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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后退了一步,脚踝撞上了一根铁管,她痛的直掉冷汗。
‘啪’的一声,强烈的光线让甄甜不适地眯了眯眼,她抬手挡住光。
他的手从墙边的翘板开关上移开,彼此隔着操作室的玻璃窗对上视线,江嘉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抱歉,按错了。”
甄甜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她心慌心乱地她摇摇头,刚要动身,身后那扇铅板门在这时缓缓打开。
章心璇从外门进来,“老师?”
江嘉树的目光从甄甜脸上移开,看向进来的人。
章心璇看了甄甜一眼,问身边的男人,“您没事吧?”
江嘉树说没事,他指着甄甜,“交给你了,拍个片子看看智齿位置,我先去诊室那边了。”
章心璇瞥了眼甄甜,听到他的吩咐连忙点头,一边还小声地嘀咕:“我刚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江嘉树的目光略过甄甜,跟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地走出了X光室。
章心璇打开观察室的壁灯,走过去跟甄甜说注意事项,“我们现在开始拍片,你一会咬着这个地方,头不要乱动,很快,一分钟能结束。”
……
做完检查,两人从观察室出来,章心璇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
甄甜拿纸巾擦掉额角的冷汗,闻言苦笑,“我有幽闭恐惧症,刚刚盯着那个蓝光,我害怕。”
“那你应该很少坐电梯吧?”
“现在已经好多了,人多就没事。”
诊室里江嘉树跟苏钊在忙,章心璇带着她在办公桌前坐下,望着甄甜的脸,她不由夸赞,“你的脸真小,长得很像那个演员汤唯。”
甄甜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谢谢。”
“你跟老师是认识吗?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叫老师的名字了。”章心璇看着她的脸色问。
甄甜怔了下,顿了半天才摇头。
江嘉树走过来时,正好听到她那句不认识。
“老师。”章心璇看向甄甜身后,“片子我传到你电脑了。”
“嗯。”
高大的身影在身旁坐下,他戴了一支无框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光。
甄甜的牙片全景放大在电脑屏幕上,她好奇,向前伸了伸脑袋。
“第三磨牙会导致第二磨牙升高形成支点和牙列拥挤,导致颞下颌关节紊乱,要尽早拔除。”他解释说。
甄甜被这番话吓得不轻,脸色一白,很快说:“两颗全都要拔掉吗?”
修长的手指向屏幕上一个点,“左下这颗牙长歪了,这颗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会影响到周围牙的发育,严重可能会导致两颗一起坏死。”
“右下这颗是阻生齿,治疗方案有两种,一种是拔除智齿,另一种是牙龈切除术。”
“切牙龈?”
“是,切掉。”
章心璇在一旁跟她解释,“我们医院一般不建议患者做牙龈切除术,这个风险比较大,治愈也远远没有拔除智齿效果好。”
“我不要切!”甄甜拒绝说。
江嘉树在桌上找到她的病历本,在上面写了两行字,没抬头,“那一会就安排手术给你拔牙,说一下有无过敏史。”
他决定的太快,甄甜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问到过敏史,她没吭声。
“在不在经期?”他似乎并不关心她对什么过敏,又仿佛了如指掌。
甄甜猛地摇头,想起他低头看不到,又很快回道:“没有。”
“备孕期?”
甄甜一怔。
等了半响,没有听到回答,江嘉树的视线从病历本上慢慢抬起来,四目相对后,周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甄甜的脸色难看,章心璇见势立即跟她解释道:“老师没有别的意思,孕期孕妇是不可以拔牙的,这期间容易导致一系列炎症,严重的可能会引起早产或者流产。”
“没有怀孕。”她看着江嘉树说。
“哦。”江嘉树没再说什么,在电脑上开了手术单子,身旁的打印机读出发。票。
章心璇拿出单子,正要交给甄甜,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响在耳畔。
“有男朋友了?”
甄甜直视他,很快地回道:“21岁,上大学,不是经期,对安痛定过敏,没结婚也没备孕,至于有没有男朋友,跟我拔不拔牙有关系?”
江嘉树蓦地笑出了声,眼角的笑纹深了深,他笑地风轻云淡,仿佛刚刚只是说一句玩笑话。
他并不接话,“心璇,你带她去一楼交费吧。”
章心璇说好,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又转,想问什么,但又忍住了。
甄甜心中的怨气仿佛是对着空气发泄了一番,对方不痛不痒,甚至懒得反击,她的脸色像初冬里平静地海面,酝酿着寒气。
代露在诊室门口张望着,看到甄甜从里面出来,立即拉了她的手,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里面的那人是你哥是不是?”
章心璇猛地抬眼望向代露。
哥?
“我就说刚刚看了他怎么会觉得眼熟,我才想起来,他是你隔壁阿姨家的儿子,在香港上大学的那个?”
甄甜眼皮都没抬,“你记错了,我就一个哥,你说的那个人……”
她顿了顿,才说:“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江嘉树:“逢人就说我死了?造谣?”
甄甜:“当年是狗说自己死了。”
他望着她咬牙切齿:“气话你也信?”
“我信。”
第4章 荔枝有点甜
甄甜盯着显示屏上的四位数发怔,拔牙的手术费要远远超过她的预想。
“你好,现金还是闪付?”工作人员见她没动作,在窗口里问道。
她回神:“闪,闪付。”
刷完码,甄甜露出肉疼的表情,“口腔科的医生应该挺有钱吧?”这个也太……暴利了。
代露用何止是有钱的目光看向她,“私立医院的医生那才是真的有钱,我用在牙上那几十万不是白花的。”
甄甜瞬间不肉疼了,“你这是有多爱吃糖。”
“特别爱。”
“牙可比糖贵多了。”甄甜感慨道。
代露:“以前看牙的时候就在想,我要找个牙医,毕竟有亲属价,看牙便宜。”
甄甜突然想起了那个笑话:一个老外对着电话怒吼“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想免费跟我学英语!”
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问代露:“然后呢?”
“哪还有然后,我又不缺钱,也就随便想想。”
“小富婆。”
“不过刚才那个男医生真的好帅!”
甄甜轻笑一声,“喜欢?”
“喜欢有什么用,现在的医生不是有家室就是已经订婚了,年纪还那么大,我可瞧不上。”
“夸张。”
“你还真别不信,我给你算算啊,他们上学本科最起码五年,本硕连读要七年,医院打杂几年,像刚才那个男医生,就算是普通医师,能做到带学生上手术,最少三十多了吧,太老了,我可接受不了。”
甄甜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江嘉树的年纪,她笑道:“可能是跳级连读了,他没那么老。”
“没有吗?”
“真没有。”
“嘁,反正干这行的肯定有对象了。”
“……你又知道?”
“当然,我再给你捋捋,他们上学的时候有女同学,工作的时候有女护士,下班有患者大妈介绍女友,怎么会没对象,何况还那么帅。”
甄甜‘哦’了声,“原来他们这么抢手啊。”
代露:“所以别被找男医生,都是小姐姐们挑剩下的。”
……
手术室在门诊左边的房间里,门框上‘手术中’的绿灯熄灭,一位穿着蓝绿色手术服的男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迎面在走廊里撞见同事。
两人路过甄甜,边走边聊着。
“咱俩上次打赌,我一分钟搞定了一颗智齿,你还欠我一顿羊蝎子呢。”
“这天太热,吃什么羊蝎子,楼下新开了家鲁菜馆,中午去尝尝鲜?请你。”
诊室这边,江嘉树等半天没瞧见甄甜回来,他让苏钊出去叫人。
“不用叫了,那姑娘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说话的人叫沈千彦,是楼上骨科医生。
江嘉树:“跑了?”
“小赵跟我开玩笑说自己一分钟拔了颗智齿,我估计她听了被吓到了,转身朝楼下跑了。”
江嘉树看着他,一时没说话,那眸子黑沉沉的,深不见底。
蓦地,他突然又扯唇笑了,“胆小鬼。”
——
回学校的路上,代露嘲笑她没用:“你下次再牙疼怎么办?还不是要乖乖去医院拔掉,迟早的事。”
“我怕。”
“怕什么,拔牙真不疼,打完麻药什么感觉没有。”
不管代露说什么,甄甜都不愿再回去,她现在想起拔智齿就头皮发麻,“我觉得我的牙已经好了,以后疼了再说吧。”
晚上,方正给甄甜打电话过来,问她人在哪儿。
甄甜:“北城。”
“不放假?”对方问。
“月底考完试放。”
“哦,这样啊。”
方正这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两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甄甜见他不吭声,忍不住地问:“这个点打电话有事吗?”
“额没事,哦不,有事!”方正这才想起正事没说。
“甜甜,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哥月底不是要过生日嘛,我准备过几天回北城,到时候一起出来吃个饭?”
甄甜张了张嘴,想直接拒绝,听着他期待的语气,到底是没忍下心推辞,“好。”
方正这边听到她答应,一时有些兴奋和激动,“行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到时候我去学校接你!”
挂了电话,方正给江嘉树打去电话,”月底30号有事没,我过生日,叫了我妹,一起聚个餐?
江嘉树这边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松松塌塌裹着条浴巾,胸膛和发梢上滴着水,他拿着毛巾擦着,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顿,“你那妹?”
“嗯,我叫了甜甜。”
江嘉树低下头,擦干头上的水珠,“行,正好我30号休息。”
“好嘞,到时候电话联系。”
“你那妹……”江嘉树欲言又止。
“嗯?她怎么了?”方正不解地问。
“没什么,到时候见。”
撂了电话,江嘉树靠坐在沙发上,盯着一个点,想起了以前。
那年暑假,他跟老江吵架,一气之下从家里搬了出来,恰巧在街道对面的弄堂里看到一张房屋出租的告示,他给房东撂了一个月的租金和押金,在潮湿杂乱的弄堂里安顿下来。
那时候小西门还没有实行抽户和拆迁,那条街一路向东,每家每户面积不大,甚至有的上下楼要用一个公厕和浴室。
这些江嘉树一概不知,直到那天一大早,楼下搬来一户人,扰了他清梦。
他在前一天晚上跟朋友去泡吧,充了点钱去开盒子,结果点券刷到破产也没见到想要的东西,他玩到自闭,心情不好就打了两把飞车,直到天边渐渐发白才从网吧回来睡的觉。
人刚躺下没多久,被楼下叮铃哐啷的声响吵醒。
老房子隔音不好,楼下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江嘉树忍着火气翻了个身,被子捂着耳朵继续睡。
原以为噪音响几声就结束了,可一连半小时,楼下没完没了的传来放东西移桌角的刺耳声。
江嘉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两只黑眼圈和充满血丝的眼球,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