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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雅言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于是两人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地相处着。
楚辞很懊恼那天的恍失,他怕给杜雅言什么错误的信号,索性躲着她。但是杜雅言有了那晚的大胆之举,对他的心意也不再隐藏。
陆府众人都看出相府的杜小姐对他们家的少将军有意思,论身份美貌,杜小姐都比少夫人高出许多,但少将军和少夫人感情很好也是有目共睹。
他们着实很好奇,少将军能否抵得住诱/惑,对少夫人从一而终。
陆骁跟夏侯婉瑜提了一句,让她把杜雅言送回杜府,但请神容易送神难,人不想走,夏侯婉瑜也不好把人硬撵回去。
楚辞的贞操,还得由他自己捍卫。
尽管他有意避着杜雅言,但是整个陆府就那么大,难免会有碰到的时候。楚辞见到她,立马调头,杜雅言在他身后唤他,“少将军,等一下!”
楚辞步履不停,速度越来越快,杜雅言直接冲上来从他身后抱住他,“我是真心爱慕你的,你看看我吧。”
浓烈的香气袭来,楚辞的脑子又开始混沌,撘在她手臂上的双手无力将她拉开。
杜雅言见他没有挣扎弯了弯嘴角,直接搂着他的腰站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地看他一眼,然后靠进他的怀里。
“相公。”紫蔚在不远处唤了他一声。
楚辞甩了甩头清醒过来,惊慌地推开怀里人,朝着紫蔚的方向跑去,拉着她离开。
回到房间,他坐在桌边有些懊恼地扯了扯头发,紫蔚替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楚辞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媳妇儿,我发誓我不喜欢她,但是为什么她每次抱我,我都不推开她呢?”
紫蔚摸了摸他的脸,失笑,“没犯大错,别自责啊。”
他抱住她,还是委屈,“那万一犯错了怎么办?”
“那你就去跟她过吧。”
楚辞瞪了她一眼,然后猜测,“你说她该不会有什么迷惑人的妖法吧,我一遇上她,脑子就昏沉沉的。”
“妖法不至于吧。”紫蔚不相信,“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楚辞想了想,突然凑到她颈间轻嗅了一下,灵光一闪,“她身上有种香味儿,我就是闻到那个味道后,觉得不对劲,两次都是。”
“那好办。”她斟了杯茶,自己喝了一口,“你以后见到她,就把鼻子捏起来,不闻那个味儿不就行了?”
“不行。”他不赞成,“为了以绝后患,我得把她弄走。”
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跑到柜子哪里翻翻找找,紫蔚在他身后道,“你找什么?”
“我们从巫灵村带回来的包袱放哪儿了?就是荀大爷给我的那个。”
“不清楚。”
紫蔚不知道,没一会儿,他自己就找到了,然后抱着那只陶罐,笑得非常狡诈。
“你肚子里又憋什么坏水儿呢?”
楚辞打开陶罐,有些嫌弃地闻了闻,“没什么,让她吃点苦,然后乖乖回家。”
杜雅言在陆府得了红疹,全身肿痒难耐,尤其是脸上,宛若毁了容。大夫诊治后表示并无大碍,只消红疹褪下去,便可恢复。
她却是无半分颜面留在这里,任谁都不想顶着一张毁容脸,待在心爱之人的眼皮下。她乖乖地回了杜府,楚辞终于不用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但他没想到,此举会给他招来祸端。
陆安安写给穆离的书信,一直没有回音。她想,她已经明白他的态度。她做不到死缠烂打,于是这段时间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淡化穆离在她心里的存在。
人生第一次的心动,还未开始便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陆安安想来也觉得有些可笑,但她并未后悔。
五六仙女在感情上都受到创伤,楚辞这个当“哥哥”的,在老太君的委托下,带着妹妹们去郊外踏春赏花。
春回大地,入目之处皆是深深浅浅的绿,花苞初绽枝头,城郊碧游湖畔,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踏春之人,不在少数。
春风拂面,花草摇曳,陆安安和陆宁宁偶遇几个熟识的结伴郊游的世家小姐,正在湖畔的草地上闲聊。
楚辞紫蔚带着陆朵朵坐在小树林旁的凉亭里休息。
“四哥,我想去花丛里捉小虫。”陆朵朵牵着楚辞的手摇了摇,眼睛盯着小树林旁的野花丛很是兴奋。
陆朵朵的兴趣爱好一直很奇怪,捉虫子、蟋蟀、蚂蚱、青蛙等等研究,一直是她最大的爱好。若是放在现代,楚辞想她将来能成为生物学家也不是不可能。
本着鼓励小朋友坚持兴趣爱好的原则,楚辞欣然同意了她的要求,嘱咐道,“只能在这里,不能乱跑。”
“知道了。”陆朵朵小手一甩,兴奋地奔往花丛。
楚辞看着她的背影失笑,微一偏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他瞧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他推了推紫蔚,紫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往下扫了一眼,诧异挑眉,“怀孕了?”
楚辞有些不愤,“陆宝宝的身体也太菜了,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大叔!”
他们看见的正是有了身孕的绿宛,此时正由丫鬟陪着,就在他们的左前方观赏茶梅。
“她和赵大人在一起了?怎么没听说他们成亲的事儿?”
“也许没有成亲吧。”楚辞盯着绿宛的肚子,撇了撇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有娃了,瞧她肚子的大小,也就两三个月的样子,难不成就是他们打分手/炮那次怀上的?”
听着他嫉妒羡慕恨的语气,紫蔚扶额,“你管别人什么时候怀上的做什么?”
“我只是不服!”楚辞郁闷得不得了,“咱俩也是那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不能当爸爸!”
“幼稚!”
紫蔚盯着绿宛看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又安慰他,“没准儿孩子不是赵大人的,所以别太难过。”
“。。。。。。”他强调,“该难过的是陆宝宝陆宝宝陆宝宝!”
紫蔚懒得跟他辩驳,摸了摸下巴,“你说孩子是谁的?古代的女人不是很注重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吗?你看看她,赏花赏得多淡定!”
“她脸皮厚!”楚辞做出总结。
两人一直盯着绿宛看,就算是木头人也有了感觉,绿宛回眸,就见凉亭的长凳上坐着两个人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她也眯了眯眼睛,看清后,把头扭了回去。
“我们的目光是不是太赤/裸了?”楚辞瞧见她回头,搓了搓下巴,“她肯定发现我们在看她了。”
“……”紫蔚扶额。
绿宛又看了片刻茶梅,便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着凉亭的方向走来。即便怀了身孕,体态也如从前那般婀娜轻盈,紫蔚觉得她看起来倒比从前更美了。
绿宛从前和紫蔚在不夜天门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她的身份是穆离的女人,她不知道紫蔚是否认出她来。
在丫鬟的搀扶下,绿宛坐到二人对面的长凳上,她很坦然地看了紫蔚片刻,主动笑着开口道,“这位夫人我瞧着很面熟,您是陆府的少夫人吗?”
紫蔚笑着点头,“我觉得您也很面熟,如果没记错,咱们在不夜天门口曾有过一面之缘。”
“我想起来了。”绿宛明媚浅笑,又起身福了个礼,“绿宛见过少将军少夫人。”
“不必多礼。”紫蔚回了个礼。
绿宛状似羡慕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少将军和少夫人果然如坊间传言那般和如琴瑟故剑情深,真是令人羡慕。”
“哪里。”
女人聊天,楚辞留在这里显得非常尴尬,捏了捏紫蔚的手“我去看看朵朵。”又对绿宛抱拳道,“绿宛姑娘,陆某先失陪了。”
“少将军请便。”
楚辞起身离开。
清风阵阵,花香袭人,绿宛倏地捂住嘴巴干呕了一下,身旁的丫鬟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瓶酸梅,绿宛含了一颗,止住那阵干呕。
“你没事吧?”紫蔚问了一句。
绿宛摇摇头,抚了抚肚子,笑道,“没事。”
“那就好。”紫蔚点点头,“孩子多大了?”
绿宛低头抚了抚肚子,“快三个月了。”
紫蔚还想问孩子的爹是谁,但是这样失礼又突兀,她就没问。
那边陆宁宁还在和偶遇的小伙伴聊天,陆安安拎着裙摆,朝着凉亭这边走来。瞧见绿宛的时候,她怔愣了一下。
紫蔚拉着她坐下,介绍,“安安,这是绿宛姑娘,咱们曾在不夜天门前见过她,你还记得吗?”
陆安安点头,绿宛起身福礼,“见过五小姐。”
“不必多礼。”陆安安回了个礼。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绿宛的肚子上,有些挪不开。
绿宛看着她怔忡的模样,唇角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古惑仔
春天苍苍,春水漾漾,本是闲暇好风光。但总有那么一群人,不爱风光爱武装。
楚辞被人挑事儿了。
挑事儿之人,赵牧,年方十六,是司库内使赵屹山的独子。他还有个身份——杜雅言的头号脑残粉。
自从杜雅言十六岁那年,在群芳会上第一次夺得桂冠,十四岁的赵牧便对她一见倾心。
杜雅言连续三年蝉联冠军,他更是立志此生非她不娶。
如今杜府开始替杜雅言张罗亲事,他得知杜雅言属意陆府的少将军。
她竟然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这让赵牧着实感到悲痛万分。
他认为,是这个有妇之夫勾/引的她。此外,他的女神在陆府差点儿毁了容,让他如何不气愤。
于是赵牧带了一帮狐朋狗友堵了楚辞,打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楚辞不过去方便了一下,就被几个少年模样的古代古惑仔堵在了小树林里,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粗不细的棍子。
光影透过树隙,漾着尘埃,楚辞抱臂靠在树干上,琢磨了一下,看着为首的少年撩了撩唇,“这位。。。少侠,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赵牧右手拿着木棍,在左掌心敲了敲,一声冷笑,“我认识你就可以了,陆少将军!”
显然,来者不善。
楚辞在心里又吐槽了一句陆宝宝,他惹的事儿,为什么总要让他来背锅?
“是么?”楚辞扬眉,淡定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你想做什么?”
赵牧扬声,“想和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你敢吗?”
楚辞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摸了摸下巴,“敢问少侠贵庚?”
赵牧不耐,“到了五月我便年满十六,怎么样,你敢应战吗?”
楚辞觉得殴打未成年,或是被未成年殴打,都不太好。
他决定化干戈为玉帛,“敢问少侠为何要跟我决斗?”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牧怒火中烧,“你勾/引我的杜姐姐,她是我未来娘子,你我之间有夺妻之恨,你说我应不应该跟你决斗?!”
夺妻之恨。。。楚辞给他跪了,男生中二病犯起来,他总算知道有多让人头疼了。
“你误会了,我只有一个娘子,她叫贝贝。”他耐心解释,“你的杜姐姐还是你的,我和她是清白的。”
赵牧沉吟了片刻,半晌他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相信!”
楚辞挠挠额头,耸了一下肩膀,“不信就算。”从树干上起身,他准备离开,“我不以大欺小,所以不会跟你打架的。”
赵牧拿着棍子挡了过来,“我知道你是少将军武艺高强,所以我不是一个人和你打。”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哥们儿,“只要你能把我们全都撂倒,我以后便不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