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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宋甜甜立马眉开眼笑地往回走,“嘿嘿嘿你是不是想通了?”
“记得别告诉她是我安排的。”
“……呸!”
关门的声音一响起,陆羡竹的视线终于从书页上移开,他站起身,走到窗旁。
夜晚的华州最显繁华,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多彩炫目的霓虹荧光装点着高楼广厦,迷乱了它们原本的模样,无数街道天桥相互交错,似川流不息的天幕光河。
他不否认都市夜景有它的美,可他还是偏爱大自然无可复制的风光。
比如加夷岛的日出。
那晚他见到包馋馋的时候,只是莫名有一点熟悉,却并未多想,也不曾过问她的名字,直到离岛之后,有一日他无意看到一则新闻,演员陶舒茉的助理包馋馋于加夷岛不幸丧生,原因还在调查。
“包馋馋”三个字,仿佛电流一般击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这个名字被掩藏在他记忆里不起眼的角落,他有太久太久没有想起,可突然被人翻出来,他忽然惊觉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都如此鲜明清晰,仿佛从不曾被他无意遗忘。
他去查了她的全部消息,一一看得仔细,如同陪她走了一遍她的人生,而他也没有想到,在他离开之后,她的生活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后过成那般糊涂凄苦。
他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包馋馋想当演员,如果这一世她还想进那个圈子,他便随她一起。前世他一直坚持到最后才结束运动生涯,有幸重来一世,便让他自私一回,这一世,他定是要护着她的。
第10章 谁不是演戏
门打开的那一瞬,包馋馋和陶舒茉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惋惜。
包馋馋原本就没打算去试镜,她上一世去了,结果只是给人增加笑料罢了,之前制造认真准备的假象,无非是想让陶舒茉做白用功,让导演被放鸽子,然后扣点对陶舒茉的好感值而已。
谁知陶舒茉居然在家。
陶舒茉当然不知道包馋馋的想法,她原本是要去看包馋馋笑话的,谁知陶怀文恰巧今天回来,她心思一转,这也无妨,包馋馋若迟迟没回家,她就可以顺势提包馋馋去试镜的事,她是知道陶怀文不愿意包馋馋干这行的。
谁知包馋馋居然没去。
这就很尴尬了。
但陶舒茉很快就重整旗鼓。
“馋馋,你怎么回来了?忘了今天要去试镜了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要来的机会啊。”
陶舒茉的声音有点大。
包馋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不待她多想,另一道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久违的熟悉让包馋馋微微愣怔。
“试镜?试什么镜?!”
陶舒茉侧开身子,包馋馋这才看见客厅里坐着的几人。
刚才说话的人是陶怀文,他分明已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却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他梳着清爽整齐的偏分头,玳瑁色眼镜增添了几分细致典雅,脸上也打理得干净,不留胡茬,一身西装平滑整洁,几乎没有什么褶皱。
他此时正朝门口走来,文质彬彬气度沉稳,且由内而外透着一股文人的儒雅,可他看向包馋馋的眼神却极为冷漠,眉间紧皱成的“川”字诉说着对她的不满。
包馋馋僵在原地,初夏的天,犹如一盆凉水浇在身上。
小时候陶怀文对她有多好,她就有多不能接受他现在的转变,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难免心中难受。
陶舒茉把包馋馋拉进来,关上门,亲昵地搭着包馋馋的肩膀,把包馋馋推到陶怀文面前,笑道:“爸爸,是这样的,馋馋呢也想演戏,今天原本有个试镜的,她……”
“你要演戏?”不待陶舒茉说完,陶怀文开口打断她,冷冷地看着包馋馋质问道。
包馋馋平静地抬头与他对视,“是。”
陶怀文顿时面色一沉,陶舒茉连忙“解围”:“爸爸,馋馋真的很想演戏,一直求我帮忙,是我心软,是我帮馋馋搭桥牵线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馋馋还小……”
“舒茉你让开。”
陶舒茉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英勇无畏”地挡在了包馋馋的身前,谢莉香过来拉她才把她拉走的,包馋馋看着她的背影,眼帘微垂。
一直以来陶舒茉都表现得对她太好了,难怪前世她铁了心要跟陶舒茉后,陶怀文就不再管她,除了生气失望以外,大概还觉得陶舒茉一定会照顾好她吧,所以就彻底放心地不再过问了。
“包馋馋,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你就是这样不务正业的?”
包馋馋沉默不语,只是忽然转头,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陶怀文。这是她的三模成绩,蒋月怡每次都会把月考、大考的成绩给他们整理打印出来。
看见陶怀文眼中的怀疑,包馋馋又拿出一支笔,从陶怀文手里抽回纸条,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班主任号码,不信可以打。”
陶怀文看着手中的成绩单,分数很不错,如果高考有这样的成绩,一般的一本学校可以随她挑,他抬眼,包馋馋定定地看着他,瘦削的小脸从头至尾平淡无波。
和她妈妈简直天壤之别。
一想到温颜笑,陶怀文顿觉心口一窒。
他向来脾气温和,之前即使表情阴沉,语气也不是很重,但这一下,却是真怒了。
“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证明你没有不务正业?包馋馋,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没有影响到学习,我也绝不允许你去演戏!不许你进那个圈子!”
陶怀文把纸条往包馋馋身上一甩,转身走回客厅,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包馋馋淡然地弯腰捡起放入书包里,目光扫过陶怀文,掠过陶舒茉,清脆干净的声音平淡如水。
“我们谁不是在演戏。”
陶怀文的言语间分明是为她好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态度对她,而陶舒茉和她自己,不都是在和对方演戏。
陶舒茉双手攥紧,原来包馋馋一直在给她装。
“陶叔叔,高考结束,我就会搬出去。”
在这个“家”里太累,她待够了。
“搬出去好,搬出去好啊。”
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老人,是陶怀文的父母亲,陶怀文回家,他们当然要来看儿子,而说话的,则是陶奶奶,陶奶奶背对着包馋馋,朝其他人说话,手却是指着包馋馋的方向。
“养了这么多年还口口声声喊叔叔,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这是温颜笑不让馋馋喊怀文爸爸的,您别怪她。”谢莉香“好心”替包馋馋解释道。
“别跟我提那个狐狸精!果然生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陶怀文猛地站起来,对自己母亲不好发脾气,怒瞪了谢莉香一眼。
包馋馋走过去,道了声“陶爷爷陶奶奶好”,就转身回房。
她不怪陶奶奶,设身处地想,如果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多年不娶,在女人离异后照顾她和她的女儿,结果还换不来一声爸爸,她也不会给人好脸色。
其实她不明白,在妈妈逝世后,以陶怀文的条件完全可以娶一个很好的,然后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娶带了陶舒茉的谢莉香。而陶怀文明明那么爱妈妈,为什么舍得对她态度冷漠。
【宿主,你真的要搬出去吗?】
“嗯。”
【可是你有钱吗?】
“没钱就赚。”
【我们可以开饭店!】
包馋馋揉了揉饱饱的脑袋,但笑不语,开饭店也是要很多资金的。
饱饱眨了眨眼,看宿主的反应好像这个提议并不可行,它摸了摸下巴,等天黑之后,它得去干点活帮帮宿主了。
第11章 高考降暴雨
“咚咚。”
“馋馋,是我。”
包馋馋放下笔,眉头微蹙,她以为她刚才表现得应该很明显了,陶舒茉还想来跟她做戏?
一打开门,陶舒茉就直接绕过包馋馋走进房间。
“我让你进来了吗?”
陶舒茉径自走到包馋馋的书桌前,看见桌上的卷子题本,冷笑一声,真是没想到包馋馋成绩竟然这么好,那她之前成绩下滑难道也是故意装给她看的?不过无所谓,反正包馋馋要搬出去了,目前为止,是她赢了。
陶舒茉将手里的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看着包馋馋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一些存款,密码六个九,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没有点钱怎么行?”
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得意,就差直接说“搬出去吧永远别回来了”,而包馋馋反而喜欢这种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
她看了银…行…卡一眼,觉得现在的情形就像偶像剧里男主的妈妈对女主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一样。
陶舒茉像个胜利者般抬着下巴,她仿佛已经看到包馋馋气急败坏地说“别拿钱侮辱我”的模样。
“卡里有多少钱?”
陶舒茉:“……”
她是怎么平静地问出这样的话的!自尊去哪儿了!
“两千。”
“好少。”
陶舒茉:“……”
她也才大二,哪会有很多钱,重点是嫌少你别拿啊!
包馋馋泰然自若地把银…行…卡放进抽屉里,看向陶舒茉指着门口,“还有事吗?没有你可以走了。”
“……”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陶舒茉一口气憋在心里,走到门口后倏然转过头,“包馋馋,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和你有血缘关系,你选择搬出去,才是识相的决定。高考结束后就搬,说话算话?”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心里已经在想着到时要怎么装修布置。
包馋馋淡淡地点点头,“说话算话。”
得到满意的答复,陶舒茉舒了口气,包馋馋往门口看了一眼,重新提笔刷题。
如果陶舒茉以为她搬出去了这个房间就会给她,那她恐怕要失望了。而且前世的账,她还没有算。
“饱饱,帮我关一下门。”
【好的。】
饱饱坐在桌上,眼珠滴溜溜地转。
【宿主,我出去一下。】
“嗯。”
饱饱也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它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她不会过问干涉,别人看不见饱饱,她也不用担心它的安全问题。
然而才过了两三分钟,脑海里就响起饱饱有些兴奋的声音。
【宿主宿主,看农场仓库。】
包馋馋点进仓库一看,哦嚯,多出了好多蔬果的种子,并且还在增加。
“饱饱?”
【宿主,我要把冰箱里的东西吃光,这样宿主就有种子了,以后可以卖菜,就有钱了。】
【谁叫她们欺负宿主,以后冰箱里一有吃的,我就来全部吃掉。】
包馋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饱饱吃什么就会有什么的种子来着,于是接下来她就看见仓库里的种子数量一直在增加,农场里还多了小鸡仔小猪崽。
【宿主……帮我,我、我走不动了。】
包馋馋哭笑不得,赶紧跑下楼,就看见冰箱旁边饱饱躺在地上,圆鼓鼓的肚子比原先大了好几圈,小短手小短腿使劲扑腾就是起不来,她立马将它抱起来。
“你啊,一次性吃这么多做什么,怎么样还好吗?会消化吗?”
饱饱咧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