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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很大,装修特别豪华,入门的大厅整块地面用的都是大理石,中间一个大大的水刀拼花,周边用了两层波打,用料繁复让她咂舌。
这种拼花,用料稍微多点,稍微用上一两种好点的石材就是以万位单位的一平方起价的,看着大厅的面积,这一层入口地面的大理石花费就在50万以上。
他们从楼梯间上去,到了三楼,绕了几条过道差点迷路,终于在走廊尽头找到309包房。
凌晔在门口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毅然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几人正在喝酒,因为有屏风挡着,付瑶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只看到凌晔梗着脖子走到屏风那边了。
事情似乎不顺利,她的心也揪着,但也不好搀和进去,在原地走了两步,有些气闷地靠到墙上。
这个灯火璀璨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飘窗。
透过这层玻璃,人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下起了雨。这座城市在黄昏时分的细雨中忽然多了几分浪漫色彩。天边有雾气蒸腾,更远的则看不清了,只看到云层变得乌黑,压得很低。
有钱的绅士和出色的女郎,他们此刻在做什么?
无论如何,肯定不会像他们现在这样在这里低声下去地苦苦哀求,求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她走到窗边,把手放上去。
这时候有人走到了她身后,比她高了一个头。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在雨雾里看着,好像是他在拥抱她。
她转过来。
是孟西沉。
她不知道说什么,就像她刚才没有关注,他是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的呢,还是从这间包厢里走出来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那次见面不同,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打起了领带,不过手指间依然有燃烧了一半的烟。
他是过来抽烟的吗?
在回家的路上,她和孟西沉说了很多事。事后回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撇下凌晔离开。是失望和心痛,还是不堪忍受这种漫长而耻辱的等待?
您知道吗?
您那天见到的那个有钱的女人是我的姐姐。
我爸爸是做建筑和开矿的,手里有几个钱,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栋很大的房子里,她和她妈妈以前很穷,后来我和我妈妈从那栋大房子里搬了出来,她和她妈妈就搬了进去。
您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甚至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第一次和您见面的时候很不礼貌,真是对不起。但是,我希望您以后不要把我当成小姑娘,我很不喜欢,因为我不是小姑娘了。
她像和他说话,也像在自言自语,他则像一个忠实的听众,偶尔应答两句。
小巷幽深,一把伞撑起两个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橘黄色变成铅灰色和暗蓝色,云层涌动,低得仿佛就在头顶。有紫色的闪电,穿透云层而过,晴空一个霹雳炸响。
她脸色煞白,微微抿唇。
抬头就看到孟西沉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和善。她有点难为情,但仍是大方地对他笑了笑:“我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闪电劈到了院子里的电线杆,差一点烧起来。”
“好在你没有事情。”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很幸运的人。”她吐吐舌头。
“幸运女神喜欢照顾漂亮的小姑娘。”他冲她眨眨眼睛。
他说得她有些脸红,但仍是执拗而故作镇定地说:“我不是漂亮的小姑娘。”
她认真的语气和表情真的逗笑了他。
他停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我有点儿不想让你回去了。”
“……”
孟西沉把她带到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他点了一杯黑咖啡,擅自主张地给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她顿了一下,还是说了:“我不吃这么甜的。”他心里还是把她当做小孩。
后来换了摩卡,她喝着倒也没有什么。
“您今天怎么会去凯越啊?”
“有人要请我吃饭,我想不到好的借口说不去,就只好去了。”他有些苦恼地说,“如果是你,你会有什么好借口呢?”
“来例假了呗。”她愉快地挤了挤眉毛。
他也笑出来,笑过之后无奈地说:“可惜上帝没有赐给我这种奇妙的生理构造啊。”他语气里的那种遗憾带着一丝促狭。
她又有些难为情了。好像很久以前和一个父亲的好友下棋时偷吃了一子,那叔叔说: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啊。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那是你男朋友吗?”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目光却望着细雨朦胧的窗外。
她真的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违背了本心要这样说,但是有一点,这是本能,她只是笨拙地想要保护自己。
“不像。”孟西沉笑了笑说,低头搅拌咖啡,“倒像你弟弟。他真的工作了吗?”
她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也不明白话题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有求于人。”他笑了笑说,“不过求人的态度太有问题。如果我是朱劲,我也不想搭理他。”
她低头喝咖啡,“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口。
“所以注定失败。”
她抽出纸巾擦嘴巴,站起来说:“对不起,我得走了。”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有人决定帮助他。”
她在前面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转过身,望着他。
他站起来,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反应,他握住了她的肩膀,手掌心的热度隔着衣服传过来。
孟西沉望着他,轻轻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
“选择权在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对楠竹其实一见钟情啊,既想引起他的注意又有点不好意思~~
少女啊,啧啧,我这样的糙汉子是很难得写这么少女的~~
╮(╯▽╰)╭
☆、004
004
凌晔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垮了。
付瑶将院子里的鸡喂完以后,给他盛了饭说:“还没吃过吧?”
凌晔捧着那碗饭看了会儿,忽然发了狠将那碗掼到地上,站起来,死命地踩下去,一脚连一脚。
付瑶大声说:“你干什么?”
“你别管我!”他转身跑进了屋子。
她看了看满地残骸,回头拿了垃圾桶和抹布来收拾。
几十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对于凌晔这样工作不过两年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来说,实在有些经不住,又拉不下那个脸回去求老两口。
等他心情好了点,她回头几房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一起努力。”
凌晔从床边仰起头看看她,羞愧地说:“对不起瑶瑶,我太混蛋了,都是我的问题,我还冲你发火。你不要生我气好吗?”
付瑶拍拍他的肩膀:“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那你都一直没答应我?你不是说要和我处吗?是不是我最近表现又差了?”
“最近事情太多了,再说吧。”
饭也吃得没什么兴致。凌晔在她舅舅家歇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就出去了。那些个材料,摆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他们昨晚商议了一下,这工程都是些相通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做。
谁知一出门就看到高胖子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就迎上来,仿佛许久没见的老朋友,一阵寒暄问暖:“我说凌老弟,你认识朱总怎么不和我说呢?看昨天把你怠慢的。”
凌晔当时就愣在那里。
朱总?
朱劲?
就昨天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来正眼看他的中年男人?
他觉得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高胖子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快挤到一起了,搓了搓手说:“这个工程是没有办法了,你看,我手里头还有个别的工程,规模不比这个小,地段是在镇江环城东,你看怎么样?”
凌晔还怔着,付瑶忙拉他的手。
凌晔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说:“高总,您不是开玩笑吧?”
高胖子一听就板起了脸:“开玩笑?我高胖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莫不是凌老弟还记恨着之前的事,不肯卖我这个面子?”
“怎么会?”凌晔忙摆手,之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激动地抓住高胖子的手道,“高总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儿,我写个地址给你,你改天可以去看看。”高胖子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了个地址给他。
凌晔忙不迭地接过来。
“环亚国际城”镇江分部?
凌晔的手都颤抖起来,几乎就有些握不准:“这……高总,这不是在开刷我吧?这工程我能做得?”
“环亚国际城”全称“环亚国际城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始创于1836年的瑞典,是国际性多元化商城,上个世纪90年代被国内某大佬收购,生意越做做大,在国内有超过200家商场,业务区遍布全球47个区域,已经连续4年跻身全球100强企业。
这种工程,辉鸿还够呛,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建筑师,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要是做砸了,人家法务就能搞死他。
“怎么是开刷你呢?”高胖子一听就不乐意了,把他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实话和你说,其实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本来这工程是交给朱总那边做的,不过朱总他有点儿个人原因不方便接,朱总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对不住你,所以就让我来接洽你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凌晔很心动,但是顾虑颇多,一时也不敢马上答应。
高胖子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剂:“对方说了,只要能在半年内完工,可以破例付40%的定金。”
凌晔整个人都抖了三抖,再也不犹豫了,一口应答下来。
高胖子也心满意足地走了,一转身,脸上又露出轻蔑的神色。他实在不明白,朱总昨天还对这小子不屑一顾,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看这小子这熊样,也不像有什么背景的人啊。
凌晔回头就兴奋地抱住付瑶:“瑶瑶,我就知道我不会这么倒霉的,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付瑶忧心忡忡地说:“我总觉得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啊。人家那么大企业,还能坑我一个小小的建筑师?你想太多了。”
但愿吧。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凌晔低头在她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凌晔因祸得福,没想到她也在这个礼拜天找到了工作,是在宜家地下一层的恒实石材直营店做设计师。微信上聊了聊,老板简单问了几句,让她下个礼拜三去面试,如果没有问题,就这么敲定了。
底薪2500+提成。对于刚毕业的新人,不算差了。
她骑着脚踏车穿过大街小巷,速度很快,沿途看到有卖棉花糖的小摊贩,停下来问那老人家:“怎么卖?”
“2元一个。”
“给。”她付了钱,得到一团白色的“云朵”。将车锁到一旁的电线杆上,她吃着棉花糖朝远处的小商品市场走去。身后有人按喇叭,她回头一看,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驰过来,在她身边停下。
路边一个大水坑,溅起的水泼在她的鞋子上。
路很小,堪堪只够两辆这样的车,这人一下就堵去了一半,后面又有两辆车因为像超速卡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