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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样的地方不应该会出现狗群才是,仔细分辨的话,就能看到树叶的阴影中亮起了十几双黄橙橙的凶目。
“哼,不自量力。”只打算借道而行的吉尔伽美什冷笑了起来,事到如今他可没有时间绕远路,本来对于这种看不上眼的小喽啰他压根懒得花力气,但要是跑他面前来找死,可就别以为能够再有机会逃离。
狰受惊地呜呼了声,却不是因为即将面对的妖魔群体,而是来自它的背上。
哇啊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这么个祖宗!
从未和麒麟有过契约的狰,没有发现自己的神智正在急剧的扩展中。
☆、第 12 章
吉尔伽美什厌恶地皱起眉头,低头拉扯了下胸前的衣料,不意外地看到点缀在其上绽放开的猩红之花。
啪嗒。
细微的水声溅开,不断顺着剑刃滑下的血从剑尖低落在地上。
没有冒然用手去摸,毕竟这不是轻易就能擦去的颜色。
虽然吉尔伽美什已经特别小心了,结果还是沾到些许,这让他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暴躁了起来。
本来只想示威地斩去几只,却发展成彻底的清除。
穷奇庞大的身躯和狰狞的外貌就能给人带来恐惧,但现在却像是垃圾般倒在地上,任凭泥水污染他们的皮毛。
浓郁的血腥味驱赶走所有企图靠近的活物,向来威风凛凛的狰诚服地趴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如此一来,想要靠近他的麒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谁让麒麟对血的敏感程度可不是一星半点,有次吉尔伽美什顺手斩了只妖魔一时没注意到鞋子的边缘踩到了血水,结果刚一走近士郎,他就头晕了起来。
血并没有沾染上剑身,即使流淌而下也没有留下痕迹,吉尔伽美什抬手用力一甩,整洁的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一尘不染。
锵。
一气呵成将剑退入鞘中,吉尔伽美什踢开阻挡在脚步的尸首,朝狰招了招手。
算了,回去之后先去泡个澡好了。
重新跨上狰的背,吉尔伽美什想到。
“西王母……”打扮朴素的女仙奇怪地望了眼云梯之上的宫殿,回头看向样貌慈祥的丽装妇人。
从这个称呼就可以看出,眼前饿妇人便是蓬山的管理,西王母。
正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吹的西王母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才缓缓放下茶杯。
“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风格呢。”西王母好笑地看着向来直爽口快的侍者,指尖绕着杯口轻抚了圈。
“今天应该没有新帝听敕啊,为什么天帝他要去云梯宫呢?”也许是因为疑问的对象,让女仙的口气多了些迟疑。
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也难免会让她好奇。
从成为西王母的侍者至今,女仙一次都没有看过天帝会在面见新王之外的时间出现在云梯宫,如果不是今天刚好轮到她打扫的话,她绝对想不到能见到天帝的身影。
天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创世的神。
既然是他的行为,那就一定有其意义,压根没有怀疑的必要。
但女仙的好奇心却迫使她在意,想要知晓缘由。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客人了吧。”不动神色地瞥了眼女仙,西王母微笑起来。
以天纲为准则而运转的这个世界,虽然那样的约束在某种程度上是最能保持住和平和安逸的方式,但久而久之,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也被消去了一部分的创新意识。
对于国民来说,只要王能够在位百年便足矣,在没有妖魔和天灾的双重侵害下,单凭自给自足的劳作过完普通人的一生也能拥有不错的幸福和美满。
衡量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唯一的标准便是王能够在位多久。
入了仙籍就意味着长生不死,从王到官员都是如此,正是因为这样,就能够尽可能将繁荣延续下去。
在满足了温饱之后,按道理来说,人类会追求更上一层的进步。
但是没有,这个世界的时间就像是永远停留在了这一阶段。
早古时期,从山客那里,为这个世界带来了陶瓷器、丝绸、纸张、印刷、医术,甚至佛教等知识,才让这个世界展示出现在所拥有的面貌。
可是,至今为止,依旧有山客海客因为被蚀卷入而来到这里,可是来自彼方的先进技术再也没能融入这个世界。
新生事物的匮乏,人们的安于现状,都让天帝为此而忧心了起来。
他想要的世界并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昨日,并不是完美而早就了现在的乏力,而是太过严谨的规则束缚了人们本应有的创造力。
事实上天帝也察觉到,即使没有王,那些习惯于和天灾妖魔斗争的人们,依旧能够生活下去。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天帝也做出了些许改变。
不知道是因为选择的路线很好,还是蓬山有意撤掉了防护,总之吉尔伽美什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云梯宫,第二次。
上一次来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
现在打量起来,这座宫殿本身倒也算的上庄严,无形中透着一股气势。
哼。
吉尔伽美什冷笑了起来,看起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神,都喜欢这样包装自己。
从来都不吃这一套的吉尔伽美什当然不会因此就对所谓的天帝产生什么敬畏,先不论那家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神。
大殿内宽敞无比,除了狰的脚步声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静,这让吉尔伽美什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当然,这都是他的多虑。
吉尔伽美什不喜欢抬头看人,一方面能够有资格接受他仰望的存在几乎就没有,另一方面这姿势会让脖子觉得很累。
所以他喜欢俯视,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样再合适不过。
坐在狰背上的吉尔伽美什,如此看向坐在那里的老者。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天帝的模样,单薄的外衣,瘦小的身躯,除了神采奕奕的双眼,吉尔伽美什看不出他哪里有半点神的姿态。
老者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显然是猜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想法,不有地呵呵了起来。
不过吉尔伽美什可没有尊老的优良品质,他也不会因为天帝本身是这副样子就手下留情。
“喂杂种,我最讨厌擅自对我的所有物动手的行为了,你究竟对我的麒麟做了什么。”冬器不止能够斩杀妖魔,同样也能斩杀仙人,到目前为止吉尔伽美什还没看出老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抽出佩剑,指向天帝。
“真是直接呢……”面对吉尔伽美什的无礼行为,天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倒是闪烁起微妙的兴奋,“不过你搞错了,外来者,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吉尔伽美什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没有闲心和这家伙绕圈子。
就在英雄王寻思着要不要试着砍下老人的一只胳膊以示警告的时候,天帝悠悠地开口道:“如果你指的是天纲的话,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什么意思?”这次吉尔伽美什有了些耐心,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有必要弄清楚。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王是由天选择,也就是依照我的标准。我所制定的天纲,在搜寻到符合条件的人选时便会赋予其王气,那是只有麒麟才能感觉到的。然后依照天纲的其他约束,王和麒麟共同治理国家,一旦王偏离天纲的范围,麒麟就会因此而身患失道之病而逐渐衰弱下去,为了给王警示,以及时回归正道。”
“……”
“……咦你不知道啊。”天帝总算是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我的国家你也要干涉是找死吗?”吉尔伽美什总算知道士郎的问题是出在哪里了,他承认自己接受天敕的时候压根就没听,当然这绝对不是他的错。
“好歹是这么个规则……”看着吉尔伽美什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天帝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闭嘴,快给我撤掉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先听我说完……咳咳,总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后我发现这样的系统并不够完善,只凭我一个人的话所能看到的终究有界限,所以我修改了天纲。新出生的麒麟不再受到王气的束缚,只凭他们的眼睛来选择出属于他们的王,界定是否失道的标准也不再由我决定,而是麒麟本身。你的麒麟会生病,是因为他认为你失格了而已。”由于天帝还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否妥当,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些变动公开过。
但实际来说现在的制度便是如此,而且第一个在新规则下诞生的麒麟便是凛,到目前来说她可是个不错的开头呢。
正是因为士郎对吉尔伽美什的不信任,才导致了他身体的不适。
和吉尔伽美什不同,士郎可是确实知晓天纲的存在,所以哪怕眼下来看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困扰,他依旧会担心未来。
积攒起的怀疑在面对吉尔伽美什一次次的满不在乎后,终于还是达到了临界点。
本来就因为没有看到王气就选王这点很是在意,士郎越加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有没有选择正确的人,以至于连自己的判断都不再能继续信任下去。
自我否定便是疾病的源头,动摇了的士郎同样也动摇了天纲对现下情况的判断。
“实在太碍眼了。”既然天帝之前都那样说了,吉尔伽美什依旧认为直接杀掉他的话同样会让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他可不想老有个家伙对他的准则各种限制。
“即使杀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哦,正像我说的那样,对天纲有所影响可不再是我了。”吉尔伽美什的杀意毫无隐藏的意思,天帝同样没有流露出半点胆怯,而是淡淡地复述。
即使天帝死去,以士郎现在的心理状态,他依旧会继续虚弱下去。
露出了考量的神色,吉尔伽美什举着的手臂仍然没有放下。
“那么,要试试吗?”天帝靠上椅背,单手握拳支撑住脸颊。
吉尔伽美什能够看出,老人没有在说谎。
放下剑,既然确认了这点,继续和天帝僵持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不过呢……
危险地半眯起眼睛,吉尔伽美什毫无预兆地朝天帝的右侧脸颊揍了过去。
狰欢快地晃动着尾巴耀武扬威地载着其主人凯旋而归后,瘫软在一边扶手上的身影才缓缓坐起来,不过苍老的面容却毅然变化成英俊的中年男人。
“哈哈,让你招惹他,早提醒过你那是个危险的家伙了。”一旁的空气扭曲了起来,白泽从中探出了脑袋,无情地嘲笑着男人肿起来的脸颊。
“看来是真的招来了一个麻烦的存在啊。”吃痛地揉了揉脸颊,天帝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挺高兴。
麒麟可以说是天帝的孩子,就算他从来都没有养育过他们,但是麒麟这个特别的物种的确是源于天帝血肉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需要改变,单凭原住民显然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那些指引麒麟找寻王的蚀,正是由麒麟的内心所制造。
在蓬山时,凛就曾经幻想过她想要的王是个什么样子,纯洁美丽、强大自信,能够像高悬于天空中的明月般照亮黑夜。
所以,她和阿尔托莉雅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
而胎果的士郎,得知了吉尔伽美什的传说,在提到王时无意识地对照起了这位最古的英雄王,于是这便是他们命运的开端。
“那就让我看看吧,他们会创造出怎么样的新世界。”天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