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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着了魔一般推开车门,挤着他冲进了房子,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孟西沉,你不用拐弯抹角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我告诉你,我和沈思眠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你呢,你在外面有多少莺莺燕燕不用我说!你凭什么管我?”
她操起玄关一个古董花瓶就砸了下去。
孟西沉指着旁边那挂画说:“那个更值钱,砸那个吧。”
她看着他,猛地冲回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是一桶食物油:“我烧了这里你信不信?”
“我信,当然信了。”他走过来,好脾气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发脾气的孩子,手里递给她一只幽蓝色烤漆的打火机,“烧吧烧吧,像这样的房子,烧个十栋百栋我还是供得起的。”
付瑶看着这个人,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她放下了手里的油桶,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无知和自以为是。
她这样的人,看似是百炼钢,实则是绕指柔,而他,才是真真正正的铁石心肠,和她截然相反。所以,在这一场的角逐中,她注定了是输家。
她不甘心认输,又无法逃离这种桎梏。
她渴望经济上的独立,精神上的独立,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和海域。但是为什么这么困难呢?
离开以前,孟西沉和她说:“瑶瑶,你用不着这样,心情不好,就出去旅游吧。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年少时候的事情,我父亲给我那样的压力,我却笑着看他去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我。”
“……”
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脸上:“你是个聪慧的女孩,明事理、知进退,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最为有利,知道怎么做才能无往不利。但是有些事情,你没有能力去改变,就应该停止。但是你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执拗起来又这么傻。你有时候那么理智,怎么有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呢?”
她的眼泪流到他的手指上。
他说的没有错,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个小孩子。
她抬起头,咬着牙齿,一步一步往门边退,声音尖利,几乎是在尖叫:“我为了你而改变,但是你却不能为我改变一星半点!”
他终于笑起来,那眼神透着玩味,似乎是在叹息,说你这个又傻又天真的小姑娘。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孟西沉说,“瑶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是,是我自己蠢!但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孟西沉,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他顿了会儿,说:“……我很喜欢你。”
“像喜欢一只鸟,喜欢一只猫那样的喜欢。”
“……”
付瑶此刻真真正正地明白——
这不是一个会无限宠你的男人,他只在他容忍的限度内无限慷慨。
她平静下来以后,不愿意再说话。
孟西沉看看她,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最后对她说:“你好好冷静一下吧,瑶瑶,如果真的觉得不合适,那就分开,你会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
“分手费?您给我几个亿?比不比得上香港某某女星?”
“你何必说得如此,不过我确实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一早就和你说过的,钱是个好东西,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要的才是傻瓜。我喜欢聪明的女孩,能忍一时之忍。”
“容我好好想想。”她说,心里已经冰冷一片,脸上却和他一样面无表情。
那天,孟西沉在说了那样的话后拂袖而去。
☆、第039章
039
五月里,天气还是转暖。近段时间,她不知怎么染上了烟瘾,一天要抽三四根,可是把她给愁死了。
夏知时说她,就那天那王总,脑子有坑,见到女人也随便给烟。你啊,怎么就这么一两次就戒不掉了呢,是不是有心事?
“我哪里有心事。”她说。
“真的没有?”
“当然。”
下午她去新亚国际商榷,是早就约好的,是上次星河湾那个江总。她把车钥匙交给门童,提着拎包进了酒店,没想到迎面和一个熟人打了个照面。要说熟人,也不能算是熟人。
徐羡姿摘下白色的宽边檐帽,递给了身边的助理,慢慢向她走来。
“好久不见。”
付瑶看看她递过来的手,上面还戴着黑色蕾丝半截袖短手套。她没有动。
徐羡姿把手套褪下,重新递过来手,她才和她握了。
“可以给我十分钟时间吗?”此人笑容得体,但是付瑶知道她笑容下的险恶用心。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来没怕过谁。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她们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谈谈。
她们去的是三楼的西餐厅,但是各自只点了一杯饮料。落地窗外,阳光很明媚,侍者贴心地为她们铺好餐巾。
徐羡姿说:“看,一流的酒店,一流的服务,这都是金钱的魔力。”
“当然,有钱可以做很多没钱做不到的事。”
“所以西沉总是这样随心所欲。他这个人……”她像是说漏了嘴似的,连忙捂住,低头喝自己的饮料。
付瑶心里想,这个女人可真是沉不住气。剑桥大学毕业,出身名门,但是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连象征性的等待的耐心都失去了,变得如此肤浅而尖酸。
是因为孟西沉。这个答案毋庸置疑。
因为他英俊、富有、幽默风趣又慷慨,他的笑容特别迷人,他是个除了性格上有点小瑕疵外几乎完美的男人。但是这些小瑕疵在某些女人的眼里,也硬生生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付瑶说:“您有话可以直说。不过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您要找孟西沉,可以直接打他的电话,不过如果您还是这样亟不可待的态度,我觉得接电话的一定是他的秘书。”
徐羡姿的脸色不太好看了:“你是在向我示威?”
“有必要吗?”
“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他有一个月没联系过你了吧?”
“昨天我们刚刚见过。”
徐羡姿笑了:“那昨天之前呢?在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里,他在哪里,有没有告诉你?”
“西沉很忙,而且总是喜欢世界各地跑,他知道我也很忙。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好借口。”徐羡姿嗤笑,话锋一转,“不过能为自己和他找借口的女人才是聪明女人,付小姐,我一早见你就觉得你无比聪明。就算以后分手,我想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你来只是和我说这个?没有别的了。”付瑶说,“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镜子里扭曲丑陋的模样。如果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生气,那么我觉得你完全不必。”
“你就比我好到哪里去?”
“至少我不会像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徐羡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你漂亮,高学历,有气质,待人知进退。什么时候你变成和付梓媛一样的女人?不,你比她还不如。她有自我,不会为了某个男人而到处攻击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
徐羡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天晚上她微信上接到沈思眠的问候,也回了一个笑脸,然后随意聊了两句。夏知时从餐厅过来,打趣她:“这么喜欢他,包养了算了。”
“千方百计怂恿别人去这么干的人,往往自己是最想这么干的。”
“……”
9点半的时候下了场雨,付瑶站窗口望了会儿,有手机打上来。她有些烦躁地接通:“什么事?”
“是我。”沈思眠沉吟了一下说,“你的东西忘在店里了。”
“什么东西?”
“充电器。”
“没关系,我和小夏的手机同款,我用她的好了。”她要挂断电话了,他的声音又传来,语速比平时快了点儿,“我给你带来了。”
“……”
“我在楼下,你可以下来一下吗?”
“……好的。”她这样说。
她真的下去了,沈思眠在一楼玄关的过道里,微微靠着那木扶栏发呆,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塑料袋。
她过去说:“给我吧。”
他才站直了,看看她,然后才把那袋子交到她手上。
后来他看着她又是一会儿,回头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她笑了笑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谢谢。”
那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付瑶不会记错一个字。这么平平淡淡的接头,却成了她对那个小伙子最后的记忆。隔日她在头刊的报纸上看到事故后肇事司机逃逸、某沈姓男子当场死亡的新闻,还觉得像梦里一样。
她去了沈思眠的老家,那个破旧的小巷子,看到了他跛了脚的爸爸、年仅六岁的弟弟。他们看到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这老弱二人今后该如何生活?
她留下了一张卡,里面有16万,她说这是沈思眠之前没有领的工资和抚恤。然后,她帮着料理了一下后事。
6月份初旬,她终于再一次踏上了绿城的那栋房子。
二楼客厅外的阳台,通往外面偌大的露天泳池,阳台右侧有楼梯一级一级延伸到下面。泳池边一个人,藤椅沙发中,喝一杯浓缩咖啡。
仆人端着沏好的玫瑰花茶走到阳台,付瑶接过来沿着台阶慢慢走下去。
她把咖啡放到了他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西沉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她此刻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总觉得平静的表情下是狰狞的,但是他却笑了笑:“什么?”
“你不要和我装蒜。之前是那个陈经理和杨玉溪,现在轮到他了,是不是?可他就是个刚刚毕业的小伙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瑶瑶,你至少要表达地清楚点。”
“难道我表达的还不清楚吗?”她把那报纸甩给他。
孟西沉只用了两秒钟浏览了一遍,然后,慢慢合上了那份报纸:“每天的交通都有那么多事故,每天要死伤成百上千的人,这难道不是非常正常吗?”
付瑶竟然哑口无言。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魔咒里,荒谬而怪诞,但是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真切切地在她身上上演着。
她看着他,心跳奇迹般放缓了,呼吸居然前所未有的平顺。她听见自己说:“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认识你。孟西沉,我们分手吧。”
“……”
“你决定了?”
“不后悔。”
他从躺椅中站起来,脱下了小马甲挂到椅背上,回头看向她:“那你就不再是我心爱的那个姑娘,而是我的敌人。”
“这和您之前的说辞不一样。您说的,不合则散。”
他却笑笑说:“你知道作为我的敌人会怎么样吗?”
“……您是一个大度的人。
“不,我不是,瑶瑶,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事实上我又小气又小心眼。”他又开始开玩笑了,半真半假的笑容,和他之前冷着脸的模样大相径庭。
所以,她向来就弄不清楚他这个人。
但是,她现在不想弄清楚了。
她这样费尽心机地猜,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她是这样不甘心!
“孟西沉,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
“你会有报应的。”她一字一句地说,诅咒他,诅咒这个自私万恶的人。她应该无法用愤怒的控诉来形容他,他让她寒心,甚至让她觉得可怕。
付瑶在经历了22岁到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