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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新房,罗萌还来不及打量房间,一群活泼的孩子就揪住她的旗袍,跟她要喜糖,然后脱了鞋,赤脚在自己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她瞪大了眼睛,表示疑惑。魏怀生则是端了一碗汤圆过来了。
他一脸笑意的坐在她对面:“这圆子你可都要吃掉的。”
罗萌看了一眼,里头那六颗圆子不是一般的大。她望了望四周,不着痕迹的皱眉吃了一颗,正巧外面闹哄哄的叫着众人吃席,大家伙便一哄而散,罗萌瞧好机会拉住魏怀生。
“这圆子这么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吃的完?!”
魏怀生眉头一挑:“要我帮忙也可以。”他将右脸往罗萌嘴边猛然一凑:“你亲一口我,我就帮你!”
“流氓!”罗萌端着碗,没想着再求他了,红着脸,风卷残云般的干掉了六个大大的汤圆。
魏怀生抿唇:“我先下去了,呆会吃晚饭的时候自然有人来叫你。”
“走吧,走吧……”罗萌一屁股坐在红色的床上,忽而眉头一皱,从柔软的被褥底下,摸出了一连串的花生,桂圆,红枣等喜庆的东西,再回头看魏怀生的时候,这货已经下了楼。
罗萌坐了一会儿,先是去把房门掩上,继而揉着肩,定定的看了看自己的新房间。
屋子的正中间,正是自己结婚前跟魏怀生提的,欧式的,铁圆床。还有,家具的颜色,也都是按着自己喜欢的浅色系。
她咧着嘴儿靠在电视柜上傻笑,眼神正好触到自己贴身带过来的小红包,想着里头正放着罗母替她准备好的白手帕。
咳咳……她忽然觉得自己薄薄的脸皮像被火烧一般的灼热。
☆、第 33 章
罗家的酒席散的比魏家的要早,不过亲戚们许久不相聚;吃吃喝喝也就入夜了。
罗芸帮着罗母张罗好了一切;才从衣帽间里提出自己的外套,走到大厅外面,穿堂的冷风吹得她一激灵。
也是;夏天早就过了;初秋的天气自然是除了凉爽还带着点刺骨的冰冷。
她刚走了两步,就在院门外的昏黄路灯下看见了侧倚在黑色车身上正低头抽着烟的乔琛。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扶着腿儿,朝着他慢慢靠近。
乔琛听到声响,这才抬起头;两指夹着香烟;猛地嘬上几口;随后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了。
“在等我?”罗芸很平淡的问道。
乔琛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另一边,给罗芸开了车门。
“今天不想坐车,你陪我走走吧。”罗芸双手抱胸,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请求。
乔琛扶着车门的手定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罗芸浅笑着走在乔琛的右手边,抬头看了看满目亮晶晶的星星。
“真美丽的夜空。”她顿了顿,继而说道:“我十九岁的时候认识你,如今我三十岁了,几乎是一眨眼就过了十多年,真是光阴如梭啊……”
“小的时候,老是自恋,觉得自己是公主,定会嫁个贴心的王子,保护我一世周全……”她侧头朝着面无表情的乔琛苦苦一笑:“长大后,才知道,那只是个梦,女人哪,没有结婚之前,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另外一半是什么样子,也永远不会知道,遇见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王子。”
“乔琛……”她的秀眉微微蹙起,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嘴里默默念了一句心底最刻骨铭心的字句:“乔琛,你是不是还在怨我……”她停了这沉重的话题,过了良久,苦涩的重新念叨起另一个话题:“今儿是初九,罗萌的大喜日子,明儿初十,后天就是十一了!”可又在关键时刻猛然意识到,仿似这一个也是个沉重的话题,于是又再度适时的掐了后半句,只低着头不在多言。
罗芸这个样子,反倒让乔琛心里越发堵得慌了,他一把解开身上的灰色风衣,从里袋里重新掏出一支烟点上,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看似平静的问道:“爷爷又让我回家过生日?”他微微一笑:“你知道的,从五年前开始,我就不过生日了,那天我的行程唯有一个,就是,去看一个人,陪那个人说话。”
他吸了一口烟,抿唇,白色的烟雾便从他好看的鼻尖溢出。
他顺势停了下来,靠在一旁的围墙上,单手揣在裤兜里,单手夹着烟。
“还有。”他淡淡的重新开了口:“以后不要说怨不怨这个词,太沉重,她的死是意外,跟你无关。”
罗芸一直偏着头。
“你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你不是怨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转身,用犀利的眼神逼迫靠在墙上一脸散漫的乔琛:“难道就因为五年前,我跟你索要了这场婚姻?所以你要报复我?因为,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所以,让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当成一个爱你的女人,是那么困难。”
乔琛吸烟沉默着。
“看来,我又要旧话重提了。”罗芸颓然的寻了一颗树,倚住:“对!那通电话是我打给楚楚的,是!不是那通电话,她不会出意外,可,即便我们都知道,我的那通电话只是试图让你们重修旧好,但,我们都做不到对它不计较。乔琛,你承认吧,你是恨我的对不对?你恨我帮了倒忙……呵呵……”罗芸冷冷笑了一声:“我又何尝不恨自己?!我太傻了,以为自己忍着心痛像个笨蛋一样的将心爱的男人拱手让人就是大度善良,殊不知,那个心爱的男人早就想好了对策,早为他心爱的女人准备了一场浪漫的不像样的约会,且,甜蜜的地点,就在他们爱的小屋。我后来的那通电话只不过是颗毒瘤,导演了一场悲剧电影而已……”
乔琛依旧沉默着。
“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会为了秦梦楚的死而痛心么?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我站在电影院门口,捧着两张沉甸甸的电影票,正挂断你电话的时候,楚楚就如同散落的花瓣一般在我面前弧线滑落了的心情,呵,她连死,都死的那么美丽,像一幅惨绝了的油画一样。只是,她死了,却让活着的人更悲哀了……”她目光流露出最最深切的悲痛:“她赢了,她成功的封锁了你的心,即便我用婚姻,用一条腿去束缚你,你还是无法爱上我……”
她拭去眼角的一滴泪,仰着头,略带倔强的表情说:“回归正题,今天,你等我,是要跟我说什么?”
罗芸话音刚落,乔琛吸完了的半截烟灰就落在了他粗粝的指尖,还未冷透的灰烬将那处烫的发红。
“罗芸,我们离婚吧,尽快去打报告。”他弹了弹又聚起来的烟灰,自顾说着:“我们的婚姻破裂,我负全部的责任,是我出轨在先,至于,财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愿意净身出户。”他顿了顿,继而异常平静的说:“当然,因为我们是军婚,你也是可以去告我……”
“你果然还是为了离婚的事情……”罗芸极力忍着眼眶的泪珠:“真可笑,我们结婚五年,摆在台面上对话的,除了,你出轨的光荣事迹,怕是也只有离婚这件事了。可是……”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可是,我不想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别任性,罗芸,你知道的,离婚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别满口的仁义道德!”罗芸愤恨的看着乔琛,瘦削的身子也猛地贴近了,单手揪住他的衣襟:“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爱肖墨还是爱她跟秦梦楚相似的眉眼?”
乔琛直视着罗芸不说话。
“怎么?不敢回答了。是不是楚楚的忌日快到了,你也为自己感觉到羞愧了?”
乔琛的眼神瞬间冰冷的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这块千年的寒冰立马将愤怒的毫无理智的罗芸冻醒了。
她怏怏的放下乔琛的衣襟,垂下眼睑:“乔琛,我还能做出最后的让步,如果,你是因为孩子所以才不得不跟我离婚,我愿意在肖墨生下孩子后,抚养……那个孩子……一生都尽心尽力。”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也是她对这段不堪婚姻的最后的挽留。
乔琛只理了理衣襟,从她的钳制中弯腰走开:“不。跟任何人都无关。离婚,为了你,也为了我。我的报告已经打好了,周一我就交上去,希望,你的报告也尽快弄好。”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转了身:“罗芸,刚刚你问我,我到底是爱肖墨还是爱她的眉眼,我现在告诉你,起初我是因为她的眉眼喜欢她,可如今,却发现早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乔琛,你是……天下第一……的大混蛋……”罗芸并没有追上去,拖住乔琛的裤脚,上演那一幕悲情到不行的场景,她只是蹲在地上,无助的抱着自己哭。
哭什么?哭这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哭自己逝去的青春?还是哭,秦梦楚那并非刚刚提及的意外死亡?也许,她只是在哭已经破碎了的美好岁月,千般计算,万般算计,也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难道不该哭么?
乔琛上车前,就把燃着的香烟扔了,合着地上未干的水碾成了一滩烂泥。
他鬼事神差的开去了,五年前,秦梦楚出车祸的地点,一条老的不像话的人行道和一排老的不像话的红绿灯。
就是在这样老旧的公路上,秦梦楚的生命如同蝴蝶陨落了。
说来也蹊跷,前几天,部队里的老战友被分去了这个地带的公安局,有天聚会的时候,那人拿出了一卷录像带,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那带子已经有些发黄了。
那人将他拉去了偏厅,皱着眉头跟他说:“新官上任,总要调看以前的案宗,我看了这起案子,觉得疑点太多,因为与你有关联,我就先拿来给你看了,秦梦楚是孤儿,如果翻案也必然要征求你的意见。”
乔琛其实是很忐忑的接了过来,他看了无数遍,让他看出了太多的猫腻,最大的一个便是,一个车龄过了三十的出租车司机,怎么可能在逼近人行道的时候,还猛然加速?这不合理。
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一夜,终究给老战友去了一个电话,就简短的一句话:“不翻案。”
接着,他提出了离婚。
这是他保留给罗芸最后的尊严了。
他只是怕自己脆弱的理智会崩塌,然后掐着她的脖子,跟她怒吼:“是你害死了楚楚是么?!”
这个场景才是他们之间最不堪的结局,不是么?
楚楚,别怪我,这样丑陋的过程,你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
他发动车子,拐去了步行街,买上了肖墨近来最爱吃的糖炒栗子,抬头看了看,店面里的钟表,刚过八点。
他盯着那栗子看了良久,才重新发动了车,开去了公寓。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阿姨急匆匆从厨房里出来。
“乔先生,肖小姐刚刚喝了一大碗乌鸡汤,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嗯,知道了。”乔琛淡淡的回应,往前走了两步,重又调头:“张阿姨,你辛苦了。”
☆、第 34 章
肖墨睡的正朦胧的时候,鼻尖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因为体质敏感的缘故;觉得异常刺鼻,便翻了个身,正好看见;乔琛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自己。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乔琛的帮扶下,靠在了床头。
乔琛扭开那盏鲜亮的水晶灯,柔和的灯光伴着水晶折射的淡淡光点映在空旷的窗帘布上,倒也显得静谧迷人。
“这几天,身体还好么?”乔琛伸手将肖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