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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架势还用问吗?
自己单位的,上来就问有没有人受伤,肯定是出去队员的家属啊!
“同志你先不要激动!”
穿黑衣的男人抓着话筒,伸出一只手试图稳住靳阳:“咱们局里也不是不作为,你看这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嘛!”
“你先坐下等一等,我们这里作完记录和回报就会把情况告诉你的!”
其他人也跟着安抚靳阳。
靳阳二话不说,长腿往前一迈,再次从他手里抢过话筒。
咬紧牙关,一字一顿的问道:“萨楚拉有没有受伤?!”
对面接电话的人懵了,局里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咋接个电话一会儿换几次人啊?
提问的人语气冷峻,仿佛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能摸着电话线过来打人一样。
“萨楚拉受了些伤,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被一位村民扶在了木头门板上,伤员们现在已经在往青城医院送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靳阳扔下话筒,从黑衣男人手里抢过自己的工作证就往外走。
局里的同志们没有一个上去拦的,这事情于理不合,但从情上来讲实在无可厚非。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让开一条路没给靳阳阻挠,穿黑衣的男人捡起话筒,看着靳阳离去的背影,开口问道:“啥情况啊,你再说一次吧。”
电话那头的人只好继续报告了一遍,与此同时靳阳已经疾走出门,再次进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早就淋湿的衣服没来得及干,又一次浸的透湿,裤子几乎贴在了腿上。
鞋里更不用说,已经是开上船了。脸上满是水痕,靳阳上车前用袖子摸了一把脸,可袖子也干不到哪里去,抹了一把似乎也没什么用。
靳阳眼神木讷,脑海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去青城医院。
本就是半夜,加之大雨倾盆,路上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空旷的街道,只有靳阳一人一车在极速飞驰着。
“千万不要有事。”
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拔掉钥匙后,抬腿下车前,靳阳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
无神论者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默念。
“可千万不要有事。”
说完这句祈祷,靳阳推开车门就往外走,走了两步还觉得不快,干脆跑了起来。
医院里倒是亮着灯,靳阳直奔急诊室,里头还有值班的护士。
床上躺着几个鼻青脸肿的病人,一看就是大雨天骑车摔的,身上青一道红一片,狼狈的很。
一位年轻的小护士正在给病人清理伤口,看见进来一个湿透的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拦在他跟前。
上下打量了靳阳一番,也没见他身上有啥伤口,就问。
“同志,我们这里是急诊。”
“值班的大夫在吗?”
靳阳四下扫了一眼,大部分的床位还空着,应该局里的伤员还没有送来,他稳了稳气息问道。
“大夫刚出去了,你是找人还是干什么?”
“我找人……但她现在还不在这里,我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靳阳转过身往外面瞅,小护士不乐意了。
“同志,没有你这样的啊!”
看病人,结果病人不在医院?
大下雨天你是来逗我的吧?
一会儿大夫回来,或者巡查的看见急诊室里有你这么个人在,还不得批评我啊?
瞧着挺精神的小伙子,干的这叫啥事儿啊!
“你可以在外头大厅里等。”
小护士上来赶人了。
靳阳被她一轰,往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自己才过的地方满是水痕,也有点不好意思。
连忙从急诊室里退了出去,退到了医院大厅里,守在门口痴痴的望着。
风从门缝里吹来,抬起胳膊看表,时针已经走到了四点的位置。
正是冷的时候,靳阳又浑身湿透,抬手时发现指腹上满是水泡后的褶皱。
坐在门口被风这么一吹打了个冷颤,鼻尖痒意袭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夜里本就安静,靳阳的喷嚏声引得大厅里的几个人纷纷侧目。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朝靳阳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才认出,去年小伙子的儿子还是他给接的生呢。
“靳…靳…”
大夫站在靳阳跟前,靳了好几次没靳出来。
“靳阳。”
“对对对!靳阳!”
大夫记得靳阳不过是因为当时这小两口璧人一般,全名儿哪能记得住啊,他一年看多少病人呢。
“你咋来医院啦?”
现在的政。策也不让要二胎啊。
大夫一头雾水,看着靳阳这身打扮,湿答答的滴着水,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靳阳心里急躁的很,哪有功夫和这位大夫寒暄,站起来说:“我…”
我刚说出口,身后嗖的一下子吹来一股子冷风,直往靳阳脖子里钻。
紧接着人声沸腾,叮叮咣咣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
医院的门已经大展开,二十几个担架鱼贯而入,衣服上隐隐可见血痕。
担架上的人嗷嗷的叫唤着疼,靳阳一眼就锁定到了萨楚拉身上。
萨楚拉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平时她走山路都不用靳阳扶一下。
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伤口清晰可见。
红色的血痂在她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扎眼的很。
靳阳更顾不上和这位大夫寒暄了,直接朝着萨楚拉的位置跑了过去。
抬着担架的人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赶人的时候,发现靳阳抓着萨楚拉的手,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在跟着他们一起移动。
除了生长夏的时候,靳阳哪里见过萨楚拉这幅样子,自己的老婆身体一向好,一年到头都不会感冒一次。
抓着萨楚拉的手,她手上也都是细密的伤口,指缝和衣服上全是泥浆的痕迹。
歌里说心疼的像被揉碎了,靳阳今天才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你手太凉了。”
担架上躺着的萨楚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眯着看清了身边的靳阳。
有气无力开口说道,刚说了一句话,就忍不住嘶嘶的抽气,身上的伤口在颠簸之下痛的要命。
“同志你先让一让。”
急诊室的值班大夫用力才扒开靳阳的手,指挥着人们把担架往里头抬。
第75章
担架一个接一个的进了急诊室,靳阳被拦在了门外; 苦兮兮的等在门口; 裤脚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
这个时间仍在医院的大夫一个接一个全部进了急诊室; 需要处理伤口的伤员不在少数。
管生产的妇科大夫瞧这场面,猜到了大半; 拍拍靳阳的肩膀; 明白他不是为了二胎来医院了。
“我进去给你打听打听情况。”
看靳阳的模样太过可怜; 大夫朝着急诊室走去。
急诊室里乱成了一团; 医生护士都忙的不可开交。妇科大夫推门进去的时时候,里头的护士刚要说家属不能进; 就看见了白大褂,把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护士也不能把医院的大夫都认全了; 反正穿白大褂的,戴胸牌的就是自己人,哪个科室的不重要。
没人阻拦,大夫顺利的进了屋,四下扫了一圈; 找到了萨楚拉。
虽说已经生过孩子; 可萨楚拉仍然像个小姑娘一样,身上没有丝毫的市井气息。
病床上的人一个两个全在嗷嗷的喊痛,大男人也不例外; 唯有萨楚拉在医生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咬紧了牙关没怎么出声。
“小姑娘是个硬骨头啊!”
给她处理伤口的大夫说道。
“你很走运啊,身上不少外伤; 但没啥大问题。”
大夫把她身上主要的一些伤处处理完,换了护士继续擦药包纱布,他抓起床头的病历边写边说。
“养个一阵子就行,不像那头的几个,外头看着没事,里头大出血。”
说到这里病历也写完了,大夫安顿了护士几句,对萨楚拉说。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和护士说,等下会把你带到普通病房,家属就可以进来了。我就先过那边去了!”
萨楚拉点点头,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被泥流卷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石块砖块砸在身上到处是钝痛的感觉。
还有被不知道是什么的尖锐物体划破皮肤时的刺痛,眼前一片漆黑几乎喘不上气来。
在自己失去意识后,刚好不知道是谁家的门板被刮了过来,同行的年轻小伙子拼了命把她和老太太都托了上去,才算是没有出大事。
拣回一条命来。
进来打探消息的妇科大夫走到萨楚拉的病床旁,拿起病历瞧了一眼:“嗯……”
这笔破字儿写的啥呀,根本看不懂。
转头问护士:“这位女同志的情况怎么样啊?”
护士头也不抬,手中的动作停也不停:“都是外伤,一会儿就转到普通病房了,输上几天液就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妇科大夫液跟着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萨楚拉说:“你爱人靳阳在外头等着呢,好好休息,一会儿你俩就能见着。”
萨楚拉抓住大夫的胳膊,指缝间都是干掉的泥土:“麻烦您先和他说一声,别让他担心。”
“一定一定!”
大夫示意萨楚拉放心,转身出去和守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靳阳把情况说了一下啊。
靳阳听完眼神还望着急诊室里,但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忧心了。
大夫看着靳阳的样子,心里头感慨,啥叫伉俪情深?这就叫伉俪情深。
今天下了夜班,他也要回去好好对自己的媳妇。
又足足在外头守了半个多小时,萨楚拉才被人从里头推了出来。
刚出门靳阳就迎了上去,跟着旁边寸步不离的进了二楼的普通病房。
病房里其他床位上的人都还睡着,听到他们的动静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护士们把萨楚拉安顿好,嘱咐了靳阳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后急匆匆的回了急诊室,毕竟还有其他病人要忙。
靳阳坐在病床旁双手抓着萨楚拉的手,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讲,但碍于其他人在休息,最后只是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深深的望着萨楚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萨楚拉忍着身上的疼痛侧过身来,用气声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靳阳一整夜都没有穿过干衣裳,自然是双手冰冷。萨楚拉这样一说,他赶紧收回手往手心哈气,在床单上搓出热乎气后才重新握住了萨楚拉被纱布包住大半的手。
也没有回答自己的手为什么冷,而是反问:“你疼不疼?”
萨楚拉轻轻的点头,语气是难得的软:“疼……”
靳阳听完二话不说,叉起腰就往外走:“我找他去,给你出气。”
萨楚拉连忙伸长胳膊把靳阳拽了回来,扯到了伤口有些吃痛,倒吸了一口气。
“你找谁去啊?赶紧给我回来!”
靳阳瞧见萨楚拉扯到伤口,立刻坐回了原位:“我不走,你别动了,千万别动。”
“长夏呢?”
萨楚拉回过神来,小声问靳阳。
“我爸看着呢,天亮就送他姥姥那去,你别担心这个。”
靳阳轻轻抚着萨楚拉手上的伤口,在野外都没受过这样的伤。
“我看他们就是欺负我不在家,没人给你撑腰!凭什么派你出去?”
越想越气,靳阳把过错归到了局里。
萨楚拉在城里是个闲职,咋就出去做宣传了?瞎安排工作吧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