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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雪,除了水泥路面,四处小别墅的花园里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天空没有一丝风却透着比下雪时更为彻骨的寒气,她拢了拢自己的大衣衣领,转身帮陈丽然裹紧了围巾,不自觉中暗暗的叹下今天醒来之后的第N个叹息。“走吧?”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便被寒冷打败的陈丽然缩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有些胆怯的眨着眼睛看着谢静晚“冷。。。”
“乖。。。”谢静晚摸了摸陈丽然的头,片刻间有些愣神,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宠溺的话,她自己一时还接受不了,抬眼看了一眼缩着身子不停的往门后靠的陈丽然,谢静晚觉得眼睛涩涩的想哭“我们要去一趟医院。”
摇了摇头,陈丽然的脸上带着孩童般的好奇“为什么要去医院?”
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谢静晚呼了一口气,勉强的让自己笑着说“因为你睡不好呀,我们要去医院拿些药帮助你睡觉。”
好像听懂了谢静晚的意思,陈丽然往前迈了一步,皱着眉头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又忽然发问“为什么我会睡不好?”
“。。。因为你会做噩梦。。。”
“噩梦?”仰着头想了一会儿,陈丽然的表情从茫然慢慢变成惊骇,最后愤怒的瞪着眼睛大喊“就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每天都跑到我梦里面!!是她害了你,她和她妈妈一样,就是她!”
“妈。。。”谢静晚一把拉住陈丽然挥舞的手“别闹了。”谢静晚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她听到的那段录音之外陈丽然和沐挽歌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陈丽然从那天下午睡觉惊醒之后便一直无法再安然入睡,很多时候她会半夜惊醒,哭着闹着喊要杀了沐家的两母女,甚至神智也开始变得不清楚,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
谢静晚想过要找沐挽歌问个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仇恨,她想知道为什么沐云芝的死沐挽歌要怪在陈丽然身上,也想知道陈丽然和她之间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因为那段录音很明显的她只听了一部分,她更想知道沐挽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她,因为她自己,好想她。。。
好不容易把陈丽然安抚着放进车里,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谢静晚开着车缓缓的往市区出发。
谢静晚很久都不开车,沐挽歌回来之后她便有了自己御用的司机,放在车里的光盘还是很久以前沐挽歌没回来的时候她有一次开车经过一家音响店听到了一首特别悲伤的歌的碟,伸出手食指一按,车里便蔓延了悲戚的音乐。
她认真的开着车,纤细的手指规矩的转着方向盘,安静的看着各个路口的指示灯,只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她忽然发现现在听这首歌和以前听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伤痛,暗恋和失恋真的不一样,虽然都会痛,但是现在她却有些无法呼吸。
“你为什么哭?”陈丽然偏着头,看着谢静晚的脸问。
飞快的拿手擦了脸上的泪,谢静晚转过头对陈丽然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用最苍白无力的解释说“因为眼睛进了沙。”
“哦。”回过身,陈丽然看了看汽车音响,嘟囔了一句“不好听。”手便同时按下了切换键。
谢静晚来不及阻止,便由着她摁到了广播上。
一段忧伤的轻音乐过后,整点的新闻开始,女主持人带着磁性的声音字正腔圆的和听众打了招呼过后开始念这次新闻的梗概。
“本市近年最具影响力的年轻女企业家,JW的女总裁今天凌晨三点因病在中心医院去世,具体原因不详。享年29岁。。。”
“她死了!哈哈哈”陈丽然最先反应过来,呼唤的手舞足蹈的在副驾驶位上笑道“那个贱人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
“死。。。”无意识的跟着陈丽然的话接了一个字,谢静晚缓缓的打了转弯灯把车停到路边,除了满脸的泪,她没有一丝的异样。
“死么?呵呵。。。”心脏开始剧痛,扶着方向盘慢慢的趴上去,谢静晚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会痛“沐挽歌,你在玩什么?”
“据本台消息,本市今年迅速崛起涉足了多个行业产业的JW公司总裁沐挽歌女士今晨因病去世,沐挽歌小姐于半年前归国接手JW公司,半年时间内JW公司在她带领下以雨后春笋之势迅速发展成为本市除魏氏以外的第二大企业,而沐女士本身也是个传奇,除开几周前她接受群访当众坦白性取向之外,半年内各大报社杂志对她的采访少之又少,也并无爆料她生前有任何疾病,据知情人士透露,沐挽歌女士死于胃癌。。。”
趴在方向盘上的人猛的坐直了身子,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瞪向广播调节的按钮,听着里面的女人缓缓的毫无感情可言的念着不知道谁给她写好的稿子忽然一巴掌拍在那凸出来的小小的按钮上“沐挽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死?死么?死有什么好玩的,你想玩的大一点好让我相信让我痛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
“她死啦!”陈丽然偏着头,透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谢静晚满是泪痕的脸‘好心的’提醒道“新闻都说死了,肯定就是死啦。”
“不可能!!”血红的眼睛愤怒的瞪向陈丽然“你想她死,可是她不会死!!”
双手狠狠的按着胸口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谢静晚眼神凄厉的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恶狠狠的几个字:“沐挽歌,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缓缓松开按在胸口的手,朝着被自己的指甲掐的皮肉深陷的掌心笑了笑,清亮的眼泪随着她笑弯了的眼角迅速滚落“沐沐,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惩罚我不理你对不对?我。。。我,我再也不这样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我保证,我绝对不再不理你”手慌乱的在手包里摸了一通,好不容易抓住手机,谢静晚擦了擦自己嘴角咸咸的泪,颤着手飞快的拨了电话。
“喂?”
“沐沐!”电话接通的瞬间谢静晚破涕为笑“你果然没事,你果然没事。”
“。。。。”电话那端良久的沉默,终于一声长长的抽泣之后沙哑的女声说“我是夏言欢。。。她现在,在去殡葬中心的路上。。。”
残酷而又不得不面对的声音打破了谢静晚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仰着头,所有的泪倒流回眼眶,她忽然流不出泪了。擦了擦眼泪干涸后在脸上火辣辣的绷着疼的脸,谢静晚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地址。”
“xx路xx号。”
那边很快收了线,谢静晚狠狠的呼了一口气收了手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哪里都好了,至少,她没有感觉到全身任何一个地方在痛。。。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正文完)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在那边!”
“别伤着她。”
谢静晚缓缓的把车停在殡仪馆的停车位上,熄火之后拔了车钥匙,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的陈丽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远远的望着殡仪馆大厅上明晃晃的三个金色的大字,她开始觉得心脏闷闷的疼痛。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再让我见见她!!!!”尖锐的女声哭喊着让人放开她,谢静晚本能的转过头,瞳孔骤然缩小,滚烫的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落下,她看见了李爱沫,据她所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李国森,她没有任何亲人。那么,她嘴里喊的那个他,是沐挽歌,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爱沫,你别发疯!你继续这样闹下去我对你不客气!”夏言欢冷着脸,通红的双眼散着如狼般阴狠的光,偏着头冷冷的看着拉着李爱沫的几个黑衣大汗,一字一顿的说“再让她靠近一步你们就全都给我滚!”
彪形大汉纷纷严肃点头,架着李爱沫的胳膊更用力了些,好像在以此给夏言欢做保证,夏言欢这才偏过头,视线转向站在十米开外的谢静晚,手下捏紧,恨恨的咬了咬牙,终于一个字都没有讲转身往里走去。
擦了擦脸,谢静晚飞快的跟上去“她在哪里?”
停住脚,夏言欢偏着头看着谢静晚,这个女人,她现在对她的恨不比李爱沫少,可是她却不能阻止她进去看沐挽歌,因为她怕沐挽歌会离开也带着浓浓的遗憾。夏言欢屏住呼吸,拳头捏紧又松开,最后看了一眼谢静晚水波一样的眼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往里走。
“她到底在哪里!!!”谢静晚吼得有些声嘶力竭,她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崩溃,可是她毫无办法去控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才三天而已,明明那天还见了面,为什么现在却要选择在这个地方再次碰头?!
夏言欢顿住脚,背着谢静晚的身子微微有些颤,谢静晚看着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接着便听到她幽冷的声音“你最好安静些,不要吵着长眠的灵魂。。。”
转角,夏言欢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谢静晚擦了擦泪匆匆跟上去,这里的气氛她一点都不喜欢,她讨厌这里四处飘扬着的哀乐,更厌恶每个人眼里的泪虽然她自己早就泪如雨下。
魏然靠着墙站着,长长的走廊里有明亮的灯可是却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怖,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匆匆入耳,他转过头,逆着光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往这边走来,叹了一口气,他把脸往躺在平车上早已没有呼吸的人看了一眼,别开头从另一边离去。
梁辰看着魏然走开,跟了两步顿住脚,他微微低下头,取了被眼泪雾花了的眼镜,拿袖口擦了擦镜片重新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留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不信?”终于走到冰冷的平车旁边,夏言欢低下头,视线在移到那张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的脸上定格“你是不是以为一切都是她在给你开玩笑?”无力的指尖缓缓游走在沐挽歌冰凉的脸上,夏言欢忽然发笑“你是不是以为她现在躺在这里可是你唤她一声她马上会坐起来对着你笑!!!”
“夏。。”翁雪偏过头,手捂着眼睛低声啜泣,她心疼夏言欢,此时此刻,虽然不该,她也同时心疼着自己,从晕厥醒过来开始,夏言欢的泪便没有停过,她无法安慰,只能独自忍受着这凌迟般的痛。
谢静晚站在距离沐挽歌所在的地方两米的地方,任由夏言欢对着自己大声喊叫却丝毫不理会,她只是安静的看着那张此时此刻依然绝美的脸,她看着沐挽歌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那样,她从小一直看着那张脸从稚嫩到青涩,再由青涩到成熟睿智,现在,那张脸还是那样,却再也不会对她笑。。。
“你来看看,你最好记住这张脸因为你变成了什么样!”夏言欢转过头,脸上的泪顺着下巴滴落在她的衣领上“谢静晚,你何德何能,你毁了她!你让她死的有多遗憾你知道吗!!!”泪眼朦胧的看了沐挽歌最后一眼,夏言欢转身猛的抱住翁雪大声的哭泣“我为什么要睡着!!我为什么会睡着!!!”
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上般,谢静晚想要抬脚走向前去,却发现自己脚下犹如千斤重,她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脚往前,却没办法抬起一个脚趾,膝间重重的一松,一声闷响回荡在空旷而又幽长的走廊里“沐。。。。”
“谢总。”梁辰迅速上前扶住谢静晚,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你怎么样?”
谢静晚摇摇头,无力的手撑在梁辰手上,借着他的力缓缓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