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她没有说什么,可春杏方才拿表哥与他比较,又是说他冷冰冰的,她觉着总是不太好。
“母亲让我将药给你带来。”高珵并没有向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春杏望去,随后见他将怀中的青釉小瓷瓶拿出,继续道:“每日睡前涂抹一次便可。”
语气中无波无澜,仍旧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着高珵的话,沈思宁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她连忙将瓷瓶接住,轻声道:“多谢。”
因沈思宁的话,幽潭中微不可察地浮起丝一波动。然则在沈思宁未瞧清时,潭水依旧变回了平静。
随后见高珵离去的背影,沈思宁也不知他方才是否听到了什么。待他离开后,春杏才回过神来,脸上神情都变得担忧无比。
做下人的一向不许在背后嚼舌根,春杏话素来多,沈思宁又念及她年纪小,平时她说些什么也不打紧。可今日她没曾想到,竟是会被高珵遇见。
“小姐,春杏日后再也不乱说了。”
沈思宁抚了抚春杏的手,望着已经没有高珵身影的面前,她缓缓道:“无事,他不会在意的。”
倘若他真计较,也不会只送完药便离开了。现下的高珵早已不是幼时的他了,且她也不是那时候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情都是小事。
脑海里浮现起幼时与他的一些场景,沈思宁忽而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过幼时的他,可就说不准了。
春杏听着小姐安心的话,才放下心来。但是也明白,自己定是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给小姐惹了麻烦。
“春杏,今我有些乏累了,伺候伺候我沐浴歇息吧。”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她还要与高伯母一同去寺庙祈福,高伯母特意嘱咐过让她好好歇息。
“是的,小姐。”春杏挽着自家小姐,二人才到了院中,回房间去。
在沈思宁回到房间后,高珵也回到自己书房,而一穿着褐色衣衫的男子已经在外面候着。
待书房的灯被点燃,随后高珵坐在了黑漆方形纹鸡翅木凳上,而褐衣男子瞧了外面几眼,才关上了门,作揖道:“大人。”
“有何消息?”
修长的手指轻扣于黄花梨木方桌上,凤眸斜斜地瞧着花几上摆放的一盆栽。
钧窑月白釉渣斗式花盆外的花骨朵已是开了些许,花色偏蓝,与那花盆釉色相衬,蓝中寓白、白里泛青。
“大人,王麻子死了。”
随着褐衣男子所带来的消息,凤眸中的光忽而一凝,高珵已不再向那盆栽瞧去。
“不过大人,虽王麻子死了,但刘将军的事情已经结束,刘家的小女儿悄无声息地被送了回来。”
“查到是何人所为?”
褐衣男子悄悄地瞥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高珵,瞧着淡漠如寒冰的那面庞,他心下一慌,但也只能是摇了摇头,回道:“回大人,不知。”
“想来是毫无线索?”凤眸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褐衣男子,而那男子似乎气也不敢大喘,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他立即补充道:“大人,属下虽无任何线索,但是属下还是得到了一极其重要的消息。”
“说。”很显然,高珵的语气中已是无了太多的耐心。
“大人,属下知错。”褐衣男子不再废话,赶紧道:“王麻子似乎与几年前沈家大火有关。”
些许时辰后。
褐衣男子连忙从书房出来,而他出来后,才惊觉到,自己身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心中暗暗呼了一口气,还好此次他有所收获。
当年那场大火,可是害得沈家夫人差点没了半条命呐。
那褐衣男子也不再停留,虽他得了消息,但是高大人交与他做的事情可并没有完。要是他再没个头绪,怕是不会像今日过得去了。
书房内。
在褐衣男子离开之后,一黑影倏地进了书房。
“飞剑,王麻子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
那个王麻子,可不简单。
翌日。
沈思宁握着一绣着木兰的乳白色绢帕拭了拭额头冒出的少许薄汗,此时站在一大树之下纳凉。
她瞧了眼四周绿油油的树叶,听着树上的虫鸣,还真是夏意盎然。
高伯母说是有事要与方丈聊,而让沈思宁到寺庙走一走,当是散散心看看景。其实高伯母将她故意支开,她怎会不知是何用意。
祈福只是为她求个安心。
既然高伯母如此,沈思宁自是会装作不知。她正好听说丁杨寺附近风景不错,又是绿树成荫,思来想去,沈思宁与春杏二人就到处走走。
但沈思宁却是没想到,自己身子会如此虚,她还未走多少路竟是有些累了。而春杏怕她口渴,便先一步去为她取些可带的水来。
杏眸于林中花草见流转,忽而见得一物,沈思宁的目光也随着那小东西而去。
见那毛茸茸的一小团,竟是松鼠。
沈思宁望了望四周,见附近的树林似乎并不适合松鼠的生长,倒不知它怎会出现在此处。
正当她觉着有些奇怪之时,小松鼠忽地向自己而来。须臾,沈思宁见它就到了自己脚边,那圆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随后缓缓蹲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沈思宁才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而小松鼠似乎十分通人性一般,旋即就往她身边紧凑。
沈思宁倒是不知,小松鼠如此亲昵于她。
“看来这小家伙与姑娘十分有缘。”
因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沈思宁不禁望了去。她抬眸一瞬,就见得一穿着月白衣衫的男子向她徐徐走来。
他的声音如他外貌一般,清秀而又温和。他身材颀长,瞧着他的面容,虽不及高珵那般容貌,但沈思宁见眼前的男子也是较为俊俏的。
下刻见得小松鼠像是见着熟悉人一般,猝地直接窜到了他的肩上。
小家伙的举动,也让沈思宁明白了,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
原是与主人跑丢了。
“小家伙挺可爱的。”沈思宁笑了笑,旋即起了身。再待她站起后,她望着她与男子有些近的距离,片刻后沈思宁出于男女间该有的礼节,下意识地挪了挪步子。
许是因得离沈思宁远了些,小松鼠蓦地跳到了她的肩头,旋即靠近她,接而用它的尾巴蹭了蹭她雪白的玉脖。
叶修生含笑看着眼前一幕,道:“小风很是喜欢姑娘。”
沈思宁也未想到,小家伙竟是会亲昵于她。
“原小家伙叫小风。”沈思宁揉了揉小风的小脑袋,眸底尽是柔光,“我也是喜欢小风的。”
接着沈思宁将小家伙捧起,递给了眼前之人,瞧着睁着大眼睛的它,她笑着道:“不过小风还是要好好跟着主人,莫要随意跑丢了。”语气尽是宠溺。
“小风不会跑丢的。”
不知为何沈思宁觉着眼前男子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有些许变化。但她转念一想,许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第4章
“叶侍郎也有如此雅兴来寺庙?”
沈思宁闻声抬眸瞧去,见得高珵今日穿着一袭玄色衣袍而来,今日用一玉冠束发,漆黑的凤眸从她身上移到了她眼前的男子。
叶侍郎?
杏眸忽而落在她面前的男子身上,沈思宁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一玉佩。润泽透莹的白玉,中间雕刻着一成形的“文”字。又瞧着眼前之人,不过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
若是沈思宁未猜错的话,在大楚国当朝,这等年纪轻轻就当了侍郎的男子,除了今年二十左右的高珵,应该就是只有叶家那位比高珵年长几岁的三少爷叶修生了。
高珵为刑部侍郎,而叶修生则是礼部侍郎。
面前男子腰间所佩戴的玉佩一看便是上好的羊脂玉,见他穿着也是十分不凡。沈思宁才明了,原丞相之子竟是面前所立之人。
原朝上之事沈思宁并不知晓,但是春杏素来喜欢听些有趣的事情,也会与她说上一说。因而叶修生的事情,沈思宁也从春杏那里知晓了些。
且她还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叶家三少爷的事情,听说在几年前,叶家三少爷出行遇到歹匪,随行之人皆被杀害。众人也以为他命丧其中,就连那叶丞相的夫人听到消息险些差点昏死过去。
但似乎是老天眷顾,后来叶家派出去的人发现叶修生并未死,且在山下找到受了重伤的他。不过虽说叶家三少爷活了下来,却是丧失了些记忆。
不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思宁还听春杏说过,在叶修生幼时,他还曾被人贩子窃走过,还好后来他被寻了回来。
说来叶修生,其实也是十分多灾多难。
“家母来丁杨寺上香,叶某也无事,便一同前来了。真是想不到如此巧,今早与高侍郎于朝中见过,现下又再次相见。”叶修生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柔和,在阳光下,如翩翩公子般而立。
“是巧。”
高珵不再看叶修生,旋即瞧了眼沈思宁,见她还站在叶修生的一旁,清冷的嗓音问道:“你与他认识?”
“今日第一次相见。”沈思宁见高珵看着自己,回道。
随后意识到她与叶修生距离有些不妥,她往高珵边走来了些。
沈思宁倏然察觉到春杏去得有些久,她望了眼春杏离去的方向,仍是未见有何动静,她接着转向高珵,问道:“高珵,你来寻我,是有何事?”
“你那丫鬟摔着了腿,母亲派我来寻你回去。”
听着春杏有事,沈思宁的心倏地一蹬,秀眉也不由地蹙紧,杏眸里尽是担忧。
片刻后她向高珵走去,因着心中担忧,在下刻二人距离相近,沈思宁也未察觉到。而凤眸瞧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高珵却也是没说些什么。
“伤得严重吗?”沈思宁的话语中已是忧心忡忡,眉心也揪在一起。
“还活着。”
高珵话刚落,沈思宁就想去看看。但她还没往寺庙后院走去,下刻她便感受到了自己手臂处传来一股不大的力气。
“不撑伞?”
沈思宁听高珵这话,她才意识到,在回后院的路上还有很大一段路,而天上的烈日却是毒辣得紧。
比起平常的女子来比,沈思宁的肌肤较为娇弱,若是在今日此番烈日下,沈思宁不撑伞而行那段路,怕是肌肤会晒得通红,甚至会被晒伤。
幼时她就经常因着贪玩,有好几次都疼得跑到母亲那里寻求安慰。她一向不喜自己身子娇弱,可也是无奈得紧。
沈思宁有些着急,方才也没有察觉到烈日当空。
高珵将一旁树下的伞撑开,为她撑起,随后听得他道:“看来高府的丫鬟,你不用也得用了。”
在沈思宁来到高府时,高母原是给她精心准备了几个丫鬟,让那些丫鬟与春杏一同照顾她。
但沈思宁一向不太习惯于丫鬟太多,且她觉着,自己有春杏照顾便可。于是,沈思宁便让高母把那几个丫鬟撤了回去,没有留下一个。
“高珵,我撑便可。”看着一旁的高珵为自己撑伞,沈思宁觉着实在不妥。好歹他也是高府的大少爷,哪里有让他撑伞的道理。
“以前可是少过?”高珵瞥了眼她纤细而细腻的手指,随后又看了眼那木柄,不以为意。
见高珵的动作,沈思宁脸上忽而一红。她哪里会忘记,在幼时,高珵没少过给她撑伞。甚至说,每次她都会让他撑伞。
但那时是她故意而为之的,且还有些不地道。
凤眸余光中瞥见面纱下的薄红,高珵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