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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树放下水杯,大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写虐,写不出来虐。
要甜甜甜的,我正在朝着文案的内容进。军,最近琐事缠身,交代完大纲所有,或许很快会完结,或许。
第32章 毛丹有点甜
车里有些过分安静。
沈千彦在后视镜里看着甄甜,“你们刚吵架了?”
“没有。”
驾驶座上的人轻笑一声,“我还第一次见嘉树跟女孩在一起,他在情感方面没什么经验,有时候难免还有些不通窍,还请你多担待些,不过他的人品在院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好,很多女同事都很欣赏他,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甄甜别开脸,“我想你误会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了。”她很不喜欢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事。
她不愿承认,沈千彦也不再询问,从储物箱里摸出烟盒,“介意我抽支烟?”
“随便。”
沈千彦从烟盒中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清脆的打火声响起,很快,他吐出一口烟雾,说实话,不是很好闻。
甄甜侧身看着窗外繁华的灯海,搭在后座的手无意碰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手边是一个女士钱包,这东西是代露的,甄甜清楚地记得。
她将它拿起,两张证件从里面滑落出来,沈千彦的身份证不知为何会在代露的钱包里,看到上面的出生日期,甄甜有些意外地问,“你比江嘉树要大?”
前面点烟的人被问的一怔,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手中的东西,这才恍然,“你说的是年龄啊。”顿了顿,又问:“这很意外?”
甄甜没接话。
沈千彦看到她眼中的嫌弃,立即不悦道:“比他大怎么了?你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优秀,江嘉树的人生就像是开了挂,本硕博八年连读,毕业就有好的单位进修,一路顺风顺水,年轻有为的主治医生,我想不用过多久,他副高的申请就会批下来,到时候他也许会成为我们院甚至北城最年轻的医生。”
甄甜听傻了,没想到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心里又惊又复杂。
前面遇上红灯,沈千彦停下车,手搭在方向盘上,“以前院里那些女同事向他献媚,他从来都不理会,但从他最近异常的变现来看,我认为嘉树对你是不一样的……”
“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多管管自己的事。”甄甜把他的身份证仍了过去,“代露的钱包我带走了。”
沈千彦冷笑一声,弹掉烟灰,收好身份证,“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因为代露?”
“你很聪明。”
男人的眸色在这寂静的夜里愈发深幽,“收起你充满敌意的眼神。”
“我信你在对待女人方面很有一套,你是男人,可以肆意挥霍,因为世俗总是在这一方面对你们男性比较宽容,但代露跟你不一样,她还那么年轻,你迟早会毁掉她。”
甄甜的身体突然前倾,抓住前座的座椅,认真地说:“我真心希望你可以离代露远一点,不要再招惹她。”
“呵……”男人的眸泛起阵阵寒意,“男女之事,你情我愿,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去招惹的她,而不是她来招惹的我?”
甄甜被他的话一噎,顿时哑口无言。
沈千彦向左打方向盘,车子进入大学路,他目视前方,面容平静,继续关于代露的话题,“今天是中秋,代露怎么没跟你一起过节?”
“她的朋友来北城。”
“是齐辉?”他问。
“嗯。”
沈千彦的脸随着斑驳的路灯忽明忽暗,“她有没有说今晚回不回学校住?”
甄甜抬起眼皮看向他,“没说。”
空气突然凝住,他沉默下来。
甄甜在那刹那间后悔了刚才的话,不知为何,她的确有些多管闲事,更何况自己的事现在还一塌糊涂。
“对不起,今天是我情绪不对。”
沈千彦极轻声地笑了下,丝毫不在意,车子平稳的停在A大门口,甄甜从车上下来,离开的时候脚步停了下,又转身去敲沈千彦的车。
车窗慢慢降下来,沈千彦问她,“有事?”
甄甜看着他的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说便是。”
“江嘉树今天很反常。”她俯下身,“我后天就要去实习任教了,我希望在出发前能解决掉我跟他的感情问题,我想请你帮我转告他,如果他今天有任何的犹豫或者不情愿,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甄甜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孩,我会尊重他,也希望他可以尊重我。”
她的说辞让沈千彦颇为意外,“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嘉树他不是哪样的人。”顿了顿,又说,“尤其是对你,他更不可能。”
——
江嘉树打开门见不是她,脸上的光泽消失很快,沈千彦看见他眼里的失落,戏谑地笑,“既然这么失望,怎么不亲自去送美人?”
江嘉树根本不接他话,反问他:“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亲自送她到家?”
沈千彦满目疑惑,“左右来回四十分钟的路程,你还想让我送她到S市不成?”
侧身看向墙上的钟表,身体像失去重心般摇摆,江嘉树才意识到自己在卫生间昏迷了这么久,就在呕吐之后。
苍白的脸色不难让沈千彦觉出端倪,“生病了?”
紧接着从四角窗外刮进一阵风,闻到这屋里不同寻常的气味,沈千彦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上,“怎么回事?”
江嘉树讳莫如深地看着他,“HIV。”
“什么?”
江嘉树把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到最后,沈千彦揪起的心缓缓落下,宽慰道:“你别多心,你及时处理了伤口,感染几率微乎其微。”
“是吗……”江嘉树背对着客厅的光,硬朗的轮廓像蛰伏在黑暗里的剪影,他梦呓般细语说,“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乱的很。”
他双眼无神,状态看起来也的确不好,沈千彦上前试探他额头上的温度,手掌烫手,他脸色微变,“你发烧了。”
江嘉树按住太阳穴,“可能是我冲冷水澡的缘故。”
“你这样我也不放心,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需要。”实在没必要牵连到他。
“由不得你。”沈千彦侧身从外门挤进来,换掉鞋,向客厅走去,看到被人为破坏的茶几,他轻松地说:“早看你家茶几不爽,边角碰腿,终于舍得换了。”
江嘉树没有接话,走过去在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仰头靠在椅背假寐。
“吃了没?”沈千彦挽起袖口,作势要去给他煮饭。
“吐了。”
“今儿个就伺候你一次,说吧想吃什么。”
头顶的灯光太亮,江嘉树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刚吃了药,不饿。”
“退烧药吃了?”
“嗯。”
沈千彦戴上手套,把那堆垃圾打包好放在门口,“我不是安慰你,你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今天又及时吃了阻断药,你用脑子思考,怎么会失败?”
“凡事都有万一。”
“我瞧你是自寻烦恼,其实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拒绝甄甜,我觉得大可不必。”
江嘉树睁开眼看向他,“你知道了?”
“她临走前给我说了一大堆,讲你如果不愿意跟她谈朋友,就别拍拖,把话讲清楚,两人好聚好散,她受得住。”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沈千彦去看他,发现男人定定地望着地面,一副冷面寒霜,约莫过了五六秒,他才答:“我不该惹她生气,的确是我冲动了。”
紧接着,又听到他说,“就一个月,一个月而已,到时候我会给她解释清楚。”
闻言,沈千彦长叹一口气,“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后天就要去翼城实习,等下次回来估计已经是年底。”
江嘉树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起身向卫生间冲去,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今夜注定无眠。
——
寝室灯熄了。
手机屏幕的光折射在甄甜的脸上,沈千彦的手机号码是刚刚临走前她问他要来的。
甄甜盯着‘他生病了’四个字发怔时,下铺的蒋小米在跟男朋友小声打电话抱怨着即将要面对的实习生活。
甄甜:【严重吗?】
沈千彦:【低烧,刚吃了药睡下,不用担心,我会留下来照顾他。】
甄甜的‘谢谢’两字还没发出去,又收到他的短信:
【你的话我已经带到,江嘉树这样做有他的想法,你们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甄甜愣怔地看着手机屏幕。
蒋小米从床上坐起来,语气激动:“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地点都是学校安排的,除非有人跟我调换,不让我能怎么办?”
今天是中秋,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人,静的掉根针都听得十分清脆,蒋小米的手机在静谧的环境里严重漏音——
“可以调换你就去想办法调换,我们一南一北实习,等你年底回来,咱俩铁定玩完,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方讲完话,利落地挂掉电话,像极了绝情的浪子。
甄甜把手机放在胸前,睁大了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寝室里静了几秒钟,细小的抽噎声从下铺传出,紧接着一阵巨响,有人将手机用力掷在了地板上,大约是摔碎了手机屏,那声有些清脆。
甄甜掀开夏凉被,摸到床上的壁灯,打开,扶着床架从床上下来,背对着她坐在床上的蒋小米听到动静,慌忙用指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她骄傲的扬起头。
甄甜握住她的肩,“别难过了,我跟你换。”
蒋小米震惊地侧身望着她,“你说什么?”
甄甜勾了勾唇,递给她一张手帕纸,“你不是嫌硅镇太远了?我跟你调换,你去翼城,让我去硅镇。”
“真的吗?甜甜,你真的愿意跟我调换吗?那个地方在祖国最北,那么远的地方……”
如果能拯救你的爱情,我愿意跟你换,我的朋友。
如果能拯救你的爱情。
第33章 脐橙有点甜
硅镇在北,距离北城一千多公里的地方,问方正要一张一小时五十分钟的机票去D市,再从D市转车两小时到达硅镇,远处的天色稍渐暗沉,但不妨碍她看清这座城的大体样貌。
想起早上方正听到她要来这里任教,吓的作势要给她老班打电话,想问一问北城大学生,为何会去偏远的小镇实习做老师,什么年代,难道还要磨炼人吃苦耐劳的意志?
幸好,老班中秋放假,此时应该跟妻儿在山庄度假,没空理他。
方正不情不愿送她到机场,苦口婆心:“受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叫人送你回来。”
甄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嫌他太啰嗦,嘴上嗯嗯地说知道了,跟他分别,说自己可能年底回家。
甄甜推开车门,当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满目眩晕,甚是疲惫。
出租车司机原本嫌她行李太重,闲聊时听她是来任教,热的发油的脸顿时堆满笑,“原来是教师,那这趟车费给你打八折,你来了教几年级?我女儿也在镇上读书,九年一班张喜喜,还请你多多关照。”
甄甜得体地笑,“学校还没有给我安排班级,我可能回去教小学。”
司机把她的行李拿下放在路边,冷笑着埋怨,“你别听是中心校,其实我们这的学校最缺老师,每年都有支教老师过来,刚跟学生培养好感情,但没待几个月就走,一茬接着一茬,教出来的学生能有多好?”
甄甜沉默着。
司机也不跟她讲多,抬头朝马路对面张望,“学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