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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有机会逃走,本来不用进来这炸弹密布的玻璃房,可是他却见不得南悦兮送死,他这些年里思念如狂的小公主。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疯狂,连性命也置之度外了,他想他当初绝不会放她离开他的身边,一离开,就是永远……
盛良雍采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而盛良雍看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一直都跟言厉行站在一起,跟言厉行两个人还亲密的十指相扣的南悦兮。
她是生怕他伤得不够深,还是在故意伤害他呢?她就那么恨他,那么残忍,即使是最后一眼,她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她看他的那双精致桃花眼里,除了厌恶就是仇恨,终于,她对他的爱,全都转化为了恨,此恨无解……
玻璃房最后一片坚韧的壁垒破碎,盛良雍在爆炸的绚烂火花里,似乎是看到了十八岁的娇艳少女,羞涩又勇敢的站在他面前,性感的睡衣将她称得如鲜花露珠一般盈盈欲滴。
或许从最初开始,他对南悦兮这个小女孩的确是没兴趣,只是存在单纯的利用,可是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第一次乱了阵脚。
从来洁癖严重,厌恶女人的男人,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心动,那一夜,他是真的想深深的占有她,吞噬她,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玷污她的美好。
终于见到了她最后一面,也算了却了一桩遗憾,兮儿,我的小公主,永别了……
……
虞思缘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拿着DNA化验结果为99。9 %的检测报道,她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南悦兮已经激动的抱住她,声音带着颤抖的泪意,“澜儿,我的澜儿,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你受苦了……”
虞思缘,她的本命应该是言澜心,小名就是澜儿,所以,盛良雍才给陆兆伦的女儿收为养女时,取名微澜。
的确,在南悦兮产下虞思缘不久,就被盛良雍买通了保姆,让保姆将虞思缘抱走,只是没想到,保姆又被陶娟给顺手牵羊了。
保姆都不知道孩子去了哪里,所以不止言厉行他们找不到已经被带去海城成了虞家私生女的虞思缘,盛良雍也没能找到。
要不是盛权宗跟虞思缘有了这段缘分,盛良雍也不会找到虞思缘,也不会被盛权宗查出端倪,更不会有现在南悦兮和虞思缘母女重逢的一天。
虞思缘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身世如此坎坷,即使她跟南悦兮长着像是的一张脸,但要是没有这份检测报告,她真不敢相信,她竟然不是虞家的私生女。
她不由看向站在远处的虞政君,她的哥哥,在遇到盛权宗之前,对她最好,比顾少奇还要好的哥哥。
不管她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给哥哥撒撒娇,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她送到面前。
直到有一次,她说想吃蜂窝里的野蜂蜜,虞政君差点被蜜蜂蜇掉半条命。
那次虞思缘被何凤丽饿了一天一夜,还是虞政君带着伤给她悄悄送蛋糕过去。
而蛋糕里面,有虞政君被蜜蜂蜇着也不肯丢掉的蜂窝,掏出来的野蜂蜜。
那时虞思缘不过才五岁,却记忆格外深刻,记得她抱着蛋糕在小黑屋里哭了一晚上。
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贪吃贪玩,做了个规规矩矩温温柔柔的乖乖女……
想到往事,虞思缘不由眼角泛酸,她很想念童年里的哥哥,那个虽然对外人很凶,对她却宠爱有加的哥哥。
可是,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亲哥哥。
再也不是她最思念,最亲最爱的那个亲哥哥……
虞思缘知道,她和她的哥哥已经回不到最初,尽管她再不想,今后也得跟哥哥保持距离,更何况他们再无血缘关系。
虞思缘的疏离那么明显,而且还有言厉行那么大的靠山,让虞政君仅有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化为了泡影。
他的妹妹,从小就乖巧懂事,安安静静的,每次都能让他浮躁的心情得到纾解。
他很喜欢跟妹妹在一起的感觉。
那样就会淡忘外表看似相敬如宾,却时常关着门吵架的父母,带给他的心理伤害。
他的父母关系一直都不好,外表看似温和的父亲,实则还有家庭暴力的一面。
他的母亲每晚以泪洗面,却因为死要面子,而坚守着这份摇摇欲坠的婚姻。
直到那个叫陶娟的保姆,抱着孩子来到虞家进行敲诈勒索。
虞思缘来到虞家的时候,还不足一岁,他也才八,九岁。
他最初是很讨厌那个小不点的。
只会哭连话也不会说的小不点,就是个讨人厌的麻烦精。
可那天晚上,当他在又一次目睹父母争吵之后,照例一个人缩在隔壁房间里把自己藏起来。
当时年幼的虞政君,是很害怕的。
害怕得忘了,那个房间已经不再是空置的房间,已经住下了他的小妹妹。
小小的小女孩儿,在小小的床上裹着软软的卡通被子,睡得很香甜,也很安静。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可以看到她秀气漂亮的小脸,顾净得像是无暇的宝玉。
虞政君突然觉得,他这个小妹妹真的好漂亮,纯净而剔透。
他不由伸出手指,试探性的去摸了摸她的脸,又很快缩回去,又伸出去。
这还是虞政君第一次碰触小小的虞思缘,那个他眼里的小麻烦。
小小的虞思缘,在虞政君一伸一缩里,做梦一般的抓住了他那打扰她睡觉的手。
在虞政君心跳都快到嗓子眼的时候,他的手指竟然被小小的虞思缘放到小嘴儿里面,吮,吸了起来。
虞思缘当时不过几个月,是下意识的反应。
虞政君就跟被触电了一般,全身都僵硬了。
他恶心的想要丢开这个贪吃的小妹妹,可隔壁的挣扎声让他不敢闹出动静。
妹妹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暖暖的,软软的。
虞政君那颗害怕又冰冷的心,慢慢的回温,平缓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妹妹也不是那么讨厌,在他害怕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从那之后,就算父亲搬去了学校住之后,虞家别墅里不再有吵架声。
他有时候也会半夜溜起来,偷偷跑到妹妹房间里,习惯性的抱着温暖的妹妹睡一会儿。
后来在他逐渐长大,他的妹妹也逐渐长大之下,他才惊觉应该杜绝了这样的做法。
那段时间,就像是戒毒般的难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变态,差点就找心理医生了。
他快被自己逼疯了,于是选择了离开海城,放弃了继续上学,要去当兵。
那时全家人都反对他去当兵。
不管是想要他学识渊博的爸爸,还是要他继承虞氏集团的妈妈。
还有他可爱的小妹妹,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对他说“哥哥,不要走”。
虞政君却不得不狠下心,拉开她的小手,断开那份不该存在的情愫。
可就在那天,他在接虞思缘放学的途中,因为即将离开而心神不宁,出了车祸。
他不顾自身的救出受伤的妹妹,带着妹妹去医院,还主动要给妹妹输血。
医生却告诉他,他们血液不匹配。
那个时候,虞思缘十岁,虞政君已经十八岁了。
他懂事了,还会自己办事了,偷偷的进行了跟虞思缘的亲子鉴定。
当知道虞思缘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不想离开海城,不想去当兵了。
何凤丽心思敏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也发现了虞政君看虞思缘的眼神,已经完全超出了兄妹之间的狂热。
何凤丽气急攻心。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虞思缘不是虞政君的亲生妹妹,但也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的存在。
他们虞家,是不允许有这样畸形的不伦之恋发生,那会成为海城的大笑话!
在他们母子二人秘密的交换条件下,虞政君还是离开海城,当兵去了。
而何凤丽也答应,不赶走虞思缘。
虞思缘还是虞家的公主,海城的第一名媛,可以继续她优秀纯洁的人生道路。
这一段有始无终的缘分,他以为会一辈子埋藏在心底,一辈子不得见光的阴暗。
直到虞思缘被人玷污怀上孩子,直到虞思缘自杀未遂,逃离海城,去了五乡镇。
虞思缘一定觉得他抛弃了她,厌恶了她,憎恨了她。
其实,他悄悄的回国去探望过她,远远的看到过她。
他知道他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理智的明白,不能给妹妹再添上乱乱的罪恶。
他履行了何凤丽的协议,没有出现在虞思缘面前,换取虞思缘在五乡镇上安宁的生活。
他不能吓到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坦顾他内心的阴暗想法。
那样,至少他还是她的哥哥,一辈子的哥哥……
可是如今,他还没开始竞争,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满,不留余地……
……
虞思缘没有跟言厉行和南悦兮离开,她执意要回去海城处理一些事,并保证处理完事情就回去,南悦兮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言厉行则拍着盛权宗的肩膀,自丢下一句话:“我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后果你知道的。”
盛权宗对盛良雍一直都是一般恭顺,但对言厉行却是格外尊敬,一口一个“爸”,叫得虞思缘都脸红不已。
好比容易送走言厉行和南悦兮,盛权宗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大掌摸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低笑:“我们真是绝配,这造人的速度可不低,一次即中,可惜浪费了三年光阴,要全都补回来。”
虞思缘本来温顺的窝在盛权宗怀里,闻言气得攥着小拳头锤他:“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强女干犯!”
“怪只怪你太迷人。”男人厚颜无耻的攥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道:“五年前那一夜,在舞池里翩然起舞的你,让我心动。”
虞思缘:“……”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跟唐蜜儿穿着校服尽情的旋转在舞池里,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不过当时她的眼里只有顾少奇,没有看到暗处有一双深邃的黑眸,如捕猎一般的盯上了她。
男人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声音更低更魅惑的道:“那晚我本可以控制药性,但我看到了你,本来是想要救你出去的……”
本来是想要将被困的她救出去的,可是见到怦然心动的对象,难以自持,药性就跟爆炸了一般的凶猛燃烧了。
可对于以前的虞思缘来说,这就是场噩梦,而这场噩梦的男主角就在面前,虞思缘不由僵硬得全身都在颤栗。
这始终都是她的一个心结,即便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但噩梦就是噩梦,是这个噩梦改变了她的一生生活轨迹,害了宁青碧,她始终无法释怀。
她艰难的抬起手,攥住男人腰间扎起的衬衣,咬牙道:“骗人!你要是当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又怎么会在强,暴我之后就消失了呢?!”
男人抿着刀削的薄唇看着她,沉吟了两秒才缓声道:“当时也不算一见钟情,就是一看到你,就想要你。”
“……盛权宗!”虞思缘气红了眼,声音都在颤抖,总是欺负她有意思吗?
盛权宗笑了,大掌在她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顺毛一般的安抚着,道:“我说的那是五年前,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思缘,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想要你……”
“……你有病啊!只会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虞思缘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