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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阳凑在盘腿坐在炕上,看着信上的内容,知道了孔圣人为何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摇摇头:“老婆你太阴险了。”
萨楚拉把靳阳的话当做了褒奖,写完信将信纸上的钢笔墨迹吹干。
对折了两下,塞进了信封里,地址写着达旗白音煤矿,收件人写着白音。
递给靳阳:“拿去寄了,这可是他答应赞的。
十天后
白音收到了萨楚拉寄来的信,心里美的不行,上头只要有一句她不想跟靳阳过了,白音立马就能跑到鄂旗带人私奔去。
去他的世人眼光哦,至今没娶老婆的白音想着世人爱咋想咋想。
呲啦
白音撕开了信封,美滋滋的展开信纸,铺在桌上,手指微颤的读了起来。
“白音老板,你答应给我们捐的东西呢?不是说话不算话吧?”
哦……
白音放下信纸,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落在玻璃窗外。
天色渐暗,分明还是上午,竟然阴的吓人。
他走到窗边,趴在玻璃上往外瞅,没一会儿功夫竟然有雪花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
拉开窗户把手探了出去,晶莹的雪花刚刚落在手心融化成了水滴,就像他的心情。
哎,有钱了咋还娶不上媳妇,不应该啊!
达旗煤矿的矿长因为上次的一遭,和白音算是交了个朋友,隔三差五的来坐坐。
有时候是来交流感情,有时候是来交流技术的可行性,反正成了白音煤矿上的常客。
这天他又叫司机开着车,拉着自己来了白音的矿上。
门房看门的也认识他,趴在玻璃上看了一眼就放他们的小汽车进去了。
白音正看着雪伤感呢,屋子的门被敲响了,开门一看,达旗煤矿的矿长来了,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
“咋?老哥你也让催捐东西了?”
矿长摆手:“我早就捐了!”
伸出三根手指头,矿长接着说:“三根硅化木的树干,你们回来第二天我就给小领导拉过去了。桃园三结义!”
“刘关张!好彩头啊!”
白音也跟着乐呵。
“可不嘛!”
说起桃园三结义,矿长还挺委屈:“小领导还觉得三结义不行,给我骂了一顿,说俗。”
白音扁扁嘴,两人凑在一处说靳阳的坏话:“就他雅?”
矿长也从鼻子里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恨不得全伊盟都知道他北大的!”
俩人算是找到了共同话题。
白音一拍手:“对!可不咋地!萨楚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那倒不至于,人家还是挺配的。”
矿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小领导长得还是讨姑娘喜欢的。”
白音往后挪了挪,是不是自己人?
咋帮着靳阳说话呢?
不过他看矿长是过来人,指着自己问:“老哥你看我呢?”
“你?”
矿长起身站到了白音半米之外,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
“白音老弟你这长相没问题,个头也高,人长得也壮,又有钱!”
白音点点头:“老哥你描述的很准。”
矿长叹了口气:“按理说不愁个媳妇呀,就是这眼睛长坏了。”
“咋?”
白音紧张兮兮的凑过来。
“我眼睛咋了?”
“你看人家靳阳,小领导的眼睛长得,一眼就是浑身正气,是个正经人……你就……”
矿长又叹了口气。
“你吧,老哥知道你是个好人。就是这么乍一看啊,像个特会算计的人,眼神很阴险。小姑娘估计怕你,上头的所有条件加起来就不是啥好事了。”
“怕我干啥!”
白音不高兴了,声音高了三度。
“你想想啊,煤老板,有钱长得又好,小姑娘怕你以后变心,等她老了找年轻小姑娘啊!再一看你这眼神儿,妥妥的,花心没跑了!”
“你这是以貌取人!”
白音戳着自己胸口:“老哥,我可是正经人!”
两人这里扯着皮,白音缠着矿长给他介绍媳妇,矿长连连摆手。
“我也想给你介绍来着,我媳妇娘家好几个妹子待嫁呢。本来哥哥我都给你说好一个妹子见面了,上次咱俩吃饭让你嫂子瞧见了,嚯!”
矿长现在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晚上回去你嫂子给我好一顿熊,说你一看就是个外头找情妇的,不光不把妹子介绍给你,还不让我跟你接触。”
说着他压低声音:“今天我都是偷着来的,你嫂子不知道。”
白音推开矿长,气呼呼的坐到了另一边,钱有个屁用。
两人正唠着呢,突然白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没好气的接了起啦,白音问:“谁啊?啥事儿?”
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白音比较熟悉的人声,也是一个小煤矿的矿长,语气满是惊慌。
“你听说了吗?”
电话另一边的人声音颤着,像是天塌了一样。
“听说啥?”
白音皱起眉头,难不成靳阳让所有矿长都捐东西了?
“城西那家小煤矿,矿井塌了压死人了!十几个人!老板今天让抓了,戴着铐子进去了!”
“啥?!”
白音被这一番话吓得腿都软了,颤巍巍的问:“你说真的?”
“这么大的事我骗你?我有病啊!”
电话那边的人急了。
“赶紧准备准备,还有俩月过年,快到年关闹了这么大的事,家属们已经围在矿区门口闹事了,伊盟要变天了,收拾细软跑路吧!”
说完电话被对面挂断,白音呆呆的放下了话筒,结结巴巴的和达旗煤矿的矿长说了电话里的情况。
矿长老哥忽然想起那天,在鄂旗时,大仙爷非要跟着他。
拦住靳阳说了句啥来着:“要出事了,出人命。”
这才俩月的光景,竟然真的给发生了。
矿长脸上调笑白音的那份轻松早已消散,此刻心砰砰跳个不停,稍稍抬手跟白音抱了下拳,就当打了招呼了。
几乎是冲也似的出了房子,窜进了汽车里,拍着大腿的让司机赶紧回去。
消息同时也传到了靳阳和萨楚拉那里,还是卡其尔从城里回来带进门的消息。
他刚说完,靳阳伸手就在他胳膊上给了一下子。
“你还说我们瞎想,你看看!你看出了多大的事!”
卡其尔手臂吃痛也不敢还嘴,萨楚拉从炕上爬起来收拾东西。
大着肚子不方便,靳阳赶紧放开卡其尔过去帮忙。
走到跟前,发现萨楚拉收拾的竟然是两个人的东西,靳阳按住他的手。
“你身子不方便,我去就行了。”
卡其尔也在一旁接话:“对,你别去了!听说家属已经把那个矿的门给围了 ,家属们情绪很激动!”
难得卡其尔说一句让靳阳也同意的话,萨楚拉却坚定的抽回手,继续收拾行李。
“没有这样的,咱们是两口子,遇事就该同进退。”
靳阳还想再说,萨楚拉抬头目光灼灼:“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工作,怕家属情绪激动就躲在这里,你这不是让我渎职吗?”
萨楚拉手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笑声道:“我儿子要是知道自己母亲是这样怕事的人,以后会抬不起头的。”
媳妇的话让靳阳无言以对,默默的一起收拾起了行李。
“你我同进退,但你要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靳阳在最后一件行李塞进包里后说道。
他把人搂进怀里,拍拍萨楚拉的后背。
“答应我。”
萨楚拉点点头,下巴搭在靳阳肩上:“好。”
卡其尔站在他俩后头,有些不解。
“你们至于嘛?”
他上千安慰道:“你俩就是去帮着处理一下,主要责任人是那个矿长啊。”
文化人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靳阳放开手,转身看向卡其尔:“你也跑不了,咱们人手少,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去,明天一早咱仨出发。”
卡其尔得了任务,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临出门靳阳嘱咐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可等到了达旗那个出了事的煤矿,看着矿区门口痛哭的家属,一口口的棺材摆在那里时忽然就明白靳阳为啥这么说了。
汽车停住的瞬间,那些家属放下手里的东西,朝车子涌了过来。
满是泪痕的脸贴在车玻璃上,手冻的青紫,不住的拍打着车身。
想给死去的亲人讨个说法。
第62章
“别怕。”
靳阳在萨楚拉耳边说道。
车外的人围的越来越多,卡其尔赶紧把车子熄了火; 怕自己一个刹车没踩住; 万一往前走一点就得碰着人。
咣咣咣
车玻璃被敲的震天响,外头的人声嘶力竭的喊着:“下来!你们下来!“
靳阳张嘴解释着; 声音却被淹没在汹涌的呼喊中,消失不见; 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
矿里头看大门瞧见这幅场景; 连忙找了还在矿上调查的警员; 着急忙慌的棉袄都没来的及披。
外头那帮人像是疯了一样; 见着谁都是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警员们得到消息,跑着到了大门口; 连拉带拽的拖住人,靳阳他们的车才进了矿里。
亲属们还要往矿里冲; 矿上仅剩不多的员工和警员一起把人拦在了外头,大铁门关上,锁头挂上。
门里门外两幅光景,门外的人扒在铁门上用力晃着,比刚才更加愤怒。
靳阳跟萨楚拉下车时发现车上的玻璃全部按着手印; 连块空隙都没有。
卡其尔下车先使袖子在玻璃上擦了几下; 擦也擦不干净干脆作罢。
望着那些疯了一般的家属,不只是吓得还是天气冷给冻的,卡其尔打了个冷颤。
萨楚拉的肚子有了明显的起伏; 饶事这样的冬季,大家穿的厚厚的; 也能看出来是个孕妇。
矿上管事的一瞧领导怀着孕都敢来,脸上立刻烧了起来。
咱矿上几个该站出来主事的,都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在外头几天了?”
靳阳问道。
如今矿上管事的是矿长的哥哥,脸上皱纹遍布,满头花白:“两天了,摆着棺材在我们大门口,见谁咬谁。”
语气里颇有不屑。
“就是想要钱么,等责任认定下来了,该赔多少赔多少,现在闹啥子?”
话说的剌耳朵,靳阳和萨楚拉皱起眉头。
“人命不是你赔钱就能算了的。”
萨楚拉上前一步,定定的看着这位讲话的管事人。
“母亲十月怀胎,双亲拉扯长大,之后生儿育女。外头的人有爹妈,有子女,大冬天来你门口讨的不是钱,是公道。”
矿长的哥哥是知天命的年纪,被个小姑娘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
当即就吊长脸:“行行行,你是领导,你说的对!”
萨楚拉瞧他这幅不服气的样子就火冒三丈,都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他们下车一会儿功夫都打哆嗦,死者家属们在门口得冷成啥样。
“为啥锁门?”
萨楚拉干脆摆出了领导的架子,语气非常刚硬。
“冻的受不了他们就走了呗。”
管事的一张嘴,就连他们自己矿上的人都听不下去。
来调查的警员和靳阳他们一行人纷纷侧目而视,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长心肝。
“叫伙房去烧热水,煮姜汤。”
靳阳把媳妇拽到了自己身后,高个子往前一站,给管事的人压力都不一样。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