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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话语,在沐凯风的胸口胡乱地拍打着,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说我答应你。嘴唇嗫嚅了半天,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沐潮已经打开书房的门,准备离开,却看见金叔站在门口。
二人都是先一愣,目光同时落在对方的脸上。
两秒钟后,金叔径直进了书房,站到书桌前。
“董事长,是我办事不利,留下了蛛丝马迹,我明天就去自首。”
沐凯风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站到金叔的面前,双手搭在金叔的肩甲处,深沉的目光落在金叔的脸上,“老金,我这大半辈子,对不起很多人,就不要再增加你一个了。从犯,只要认罪态度好,最多三五年就出来了,你没有必要。”
金叔一双浑浊的眼睛有些潮湿,表情也有些动容,“董事长,当年,若不是你,哪里还有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说什么傻话,你若还记得我当年的救命之恩,就帮我好好的守住这个家。”
两个男人都动了情,眼圈红红的,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从沐潮记事起,金叔就在沐家,这么多年,沐凯风和金叔两个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情同手足。虽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犯过很多的错,比如伤害了他的母亲,比如在外面养情人,可总归是连着血脉,沐凯风能有像金叔这样衷心的人,沐潮还是感到欣慰,轻轻地带上书房的门,移步离开。
(五十一)始料不及
翌日,天气晴朗。
乔一诺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金色的阳光透过公寓的大飘窗洒满卧室,照的整个房间都很温暖。她穿上衣服来到外间,茶几上,玲玲给她留了早餐,是面包和牛奶。
杯子底下压着张字条:
我去上班了,记得吃早餐。别太胡思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顾小姐
乔一诺轻笑,“死玲玲,还顾小姐。”
上班,她突然想起来了。
昨天,她已经给沐潮提出了口头辞职,就等沐潮把离婚协议拟好后,去民政局办手续的时候,顺便把正式书面的辞职信交给他就可以了。
乔一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打开了电视机。
正在播放的是江城整点新闻。
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端坐在屏幕前播放着新闻:
本台刚刚得到消息,就在今天早上,风潮集团董事长沐凯风和玉梅地产董事长谢玉梅先后去了公安局自首。本台特派记者从公安局了解获悉,两人的自首均和XX银行前行长乔震民的车祸、以及突然离世有关。但是,公安局的负责人以案件没有彻底审理清楚为由,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电视画面已经切入了下一条新闻。
乔一诺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那条新闻里。
谢玉梅自首,她不感到意外。乔一卓是警察,自然是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遗余力地说服,争取从轻判刑。可是,沐凯风竟然会去自首,难道是沐潮?会是他吗?
正想着,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号码,是乔一卓打来的。摁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一卓。”
“姐,妈妈和你公公早上先后都去自首了。”
“嗯,我刚看了新闻。”乔一诺顿了一下,原本这一刻,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却情绪非常的低落,顿了数秒钟,也仅仅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还是那么的不得体。
“一卓,谢谢你。”纵然是她让他家破人亡,他还认定她这个姐姐。
“谢我什么?大义灭亲?还是让你公公深陷囹圄?”乔一卓顿了一下,安慰道,“姐,别多想了,我是警察!”
“我和他准备离婚了。”
“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乔一卓顿了两秒,继续道,“姐,晚上回家来吧,我下班在家里等你。”
下午,乔一卓下班回来的时候,乔一诺已经做好了晚饭摆在了餐桌上,简单的馒头炒菜,外加小米粥。
乔一卓洗过手,便来到餐桌旁坐下。
姐弟两个是对面而坐的,像小时候那样,爸爸和妈妈面对面,而乔一卓坐在谢玉梅的旁边,乔一诺坐在乔震民的旁边。
才刚把一个馒头递给乔一卓,脑海里无可阻挡地出现了以前一家四口在饭桌上吃饭的情景,还没有开吃。桌上的饭菜已经变得模糊。
当警察的乔一卓何其敏感,立马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轻轻拥她在胸前。
泪水已经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乔一诺哭泣着呢喃,“原本我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找出害爸爸的真正凶手,可是,我没有想到,却把母亲牵扯了进来。一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乔家,若不是我,乔家不是会现在这个样子,爸爸不会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爸爸没有在街上捡到我。我就是个害人精。”
“姐,没有人怪你。爸爸不会,妈妈也不会,我更不会。所有的后果都有注定的前因,你不要太自责。”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身前,满眼的心疼。
“什么前因?”
乔一卓直起身子从桌上抽了一张纸递给乔一诺,“先吃饭,吃完,我给你讲个故事。是关于爸爸、妈妈、还有沐凯风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收拾完厨房后,乔一卓把乔一诺拉到客厅的沙发上,给她讲了乔震民、谢玉梅、和沐凯风之间的过往。
原来如此!
乔一诺脑海一亮,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去沐凯风的书房,墙上那张三人合影,她觉得特别眼熟,可当时怎么也没有猜出来,现在回想起来,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当初公司里所以人都知道,沐凯风心中儿媳人选是沐婉,后来突然就同意了她和沐潮的婚事。再比如,有几次她在依梅园的家里闻到了雪茄的味道,那和沐凯风所抽的雪茄是同一个味道。
说完了乔震民、谢玉梅和沐凯风之间的事情,乔一卓突然话锋一转,“姐,搬回来住吧。”
“好。”乔一诺答应的飞快。没有了爸爸妈妈的疼爱,她想尽力的弥补,她要在乔一卓每天下班回来,在饭桌上摆上他喜欢吃的饭菜。
“他们的案子,你会参与审理吗?”
“曲队长让我回避。明天,我想给妈妈请个律师,你陪我去吧。”
“嗯。”乔一诺点头。
原本就是去请个律师,却没有想到在律师楼的大门口碰到了沐潮。
她和乔一卓出来的时候,正好沐潮和谭宇进去。
四个人打了个照面。
“我到大厅等你。”谭宇说完先进了律师楼的大门。
乔一诺的心脏开始无节奏的乱跳,不是紧张,也不是生气,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手也开始发抖。
乔一卓并没有回避的意思,淡淡地睨了沐潮一眼,从身侧把乔一诺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诺诺,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沐潮讳莫如深的眼神落在乔一诺的脸上。
“不用了。离婚协议拟好后通知我。”她极力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
“越快越好,除此别无其他。”乔一诺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背影给沐潮。
从他们碰面到乔一诺离开,乔一卓的手都握着乔一诺的手。
沐潮的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张俊脸冰封万里。
身后一双手落在了沐潮的肩上,“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你和她之间就是这样。”
“不会说话,就闭嘴。”某人说完,大步流星进了律师楼。
留下谭宇在原地独自凌乱,“是谁前几天还说,看不出来,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挺会安慰人的。都是啥人呀,变脸比翻书都快!”
谭宇那里知道,前几天,沐大总裁和她的诺诺感情在逐渐升温,他就是随便说一句屁话,那都带有哲学意味,而现在,某人和他的诺诺面临分道扬镳,你就是把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哲学书上的原话说给他听,他也听着像屁话。
律师楼的事情办完,乔一卓接到警队的电话就赶回了公安局。
乔一诺正准备打车回家,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几秒,还是摁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你好!”
“请问是乔一诺吗?”
“我是。你是?”
“我是DNA检测中心,你的检测报告出来了,请你拿上有关的证件过来领取。”
半小时后。
DNA检测中心某办公室里。
乔一诺把鉴定结果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你确定没有弄错吧?”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医生很笃定的说道。
“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哦。谢谢!”
把鉴定报告装进挎包里,离开DNA检测中心,乔一诺直奔看守所。
这个结果,她觉得谢玉梅应该知道。
身穿看守服的谢玉梅在一个女警察的陪同下进了会客室,在乔一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个人中间横着一张米黄色的实木条桌。
仅仅几天的功夫,谢玉梅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在乔一诺的记忆里,谢玉梅从妆容到衣着,从来都是得体精致,猛一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五十几岁的女人。这几天,许是在看守所不收拾的缘故,中等的长发随意得挽在脑后,头顶长出了大约一厘米的花白头发。没有了化妆品的遮掩,脸上的细微很明显,尤其是浑浊的眼睛周围,除了皱纹,还有很深的眼袋和黑眼圈。一身看守服,宽大不合体,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优雅尊贵,倒是显出了几分老态龙钟。
“为了你爸爸,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不遗余力。”谢玉梅先开口,在乔一诺听来却是极度的讽刺。当然,此时的谢玉梅并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乔震民的私生女。
乔一诺怎么也不敢把眼前的这个人和往日里的那个谢玉梅捏合到一起,突然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她顿了顿,感觉喉咙干涩,极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来,只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说话的同时,把包里的鉴定报告拿出来,放在谢玉梅面前的桌子上。
谢玉梅诧异地眼神扫过她的脸,最后落在那份报告上,轻轻地翻看两分钟。
“这是?”
“我用爸爸留下来的头发做的。对不起,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谢玉梅盯着报告的脸,白绿交加,声音也是极度的激动,“我不信。你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份假鉴定报告糊弄我。”
乔一诺盯着她的眼睛,表情十二万分的认真,“时至今日,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我只是懊恼,没有早日听到你们的那番谈话,否则,我会让你早日知道真相,或许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谢玉梅何其通透,她知道乔一诺没有必要说谎,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内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震民,对不起!
沐凯风,你骗了我多少年!
沐凯风,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你!
有警察进来喊道,“会见时间到了。”
乔一诺起身离开。
注视着乔一诺离开的背影,谢玉梅若有所思……
接下来。
警方对谢玉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