更加肯定,他誓不扳倒她北夏不罢休。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动了这个心思,北夏就不介意跟他正面扛一抗。
  她本来被拉斐尔的气定神闲骗住了,但若非他持续不言语,北夏也不能发现,他其实并没有站队,在她和梁栋你来我往之中,他始终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如此,北夏回来了。
  拉斐尔一定有话跟她说。
  “梁栋来找我的时候,我刚知道,moon签给了你,圈里确有规矩,谁都休想将moon纳为己用,但如果是他的意愿,也没人反对。”拉斐尔说:“你的傀儡论很精彩,但他在整个艺术界,是有绝对人权的,以他在德国文艺复兴研究团体来去自如就能看出来不是吗?”
  北夏眼睑垂下,“那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给moon署名在圈里是大忌了,这口吻让我不舒服,让我觉得我的心肝宝贝,被你们当不值钱的秤砣随意摆放。”
  她是真的心疼,也不怪她后边那些话太不留情面,虽然是演给梁栋的,但也有三分真意。
  拉斐尔笑起来,“你签他五十年,无限接近于卖身契,你又把他当什么?”
  他话里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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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签给华夏是真的,但他也是自由的,只要他想走,我绝不拦着,是以,他署名华夏,也非华夏。我不给他标签,我爱他也永远不会是束缚他的理由。”北夏话说的笃定。
  拉斐尔鼓起掌来,“好!叫人妒忌的爱情!”
  北夏添了酒给自己,摇晃着酒杯,“梁栋来找你,应该不止是要给我穿小鞋吧?”
  拉斐尔把前不久梁栋给他的合作企划递给她,“我在见他之前了解了一下这个人,他没什么背景,现在却口气这么大,想并中国的两条线,把华夏吃掉,绝不是他一人的主意。”
  北夏看两眼企划书,“他跟历氏资本勾搭上了。”
  拉斐尔也猜到了,历氏资本当家人历衍诚,他也是有听说过一些的,五年缩头乌龟业绩仍是扶摇直上,光凭这一点,就能估量底子有多厚,如果不能拉拢成为帮手,最好不要成为对手。
  而要跟北夏同一阵线,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对他亮枪的。
  北夏能猜到他想什么,“不用你们插手。”
  拉斐尔说实话,“光靠你一人,不见得斗得过。”
  北夏笑,“我还有moon啊。”
  拉斐尔挑眉,“他一个画家,别到时候成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才好。”
  北夏现在一想到玄陈瞒的她滴溜儿乱转,还牙痒痒呢,他不好争斗也许是真的,但要说枪伸过来了,他不还手,北夏可不信。在她了解中,玄陈可比历衍诚狠多了。
  再者,“我也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他只要在我身边,我就稳稳地赢。”
  拉斐尔实在听不下去了,看一眼楼上,“都听到了?”
  北夏顺着他眼神看过去,是玄陈,他果然在。
  玄陈走下来,动作自然的把北夏手里的酒接过来,放远一些。
  北夏仰头看他,“你一直在吗?”
  玄陈点头,“中间去了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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