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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饰越来越少。就算是偶尔摆着几个,也是纯摆件。正经戴出来的太少!
相较而下,翡翠镯子的市场里,受众们这么多年还能一直坚持得彷徨在正圆和椭圆这两个选择题中间,已经是难得的爱国与坚持了。
李妙这会子甚至都在想:这个思考方向是不是能当作她的毕业论文来提前准备了。
她想得很认真。
可她这边越是认真,徐老那边却越是笑得厉害。
笑得最后,徐老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好了好了,老头子不和你说这话题了。咱们现在还是提提你那块料子吧,你到底要把它做成什么样?难不成真要做成个采莲女?
如果这个丫头真轴到这种地步的话,徐老觉得他顶多能把采莲女进化到何仙姑。
却不成想:刚才还轴得在那边讲冷笑话的丫头,这会子提起这事来后,却是一下子通透了:无所谓!您看着雕就是行了。只要漂亮好看,我是什么样都能接受的。左不过就是三十万买的料子,您随便玩。
这话简直听得太让人舒服了!
徐老爱听!当下就拍着桌子保证一定给李妙弄个好东西出来。
这事敲定,李妙再看表,已经是七点多了。当下便提出了告辞。
徐老知道今天要开盘,也就没有多拦。只是在送李妙出门的时候,却是突然想起来一事。重新折了回去,等再出来时,徐老那原本一直平松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
丫头,来来,老头子送你个小玩意儿。
李妙走过去一看,就见老爷子一张手,掌心里居然出现了一颗花生粒大小的翡翠白菜。
这菜梗洁白无暇,细润晶莹,完全化开的玉质,用肉眼根本看不到一丁点的苍蝇翅。而菜叶却是鲜嫩青翠,绿意盎然。这种绿是正阳绿不错,却不是整个儿都是一个色。而是像真正的白菜那样,由浅至深,层层推进。
这颗白菜虽然个头小,但光凭这质这色便已经是身价不菲。更别提这雕工了,一刀一缕一丝一带刀刀入骨,一层一层的叶子在这里被雕得宛若真物一般,简直就是神了!
李妙一眼看到就爱上了!
她不喜身上戴什么首饰,既过于显眼,也不方便进出。
但这颗小白菜却是不同的。
只因它既不是吊坠,也不是耳饰。虽说在尾端的地方穿了一具小孔,却是只挂了一寸条的银丝如意结。
这个长短大小,倒是做手机吊坠正合适。
李妙喜欢得不得了,道了一声谢,从徐老手里接过之后,忙不迭的便是把自己手机上原来挂的那个小熊给拆了,换上这颗小白菜。
果然,她的手机是白色的,比之原来那只小灰熊,这颗小菠菜的色更配她的手机。而且握在的手心里凉凉润润,舒服得很。
这让李妙不得不想到了别处,便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这小白菜的叶子,一边笑着和徐老打商量:老爷子,等有机会,我再给您寻个好玩意儿过来,您帮我再雕个这么大的小苹果行不?
徐老听了立时就是一扬眉: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你知道在这翡翠行,要是想弄个那样的苹果出来,那得什么料子去了吗?
第四十四章 、忘年之交下
再好的雕工,也得配相宜的材料才行。
虽然翡翠的颜色很多,但若是要和真实的苹果一模一样,那色儿可就不同凡响了!必得上等的红翡才行!而且这红翡还不能是发灰发乌的那种粗料,起码得肉质全都化开的高糯正红才行。
徐老都在这行混了几十年了,知道这样的料子不多见。
可这丫头话说得这么轻松,随意道来的样子竟像是手里便有这货似的。
徐老不由得便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可这个坏丫头却只是咯咯地笑,眼看徐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李妙这才眼珠一转,说道:其实我不只喜欢苹果,桔子也很不错噢。
什么?
这丫头不但要苹果,还喜欢桔子?
那岂不是说她手上不但有高糯的红翡,还有一块很不错的黄翡喽?亦或者,干脆就是一块料子是从黄到红整个渐变过去的?
要是真有这样料子的话,那还做什么苹果桔子的?
雕个火烧云的景儿该有多好?
要不然,弄个丹炉也不错。
早年的时候徐老就曾经有过一个设想:他准备雕一只翡翠鼎或翡翠炉。底是正在燃烧的红色,渐自往上变成淡淡的黄焰,焰苗的尽头是青色的炉身,玉色的鼎盖。如果条件成熟的话,还可以佐以灵云,仙兽等装饰。
然,设想再好,没有料子也属枉然。
徐老虽在业内名负盛名,早年间不知有多少人捧着上好的料子登门来求工。
然,就象刚才和那小丫头说的那样。他纵使再有鬼斧神工,料子不是自己的,想雕什么那得货主说了算。
所以事到如今,徐老的那个设想,一直都没有机会实现。
如今乍乍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徐老一下子就急了,也不管外头开盘不开盘了,上来扯住李妙就不撒手了:照片呢?你这丫头肯定是有这么块料子的是不是?这料子有多大,颜色到底是怎么分布的?什么种啊?你快把照片给老头子看看。
这时候的徐老,哪里还有昨天傍晚时分,李妙和罗湛进来时所见的那股傲然独立?
简直和路边那些看见好吃的,急了眼不走,扯着父母袖子撒娇的孩子一样了。
李妙甚至都有一种感觉:她要是不给这老爷子看照片的话,这老爷子能把她困这儿。当然,就算是她给他看了,结果怕也会很有趣。
那块料子李妙没有带,但照片的话手机里还是有的。当下翻了出来。结果老爷子一看就抢走了。一边看还一边啧啧赞叹。
极品!极品!真是极品!这外面鲜红如殇,里面却有一团鸡油似的黄翡。这个色儿怎么就能过渡得这么好看呢?
徐老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会子他的脑袋里已经在想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块料了。
那个原先她设想的香炉显然是不行的,这料子只有红黄,没有青白色。大一点的香炉玉鼎已经不现实。但如果说做一个巴掌大的小香炉还是可以的。
这块料子虽然手机拍得不是很清楚,但以徐老那老辣的眼力还是能看出的。这是个高冰近玻璃种的料了!用这种料子做香炉,不必用太过繁琐的装饰巧雕。直接薄薄的一层胚打磨出来就好。正圆为底,扁圆为高,顶心里的那块黄翡为盖。便可以美到极致!
当然,既是香炉,散香的孔肯定还是要的。虽说翡翠不可作为热熏的器物,但冷香也有冷香的玩法。
想想那绿茵如盖的古树之下,一只雪白如手的主儿托着这样一只举世无双的冷炉在细叶秋风中,浅思品香。那情那景,该是如何的风流妙趣!
想到这里,徐老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整个人仿佛已经浸润到了那般神仙境地中了。
但徐老毕竟是久经人世的老江湖了。想象再好,也得变成现实才行!
他强打精神睁开了双眼,先是恋恋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了这丫头,而后,便忽然挤出了一个荡漾到了极致的谗笑:丫头,你留着这料子,是不是想打首饰?
这笑,简直就象是看见小白兔的大灰狼!
李妙已经猜到一些了。但她不想说破,反而很顺从地直接应了一声是:是的!我想用它给我母亲打一副首饰。
什么样的首饰?有大致的模样吗?
徐老这会子的眼睛亮得,简直就和新生的婴儿有一拼。那里面卜铃卜铃的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李妙觉得这位老爷子简直太可爱了。
不过李妙还是先歪头想了想,然后指着图片讲:我原本是想找相熟的师傅直接把它先切一对圆镯出来的,毕竟这料子最好的地儿也就在皮儿上,里面那块黄翡虽好,可除了把它雕个桔子萝卜的,我也实在想不出来这玩意儿做首饰的话,能干什么?
李妙这话其实是故意逗这老爷子的。
可徐老这会子早已经顾不上别的什么了,一听这就急了!
怎么能把鸡油黄做桔子萝卜呢?你要是想要桔子萝卜,老头子一天给你做一堆,让你每天换手机吊坠都能换一个月不带重样儿的。拿那么好的东西做个吊坠子,你这丫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行,你把这料子给我拿过来!
不就是要对血翡的镯子吗?老头子给你挖出来。然后什么耳针吊坠戒指指环的一样不给少的全给你弄好,外再送你一只血玉的香炉,怎么样?
说到最后,这老爷子总算是把他的终极目的给说出来了。
李妙秒懂,不过她并没有拆穿这老爷子要这料子的目的是什么?
她只是听到了个似乎匪夷所思的手法:您既然要把这料子的外皮做成个香炉,那么,手镯又怎么可能从那里面掏出来呢?我妈妈可是要戴56的。
香炉的肚子虽大,可口却小。这老爷子能用特殊的手法,把香炉里面这块料挖下来,李妙不奇怪。但怎么从那小口子里掏出来,就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妙想不通。这次却是轮上徐老笑她了:你这丫头啊!一看就没好好研究过中国的鼎炉史。你以为这香炉全是底下长腿,上面顶着钮,大肚小口子的?还掏不出来?一点重点不会抓。
那重点是什么呢?
李妙这次是真不懂了。
徐老这人性子急,这么多年之所以一个徒弟也没带,和他那急毛惊风的个性脱不了关系。可如今,对于李妙的这不懂,徐老却是头一次有了耐心。
招呼着李妙回了屋后,就拉她去了书房。
先是把他脑子里大概关于那炉的样子画了出来,然后才指着那炉顶的部分和李妙细讲:你那料的中尖不是有一片鸡油黄吗?我打算以它为正中央,雕一个凤凰羽翅的炉盖出来。这盖子的尺寸掏出个57。58的镯子都没问题。只要盖子足够大,从里面往外拿从来不是重点。
重点是,要如何在保证外炉炉壁如今轻薄的状况下,将炉心的料一丁点也不浪费的掏出来,用上。
丫头你看,咱们这炉是正圆为底,扁圆为形的。我之所以定这么个外形是因为这样的尺寸大小和器形,握在手心里刚刚好。但相对而言,这外形一旦要胎薄如透,就意味着里面挖胎成了难中之难。
这里面的料要是团废物,我直接就上砂轮打了,里面外面一转,只要不可惜料,一个礼拜妥妥的就出来了。可是咱这料子太好了,掉一丁点都可惜,所以我便只能用针磨之法,一点点的先把料从里面解出来。
你刚才说你母亲的镯号是56,这型号的镯子,八个粗就够了。这样一来的话,那上面下面便空下了至少七毫米的空当。这个尺寸,我打算上下分开。先从上面把这七毫米掏出来,然后再从镯心取料。完了,就是最难的部分,一件一件的把两只圆镯子从这炉肚子里掏出来,完了这炉壁上剩下的那一层三毫米的胎也不能可惜了。小心的削下来,组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再给你出个古式的莲花束冠出来。
徐老在讲上面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随着图形不断地变化着姿势摆动。那些游着的角度与弧线,一翻一举都暗合着老爷子的雕琢手法。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见的。
而且,李妙也猜得到。象徐老这样有着鬼斧神工的老艺人,是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这些雕琢手法的。哪怕再入迷,这点定力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