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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去鉴定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乔一卓静默了数秒钟,目光看向前方,一副释然的神态,“无论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我想和妈好好谈谈。”
乔一诺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区的监控录像有什么发现吗?”
乔一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上,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滑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监控录像的画面。姐弟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看,录像被放到了某一个点,乔一卓伸出一根手指摁了一下暂停键,画面静止。
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定格在手机里,乔一卓用手指了指,用很笃定的语气说道,“就是这个男人,他和看护描述的那个人体型很符合,而且出现的时间也吻合。”
五十沧海桑田
乔一诺定睛仔细一看。
是金叔!
竟然是金叔!
认出金叔的同时,乔一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虽然他特意穿了和自己的身材不相符的服装,可一个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势是改变不了的。
“你确定是他?”
“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乔一卓笃定地答道,忽然求证似的注视着乔一诺的双眸,“你认识?”
“沐家老宅的管家,他们都叫他金叔。
……………………………
依梅园别墅的客厅里。
谢玉梅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乔一卓进来,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到谢玉梅的身边,“妈。”
谢玉梅回过神,双眸无光,“回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乔一卓坐到谢玉梅对面的沙发上,眼神讳莫如深,淡淡开口,“妈,我想和你谈谈。”
“嗯?”谢玉梅询问的眼神注视着乔一卓的脸。
“我想知道,你和爸爸还有沐凯风之间的事情,全部。”
“风马牛不相及。”谢玉梅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客厅。
“你敢对天发誓爸爸的车祸以及去世和你们没有关系。”乔一卓一口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都已经知道了,姐姐也知道了。”
已经走到楼梯跟前的谢玉梅转身、平静地注视着乔一卓,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好儿子,真不亏是干刑警的,不过,等你拿出证据,再来和我谈话。”
“我们根据看护的供述找到了被她丢弃的那支针管。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指使看护给爸爸的体内注射氰化钾的就是沐凯风的管家金铁矿。”乔一卓顿了一下,继续道,“金铁矿和爸爸无冤无仇,他怎么会害爸爸?还有,你做的那些事情,经侦部门一旦介入调查,查出真相会很难吗?”
谢玉梅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乔一卓和乔一诺会掌握如此之多,虽然刻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其实手心里已经有细汗冒出。
乔一卓已经走到了谢玉梅的面前,伸出双臂抱住了谢玉梅,出口的声音满含真情,“妈,不管您做了什么,在我心里,您依旧是我的好妈妈,是我小时候生病,整夜不合眼守在我床边的好妈妈。无论如何,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依然爱您。可是,小时候您常常教育我,人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有勇气去面对、去改正,都可以被原谅。”
谢玉梅的眼圈红红的,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一卓,你真的长大了。”
乔一卓直起身子,把谢玉梅扶着重新坐回沙发上。
“妈,给我说说,你和爸爸还有沐凯风之间的事情吧。”
乔一卓的眼神干净清澈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执着,仿佛她今天不说,他绝不善罢甘休似的。
谢玉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考虑从何说起。
乔一卓的双手附在了谢玉梅的一只手上,是安慰也是鼓励。
谢玉梅开始一点点回忆沧海桑田的往事。
当年,乔震民、谢玉梅和沐凯风都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三个人的关系非常要好,整天形影不离。但是,渐渐地,年轻男女之间就有了些小心思,乔震民和沐凯风同时喜欢上了谢玉梅。这并不奇怪,但从现在的谢玉梅看,都不难形象,她年轻的时候,绝对的美人胚子。
当时,从谢玉梅心里来说,更中意沐凯风一些。因为无论从学习成绩还是外貌上看,沐凯风都更胜一筹。但从沐潮那妖孽的五官和玉树临风的身形都能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强大基因。因为,沐潮的母亲并不是一个样貌很出众的人。
两颗草围着一支花转的局面保持了很久。临近高考,学习本来就紧张,三个人都不愿意分心,所以,都刻意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直到高考成绩下来,乔震民和谢玉梅都考上了北京的一所财经大学,而原本最有希望的沐凯风却名落孙山。
沐凯风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没有关系,二没有门路。最终,沐凯风放弃学业,南下打工。
而乔震民和谢玉梅一起上了大学,又一起毕业,最终在身为政府公务员的乔家父母的撮合下,结婚生子。
虽然当时,谢玉梅的父母只是普通市民,从门当户对的角度来看,两家并不般配,但乔震民喜欢她,乔家父母没办法只能同意。
谢玉梅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上天的安排,可是哪里知道,命运往往喜欢有转折。
直到,沐凯风带着在南方某城市淘到的第一桶金回到江城。
直到,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沐凯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原来,乔震民的父亲利用手中的权利让他顶替沐凯风上了大学。
直到,那天乔震民在街上捡回了可怜兮兮的乔一诺。
直到,沐凯风把一份完全能够证明乔震民和乔一诺是父女关系的DNA化验报告单呈递在谢玉梅的面前。
桩桩件件,都以不可挽回的态势为命运的逆转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
母子两个娓娓而谈、婉婉到来,这世间的事情,说不清是谁对不起谁,也讲不清谁对谁错。
就如乔一诺和沐潮。
诺丫头一直以为是她错了,可是哪里知道,在沐潮的心里,同样是自责的。
荟萃花园。
乔一诺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
在她义正言辞地说了那一番足以让她和沐潮本来就微妙的关系彻底决裂的话之后,他竟然愧疚到连挽留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把自己衣服装进拉杆箱内,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她的那些话:
沐潮,你告诉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算计我;
沐潮,你不介意,我抱着我爸的牌位和你上床,我们可以不离婚;
沐潮,我无法接受,我的母亲和公公狼狈为奸,害死了我爸爸,更不想成为别人街头巷尾谈论的笑柄。
沐潮,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嫁给你吗?如果可以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选择去死,也不会选择嫁给你。
……
乔一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拉着箱子准备离开。
沐潮抢先一步堵在了门口,黝黑深邃的某子注视着她的脸。
“让开。”冰冷的声音就两个字,她冷冽带着恨意的目光射在他的脸上像刀片在削他的肉。
沐潮不动,一双眸子依旧注视着她的双眸。
她冷哼一声满眼的嘲讽,“堂堂风潮集团的总裁,不会对一个女人死缠烂打吧。”
她极力表现的冷酷无情,却被对面的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她不说话,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他的双眸里睨见了隐忍的晶莹和极度的不舍。
乔一诺的心毫无征兆地一颤,不由自主鼻尖发麻。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快速往门外走去,在她双脚踏出门,门快关上的那一瞬,她听见了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对不起!”
今晚,自从脚踏进荟萃花园房间的门,她就没有让自己流泪。
可是,对不起,很短的三个字,个个仿佛都飘进了她的心,瞬间竟然不受控地泪如泉涌。
她扪心自问,该怎么办?
从结婚开始,她一直以为,沐潮根本不爱她,后来慢慢地发现,他还是很在乎她的,再到后来,从谢玉梅和沐凯风的谈话里得知,沐潮是爱她的,她很意外,也有那么一点点高兴。可是,今天晚上,她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他竟然都没有挽留,她又迷糊了。可是,就在那一刹那,她看到他眼里的隐忍和不舍,竟是那样的心痛。
原来,真得有日久生情这一说。
不过,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了。
诺丫头流着泪,拉着行李箱,出了小区的门,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一招手,出租车停下,她俯身坐了进去。
“去哪里?”
“麻雀公寓。”江城很大,可是,现在她能去的只有玲玲那里。
夜已经深了,街上的车稀稀疏疏的,司机把速度放的很快。
脸上的泪还没有彻底风干,出租车已经到了玲玲的麻雀公寓楼下。
她在楼底下给玲玲打了手机。
响了很久,才传来玲玲带着鼻音的声儿,“喂。”
“我在你楼下,给我开门。”
玲玲听出了她的声音,立马坐起来披上睡衣,“诺诺?怎么了?”说话的同时,人已经下了床。
乔一诺上来的时候,公寓的门已经打开。
玲玲看了看手机上的表,又在乔一诺的脸上、身上审视了一番,满脸担心地问道,“诺诺,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不好意思,这么晚又打扰你。”
“闺蜜就是用来打扰的嘛,吓客气啥呀。矫情!”
玲玲把她迎了进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人便躺在了床上。
乔一诺心里有事,自然是睡不着,玲玲被这样一打搅,也是没有了睡意。
在被窝里,像是在学校的寝室那样,聊了很久。
话题,当然离不开她和沐潮。她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玲玲。
就在她和玲玲分享她不幸的人生时,沐凯风的书房里,在进行着另外的一场谈话。
沐潮把乔一诺知道的事情转述给了沐凯风。
沐凯风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踱步到挂着相框的墙跟前,背对着沐潮,双手背在后面,目光停留在他和谢玉梅、乔震民高中毕业时的合影留念上。那是一张黑白三人照,中间的谢玉梅笑靥如花,他和乔震民一人站一侧像两个护花使者,虽然都是青涩少年,却也是极度英俊的。
“爸,别一错再错了。诺诺和她弟弟乔一卓已经掌握了金叔犯罪的证据。”
沐凯风转身看着潮的脸,“是他姓乔的先对不起我,这叫因果循环,我没有错。”
“话虽如此,可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如果金叔进去了,你以为,你能侥幸逃脱。”
父子两个相似的两张脸对视着,眼神在空中较量着。
沐凯风挪步坐到书桌后面,“我不会去自首的,有本事就让他们来抓我好了。”
沐潮从墙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挪步到沐凯风的书桌前,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沐凯风的脸,“爸,如果你去自首,我就原谅你曾经对妈妈的伤害,否则,你将永远失去我这个儿子。”
冰冷的话语,在沐凯风的胸口胡乱地拍打着,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说我答应你。嘴唇嗫嚅了半天,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