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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单位见面就是掐架的时候,这两个部门率先牵起了手。
半月后,又是一场急暴雨。
“接下来播报一则气象预警!接下来播报一则气象预警!”
本地的电视,广播同时响起。
在家躲雨的村民调大了收音机的声音,趴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
“请住在白石沟,后镜沟附近的群众迅速撤离到高地,远离沟谷低洼的地势!”
被点名的两个沟,村民吓得够呛,正乱做一团收拾东西的时候,门外有人敲响了大门。
身穿雨衣看不清面容的工作人员,站在滂沱的暴雨之中。
耳边隐约有被喇叭放大的声音传来,距离不近听起来有些飘乎,却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请大家不要惊慌,跟着我们有序撤离!”
萨楚拉手持喇叭,一脚踩在泥泞的土路之上。
第78章
地质局和气象局,两个部门强强联合。萨楚拉没头没尾忙了一整年的功夫; 又是协调和气象局的工作; 又是带着自己的同事们下乡去实地考察。
这才终于让铺开的十几个监测站投入了工作,一切也走上了正轨。
第二年雨季来袭; 雨势来的迅猛,但当雨量刚到警戒线的位置; 警报就立刻拉响。
一整个夏天没有一人因为山洪地质灾害而伤亡; 当然跑的着急崴了脚的不算; 那是他自己人不行; 不能怨地不平。
靳阳和局里许下的五年之约也已到期,打了个报告后轮岗的申请也被顺利通过了。
在屋里收拾行李的时候靳阳还有些感慨万千; 特别是卡其尔此刻正站在他身旁,和他道别。
“哎呀靳哥你可算要走了。”
卡其尔双手背在身后; 脸上竟然带着喜悦。
靳阳随手抓了一把,抓到一只白袜子朝他扔了过去。卡其尔让靳阳折腾了两三年,每天都是干重活,没个休息的时候。
那身碍事的肥肉早就甩掉,现在也算的上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年轻人。
敏捷的躲过靳阳扔过来的白袜子; 卡其尔背着手:“啧啧啧…”
“你个没良心的; 我白传授给你那么多文化知识了。”
卡其尔躲了过去,靳阳还得亲自去把掉在地上的袜子捡回来。
抖掉了上面沾染的灰尘,靳阳把袜子折好塞进了行李包里; 冲着卡其尔指了指。
“没良心!”
卡其尔见靳阳真不乐意,赶紧讨好的上前几步; 双手去捉靳阳指着他的手。
谁料还没捉到,卡其尔瞟见了行李包裹里的白袜子,想起靳阳刚刚是用这只手捡过的。
立马重新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放弃了去讨好靳阳的念头。
卡其尔绕着炕边走了几圈,说:“靳哥,我可算盼到你走了。”
“可不嘛,我走了你就是领导了!”
靳阳队卡其尔这点小心思还不是门儿清。
按理说一起共事五年,卡其尔见他走怎么着也得伤心一下子吧?
好歹意思意思对不对?
但即将自己主事的喜悦冲昏了卡其尔的头脑,恨不得自己上来给靳阳收拾行李。
“靳哥!”
卡其尔伸过来一只手,抓着靳阳放在一旁的外套,殷勤的递了上来。
靳阳没好气的把外套接了过来,穿在了身上。
时节已经是暮夏,早晚天气微凉,但穿上外套还是有些热,靳阳脑门上冒了汗。
卡其尔连忙找了把扇子给他扇了起来:“靳哥要不我帮你吧?”
靳阳抬手在脑门儿上抹了一把,没回头,声音不大只他二人能够听到。
“你性子急躁,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拿不准主意的,就到青城来问我。”
卡其尔摇着蒲扇的手顿了一秒,笑道:“靳哥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靳阳把背包往肩上一扛,萨楚拉不在,他这五年在伊盟也没积攒下什么东西。
“啥时候娶媳妇也告诉我们,我和你嫂子给你随份子。”
靳阳扛着行李不方便,卡其尔放下扇子走到前头给他开了屋门。
这还不算完,卡其尔还小跑着到车前,给靳阳开了车门。
行李放进了车里,靳阳也进了车里,只剩卡其尔站在车外。
他身形高大,挡住了阳光,车内黑压压的一片。
“靳哥,你路上慢点!”
卡其尔拍着车窗,脸贴在玻璃上和靳阳喊道。
“行!”
靳阳插上钥匙,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准备出发了。
“没事儿和嫂子回来看看!”
卡其尔这会儿才真的有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知道啦!”
风水轮流转,换靳阳不耐烦了。
他摇下窗户,最后一次嘱咐卡其尔:“好好干,别犯错误!”
卡其尔点点头:“靳哥你赶紧走吧!”
好不容易有点舍不得你,一句话说的感觉又没了。
“得得得,再见!”
靳阳摇上了车窗玻璃,但给自己留了一道透气的缝隙,脚踩油门儿飞驰而去。
卡其尔站在原地冲靳阳的车挥了半天手,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折回了屋里。
先把窗台摆的花挪到桌上,又把桌上摆着的地图挂到了墙上,最后走到书架子旁边,准备把靳阳的书都撤下来的时候,卡其尔收回了手。
算啦,留个念想吧!
卡其尔背着手做到了靳阳的椅子上,身子往后一靠,舒坦!
伊盟这边卡其尔正享受着升职的快感,他这个只能叫升职,还算不上升官儿。
青城那边,靳阳连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家。
每周回一次的感觉和今天完全不一样。
汽车停稳在大门外,即便夏日白天远比黑夜漫长,此刻明月也早就挂在头顶的天上了。
靳阳背着行李下车,腾不开手,只好抬脚咚咚咚的在大门上踢了几脚。
“我回来了!”
他扯长脖子吼了一句,隔壁的邻居都听见了。
院子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有人欢欣鼓舞的飞奔而来。
大门朝里面拉开,入眼是萨楚拉写满期待的一张脸。
她看清靳阳之后,双眼比天上的新月还要弯,踮起脚几乎是撞进了靳阳怀里。
嗵的一声行李跌在地上,靳阳双手回抱,紧紧的把萨楚拉揽在了怀里。
“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靳阳等这一天等了两年,终于让他等到了。
伊盟荒滩独自一人的寂寥长夜,他再也不用体验了。
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能让你我分开。
除非沧海变幻桑田,除非整个地球再次被冰雪覆盖,除非小行星撞击地表激荡起遮天蔽日的尘埃。
只有那时,你我才会分别。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你说说!”
额吉等了半天不见俩人儿进来,走到门口一看,瞧见两口子抱在一起。
她捡起地上的行李,探出头在门外瞧了又瞧,怕被街坊左右的看见。
“回家再抱啊!”
额吉皱紧眉头大力扯开了抱在一处,许久未见的夫妻俩。
事实上,让你们分开不需要剧烈的地质运动。
只消丈母娘的一个眼神罢了。
“大晚上的谁能看见?”
萨楚拉扁着嘴,即便额吉不乐意,她还是挽着靳阳的胳膊往进走。
额吉关紧大门,嘴里嘟嘟囔囔的:“咋这么不知道羞呢!”
没了白天的燥热,暮夏的夜里正是微风拂面,丝丝凉爽透彻心扉。
院子里摆着一个大方桌,老靳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旁边坐着萨楚拉刚从外地回来的父亲。
额吉快走了几步,赶在闺女和女婿之前落了座,怀里抱着嗷嗷大叫的小长夏。
桌面上有鱼有肉有菜,端的是丰盛。
靳阳跟老婆一起落座,肩并肩的并排坐在马扎上。
萨楚拉给靳阳大大的夹了一筷子菜,嘴角的笑意抹不去的浓。
“早就等着你回来了!”
老靳没儿媳妇贴心,他给靳阳倒了满满一杯酒,推到儿子的手边。
靳阳平时倒是不喝酒,一来是怕酒桌上喝高了犯错误,别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那些小矿长无理的请求。
二来吧,靳阳一喝酒就上头,没这本事。
但今日不同,他们这一家子想要聚齐可是难得。
靳阳不光接过了老头子倒上的酒,还亲自起身,挨个给长辈们倒满,最后眼神黏黏糊糊的落在萨楚拉身上,只倒了半杯。
耳边有蛐蛐的叫声,清风徐来抚过面庞,软软的像母亲的手。鼻尖绕着饭菜的香气,日子还能更美吗?
靳阳抬手高举起酒杯,敬几位长辈。
“团圆饭!”
叮叮几声,酒杯碰撞清脆的很,一桌五人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靳阳一杯酒下了肚,脸色比进门时要红。瞧着不清醒吧,嘴皮子还很利索。
满满的再度给自己和萨楚拉斟满酒,他双手端着酒杯,说:“让你受苦了!”
萨楚拉按下靳阳的酒杯,给他换了一杯茶,双手端起茶杯,和靳阳的碰了一下。
“我从没觉的苦。”
她勾起嘴角说道。
额吉捂着小长夏的眼睛,啧啧的咂着嘴摇着头,嫌弃的看着闺女和女婿。
“你俩有话就不能进屋去说?”
真应了额吉那句话,半夜里,靳阳有一肚子话要和萨楚拉说。
等媳妇把小长夏哄得进入了梦乡,靳阳急吼吼的搂着老婆进了被窝。
大夏天的倒也不嫌热,非得紧紧的包在一起。
怪热的,萨楚拉蹬开被子,挣扎了几下都被靳阳靠臂力制服。
靳阳的下巴搭在萨楚拉的颈窝,深吸一口气就能嗅到老婆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香气,面上带着眷恋,他拱了几下后才不甘心的停住。
“明天我带要你去个地方!”
第79章 【正文完结】
隔日清晨
用不着看时间,太阳刚刚升起;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把屋里照了个半亮的时候; 小长夏已经哭了起来。
靳阳听见声音就赶紧爬了起来,抱着孩子又是颠又是晃的; 还小声唱起了摇篮曲,趁他的哭声还没把萨楚拉惊醒的时候; 靳阳又把孩子哄睡着了。
怕儿子着凉; 靳阳找了块小毯子把他包了起来; 护在怀里推门去了老靳的屋里。
老爷子年纪大了觉少; 早早的就醒了,正拿着苕帚簸箕打扫屋子呢。
听到门口的动静回过头; 瞧见儿子抱着孙子进来,老靳一张脸当即皱做了一团。
“啥意思么?”
老靳把扫帚立在一旁; 一手叉腰看着儿子问道。
“我带我媳妇出去一趟!您给看看孩子!”
靳阳抱着孩子往进走。
老靳连连后退:“先说清楚几点回来?”
“吃完饭前肯定回来了!”
靳阳把小长夏举到了老靳跟前,老爷子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
一白天还能凑合,要是时间长了可不行,这孩子一个顶十个的磨人。
“早点回来啊!”
老靳抱着孙子,低头伸出一只手想要去逗弄; 可小长夏刚刚咂了一下嘴; 就吓得他收回了手。
“可不敢哭!”
爷爷求求你了,爷爷当兵的时候都没求过人,今天求你了。
靳阳把孩子交给老靳看着; 转身出门找了一块抹布。
放在水盆里浸湿洗净又拧干,把许久没骑满是灰尘的自行车搬在了院子正中间。
一块湿抹布擦了十几分钟; 方才把自行车擦的锃光瓦亮,阳光一照跟新的一样。
靳阳心满意足,把抹布往窗台上一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