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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累了吗?喝杯咖啡吧。”
熟悉的声音从半开的窗户传进来,温温柔柔柔而自然清新,如淙淙流水缓缓流淌,是苏纯净?还有言厉行?
听到自己老公的名字,南悦兮就跟干涸的沙漠旅途绝境里遇到水源似的,急忙停住了步伐,快步往窗户那边走去,中途却又听到另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年轻人就该拼搏,不要因为他是你的新婚丈夫,就能无所事事的陪着你度蜜月,没用的人怎么能继承得了我苦心经营的偌大商业帝国?我都是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
“爷爷!”苏纯净叫了一声,第一次听到她撒娇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搂着头发全白的老人家,“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会长命百岁的,你怎么放心的下这么大的商业帝国是不是?”
那老人家被逗笑了,在苏纯净的手上拍了拍,满是皱褶和老人斑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镶金的祖母玉,象征着财富和身份,华贵而富裕。
“厉行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继承我的产业我还算比较放心,你和厉行也结婚了,以后有厉行照顾你,我这老头也该歇歇了,哎,拼死拼活了一辈子……”
苏纯净和那位白头发老爷子,在对面露天花园里坐着说话,从南悦兮躲在窗户后面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老爷子的背影,和苏纯净在夕阳暖辉下笑颜如花,似乎更加美丽动人的容颜。
南悦兮本来还紧紧的抓着腰间的裙子,用来缓解着腹部的疼痛,在听到这一番谈话之后,小腹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十米开外,坐在苏纯净身边的石桌,正看着笔记本电脑的男人。
惯来都是酷爱黑色的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竖起了领口,让那张鬼斧神工的雕凿俊颜更加深邃,更加线条分明,冷峻有型。
他抿着唇为蹙着眉,修长骨节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抬起手来端咖啡的时候,无名指上是一枚黑金色的结婚戒指,正是在苏茉的平板电脑上看到的那一枚。
苏茉给的图片是真的,那么现实的摆在她的面前,她就是想要自欺欺人也办不到,除非她现在只是在做梦,她只是在做梦……
南悦兮抬起凉津津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很用力,苍白木讷的小脸上迅速冒出两道鲜红的印子,她还在持续用力。
直到对面一直盯着的那个男人,终于在那爷孙两说着话的间隙里缓缓开口了,淡淡勾唇道:“爷爷放心,曾孙已经有了,还会和小纯有几分相似,你一定会满意。”
“哦……”孟老缓缓的抽着雪茄,在边上保镖端着的烟灰缸里面磕了磕,状似随意的问道:“就是你那结婚证上面的那个?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又是离婚?南悦兮背靠着窗户闭上眼,死死的咬着唇,手指在窗帘上抓出深深的皱褶,每一节指骨都在紧绷之下泛着青。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他们,她只相信他,她那么相信她,到现在都在紧张,在忍耐,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却格外冷漠无情。
“不过是个和小纯相似的女孩,我也是偶然看到,就留意了一下,只是没想到,她是南家三小姐,能代替小纯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是她的荣幸,也算是他们南家偿还小纯的。”
言厉行锋利的薄唇勾着冰冷而肃杀的残忍笑容,像是在说着一个物件一般,当然,是对他们还有点利用价值的物件。
就好似一顿必须的餐饮,她南悦兮也不是一无是处,还能给他们生孩子,还是她的荣幸?还说她是在偿债?
偿债?她什么时候欠了苏纯净?他们南家什么时候欠了苏纯净?凭什么要让她来偿债?她凭什么要偿债?!
南悦兮呼吸继续,倏然转身瞪大了桃花眼盯过去,正想暴躁的开口说话,又听孟老道:“南明骁那小畜生!以为自首就能在今年出狱吗?敢玷污我孟老的孙女!我就是要他们整个南家上下老小全都陪葬,又算的了什么!”
“轰”的一声巨响,不是突然变天,而是南悦兮的脑海里,像是猛地炸开了一记闷雷,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让她全身僵硬的颤抖,腿脚发软脑袋犯晕的差点再次晕厥。
哥哥,原来九年多前,哥哥伤害的女孩就是苏纯净吗?连哥哥都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他们南家没人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即使爷爷也没能查到。
其实要不是哥哥主动承认,又有谁知道这件隐秘的肮脏事件呢?要不是哥哥主动承认,也不会被严苛的爷爷押去自首,也不会让南家从此蒙羞。
爷爷就在哥哥入狱后一病不起了,病如山倒,没两天就走了,就在爷爷去世那天,爸爸妈妈也在忙碌陷入经济低谷的南氏珠宝时,遭遇了车祸……
原来,那个被哥哥伤害的女孩竟然就是苏纯净,原来,即使哥哥不去自首,被害人的家属也会弄死他们南家上下所有人,原来,她爸爸妈妈的死,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
南悦兮紧紧的攥着窗帘,看着对面那个白头发老爷子,桃花眼瞪得大大的,瞳孔像是浸泡在一汪血水之中,泫然欲泣,又红得滴血。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对于仇恨比起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她是在被利用,还是在偿债,所谓的爱情不过只是一场脆弱的镜花水月,经不起丝毫的波澜。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父母的死,到底是不是这个老头蓄意以为!杀人偿命!
像是感受到她仇恨的灼灼目光,孟老突然撑着椅子往后转头,苏纯净也跟着诧异的转头,只有言厉行一直埋首于手上的工作,兢兢业业,刻苦努力。
曾经,苏茉就在小农庄里问过南悦兮,说她的厉行哥哥都已经是人上人了,为什么还要那么拼?
当然南悦兮是不懂的,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呢?因为他要保护苏纯净,他要为苏纯净掌管家业,他是苏纯净家里的上门孙女婿!
南悦兮僵硬的勾起唇角,这个男人果然是野心勃勃,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坑蒙拐骗,这么能演的男人不去做演员,还真是可惜!
她冷笑着,从半开的落地窗赤着脚就走了出去,这边的露天花台,跟对面的相差间隔不过一步之遥,还有连通的三阶石梯。
走得越近,她越是能看清那个满脸皱褶的老头,连眉毛都有些白了,那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精神矍铄,锐气而霸气,威严而震慑。
要不是见多了爷爷那张严肃威严的脸庞,她恐怕会被吓得腿脚打颤,可现在她却直直的盯着他,带着不服输的挑衅,一字一句的问:“你想要我们南家上下老小陪葬?”
南悦兮问得很冷静,从前冲动暴躁的女孩,在岁月和磨难的洗礼下,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了小女人,真正的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
她的成熟是用一次次的背叛和欺骗,鲜血和眼泪换过来的,对于年仅二十一岁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成长太残忍,现在她脸上还挂着一道血痕深深的伤口,看起来更是像宁折不弯的小野花。
那双因为愤怒而特别明亮的桃花眼,充满了血腥和仇恨的桃花眼,却让孟老微微的愣了愣,问:“你是……”
“悦兮,”苏纯净攥紧了膝盖上的白裙子,自然清淡的秀丽容颜上掠过一种复杂的愧疚,问:“你怎么会在我爸爸的房间里?”
她爸爸的房间?原来这里是苏纯净爸爸的房间吗?南悦兮本来对苏纯净印象很不错,可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是愧疚,还是仇视,还是一如既往?
苏纯净只是个受害者,是哥哥伤害了她,哥哥入狱是在赎罪,这是爷爷在临死之前都在念叨着的一句话,要他们南家人心怀正义,到死都是带着羞辱,死不瞑目。
第110章 我宠着你是为了什么?
想到最疼她的爷爷,她最爱的爷爷,南悦兮心里越发的难受,眼眶被血丝缠绕着,越来越红,红得滴血。
那血红般的液体,就在长长卷卷的浓密睫毛上凝结,又被她眨了眨给强行的收了回去,苍白小脸上的鼻尖却泛着无法掩饰的红晕。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了口气,又盯向孟老,“我只问一句,我爸爸妈妈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你老人家的杰作呢?敢做不敢当非君子所为!”
南悦兮语气态度都很强硬,面对强者,你决不能在气势上输下去,更何况,她面对的是人很有可能是她的杀父杀母凶手!
孟老瞧着压抑着滔滔仇恨,气势汹汹的南悦兮,这么一个小女娃,倒是有几分让人赞许的硬气和锐利,可惜!
孟老含着雪茄,眯着老眼冷笑,出口的一字一字都伴随着口中吐出的烟雾,“果然是南战桀的孙女!胆子不小!君子?小丫头,你爸爸也是商人,你认为经商的,能有几个人称得上君子?”
“……我爸爸跟你们不一样!”南悦兮怒,她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虽然她还小,可是爸爸是爷爷教出来的,人品自然不差!
孟老却嘲讽道:“他要是没做过错事,南氏集团怎么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就在商界前沿站稳脚跟?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树倒猢狲散?”
南悦兮:“……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小人,不会承认你做了杀人犯法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南氏珠宝为什么会那么成功,又那么快失败,但现在她说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个,这老狐狸休想转移话题!
“我杀人犯法?”孟老也怒了,老眼眯得更窄了,满是皱纹的老脸更加威严慑人了,骂道:“你怎么不说杀人犯法的是你们南家!要不是南明骁!我孟广义的孙女会放火自杀吗?现在会坐在轮椅上吗?”
“但是你也不能杀害我爸爸妈妈啊!我哥哥都自首进了监狱,法律公正严明,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上诉,为什么要杀害我爸爸妈妈!”
南悦兮不甘示弱,越说心里越是气愤,气得眼眶越来越红,猛地就冲上了台阶,攥紧了小拳头要去抓住孟老问个清楚明白。
可惜,她还没能近孟老的身呢,就被突然站起,健步过来的高大男人给阻拦住,鼻尖撞在他铜墙铁壁般的坚硬胸膛,疼得酸溜溜,差点流鼻血。
她按着鼻子抬头狠狠的瞪他,他却依旧面无表情,淡淡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爷爷,我先带她下去,问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厉行对着孟老的语气难得的尊敬,幽邃黑眸里却掠过一丝危险的锐利冷光,金饵岛封锁严密,到处都是巡逻防守,南悦兮出现在苏纯净父亲的房间……
“让开!”南悦兮不肯走,掰着被言厉行攥住的手腕,却被男人捏得更紧,像是要将她骨头给捏碎了似的。
“你刚才也听到了,你以为我宠着你是为了什么?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言厉行警告的盯了她一眼,拽着她就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南悦兮被他的态度和语言气得心尖直颤抖,泛白的唇都被她咬出血来了,但僵持几秒之后,还是低下了头顺从了下来,被男人带着离开。
言厉行冷硬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分毫,正要走到电梯的时候,孟老突然道:“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厉行,你别忘了,小纯才是你的太太,不如趁现在南家这丫头在场,就把婚离了吧。”
南悦兮猛地抬头看向牵着自己的男人,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