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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心疼的目光落在爸爸的脸上,她知道母亲一向把钱看得很重,可没有想到,爸爸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母亲竟然放心地把他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看护照顾。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埋怨别人呢?毕竟爸爸的车祸因她而起。
“谢谢你,辛苦了。你去休息吧。今晚我会陪着爸爸。”
“那怎么行。谢女士可是付了费的。不可以!不可以!”女看护连忙摇头带摆手的,生怕乔一诺这样做会害她丢工作似的。
“那这样吧,你前半夜,我后半夜。反正我母亲是不会深更半夜来查岗的。相信我。”
说是守着病人,乔震民躺在那里不吃也不喝的,并不需要陪护的人做什么,乔一诺也不过是想陪着爸爸说说话。
“嗯。”女看护轻轻地点了头。
挪步离开病房坐到走廊的椅子上,玲玲正在椅子上看手机,见乔一诺过了,赶紧收了起来。
“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起色吗?”
乔一诺摇头。
“别太担心了,不是还有四十八小时嘛,会有奇迹的。”玲玲犹豫了片刻,“诺诺,我听表姐说,风潮集团已经决定聘请宋晴做集团的形象代言人。”
“哦。”乔一诺兴致缺缺。
意料之中,她不意外。
爸爸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早就放弃了进娱乐圈的梦想,至于风潮集团请谁做形象代言人是他们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想关心了。
“早上的总裁会议,两边挣得不可开交。有人说,宋晴的形象气质没有你好。也有人说既然宣布了第一名会是风潮的形象代言人,那第一名弃权,自然是第二名上位。风潮集团不能言而无信。不知是谁把事情捅到了老董事长沐凯风那里,最后,他老人家打来了电话,一锤定音,定了宋晴。诺诺,我白天在公司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你父亲贪污挪用银行公款……”
玲玲用手捂住了嘴,她原本是打算先瞒着乔一诺的。
“贪污挪用公款?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乔一诺想起小时候,一位叔叔求爸爸办事,送了她和乔一卓每人一支金笔,尽管他们两个都爱不释手,但最后爸爸还是坚持还了回去。
在她的心里,爸爸一直都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从小也是这样教育他们姐弟两个的。
“网上也有消息的,说是你父亲贪污挪用公款,前一段时间正在接受有关部门的调查。”不管是好的、坏的消息,要让玲玲知道,而去瞒着乔一诺,是很难的。
“玲玲,你相信吗?”乔一诺犀利的目光落在玲玲的脸上。
玲玲摇了摇头。
“恶意中伤、落井下石。这两个词还真是准确。”连玲玲都知道了,想必网上的消息早已经是铺天盖地了吧,想必,母亲也早就知道了吧。
前半夜,听玲玲的碎碎念。
后半夜陪着爸爸。
又是一夜无眠,她发现自己最近都成铁人了,整夜不睡,第二天竟没有一点困意。
一大早,和玲玲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随便吃了点早餐。
玲玲去上班,乔一诺回了趟家。
郊区依梅园的复式别墅,是玉梅地产开发的楼盘。当初,谢玉梅给自家留了最好的一个单位。
夏日的早晨,阳光很美。像这种高档别墅区,绿树红花,环境美化的尽善尽美。在晨光的映射下,更显得郁郁葱葱,宁静温馨。
乔一诺的心情沉重的和这眼下的美景完全不搭调。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踏进豪华别墅。
乔一诺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听到餐厅里有动静,她径直走了过去。
谢玉梅正在一楼的餐厅里用早餐。
“母亲,您一个人?一卓呢?”
“部队临时接到紧急任务,昨晚坐飞机就赶回去了。他打你手机,一直关机。”谢玉梅目光一直落在餐桌上,并没有看她。
“没电了。”
“吃早饭了吗?”谢玉梅朝桌上的残羹冷炙努了努嘴。
“吃过了。”乔一诺坐到谢雨梅对面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问道,“网上的消息,您有看过吗?”
“你指的是?”谢玉梅已经用完了早餐,抽出一张湿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和手。
“说爸爸贪污挪用公款的帖子。”乔一诺的声音微不可闻,生怕声音大了,就成真的似的。
“我以为你指的是风潮集团换形象代言人的事。不过,你爸爸现在躺在医院,他有没有贪污挪用公款,我真不知道。”谢玉梅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我们不能任由别人这样无凭无据地污蔑爸爸呀。”她清澈急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很是担忧。
“你的意思?”和母亲谈话,乔一诺觉得很累,谢玉梅永远都是这样,自己不坦露心思,让对方先说。
“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误会。”
“幼稚!”谢玉梅站起来白了乔一诺一眼,“你爸爸昏迷不醒,肇事的司机没有找到,一切的情况都不明朗,我们却在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开新闻发布会,说你爸爸没有贪污挪用公款。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谢玉梅说完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思索。
几分钟的功夫。
随着高跟鞋和木质楼梯之间发出的嘎哒声,谢玉梅已经换好了衣服,画上了淡妆,提着LV的手袋下了楼。
虽然说谢玉梅已经年近五十了,可是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的样子。淡淡的妆容把岁月的痕迹遮盖的很好,头发全部盘在脑后,一身乳白的职业套装,五厘米左右的白色高跟鞋,整个人优雅、尊贵的无以复加。
乔一诺看得心口发堵。
爸爸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这两天自己都是茶饭不思,不修边幅的。可是母亲呢?她竟然打扮的如此得体美丽,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她站起来挪步到谢玉梅跟前,“您是要去公司吗?”
乔一诺希望听到的答复是去医院。
“不然呢?”谢玉梅冷若冰霜的斜睨了她一眼。
不然呢?没有不然。是自己害爸爸成那个样子的,有什么资格埋怨别人。可是乔一诺就是想不通,母亲那一副冷若冰霜、漠不关心的模样,难道躺在病房的那个人不是她谢玉梅的丈夫,而是别人。
“可是你都不打算为爸爸做些什么吗?”乔一诺问的声音很小,底气不足的样子。
“给你爸爸住最好的病房,请最好的看护。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为他做事情。你爸爸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公司的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股东,都嚷嚷着要撤资。公司现在是四面楚歌,难道我不去稳住局面,而是和你一起坐在医院哭哭啼啼、怨天尤人吗?”
“可是那些人污蔑爸爸。”
“你是怕别人说你是贪污挪用犯的女儿吧。”谢玉梅出门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
怕吗?她才不怕。何况爸爸根本不是贪污挪用犯,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恶意中伤爸爸。
简单收拾了一下,拿上手机充电器再次折回医院,刚给手机冲上电,便有电话进来。
末尾四个六,陌生号码。
摁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听筒里传来低沉磁性的陌生男音,“乔小姐,欠我的二十万,什么时候还?”
“我在想办法……”
她话还没有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盲音。
挂了手机,乔一诺寻思。
本打算早上的时候,向母亲开口借的,但母亲那一句公司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叫她打好的腹稿,无从开口。
乔一卓回了部队,正在参加特殊任务,自然是不能给他说,免得分心。
吴倩家境也不是很富裕。唐少东就更不用说了。借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得另辟新径。
看护已经打好了水,准备给乔震民擦手。
“我来吧。”乔一诺伸出手,接过女看护手里的毛巾。
看护诚惶诚恐的很,“乔小姐,不可以的。谢女士知道了,会怪我的。”欲再次从乔一诺手里接过毛巾。
“这点小事,你不会给她汇报吧。”乔一诺一边给乔震民擦手一边说道。
“不会的。”女看护赶紧回答,放松了些许。
女看护的年龄看上去和谢玉梅差不多,脸上的皱纹却很多,满脸留着岁月的沧桑。乔一诺的心里莫名地涌出一种情愫,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阿姨,您这么大年龄了,还出来做看护。这个工作是没日没夜的辛劳。是家里困难吗?”
女看护低下了头,“他爸体弱多病,常年药不离嘴。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大学,一个高中。”
乔一诺收起毛巾放回盆里,“阿姨,辛苦了。以后,晚上我来替你。”
白天,她得出去找工作了。欠着二十万呢?虽说这事因玲玲而起。可欠条上白纸黑字写着她乔一诺的大名。何况玲玲目前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十个朋友,九个穷,还有一个没正经,大概就是形容她现在的处境。
话说,在外人眼里,她也算得上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算是哪门子千金,所以,潜意识里,她是自卑的,这么多年交的朋友,全都是像玲玲、吴倩、唐少东这样的普通甚至穷人家的孩子。
这些天为了钱的事情,乔一诺很忧心,不过也有那么一件事情是让她开心的,就是江城发生了一件更大的娱乐新闻,人们对她的关注自然就少了。她出去的时候,只需要黑超遮面就OK了,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全副武装了。
一连数日,乔一诺套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化着淡妆、捏着简历,游走于江城的各大职介所,去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公司,不是叫她回去等消息,就是没有合适的岗位,有的甚至吃了闭门羹。
最让她想不通的是,人家一看她的照片和简历,不是像躲瘟疫,就是像送瘟神。
一连十几天过去了,乔一诺依然没有找到工作。
乔震民也没有醒过来了。医生说,已经确定是PVS。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自主意识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
除非奇迹发生。
谢玉梅除了按时支付女看护的薪水和医院的费用,对乔震民冷漠如故。
乔一诺从别人的眼神和窃窃私语里明白了,财务工作,何等的缜密,哪家公司会随随便便聘用一个网传贪污挪用犯的女儿。
谢玉梅说她的公司现在是四面楚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没关系,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出了医院的大门,乔一诺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抬头仰望天空,蓝天白云,一片晴好。找不到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可以找别的呀。她乔一诺就不信天会有绝人之路。
“加油。”手握成拳,乔一诺做了个向前冲的动作。
这时,一阵好听的手机铃声传来。
(六)冤家路窄
乔一诺从斜挎包里摸出手机,摁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少东。”
“诺诺,我要去法国了。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电话那头,唐少东的声音六成兴奋,四成不舍。
“嗯。我送你。”乔一诺说完先挂了电话,然后关机。她怕自己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