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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两天的药,牙龈肿痛的感觉还有一点点,但脸已经不肿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见戴忆知。
这会儿在半路上忽然接到她的电话,好心情不言而喻的浮现在脸上。
但听见女孩慌张的声音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紧着颗心追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戴忆知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小声的对电话那边道:“你回来了吗?我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好像有人在后边跟着我。”
慕承衍一听,眉头瞬间皱紧:“我就在去花木小区的路上,你现在找个人多的地方呆着,我马上……”
话还没说完,那边传来了戴忆知的尖叫声。
紧着传来“啪”的一声响,好像是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喂”了好几声,但都没有人回应,这把他急得直接一脚踩尽油门,如同驾着火箭一样飞快朝花木小区驶去。
戴忆知正跟慕承衍通着电话,那个一路跟着她的人已经走到了身后,忽然一手拍在她肩膀上,吓得她手机都没拿住,摔在地上。
只是那一瞬间,她就脑补了无数个花季少女被残害的画面……
回头后看见站在身后的人,她浑身颤栗的身体慢慢恢复平静。
又过了几秒,前一刻的慌张消失的一干二净。
原来这一路跟着她的人是她堂哥,戴子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戴忆知冷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高瘦的男人。
戴子康脸上的情绪带着些微怒意:“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戴忆知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按了按发现已经黑屏了,她这部手机已经用了蛮久,一直觉得挺耐用,没想到这一摔反倒摔坏了。
她心疼的摩挲着已经摔了的屏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不想接就不接啊。”
戴子康冷笑了声:“这么多年不见,脾气倒是硬气了。”
戴忆知没想到会在麓州见到他,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她已经有些不耐烦。
“欠我家的钱什么时候还清?”
戴忆知也猜到他肯定会提这件事,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以很冷静的处理这件事,但现在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静。
她深吸了口气,压制的怒意:“当年钱已经被你们拿走了,一分不剩的都拿走了,你还要怎么样?”
戴子康嗤笑:“那点钱,只够抵一半的债,还剩一半呢,想抵赖?”
戴忆知的脾气素来很好,也极少会生一个人的气,唯一一次爆发出来的,也就是那次慕承衍把她惹急了,她踩了他一脚,只是仅此而已。
这一次,她被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双眼瞪得通红,忍了半天,几乎是嘶吼出声:“可那是我爸用命换来给我妈救命的钱。”
在眼眶打圈的泪水落了下来,她抬手拭去,忍着哭声。
这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回想的一段记忆,因为每一回想起来,就钻心蚀骨的痛。
“我妈等着那笔钱救命,可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把我爸的抚恤金一分不剩的全偷走了!”戴忆知用来“偷”这样的字眼来表达自己当前愤怒的心情,她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根本不配做亲人!”
戴子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他不可能会承认。
他咬着牙向前一步,双手粗鲁的拽住她领口:“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还剩下的钱吗?”
戴子康的个子应该在一米七六以上,他比戴忆知高很多,这样凶神恶煞的拽着她,着实吓人,但戴忆知却没有胆怯半分:“想要我还剩下一半的钱,好啊,你们先把我妈的命还回来!”
初一的时候,她刚上学没两天,妈妈就病倒了。
病倒后住进医院,没几个月病情就开始恶化,爸爸为了给妈妈治病,找亲戚朋友四处借钱。
在第二次化疗的时候,爸爸跟大伯借了一笔钱。
当时大伯借钱给她们家的时候,大伯母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因为她们家一时间还不上,他们夫妻俩总是因为这件事吵架,大伯母也三番四次的当着很多外人的面故意让爸爸感到难堪。
爸爸承诺过,等于以后有钱了,第一时间把钱还给他们。
可不到半年,爸爸在某次高空作业的时候从高楼上摔了下来,当场身亡了。
建筑工地里赔了一笔钱给她们家,原本是要拿那笔钱想给妈妈做第三次化疗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大伯一家竟然拿着那笔钱消失了。
没了那笔钱,第三次化疗只能停止。
只是别说化疗的钱了,当时连住院费也交不上了。
某日戴忆知上完课去医院看妈妈,却发现妈妈已经不在病房里。
听正在收拾床铺的护士姐姐说才知道,原来妈妈她自己拿掉了氧气罩……
难怪……
难怪在前一天的时候,妈妈会跟她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
难怪在前一天的时候,妈妈会说希望她不要记恨爸爸妈妈……
难怪在前一天的时候,妈妈说希望她下辈子能做有钱人家的小孩……
就从那天起,她变成了一个先后失去父母的孤苦伶仃的孩子。
在停尸房看见妈妈的遗体时,她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
恨大伯一家,都是因为他们的自私自利,害的她从此以后没有了家……
“你们都是杀人犯!”戴忆知咬牙,回想起那年的事,情绪就像是山洪爆发般不受控制。
“你再说一遍?”戴子康瞪着眼,面部扭曲的扬起了手。
戴忆知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看着他,面色平静的说了三个字:“杀人犯!”
“啪——”
戴忆知整个人摔坐在了地上,顷刻,火辣辣的感觉从面颊上传到心口,甚至觉得口腔里有腥咸的味道蔓延开。
她捂着脸,觉得一阵右耳耳鸣。
与此同时,一抹黑色的影子,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出现俩人面前。
还不待戴子康反应,一只手就掰过他的肩膀,紧着一个铁拳般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他颧骨处。
第223章 是不是很疼啊?
戴子康惨叫了声,一拳就被揍趴在地上。
戴忆知闻声抬头,只见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快步朝她走来。
飘逸的短发,干净的白衬衫,被修长双腿裹着的黑色长裤。
随着距离的缩近,她看见的是一张五官出众的脸,眉目疏朗分明,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又饱满的嘴唇。
当他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那深邃的眼中满是着急与不安。
喜欢,这个词对戴忆知来说很陌生。
活了19年,她从来没有因为青春的懵懂而喜欢上某个男生。
她认为既然身为学生,那么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找男朋友谈恋爱等大学毕业了,找到工作后再开始也不迟。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升上了最好的高中,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节奏一成不变的的世界里闯入了一个叫做“慕承衍”的男人,这个男人喜欢欺负她、逗弄她。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充满魅惑。
明明那是一双看起来滥情又薄情的眼睛。
明明这个人看起来花心又不靠谱,
明明这个人霸道、挑食、有洁癖、脾气还毛躁。
可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这些都不能成为喜欢一个人的阻碍。
即便他有这么多小小的毛病,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他。
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因为在喜欢上他之后,忽然发现他哪里都好。
此时此刻,戴忆知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慕承衍屈腿蹲下身,双手扶着戴忆知的肩膀,借着远处的灯光,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格外醒目。
他猛地站起身,幽深的眸色就像是那波涛汹涌的海面,眉头紧蹙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狼,残暴而危险。
戴子康反应过来后骂了声,刚爬起身来要反击,慕承衍已经阔步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领子左一拳后又右一拳。
当然,戴子康跟在段卓霖身边,这些年也不是吃素了,挨了几拳之后开始反击。
俩人进行了好一番扭打和争执,到底还是慕承衍占了上风。
人在愤怒的时候爆发力会比在平常状态下还高,戴子康不愿意吃大亏,在挨了慕承衍一脚后,最终落荒而逃。
在慕承衍要穷追不舍的时候,戴忆知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不要追了!”
慕承衍被她扯着,脚步不由一顿,扭头看见她嘴角的血迹已经呈半凝固状态,他心头一紧,放弃了去追戴子康的念头。
他轻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蹭过她的嘴角,声音又沉又哑:“疼不疼?”
戴忆知轻摇头,抬眸看着他。
虽然戴子康挨了他不少打,但他也被打了,他现在脸上的伤比她的要严重好几倍。
她抬起手,轻轻的摸上他的脸:“你疼不疼?”
“我没事。”
慕承衍把她的手拉下来,看了眼她挨了一巴掌的脸颊,上面的指印还更加清晰,脸颊甚至还有些浮肿。
他伸出手将眼前的人揽到怀里,心疼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低低的,带着浓浓的歉疚:“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戴忆知怔了下,眉头舒展开,缓缓抬起手臂,绕着他腰的两侧轻轻环住,然后把头埋进他胸膛。
内心起伏的所有不安和害怕,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平静了下来。
垂着眼,往他胸膛间缩了缩,她声音微哑:“谢谢你能赶过来。”
戴忆知的脸肿了起来,慕承衍脸上受伤的地方也出现了淤青,两人在回去之前先去了趟药店,买了点消肿止疼的药膏。
慕承衍在去药店买药的时候,戴忆知就坐在隔壁蛋糕店的椅子上等着,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他提着一个袋子从药店出来。
他先取出了一个冰敷袋出来让她敷脸。
戴忆知翻了一下袋子,从里面拿出医用酒精,帮他把脸上的伤口消了消毒,然后抹上消肿止痛的药膏。
好好的一张脸,现在青一块紫一块,看得戴忆知一阵皱眉,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她轻轻的吸了口气,朝男人问道:“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
他一只手拿着冰敷袋,在戴忆知帮他消毒上药的时候替她拿着敷着脸,他抬起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轻轻点在她皱起来的眉心上,“别皱眉,虽然皱眉也好看,但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戴忆知心里原本满是愧疚,结果他这一句话就让她的气血涌上了脸,她难为情的转过身去,垂着头拧好药膏的盖子。
两人拎着袋子从蛋糕店门口离开,下台阶的时候,慕承衍忽然提出要背戴忆知。
戴忆知迟疑了下,却意外地没有拒绝。
她就一只手拿着冰敷袋,一只手拎着手里的药袋,趴在慕承衍宽阔的背上。
路灯的影子从拉长到缩小,再从缩小渐渐的拉长,随着位置的移动不断地变化着。
她数着男人走路的步子,数到第99个的时候,忽然开口道:“你是真的喜欢我才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嘛?”
慕承衍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到现在还在质疑自己的真心,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不远处就有一个半人高的花坛,他走过去了,把人放到花坛上,然后翻过身,双手扶着两侧,敛着眼眸深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