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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手里还握着庄州的股份,要真和她二叔反目,必定会斗个两败俱伤。
言斐沉眉思忖片刻,也没得出个确切答案。
庄以念抬手,替他捋了捋眉,挤出一个笑:“好了,反正也没挑拨成功,管他是谁呢,你累了吧,我们回房睡觉?”
言斐微微一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亲,抱着她起身,回了卧室。
大概是受白天一系列事的影响,这天晚上,庄以念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闪现的全是一些破碎的不愿意记起的画面。
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好像有只手一直将她往深渊里拉……
“念念?念念……”
迷迷糊糊中,隐约有人在唤她。
许多张面孔闪过眼前,五官模糊不清。
爸爸!
她在睡梦中惊叫着醒来,睁眼看到的却是言斐的脸——
他正搂着她,尝试将她唤醒。
庄以念呆愣了一秒,猛地抱住他,手脚冰凉,呼吸急促,脑门上全是冷汗,像是碰到了及可怕的事情。
言斐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别怕……”
听到他的声音,她忍不住呜咽出了声:“我梦到爸爸了……梦到我被人抓走,他来救我……”
言斐轻抚着她的脊背,嗓音放得温柔:“只是做梦,别怕,没事了……”
男人怀抱温厚,让人觉得安心,庄以念趴在他怀里,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言斐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
他替她擦了擦脸,低头问:“再睡一会儿?”
庄以念本想说摇头说睡不着,但想到他陪着自己折腾了一天,还有工作要忙,于是小声“嗯”了一声,将自己缩到了他怀里。
闭上眼,安静几秒,她忽然想起爷爷的话,忍不住又道:“先前爷爷告诉了我一件事……”
言斐揽着她的腰,下巴扣在她发顶,问:“什么事?”
庄以念有些犹疑,抬起脸道:“爷爷说,当年我出国之前,他去找过你,对你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头顶一阵沉默。
庄以念揪了揪他的睡衣,小声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之前还差点因为这个误会了你。”
隔了片刻,言斐才开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提它做什么?”
庄以念伸臂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高兴起来。
“那你……岂不是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她弯唇道。
言斐笑了一下,没回答,似是默认。
庄以念心中欢喜,也没再问,靠在他身前,渐渐安下心来,重新睡了过去。
……
………
一连好几天,庄以念的状态都不怎么好,晚上睡觉总不安稳,言斐干脆让她请了假,在家休息。
这天上午,庄以念在床上躺到了十点多,起床洗漱时,发现言斐的手表落在了床头柜上,大概是早上走得太急,忘戴了。
她拿过表,玩心一起,干脆戴到了自己手腕上,而后拍了一张照,发给言斐。
庄以念:【'图片'】
庄以念:【我戴着帅吗?'酷'】
言斐估摸着在忙,半晌都没回消息。
庄以念抬起手腕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将手表摘下,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完,言斐那边也回了消息:【起床了?】
庄以念扔了个卖萌的早安表情包过去,顺手拿起他的手表,打算替他放到物品格中。
放的时候无意中又瞥见了那个旧的小首饰盒,而且它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了外面,一不小心就会被碰掉。
庄以念拿起它,放在眼前端详着,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想偷偷瞄一眼,到底是什么。
犹豫半天,她抿了抿唇,将小盒子拍了一张照片给言斐发了过去。
庄以念:【我给你放手表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盒子碰掉了,里面装的什么呀,要紧吗?】
这头,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看见手机上跳出的新消息,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微澜。
隔了几秒没得到回复,庄以念有点忐忑:难道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
她下意识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可转念一想,老这么梗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倒不如明明白白问个清楚。
于是她咬咬牙,低头补充:【我记得,这好像是当初唐如歆让我转交给你的,你为了这个还冲我发脾气来着,到底是什么呀?连我都不能看吗?】
末了,又扔了个卖萌的表情包过去。
她不安地等待着。
过了许久,对面终于跳出来一条消息——
【那是给你的。】
庄以念一愣。
???给她的?
随后,手机上又跳出来一句:【你不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答案就在那里面。】
看到这句话,庄以念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怪异感觉,好像眼前这个盒子里藏着什么秘密。
愣怔半晌,她才缓缓将它打开——
丝绒布上,一条精美的银色手链映入眼帘,手链很细,纤巧雅致,缀了一点花叶做点缀,还镶嵌着细碎的水晶。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然而这一瞬间,她脑中竟然一片混沌,记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许久,记忆才慢慢回笼,庄以念终于想起来,这条手链——
是她十八岁生辰的时候,特意请设计师给自己定制的生日礼物。
遗失于生日宴会的当晚。
那个光影迷离的春夜。
第51章
言斐发出最后一条消息,抬眼望向落地窗外广袤的天空,清隽的面容上,神情怔忡。
日光映入眼底,闪烁生辉,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见她的第一眼。
在庄以念的记忆里,她与言斐的初遇,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在庄园的花圃前。
而在言斐的记忆里,他和她的初遇,要在这之前,在她十八岁的生辰宴上。
那时,他刚上大二,为了学费和生活费,接了很多兼职,其中一份是给一个高中男生当补习家教。
男生家里很有钱,跟庄家有些关系,庄以念举办成人礼的那天,男生将预约好的补习抛诸脑后,招呼没打一声就偷偷溜过去玩了。
当时男生的父母都在外地出差,管不了他,又担心他晚上一个人在外面胡来,就让言斐过去接他回家。
言斐虽然不耐烦管这种事,但考虑到对方给出的高额家教费用,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场生日宴举办的地方就是现在他们所住的景湖别墅,言斐赶到那里的时候,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宴会的主人公,也即当晚的寿星,庄家的小公主正坐在大厅的钢琴前弹着一首曲子。
少女一袭长裙,纤细的指尖音符跳跃,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
春日的夜晚,风暖香浓,满堂灯火辉煌,光华如星辰落满少女裙裾,而她是星河烂漫中的一轮月。
可望而不可即。
言斐立在入口处,隔着嘈杂的人群,遥遥对上她明眸流转的笑靥,心底莫名一动,仿佛沉寂已久的荒野骤然投下一道光,催开了繁花满眼。
他晃神片刻,在大厅内逡巡一圈,没找到辅导的那个男生,于是退出去给他打电话。
反复拨了好几次,那边才接通。
男生不肯这么早回家,坚持要等宴会结束,让言斐在外面等自己。
言斐也没强求,一个人在别墅的花园里等着,夜色朦胧,风中不断传来喧嚣热闹声。
他没再踏入大厅,那些喧嚣热闹,本就与他无关。
明月当空而挂,映出清寂的影,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响动。
是高跟鞋叩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不稳当。
他转过身,微微一愣——
只见先前还坐在众人瞩目处弹着钢琴的小姑娘正拎着裙子朝这边过来,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纱布,似乎是受了伤。
她摸索着慢慢往前,脚步踉跄,远处的光漫到她脸上,晕开柔和的辉泽,衬得她面如珍珠。
走了几步,她隐约感知到什么,歪了歪脑袋:“有人么?”
嗓音干净清透,带着少女的天真。
言斐看着她,没说话。
不等他有所反应,小姑娘就已经向前一步,跌跌撞撞栽入了他怀中。
鼻尖掠过淡淡馨香,不知是花园里浮动的暗香,还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
“阿乾?”
她抬起头试探着唤道,娇小的面颊上晕开红霞,似乎喝了不少酒。
没得到回应,她语露不满:“你干吗不说话?”
半晌,言斐终于开口,嗓音清冷无波:“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她站立不稳,又往他怀里栽了一下,语声中带着懵懂,显然醉得不轻,“你不是阿乾,那你……是谁?”
言斐没回她,蹙了蹙眉,抬眼望向四周,想看看有没有照顾她的佣人。
谁知她却突然一笑,搂住了他:“我知道了,你是爸爸!”
言斐:“……”
“爸爸,我好想你啊……”
她埋首在他身前,喃喃说着,语气颓然,仿佛有满腹的伤心和委屈。
“爸爸,念念十八岁了,长大了……”
小姑娘柔软的身体紧贴在怀中,十几岁的青涩少年,心口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他愣怔片刻,将她扶起,本想提醒她“我也不是你爸爸”,但看她一脸懵懂,说了估计也没用,干脆懒得开口。
她攀着他的胳膊,微微仰头,好像在疑惑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说:“你不是爸爸么?”
……醉得还挺清醒。
言斐蹙了蹙眉,决定先带她回宴会大厅。
小姑娘由他扶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察觉到他的意图,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回大厅吗?”
“我不要回去,那里太吵了,我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
她忽然停下脚步,抱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好像当真将他看作了极亲密的人。
言斐跟着顿足,低头看她。
“你看到旁边的玻璃房子了吗?”她仰着脸,又道,一脸的天真烂漫,“我想去那里,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小姑娘纤细的手指就握在胳膊上,白皙的腕间还戴着一条精美的银色手链,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了滑。
言斐看着她,明知道不该理会一个醉酒的小姑娘,可不知为何,此刻对着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最后,他还是扶着她去了她所说的玻璃房子里面,陪她一起在秋千架上坐下。
春夜里花香氤氲,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偎在他身侧,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宛如七八岁的小孩子。
他也没搭话,只安静地听她说着。
月光如水从屋顶倾泻下来,一片澄明,他忽然觉得,他大抵是被什么迷了心智,才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说着说着,庄以念无意中摸到自己的手腕,突然惊呼一声:“我的手链呢?”
他闻言看了一眼,小姑娘腕间确实空了。
“我的手链不见了,你刚刚看见了吗?帮我找找?”
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可惜蒙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
言斐只得低头帮她找,在脚下扫了一圈,没发现。
他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抓紧秋千藤,保持住平衡,而后起身去别处找,很快,就在门口不远处的花架旁看到了一抹银色光芒。
他俯身拾起,坐回秋千架上,将手链递到她面前,可半天也不见她伸手接。
庄以念重新偎向他,对着手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