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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是正常人，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冲上去拉开他们。
如果他是正常人，他就可以把姐姐护在身后，告诉她别怕。
如果他是正常人，姐姐这么多年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可是……他不是正常人。
他一遇到变故就心脏病发，痛得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他帮不了姐姐。
为什么……会这样子？
云贝勒捂住胸口，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是你出来，你会怎么做？”
那个充满破坏力的第二人格，似乎承受能力总是比他强一些。
他们存在在同一个身体里，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格在经历感受。
副人格知道他知道的一切，但却不曾真正以人的身份经历过，所以他似乎缺少感情。
衡量事情只计算利益，只计较得失，完全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
没有感情，又很自我，所以轻易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
也就显得尤为冷静，承受力远比他强。
——刚才如果是副人格掌控身体，他会怎么做？
医院白亮的灯火下，少年身穿白衣，干净得像是天山化雪，某个时刻，他抬眸，嘴角微勾，弧度邪肆。
第385章 遗传
霍恩并没有带云格格离开医院，依然还是在妇产科，只是转到另一条走廊。
墙上都挂着英文名牌，专业性太强，云格格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她实在太害怕云世子反悔，也对他刚知道孩子时的那个反应太过惊惧。
“……哥哥。”她小心翼翼的喊他：“我们还不回去吗？”
她在讨好他，很显而易见的，害怕他对她和宋品言的孩子出手。
霍恩看着小姑娘明显不安的眼瞳，哭完还未恢复正常的眼眶，以及依然透红的鼻尖。
像是害怕被抛弃的幼崽。
视线挪到她的小腹，云格格察觉到了，本能的护住肚子往后退开。
他看着她的动作，半响，笑了声，伸手揉了她的发：“反正都在医院了，不做个检查再回去吗？朵朵就不想知道孩子的情况。”
云格格将信将疑的看他……她当然想去检查，想确定宝宝是不是安全，可是她不信云世子转变会这么快。
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把宝宝打掉吗？
云格格身体发冷，又实在想知道宝宝怎么样了，她咬唇，良久，抬眸看他：“……哥哥，你能陪我一起进去吗？”
霍恩眼眸微眯。
她赶紧解释：“我英语只是普通水平，医生说话我怕我会听不懂。”
其实是害怕云世子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另外下达什么对宝宝不好的指令。
只有看住他，她才敢进去做检查。
霍恩许久没说话，身侧双手渐渐捏紧，某个时刻，他深吸口气：“嗯，我陪你进去。”
兄妹俩一起进去B超室。
有钱有权就是这点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有人伺候着。
现在早就是下班时间，可是诊室里依然有医生侯着，显然已经知道要做什么。
温声让云格格躺在小床上，掀开她的上衣，在腹部涂了一层透明的药膏，而后拿着仪器在上面缓缓移动。
云格格看不到显示屏，只听到医生和助手在轻声对话，听上去像是在记录什么数据。
某个时刻，医生咦了一声，云格格和霍恩同时开口：“怎么了？”
“是双胞胎。”医生指着显示器：“看，有两个胚体。”
霍恩看过去……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深浅颜色有些不一样，他没看出来什么胚体。
云格格心跳加速：“那……他们健康吗？”
医生笑了起来：“夫人的羊水质量很佳，其他问题的话，胎儿还太小，看不出什么的。”
双胞胎。
是双胞胎。
云格格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她是不是遗传了亲妈的什么特征？
薛采薇生了龙凤胎，她也怀了双胞胎。
和此刻的喜悦比起来，之前遭遇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她和男神的孩子！两个宝宝！
她迫切想要分享无处宣泄的快乐：“哥哥，哥哥你听见没有，我怀了双胞胎！”
她看上去快乐极了，霍恩嘴角微勾，视线放在显示屏上——朵朵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喉结微动……他和朵朵不会有孩子。
因为近亲，孩子天生缺陷的几率很大，所以他们不可能有孩子。
在这一点上，他一败涂地。
第386章 他抗拒不了那样的未来
后来云格格还听了胎心，数据正常。
等从医院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来的时候犹如进地狱，可是回去，却像是踩在云端。
云格格拿着B超的单子，心情也飘了起来。
直到坐在回去城堡的车上，她才从巨大的喜悦里回过神来，把单子收起来，小心翼翼的偷瞄一眼身侧的云世子。
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车子距离城堡并不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车程。
到了之后，霍恩问云格格还要不要吃点东西，云格格连连摇头，跑回去二楼房间带上门，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肚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一点药膏，她拿了衣服进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她进去之前的模样。
云世子回来了，她又跟着提心吊胆起来，可是……最起码他答应了的，会等到孩子出生。
她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她还有机会逃跑的。
云格格摸了摸小腹——双胞胎呢，她要照顾好两个宝宝。
孩子的存在给了她无限勇气，云格格吹干头发熄灯就寝。
她没有锁门，云世子有钥匙，锁不锁门意义不大。
——
楼下，霍恩站在落地窗口，指尖香烟雾气缭绕。
他穿黑色的衬衫，身形挺括修韧。
本就艳极的五官在灯火笼罩下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笑了声，声线沉沉。
他似乎……走进去朵朵给他的困局了。
明明很想杀了还未成型的那两个孩子，可是……朵朵许诺给他的将来却又让他甘之如饴。
她会很乖，很听话，会为他做饭，会为他做一切妻子会为丈夫做的事情。
他抗拒不了这样的未来，哪怕虚幻，他也想要抓住。
他其实不喜欢虚无缥缈的承诺，因为活在血腥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没命。
可是……如果是朵朵，他愿意等。
地上的烟蒂越来越多，夜同样越来越深，他一直站在那里，修长身影如凉夜一般沉凉。
凌晨，一盒烟见了底，他微怔，揉了揉眉心，转身上楼。
试探性压下门把，一下子到底，门没锁。
他心情因为这个细节而放晴，想了想，又重新关上门，去另外一间房洗去一身烟味，而后才再度进去小姑娘房间。
云格格已经睡着了，侧躺的姿势，霍恩从背后将她揽入怀，小姑娘完全没发觉。
他在她颈间吻了吻，闭上眼休息。
翌日清晨。
云格格醒过来，发现自己枕着男人的手臂。
她先是有些懵，视线往上移，看清云世子的脸的时候，她吓得险些发出尖叫。
云世子睡眠浅，她刚动他便醒了。
“早。”他在她脸颊摩挲了下。
云格格身体完全僵硬，不等她说话，胃里便一阵恶心。
晨吐反应。
她捂住嘴冲到卫生间，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霍恩跟在她身后，帮她顺气，等她缓过来，他才蹙眉开口：“每天都这样吗？”
云格格没回答。
等她缓过来，霍恩倚门而立：“我让人买些相关书籍回来，另外请个营养师，还需要什么其他东西吗？”
她张了张嘴，有些口干舌燥：“……哥哥，我可以给贝勒打个电话吗？”
霍恩看着她，眼眸微眯。
第387章 嗯，回家
很短暂的一个时间里，兄妹俩谁都没有说话。
云格格率先忍不住，赶紧开口：“不行就不用了，我只是担心贝勒的手术。”
她害怕云世子又和她讲条件，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了。
霍恩嗯了声：“贝勒还没手术，他现在很好。”
他顿了下，又道：“再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云格格就算再失落也没有办法，只得嗯了声，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
不管怎么说，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因为宝宝的缘故，霍恩和云格格之间的关系很诡异的缓和了下来。
霍恩去问过医生，医生说前三个月属于危险期，最好不要同房。
而朵朵明里暗里也暗示过，想要她心甘情愿，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等到孩子出生。
其实他也知道这更多只是一个借口，就算孩子生出来了，朵朵依然可以有很多借口来躲避。
但是，他不想再搞砸他们之间这种和平的相处了，所以他接受孕期不能同房的说法——他要的是一辈子，不是一时欢愉。
可是他最大的让步也只能是这一步，除了一开始云格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她床上的。
之后的每一天，只要云世子在城堡休息，他就必定会和她在一起。
云格格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推脱过——【哥哥，医生说孕妇晚上要起夜很多次，我觉得这样会打扰到你休息，要不我搬到别的房间去可以吗？】
霍恩只是看她，而后揉了揉她的发：“我不在意。”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是一句没关系。
到最后甚至演变成衣帽间里有他们两个人的衣服。
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云格格毛骨悚然，完全没办法接受和自己哥哥同床共枕。
可是她没办法，似乎也看出她的抗拒，霍恩从不比她早躺在床上，经常是夜很深了，她都已经关灯了，他才摸黑进来。
有时候她睡着了，有时候她还没睡，他只是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颈间亲一下，低声道晚安，而后便没有其他动作。
陌生的，带着烟草味的怀抱，清冽又沉浓，她若是挣扎，他便抱得越紧。
云格格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敢睡，可是怀着身孕又熬不了，经常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迷糊了过去。
时间久了，她似乎都带着麻木习惯了。
很快便到了云格格怀孕第十三周，第四个月。
她的肚子开始鼓起来，医生说她状态很好。
霍恩就在旁边看着，看着都还一脸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眉眼带笑的伸手抚着肚子，满满都是掩藏不住的欢喜爱恋。
朵朵都要做妈妈了。
这个认知让霍恩垂眸，神情模糊在一片空气里。
每次从医院出来，便是朵朵心情最好的时候，她会扬起脸对他笑，干净透亮：“哥哥，回家啦。”
他嗯了声，帮她带好红色的毛呢围脖，看着小姑娘被衬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心情便也跟着好起来：“嗯，回家。”
中欧的冬天向来早，云格格体质其实还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有些畏冷，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第388章 扮乖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那天霍恩从外面回到家，肩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雪。
他站在玄关拍掉，红的唇，黑的发，在漫天白色背景中，像是禁欲的王。
那时候他和云格格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小姑娘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哥哥，快进来。”
霍恩看了眼她越来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