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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靠着剧场大门边上的墙用唐令仪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心底暗自祈祷唐令仪这个时候就蹲在她的手机边。
所幸电话拨出不过几秒,那头就接通了。
只是……却传来一道男声。
姜宏愣了愣,半晌才辨认出手机那一头的是谁:“……梁欢?”
那头似轻笑了声; 语气中暗含着一股无奈:“是我。”
“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令仪呢?”姜宏讶问; “你们还在剧场吗?”
梁欢看着身前醉醺醺的唐令仪,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手机答:“下场的时候司射阁的那位又来堵唐老师了。她心情不好; 提早离开了。现在……现在……正在买醉; 我拉都拉不住。”
姜宏心下微哂。
手机那头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不知为何; 就想起七八年前那个和风微煦的黄昏,她带着一肚子的闷气从郑以恒手中讨了瓶红豆奶茶,匆匆坐着公交回校; 却在宿舍楼下捡到了醉醺醺的唐令仪。
不,那个时候; 捡到唐令仪的; 是林书哲。
料想那位把唐令仪堵在后台的是林书哲; 她大概明白唐令仪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跑去买醉。
电话是梁欢接起的,大概又醉倒不省人事了吧。
心大的丫头,姜宏暗自腹诽。
夜里的都市繁华热闹; 却也蛰伏着阴暗龌龊的交易,不比当年青天白日下校园外的烧烤店。所幸还有一个梁欢。
“那你好好陪着令仪,她酒量浅。”姜宏相信梁欢的品性,对着电话那头叮嘱,“手机的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该回去了。”
挂了电话,梁欢看着趴在桌上喃喃的唐令仪,不禁苦笑。酒量浅,何止是浅薄。不过是几罐啤酒,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往外说,他们不过在这儿坐了小半个小时,他几乎从她口中把她的过往情史听了个透彻。
瞟了眼手表,梁欢将手机塞回唐令仪口袋,认命地扶着唐令仪往停车位走。
“车钥匙呢?”梁欢架着烂醉的唐令仪,一侧肩膀背着她的背包,问道。
“钥匙?包里呀!”
梁欢把包递给唐令仪,又被唐令仪推了回来。
梁欢被闹得无法,只能自己伸手往包里摸摸索索,借着餐馆招牌楼下的霓虹灯光,却只找出了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扣上还挂着串胖胖的黑流苏。
看着倒是应有尽有,却没一把是车钥匙。
“不是家门钥匙,是车钥匙。”叹了口气,梁欢朝倚在车窗上的唐令仪问道,“还知道车钥匙是什么吗?”
见唐令仪一个趔趄,他下意识伸手扶稳了她。
唐令仪却倏地推开梁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拿出车钥匙,不停在他眼前晃着:“当然知道呀!在这儿呢~”
梁欢:“……”
~~~~~~
这个时候的高架已畅通无比。梁欢把SUV停在唐令仪家楼下,对着副驾驶座哼哼唧唧的唐令仪道:“你家门牌是多少?我帮你叫叔叔阿姨下楼?”
“403。”唐令仪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看着驾驶座的男人,又补了句,“只有欢欢。”
突得听见“欢欢”二字,梁欢心底抖了抖,良久才想起唐令仪日日清早溜的那条小泰迪。
“家里只有欢欢?”
唐令仪点点头。
“叔叔阿姨呢?”
唐令仪摇摇头。
“……”
梁欢一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肩上挂着唐令仪的背包,继续认命地把她背上楼,认命地把她哄到自己卧室的床上,这才心酸地揣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到玄关。
闹腾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啊。
正要开门,却突然从角落窜出个黑影,对着他嗷嗷叫唤:“嗷!汪汪!”
梁欢瞪着小泰迪:“嘘——嘘!别!别叫了!!嘘——”
头有些疼。
小泰迪似懂非懂地望着他,终于不叫了。哪想梁欢一口气还未喘平,小泰迪突然蹭到他脚边一口咬住了他的裤子。
梁欢:(╯‵□′)╯︵┻━┻
唐令仪好容易从醉意里养出了些睡意,突然被一阵狗吠扰醒,心中不耐,裹着被子匆匆跑到客厅。看着眼前胶着的一人一狗,她蹙眉道:“欢欢!安静!”
一大一小两只欢欢面面相觑,竟都静了下来。
人站直了,酒意携着热气又轰轰地冲上脑袋顶,唐令仪扔开身上的被子,看着玄关处的梁欢,疑惑道:“你怎么还穿着西装呐?”
梁欢:“?”
唐令仪:“脱了!”
梁欢:“!”
唐令仪:“展演就要开始了,你的新郎服呢?”
见梁欢双手空空,她高深莫测地点点头,丢了被子就跑回卧室。
小泰迪没了主人的淫/威,继续撒欢地咬着梁欢的裤脚,卯足了劲把他往里拽。
梁欢索性捏着小泰迪的脖子,把它提起来,走到卧室门前道,叮嘱道:“放心,展演已经结束了,你早点休息。”
“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怎么不知道。”唐令仪翻箱倒柜的动作顿了顿,她突然警惕道,“我知道你是突然被我抓了壮丁,心里不服气。,但既然穿过书院的新郎服,就是书院的人了,可别想赖账!”
梁欢:“……”
没听见回应,唐令仪回头,见门外的梁欢衣冠齐整,解释道:“等会儿啊,我再找找新郎服。你先把衣裳脱下来吧。”
唐令仪看他站在卧室门外一副欲进不进的样子,匪夷所思:“害羞什么?换个衣裳而已。”
梁欢从卧室外探进半个身子,很想告诉她新郎服已经被张老师带回了书院,眼下她是找不到的。不料话还未出口,突然被唐令仪揪着领带拽进了卧室。
“啪!”
唐令仪一脚踢上了门,手上一用劲,就把梁欢的领带扯了下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你上场吗?”
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灯幽幽地散着暖黄的光。唐令仪混混沌沌的,前一刻还在恼火自己过去不着调的爱情,这个时候却满脑袋都是那个唐制昏礼上穿着绛红公服,身姿风雅的小哥哥。
而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就站在她眼前。
灯光落进她的眼里,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还带着些迷蒙的水汽。往日里明媚欢脱的唐老师,这个时候却安静又执着地望着他。
唐令仪性格不羁开朗,大大咧咧的,看着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唐老师,是万事心中过,微微一笑之的唐老师。
却没想到,她能放弃C大法学硕士的身份,甘愿为了心底的坚持留在这个小小的书院。
更没想到,大喇喇的外表下,是那样细腻柔软的心思。
她醉了,却依旧好看。整张脸带了三分迷离七分酒意,似乎更美了。
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唐令仪,梁欢一时竟忘了抢回他的领带。
眼前的小哥哥听话得任她摆布,唐令仪很满意,一手挑着梁欢的领带,一手直接勾下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继续说:“因为你好看!”
……
~~~~~~
开幕式结束,姜宏绝望地站在漆黑寂静的化妆室外,正想回到剧场找郑以恒,却又在后台的走廊上被人堵了。
看着眼前背着器材的中年男人,姜宏疑惑:“请问先生是……?”
中年男人亮了亮背包上的字样,对姜宏道:“刚才还有些问题没机会向老师提出,不知道老师现在方便吗?”
姜宏认出这是市晚报的记者,不知是否与郑以恒遇上的是同一人,正想开口婉拒,那中年记者却兀自开口:“请问姜老师是浅草书院的全职老师吗?”
闻言,姜宏蹙眉:“我是浅草书院的老师,也是代理负责人。”
中年记者继续问道:“姜老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呢?因为您还兼有其他的收入渠道?”
姜宏想起郑以恒的叮嘱,料定这人有备而来,再回答的语气中就带上了几分硬气:“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信息。”
言谈间带了几分不容分说的生硬。
中年记者正是在答记者问的时候瞅准了姜宏谦逊话少,这才想到来后台堵人,问一问她究竟是不是侄女的班主任。却没想到看着文气的姜宏这时候突然强势,喉头梗了梗。
“先生您看,我们都是普通的老师,不擅长接受采访,随意就叫您钻了空子?”姜宏继续说,“开幕式已经结束,论理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我没有义务再接受您的采访,您请回吧。”
这时候,几位主持人与工作人员纷纷从幕后走到后台走廊,姜宏见女主持走到身边,趁中年记者还未开口,笑着与她一起走向洗手间,顺便借了瓶卸妆水。
“姜老——”眼见姜宏走远了,中年记者正想追去,身侧却突然多了道身影。
“前面是洗手间,您想跟过去?”郑以恒走到中年记者身前,淡淡问道。
中年记者认出郑以恒就是在开幕式上拿论语挤兑他的人,没好气道:“是你?”
郑以恒颔首:“是我。”
中年记者愤愤:“你是哪家报社的?竟然干扰别人采访?”
“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姜老师说了,她是普通老师,我想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您的问题吧?”郑以恒干干笑了声,“且容我猜猜,如果姜老师没有离开,您是否还想问她与司射阁蒋先生是什么关系?……啧,难怪答记者问的时候不问,非要到后台来堵人。”
中年记者料定郑以恒应是在展演的时候听见了他与徒弟的对话,心头不悦,切齿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郑以恒望着走廊尽头,眼神深远,“那是我女朋友,您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记者一时转不过弯来,脑袋里仍盘桓着对姜宏与蒋先生的推想,又被后辈毫不客气地冲撞了两回,心头火起,朝着郑以恒啐了句:“男盗女娼,世风日下!”
被指着鼻子骂,郑以恒却也不生气,只噙着嘴角对中间记者笑道:“什么样的人看什么样的事。且浅草书院的老师么……我认识的那么几位,都值得敬重,无论学识,还是为人。”
中年记者冷冷道:“我凭什么信你?”
“不需要您信我。”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郑以恒继续道,“我这笔可是从七点开到现在呢。正巧浅草书院的唐老师是C大法律高材生,您说,损坏甚至诽谤他人名誉,该怎么判?”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到,迎财神呀~
☆、骄阳流火(9)
姜宏在洗手间卸完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发着呆。没有御寒的外套; 没有多余的现金,周身只有唐令仪那只能供她紧急通话的手机;被那中年记者的一堵浪费了不少时间,只怕郑以恒也早跟着董老师回去了吧……
明明她为了今天的展演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 竟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心底有一丝微妙的委屈,她生无可恋地寻思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如顺便再向女主持借些坐公交的零钱?
这个时候,走廊内已空无一人; 刚才狭路相逢的中年记者早已不知去向。姜宏在剧场大厅找到了裹着黑棉衣的女主持; 及时把卸妆水递了回去。
“天,我都忘了这瓶水还在你那儿,”女主持将卸妆水塞回包里; 对着姜宏惊呼; “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呐?”
……她倒也想换上厚实的外套呐; 可现在连回去的法子都没有。
好在女主持心善,帮姜宏约了车,陪她等在剧场大厅。姜宏边道谢边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