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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彦怔了怔,女人看到他发愣,以为代露出了问题,“医生,您怎么了?”
“她以前跟我说,她没有母亲。”
眼前的女人一呆,随即回神,尴尬地抱歉:“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是露露的继母。”
沈千彦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代露家里的情况,可以说是没兴趣了解,他走进来,看清闭眼躺在床上的人,“明天有个全身检查,我会安排人带你们早一点过去,如果确诊无脊髓神经损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应该?”那女人察觉到不容乐观的气息,“我刚刚在网上查询了一下,很多专家说她这个情况会瘫痪,是真的吗?”
沈千彦目光转向床上的人,“市区里的车速不是很快,我想应该没那么严重。”
又说了应该。
沈千彦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
代露在破晓前醒来,她动了动身体,针锥一般的疼让她痉。挛发抖。
继母按下呼叫铃,医生冲进来给她检查,询问她下肢有没有麻痹或不适,“腿能抬起来吗?试着动动脚趾。”
代露整费力的配合他们,右下肢很无力,有些不听使唤,最后因为疼痛放弃。
躺在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一群人围着说话,耳鸣使代露头痛欲裂,“我想吐。”
继母立即拎着垃圾桶过来,医生稳住她的身体,“是脑震荡。”
医生跟专家耳语一番,撤了出去。
同一层楼18号病床,甄甜同样醒的很早,听到江嘉树说代露那边没事,她真的松了口一气,无法想象,代露如果因为她而失去生命,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去看看她。”
江嘉树打开食盒,一碗黏稠清淡的红枣粥正冒着热气,“她去检查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先吃点东西,一会我陪你过去看她。”
甄甜安静下来,
愣神间,察觉到头顶的视线,她抬头。
对上江嘉树认真且关怀的眼睛,甄甜渐渐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包括在疾控中心碰到了他。
甄甜喉中一噎,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别开脸,赌气一般地开口:“不用你管我吃饭!”
江嘉树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只好安抚,“我没有撒谎,她是在做检查,你吃完饭我就带你过去。”
一只饭勺送到她嘴边,甄甜扭过脸,恼怒地说:“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她眼前修长且五指分明的手一顿。
房间里明明还有其他病人,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看到她生气的模样,江嘉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沉默片刻,放下饭勺。
方正来的及时,进来时看到她醒着,脸上的担忧少了几分,“可算醒了,昨天你吓死你哥我了。”
甄甜仰着下巴,一张小脸冷若冰霜,“哥,你让他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方正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看沉默的江嘉树,又瞅瞅床上的妹妹,有些搞不懂状况,“不是,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这是?”
甄甜深呼吸,还要说什么,余光看到身旁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
江嘉树放下碗,对方正说照顾好她,匆忙走出了病房。
甄甜抬头看向门口,发现他真的走了,哭成核桃般大小的眼睛又开始抑制不住的流泪,“骗子!”
第39章 椰枣有点甜
江嘉树继出事后重新回归岗位,在医院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有同科室的同事过来慰问他,说院里打算给他在表彰大会上颁奖。
杰出奉献奖。
明明没做什么,这个奖来的莫名其妙,又叫人听着讽刺。
实习生章心璇来办公室找人,“江老师,一个月不见,你还好吗?”
院里这周没有给江嘉树安排门诊,所以她轻易在办公室找到了他的身影。
“谢谢,我很好。”他冷冷地回答说。
“老师你瘦了好多。”章心璇看着快要瘦成纸片人的江嘉树,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江嘉树没有答话,“你现在在谁的手下做事?”
“你停职后我就被分到蒋老师手下了。”
江嘉树微微颔首,“好好干,你悟性不错。”
“老师,蒋老师说下周让我重新跟你,他那边不缺学生。”
江嘉树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从前江嘉树在医院里对任何人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交往的朋友几乎没有,经此一事,同事不但没有疏远他,反而在听到他回归岗位后个个都来办公室关怀慰问,甚至还有女同事趁机来送礼物,不过都被江嘉树回绝了。
女同事正午在员工食堂用餐时讨论说,也不知道江嘉树这样冷冰冰的性格,未来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
身旁口腔科的一位女同事露出八卦的眼神,说从来没有见过江医生对哪个异性有‘特殊待遇’或者不同。
议论一番,有人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江医生不会是GAY吧?”
“不会吧,江老师对男同事也是一样的态度啊。”
同事思考片刻,“那他这样无欲无求,莫非是哪方面有隐疾?”
“呃……有可能!”
此时正在食堂窗口打饭的江嘉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同事悄悄列入‘问题’对象。
众人看着江嘉树精致贵气的侧脸,不由感叹老天暴殄天物,可惜可惜。
江嘉树提着餐盒来到三楼消化科。
方正上午要输液,就一直在病房里,看到他提着饭盒进来,想掀开被子起来,被江嘉树按在床上,“别乱动,会牵引到伤口。”
江嘉树一边打开清粥,一边嘱咐他少吃些,“吃多了上厕所不方便。”
方正尴尬地碰碰鼻子,看一眼腕表,估算着厉飞快要到了,“要不你先去甜甜哪里,我自己吃就行。”
江嘉树去洗手间找到一块毛巾,打开水龙头将它打湿拧干,回来递给方正擦手,“饭我已经找同事送到楼上了,我一会再上去吧,她现在在生我的气,我怕去了影响她食欲。”
江嘉树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虽然是陈述句,但这话听到耳朵里莫名有些楚楚可怜。
方正清了清嗓子,张嘴要说什么,听见江嘉树问:“早上我听到她对你说,她昨天是去见一个人才出的车祸?”
“……”方正怔住,他没料到这话会被江嘉树听到。
气氛一时凝固住,方正想着自己千万不能供出厉飞,避免两人之间的尴尬,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病房门口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厉飞提着饭盒站在门口,看到江嘉树的背影,他扬眉文厉飞,“哥,你有客人在?”
江嘉树回头。
厉飞的目光穿过卫生间外一条窄而悠长的走廊,跟江嘉树的眼睛对上。
厉飞的外貌跟以前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的张扬,江嘉树一眼就认出了他。
厉飞对江嘉树也有影响,他的存在让方正隐约不爽,忽略江嘉树的视线,他移开视线看向方正,“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说罢,拎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清粥,厉飞耸了耸肩,“哥,甜甜昨天很生我的气,我今天是特意来赔礼道歉。”
说完扫一圈病房,问:“甜甜人呢?昨天雨下的忒大,她跑的比兔子还快。”又扭过头看向江嘉树,“这位是谁?不给……”
‘介绍介绍’还未说出口,厉飞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迎面被一个铁拳砸中了脸颊,江嘉树下手不轻,厉飞的脑袋‘轰’的一懵,整个人后退撞在了身后的茶几上。
江嘉树朝他一步步走过去,面容恐怖如斯,犹如撒旦降临,揪住他的衣领又是一拳上去,“昨天你去找她了?”
厉飞被他这么又砸一拳,意识渐渐回笼,脸上痛的要死,火气蹭的往上冲,他恼怒的反手伸拳砸了回去,“你他妈有病啊?”
江嘉树虽然身体单薄,但力量却丝毫不弱,厉飞的反抗再次激起他的怒火,又是一拳砸过去,被厉飞伸手挡住,剑拔弩张时,两人抡起拳头你来我往,在地上厮打了起来。
方正头一回见到这场面,他忍住剧痛,赶紧按下呼叫铃,“别打了,喂,你们别打了!”
——
仅仅一个午休的时间,医院各种小团体微。信群里就流传出一条劲爆新闻。
有人道听途说看到江嘉树在三楼消化科病房跟病人打了起来。
也有人说是跟情敌打了起来。
但英俊贵气的江嘉树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情敌,经此推理,跟情敌打架的言论被推翻,是没有人相信的。
口腔科的江医生跟人打架的事被迅速传播传到了八楼骨科甄甜的病房里。
女护士的话让甄甜竖起了耳朵,“请问是哪个江医生?”
给她输液的护士拿起她的手腕,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寻找血管,听到她问,便回道:“口腔科只有一个姓江的医生啊,我说的是江嘉树老师。”
女护士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抬头问她,“你认识他?”
甄甜立即摇头否认。
主任赶到方正那边时,病房里还蔓延着浓烈的战火硝烟。
“你们怎么回事,这里是医院,江嘉树你疯了吗?”
江嘉树走到洗手间用冰水洗了把脸,没吭声,主任不想惊动太多人,叫护士带厉飞去处理伤口,遣散了所有在走廊里看戏的护士和医院,指着江嘉树说,“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江嘉树放下毛巾,听话的跟着主任往外走,在走廊中又遇到厉飞,他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按在墙壁上。
“我只警告你一次,以后离她远些。”
厉飞用力挣开他的手臂,“她说的喜欢了六年的人就是你对吧?”他朝着地上吐一口血水,“趁人之危的货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觉得很高尚?”
“那也比某些始乱终弃的缩头乌龟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江嘉树在傍晚时分来到甄甜的病房。
看到甄甜的病床空着,他下意识去找人,转身对上了从卫生间颤颤巍巍出来的人。
江嘉树的心脏一紧,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医生的口气,厉声训斥:“谁让你随便下床?”
甄甜抵触他的靠近,别开脸双手推他,“不用你管!”
江嘉树拿走她腋下的辅助行走器,不容她反应,把甄甜轻轻抱起来往病床的方向走。
“江嘉树你放我下来!”甄甜压着声音挣扎说。
“嘘……别乱动,不小心碰到伤口引起二次伤害,我不能保证你以后走路会不会变跛。”
听到会变成瘸子,甄甜立刻被吓得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会不小心从他怀里掉下去。
江嘉树垂眸盯着她毛茸茸的黑脑袋,悄悄勾起了薄唇。
将人慢慢放在床边,江嘉树把床调高让她靠在床头,顺手脱掉了她脚上的拖鞋。
甄甜在他低头调整床高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脸上紫色淤青,“你真的跟人打架了?”
说完她就后悔自己多嘴。
江嘉树诧异地望着她,“你知道了?”
甄甜用鼻子轻哼一声,“我听护士说的。”
“哦。”
他淡淡的回应让甄甜很不爽,她没好气的说,“你一天天的很闲吗?来我这里干什么,有事?”
江嘉树一早就知道甄甜的脾气,方正以前说过,甄甜对外人像是老鼠见了猫,但对家里人,就是一副窝里横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样。
他暗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