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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又只剩下他们俩。饭厅里红木长桌上蜡烛已经点上了,内森尼尔先前吩咐好的红酒威尔森也已经帮他从酒窖里找了出来。
“我去换衣服,你也去。”她说着就往楼上走。
内森尼尔没有反对,这应该是顿正式的罗曼蒂克的晚餐。他恍惚意识到自己真的三十岁了,好像二十年前跟父亲来到这里,他教他开枪,还发生在昨天。他没有让这种古怪的情绪延续下去,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内森尼尔换好衣服打开了门,另外一个房间的门还关着,他笑了笑往楼下走,本以为他会需要等她一阵,但当他下楼,她已经穿着性感的绿色短裙站在那里了。她确实很喜欢绿色,她也很适合绿色。
“生日快乐,劳伦斯,我有礼物给你。”她昂着头跟他说。
内森尼尔有点惊讶,转而坏笑,加快了步伐走到她面前,暧昧地说:“我以为今天凌晨你已经送过了。”
她轻轻笑着摇头,递给他一个尺寸不大的包装好了的盒子。内森尼尔接了过去,黑色花纹的包装纸,无论是图案方向还是边角处的裁剪都不算齐整,他猜测是她亲手包的。其实盒子被他拿在手里以后,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是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并不失望,仍然有一丝好奇,但另外一个层面,他又觉得,这个世界上适合男人的高级礼物,无非就是那几样。他们来这里之前,他才收到了一个,他都没打开看,是辛迪让她以前的助理送过来的。
“打开。”她催促着,可也没那么兴奋,就像她知道他可能对此是什么态度一样。
内森尼尔拆开包装纸,PIAGET的字样已经露了出来,他稍稍抬了下眼皮,观察她的反应,她仍然只是盯着他的手。他继续,任包装纸掉落在地上,打开了盒子。
其实是块挺好看的腕表。深厚的松绿色的表带,渐变的比那种松绿稍淡的贝壳表盘上镶了钻石,黄金表框。表盘上还有一个日期,显示22。整体来说细节处理到位,应该也是限量版。内森尼尔推测这块表的价格接近三万美元。对普通人来说是挺贵的,对现在的她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夸张的数字,但真要与内森尼尔手上带的那块表比,就没什么意义。
也许刻了字,他翻过来看了看,并没有,表带上也没有。
他抬起头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宝贝。”
她的眼睛里这才显露出一点狡黠,“你一定在想‘我他妈有一百块表,而且都比这个好’!比如你手上那个。”她说着瞟了一眼他的手腕。
内森尼尔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淡淡地说:“你给我的礼物我肯定是喜欢的。手表只是一个看时间的工具,我可以负担好的,所以我用好的。而且,我没有一百块表。”
她捡起地上的包装纸,郑重其事地跟他说:“劳伦斯,如果你真的喜欢,证明给我看。不用每天都戴着,刻点东西在上面,那已经像是我们的传统了,而我想不到刻什么,‘我爱你’太俗气。”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就不俗气?”
“你是诗人。”她笑着说,还不像是开玩笑。
内森尼尔故意板起脸,“我不是那个死了一百年的的英国人,我不是DH劳伦斯。”
“我知道。”她吻了吻他的嘴唇,“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没有那个,它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任何一个你睡过的女人都可以送你。”
他也吻住了她,低低地说:“你知道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答应你。”
【喻子】
劳伦斯三十岁的第二天,喻子醒来又没见着他。她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接近中午,她想也许他都打死十二只小松鼠了。她身体还有些疲惫,淋完浴精神了一些。她下楼时闻到了奶油的香味,想必是威尔森夫妇在厨房忙活。拉波尔没在,应该是被劳伦斯带去林子里了。她没去跟威尔森夫妇打招呼,走出了房子。
天气依旧很冷,温度可能比昨天还低一些,喻子庆幸自己今天没像昨天一样光着腿出来,她洗完澡后换上了牛仔裤、羽绒服、羊绒靴,还戴了帽子裹了围巾,她很暖和。景色很美,湖水像那个男人的眼睛一样平静而深不可测,她走在林子里渐渐听到了让她感到冷的声音。
那是电锯声。喻子吓了一跳,湖边别墅、电锯、一对热恋的情侣、一对和蔼可亲的夫妇和一条可爱的拉布拉多……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难道不是一部老套恐怖片的开端?
而即便排除所有这些不切实际的臆测,电锯声本身就让人不寒而栗。它是噪音,也是摧毁生灵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怜悯。
寻着电锯声,喻子找到了劳伦斯。拉波尔站在远处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方向,可能也是被吓到了。
那个男人,穿着深灰的连体工服,正在伐树。
喻子觉得如果这不是她的噩梦,就是他彻底疯了。
她在他身后大声叫他,他都听不见,她绕到他身前,他总算停了下来。他放下电锯,摘了护目镜,像没事发生一样,跟她道早安,“宝贝,你醒了,吃过早餐了吗?”
喻子盯着电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这可一点儿都不诡异,这真他妈一点儿都不诡异。
*
喻子跟在劳伦斯后面。她依旧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古怪的画面。
方才钱斯和几个壮汉一起帮劳伦斯把他伐下的两棵杉木抬上了拖车,现在他跟钱斯一人背着根粗麻绳拖着拖车往回走。
“你知道吗,劳伦斯,一般人想做手工是去宜家,而不是去砍两棵树。你会被抓起来的。”喻子总算忍不住了。
“宝贝,我既不是一般人,也不喜欢宜家,而且我在我家里砍两棵树,白宫的那个唐纳德管不了。”懒懒的语气,但有些喘息,他累的够呛。
“好像你又准备火力全开的跟我辩论。”
“不是的,宝贝。最好的木匠跟最好的厨师一样,材料需亲自准备。”
喻子一恍惚,又想起那句this is for you,特别想问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听过那个木匠的童话。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了,那是爸爸自己编的故事,他怎么可能听过,只是巧合罢了。世上诸多巧合之一。
她没再说话,带着拉波尔跟着他们慢慢往回走。
往后的几天,劳伦斯沉浸在他的电锯和木头里。那些声音喻子依然不喜欢,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在这样的声音里安静的看书或是看电影。有时候她瞥向窗外,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叼着根雪茄一副很是踌躇的模样,她会无声的笑出来。
感恩节大餐,他们是跟钱斯团队和威尔森夫妇一起吃的。一个大火鸡被分光,喻子嚼完最后一片火鸡肉意识到这个梦幻假期就要结束了。
晚些时候,人们都离开了,喻子和劳伦斯坐在客厅的老沙发上喝红酒。
她喝完一杯之后,问了一个她从来没想过会问劳伦斯的问题。“你有什么梦想吗?”
这个问题像个完整的笑话。他们都笑了,笑了很久。
但他真的回答了,特别诚实,他摇着头说:“我没有梦想。”
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想到自己爱上的是个没有梦想的男人,她有些难过。
他看出了她的难过,温柔又置身事外地说:“我希望纽约喷气机拿超级碗,我希望QPR拿欧冠冠军,我希望Crossbow走上正轨,好让克里斯别他妈老来烦我,我希望我投给GOP的那些钱别他妈打了水漂,我希望美国继续伟大下去……但我没有梦想。”
“你有那么多钱,你可以改变世界啊。”她脱口而出。
他讽刺的笑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很刺耳。
“宝贝,我早就改变世界了。”他拿起桌上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重新点上,吸了一口到嘴里,过了一会儿才吐出来,“我每年花费在慈善上的钱你难以想象,但我确实不在乎那些钱是用在了环境保护还是穷人身上,你瞧我前几天还砍了树;QPR在切尔西和曼城之后再次改变了英超格局,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那是克里斯汀…陆一个人做到的吧?还有很多,我想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资本的力量。”她喃喃道。“资本与才华一起改变世界。”这个刹那,喻子耳边仿佛响起了电锯的声音,她又想到辛迪的话,浮华背后是冰冷残酷的资本主义。劳伦斯真的跟他的父亲很像,有点老派也可称之为经典,喜欢猎/枪,喜欢传统运动,认为美国很伟大,对munist嗤之以鼻,支持GOP,跟谁都可以开玩笑,但骨子里比谁都强硬。
她从他嘴里拿过雪茄,“我记得你不喜欢雪茄。”
他耸耸肩,“我父亲在这个房子里有三个雪茄柜,无数的雪茄,他死了,我不能浪费。”
她把雪茄放到唇边,大力吸了一口,在此之前,她从未试过。她感受到与香烟不一样的一些东西,更加自然,更加凶猛与立体,更加让人晕头转向。
他从她手里拿走雪茄,莫名其妙地说,“汤姆是对的,在美国,你既没到抽烟的年纪,也没到饮酒的年纪。而且,你抽雪茄的方式根本不对。”
她爬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胡乱亲吻着,任性地说:“可你就喜欢我这样的,根本没有什么好女孩儿与坏女孩儿之分,你只是喜欢我这样的。”
“是的,宝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可以再热情再疯狂一点。”他把雪茄放到烟灰缸上,抓着她的屁股,让这个夜晚开始。
*
礼拜六离开的时候,劳伦斯的木工连成型的模样都没有,喻子问他到底是准备做什么,他说没想好,下回来再继续。
拉波尔送了他们很远,碧绿湖水和灰色别墅也越来越远了,那一刻,喻子感觉他们可能很久都不会再来这里。她打开手机,回到现实世界。十二月的维秘大秀,回伦敦过圣诞…新年、为明年二月的时装周做准备。她握紧了劳伦斯的手,他也握紧了她的。
☆、Chapter 72
【内森尼尔】
十二月初的某一天; 内森尼尔在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时接到YUZI的电话,她那头非常吵闹且背景音里的人声全都是年轻女孩儿说话的声音和笑声,相对比他这边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穿的像他的祖母但却可能与他同龄的女性正对着话筒用有些悲悯的语气描述一个她亲眼所见的悲剧; 倒也不算煽情; 是恰到好处的同理心呈现——她显然明白怎么做更能打动人,更有格调; 也更有机会让他以及其他跟他一样的人掏钱。
“我刚才被告知我有三套衣服; 还有,我可能是开场第三个模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劳伦斯?噢有点遗憾的是我没有分到翅膀,但这才是我的第一次; 我已经很满意了……”
YUZI的声音十分兴奋,至于她的问题,意味着什么; 无非意味着品牌商很看重她。他瞄了台上一眼,笑着说:“我为你高兴,宝贝。不过,如果是我的决定,我会在今年就把所有翅膀都给你。”他说完想象了一下她穿着性感内衣背着各种各样的翅膀的画面……咳,坏主意。他连忙看向台上的女士,非常管用。
“所有翅膀?噢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劳伦斯。”她顿了一下; 似乎还准备说什么,但应该是那头太吵了,她说,“我发信息给你。我得挂了,你知道你应该说什么。”
“你不必每回都提醒我。”内森尼尔有点无奈,“我当然想念你,宝贝。”
“我也想念你,宝贝。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