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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就这么办吧!”霍聿倾果断的打断船长,这条路线船长比他熟悉,而且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
船长的话果然没错,游轮才停岸,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不时炸下的惊雷闪电,像是凶猛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吞噬整个大地。
船长给霍聿倾撑着伞,霍聿倾背着南悦兮,往路边停着接他们的面包车走去,可这雷声太猛,本来还在沉睡的南悦兮对雷声敏感,猛地就惊醒了过来。
南悦兮是看不见东西的,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雷声让她警惕的缘故,现在的她意识竟然比没有犯瘾的时候清醒了一些,感受得到头顶哗哗落在雨伞上的水滴,和紧贴着的男人脊背。
这一幕似曾相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条登向寺庙的阶梯,从她记事起,就没人有背过抱过她,那个人那次把她背起来,她的心里是感触良深的,柔软的一塌糊涂。
可惜,往事如烟,曾经的往事不容回首,再也回不去了,而且,背着她的这个人,她很明确不是旧时那个人。
当人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强烈,南悦兮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脊背的挺拔却精廋,还有比以往略浅的气息,失去女人刺鼻香水味的污染,透着本身的淡淡阳光气息。
霍聿倾,又是霍聿倾,为什么每当她被那个人伤得偏题鳞伤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霍聿倾?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在之前刚开始毒瘾发作的时候,无法自制的狂乱着,对着出手帮助她的霍聿倾乱咬乱咬……
南悦兮尴尬,偏偏雷电又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她下意识的僵硬着身子,趴在男人后背上一动也不动,脑中翻来覆去都是父母去世那一晚的样子,还有孟老那一句要南家上下老小一起陪葬。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浮浮沉沉,痛彻心扉的,心如死灰的,最后只剩下孟老举起镶金拐杖,狠狠砸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深刻的画面……
雷声又一次炸开,南悦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着她的霍聿倾发现了她在动作,发现了她隐约的颤抖,以为她又犯病了,柔声问:“悦兮丫头,你醒了?冷吗?”
霍聿倾说着,大掌就往上贴上她穿着他的宽松睡衣的后背,南悦兮愣了愣,很不自然的咳嗽道:“祸水,放我下去自己走吧,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白燮城还没到吗?”
南悦兮还记得她一直想要去的目标就是白燮城,霍聿倾自然不会放她下去,道:“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到了再说吧,你很重……”
南悦兮:“……你可以放我下来。”
“别闹了,扶着盲人在雨里走路,你当雨中漫步?现在也不是时候,最重要的是,你见过我这么帅的落汤鸡吗?”霍聿倾毫不留情的奚落,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过也正因为霍聿倾的毒舌,南悦兮的尴尬才淡去,不过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一来到遮蔽风雨的小楼里,就问霍聿倾,“白燮城什么时候才能到?”
霍聿倾拿着赶紧的帕子擦着她湿润的头发,无奈的在她头上揉了揉,“我见过你姐夫了,他来接你,我把他甩掉了。”
南悦兮:“……为什么?”
其实,南悦兮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不想到见盛良雍的,但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找姐姐,不管什么方法只要速度快就可以,她想要报仇的心思很浓重,很急迫。
霍聿倾看着她瘦得巴掌大的小脸上,手指落在她苍白肌肤上的灰暗桃花眼,感受到她敏感的偏开头,又被他捏住下巴掰回来,“别动,医生在给你治病呢,小白眼狼!”
南悦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恹恹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治了,我现在只想回白燮城,等暴风雨停了,就送我回去好吗?”
霍聿倾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明明全身满心都是伤,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水晶娃娃,却为了一个念想强行撑着怎么都不肯倒下,一旦那个念头消失,她将灰飞烟灭。
这样的南悦兮让霍聿倾很担心,她一直念叨着想回去白燮城,只为了她在昏迷之前念念不忘的“血债血偿”?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金饵岛上面结了什么仇,她也什么都不肯给他说,包括眼睛的失明,甚至是毒品的来源。
南悦兮不想再提及金饵岛,任何人她都不想再提及,任何事也不想再提及,那里对她来说就是噩梦,被她封闭在黑暗里的噩梦,只有无法舍弃的仇恨,在黑暗里生根发芽的蔓延。
外面的雷雨还在继续,越来越凶猛,南悦兮被霍聿倾哄着喝了点热粥,这几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这次也不例外,才吃进去几口就吐了出来,那种毒瘾发作的感觉又来了。
小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南悦兮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在颤抖,苍白的手背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针眼,青筋都一根根的冒了出来。
要戒掉毒瘾是很艰难很漫长的过程,这需要她自己的努力,霍聿倾只能给她送上**上的支持,又伸出手臂要给她咬着,以减轻她的痛苦。
南悦兮一直拒绝着,可是霍聿倾也坚持着,不让她自己再虐待自己,再去咬她自己伤痕累累的唇瓣,扯她自己的长头发。
南悦兮倍感无力,随着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神智也会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受痛苦到想一头撞死。
无法自控之下,正要张嘴咬下唇边的修长手臂,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暴力而野性,像头凶狠的兽。
第121章 对你嫂子尊重点
他们前脚才刚到这里,后脚就来了个不速之客,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原因,他们是被船长给出卖了。
霍聿倾又一次栽在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手里,从小到大似乎就没赢过,不由汗颜的抹鼻子,“厉行,你吃炸药了,火气这么大?别吓着了悦兮丫头……”
南悦兮的确是被吓到了,那一口终究没能咬下去,缩在霍聿倾禁锢着她的怀抱里,全身肌肉都在颤抖,一双无神的眼瞳流动着透明的液体,红得滴血的疼痛着。
这一幕,是言厉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即使在孟老那一拐杖落下去的时候,她也大睁着通红的眼睛不肯流下一滴的泪水,现在却躲在其他男人怀里痛哭流涕。
言厉行风尘仆仆的俊颜阴沉无比,健步如飞的跨过去一拳就将霍聿倾给打倒在地上,又沉着脸去拉南悦兮。
可南悦兮尽管被毒品折磨得意识涣散,却对霍聿倾出口的“厉行”两个字格外敏感,似乎感受到危险靠近,尖叫着不肯让男人碰到她,在狭小的房间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跑。
可她毕竟眼睛看不见,脑子也被毒瘾发作给搅得一团浆糊,被撞得桌椅都翻了一地,最后还往桌子下面钻。
言厉行站在原地伸着手,并没有再去追逐仓惶的南悦兮,她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围捕的受伤小兽,还是一只失去了光明的小兽。
言厉行伸出的修长手指僵硬着,缓缓的蜷缩起来紧紧握成拳头,每一处骨节都在噼里啪啦的发出脆响,倏然转身一把将地上的霍聿倾抓起来,黑眸里巨浪翻涌,牙齿咬得面颊紧绷,“怎么回事?她的眼睛怎么回事?!”
霍聿倾被言厉行那一拳打得瘫在地上一起没起得来,言厉行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丝毫不给他这个兄弟的面子,霍聿倾差点就被打得内伤,口吐鲜血了。
现在言厉行将他拽起来,他就笑了,取下被揍之后摇摇欲坠挂不稳的金丝眼镜,勾着绯唇似笑非笑,“你问我?她从金饵岛出来就是这幅鬼样子,我还正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折磨她了?听说,你们离婚了?”
言厉行:“……你说,她从金饵岛出来就是这样了?”
言厉行眯着眼,笔挺的优质西服称着他英俊深邃的五官,凌厉而威慑,无论什么时候都波澜不惊,包括现在。
霍聿倾一直都知道他的深沉,他的冷酷无情,他的野心勃勃,一直都劝着苏茉放弃,可苏茉傻,南悦兮更傻。
霍聿倾看了眼桌下蜷缩着,痛苦的抓扯着自己头发的南悦兮,淡淡一笑,“原来你并不知道,看来悦兮在金饵岛并没得到你的关注,或者,你是在故意折磨悦兮,给小纯报仇?没想到啊,你哄女人还真有一手,可怜悦兮丫头单纯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霍聿倾!”言厉行面无表情的揪着霍聿倾的衣领,硬生生的将他提着离开了地面,霍聿倾雪白无暇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
“厉行!你干什么!”这时,气喘吁吁终于追上来的荣美谣急忙跑过来,去扯言厉行青筋凸起的结实手臂,可男人铜墙铁壁根本纹丝不动,还是南悦兮突然的尖叫声才让他有所松懈。
“啊……”南悦兮在桌子下面低低的痛叫着,抱着桌脚使劲的撞着自己的脑袋,才被霍聿倾梳理好的头发又乱了满脸,眼泪鼻涕的黏糊着像个疯子。
荣美谣惊呆了,战战兢兢的指着南悦兮,“她,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荣美谣话还没说完,眼前黑影如疾风晃动,言厉行已经丢开霍聿倾疾步过去,伸手去将桌下几近疯癫的女人给拽出来,“兮儿!”
南悦兮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叫着她抓着她的是谁,只知道对面前之物又抓又咬的,只是在前几次发作的时候对象是霍聿倾,现在却变成了言厉行。
言厉行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咬了,但以前南悦兮纯属泄愤,咬着咬着还会心疼的松开,现在却只是在发疯,神经错乱的发疯,现在的南悦兮就是个疯子。
这样的状况,言厉行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更何况被他强行抱出来的女人一边咬着他,一边还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臂下颤抖的呜咽,“给我,给我……我受不了了,我……不,我不要,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南悦兮痛苦得生不如死,脑袋被她撞得血淋淋的,霍聿倾给她穿上的男式睡衣也被她硬生生的撕裂了好几道口子,纽扣掉了一地,春光难掩。
言厉行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痛苦模样,眼眶里逐渐弥漫出血一般的深浓色彩,一丝丝的缠绕,一点点的将她收紧在结实的胸膛。
“荣秘书!带聿倾出去!”
他下着命令,还处在震惊石化里的荣美谣呆滞的点了点头,挽住霍聿倾的胳膊,“霍少,我们先出去吧。”
“小妖精,”霍聿倾看着身旁的丰韵美女,笑容温柔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我是医生,该出去的是言厉行才对,你应该很清楚,再让他们在一起,悦兮早晚没命,到时候你说盛良雍会怎么对付言厉行?”
荣美谣:“……”
荣美谣是聪慧的,霍聿倾这话的确很有道理,言厉行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敏感时期,她也劝过了,可怎么劝得动一意孤行的男人?
也亏得他们今晚来了这一遭,南悦兮现在的状态不要太恐怖,她又是震撼又要迷茫,她真心没想到南悦兮会惨到这个地步,不应该啊……
“厉行,”霍聿倾走过去,揉着被言厉行给揍得闷痛的腰部肋骨,淡淡道:“你要是没有能力保护她,就放开她吧,难道你认为,以悦兮宁折不弯的性格,你们两个还会有将来吗?”
南悦兮现在说遭受的痛苦,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言厉行抿紧了略显苍白的薄唇,感受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