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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老三这个小闺女,是长得真好。
又白又水灵,别说是老三了,就连他看见了心里面也喜欢的紧。
大队长在草席子旁蹲下来逗叶鱼:“小侄女,认出叔叔来了吗?”
老三是他兄弟,他兄弟的闺女,可不就是侄女。
叶鱼当然认出来了。
她又不是真一岁的小孩,对于这个总是奔波在村里鸡毛蒜皮小事之间的可怜大队长,她是真觉得不容易。
看看,年龄和叶老三差不多,这发际线都比叶老三高个五六厘米了。
每次见面都觉得好像又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毛发稀疏了。
是真不容易。
叶鱼就老老实实的喊他。
“叔。”
“哎!看我这个小侄女儿,多好。”
大队长顿时笑的一脸满足,叶老三就嘲讽他:“看你傻乐呵那样,不就是叫你一声叔吗,我家鱼鱼天天喊我爸爸呢,我都没和你似的天天拿出来显摆的,来闺女,叫爸爸。”
男人一惯就变坏,叶鱼把头转到另一边,假装没听见。
叶老三:……
能耐了是吧?
大队长捂着嘴在那边吭哧吭哧的笑,叶老三觉得好生没面子,赶紧拉着他到了堂屋里面。
“专门过来一趟是有啥大事儿啊?不会就过来和我抢孩子吧?我和你说,就算咱们兄弟感情很好,我家两个闺女也不可能给你一个。”
“你想哪去了?谁想抢你闺女了?”大队长赶紧就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就是来问问,你不是想竞选生产队大队长吗,我看人家其他人这都把村里人拉拢的差不多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的?”
“哼!这叫贪污受贿,**行为!”叶老三一张嘴就蹦出来句成语,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着急,“还有几天?”
“十三天。”
“还这么长时间呢,你等着看就是了,这大队长啊,除了我觉得没别人。”
叶老三信心十足的样子别提多能忽悠人了,当初生了个闺女都能忽悠的叶老太一愣一愣的,经过了这么一年的锻炼,这一手技术更是炉火纯青,大队长心里面安稳了不少,觉得叶老三应该不是没有自己的主意的。
“你既然自己有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了,加油吧。”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头看着吧,反正这生产队长,我是做定了。”
这两人在这边说着话,叶和平家那边也在说着这次选拔的事儿。
和叶老三不同,叶和平就没有准备参与这次的竞选,他知道自己投机倒把已经成了一辈子的污点,就算现任大队长站出来指名道姓要把位子交给他,村里人也不会服气的,还会被群起而攻之,不如老老实实的缩着尾巴做人。
他们两口子关心的不是谁能选为新队长,而是关心着这次选举还有多长时间,他们两口子还能不能趁着这次选举多收点儿好东西。
孙招娣掰着手指头和叶和平清算这些日子里他们收了多少多少东西。
“老宋家的半斤白糖;小李媳妇的一斤白面;牛婶子的两尺布……和平呐,要是这选举再来这么两个月就好了,咱家这能收多少东西呢。”
他们两口子哪里还有一年前那雄心勃勃的模样。
这么一年来天天活在村民们的指指点点里,动不动开会的时候被拿出来当典型,这两口子就算是再有野心,也化成泡影了,两口子现在就夹着尾巴做人做事,希望村里面再出一个典型,让他们能喘一会儿气。
叶和平没有打破孙招娣的幻想,他心里面又何尝不是在盼着这次选举能多持续一段时间呢,从老宅子里面分出来单独过日子,他才明白这生活到底有多不容易,原来觉得他们家两人赚工分,吃饱喝足应该还能存点儿钱,搬出来了才知道生活真的不是柴米油盐这么简单,各种事儿都要钱,一年到头赚的工分,赚的票子,光是吃饱喝足就已经挺不容易的了。
传根在那边扒拉稀饭,听到他爸妈说到选举的事儿,想起叶米在学校里说的,他三叔也要参加竞选,觉得这事儿应该让他爸妈知道,便说道:
“爸,妈,三叔好像也要参加这次的竞选,咱家的选票是不是要留给三叔啊?”
他觉得到底都是一家人。
远香近臭,搬出来自己住了,传根反而开始念起当初大家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面的好了,虽然那时候他和叶米,毛蛋,地瓜,隔三差五就要吵一架,可那时候多快活,大家都在一起玩儿,哪里和现在似的,他就只能大老远眼巴巴看着,连个能说悄悄话的朋友都没有的。
黄花?黄花是他妹,还总是说话带刺儿,他才不稀罕和她玩儿呢。
啥?
叶老三也要竞选大队长?
孙招娣的一口水直接就喷出来了,她仿佛听见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上。
“传根,你吓唬妈呢?就你三叔那样的,还想竞选队长?他拿什么赢过人家的?就他那个混样儿,能当个什么好头的?这票不能投给他。”
传根就觉得不太高兴。
他三叔虽然平时不靠谱了点,那也是他三叔,是他亲戚,要是他不竞选也就罢了,现在人家参加竞选了,作为亲戚不说全力支持吧,就是这么一张顺手的选票都不给,也太过分了点儿。
传根对他妈可有意见。
孙招娣那一次的不辞而别给他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了。
他总觉得孙招娣比起他们这个小家,更喜欢他舅舅和姥姥家,每次回去都要大包小包的带一大堆东西,他爸要去坐牢了,他妈还有心思收拾出来一大包袱好衣服先送给娘家,根本就没想着他和黄花中午回来该咋办的,这会儿孙招娣还不准备给叶老三选票,传根就挺生气的。
这要是他舅舅想参加生产大队队长选拔,他敢说,他妈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还得跑前跑后帮他舅舅拉选票。
心里面不高兴,传根就把碗一推:“我不吃了。”
“嘿这孩子,不吃拉倒,和平你吃。”
孙招娣把传根的碗端到叶和平面前,又不咸不淡的瞅了一眼叶黄花准备伸向小咸菜的筷子,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叶黄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小咸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孙招娣好生不满,又无可奈何。
能咋办?
自己生出来的,又不能打死了,最多就只能揍她一顿,黄花这丫头都被她揍皮实了,她打的手都疼了,棍子都打断了,最多也就管两三天,黄花就又生龙活虎的蹦跶起来了。
真不像是他们两口子亲生的。
倒挺像三房那一家子的。
孙招娣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儿。
距离大队长选举还有四天,叶老三悄悄出去了一趟,弄回来一只大狼狗,从附近村子里弄来的,绑着腿和嘴,装在蛇皮麻袋里扛回来的,村里人都不知道叶老三扛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等到半夜三更,大柳树村陷入了一片静谧,叶老三翻身从床上起来,换上衣裳,扛着麻袋出了门,到了村中央,打开麻烦把狼狗给放了出来,松开了绑着狗嘴的绳子,一巴掌打在了狗屁股上。
大狼狗立刻就嗷啦乱叫起来,它这么一叫唤,整个村子的狗都叫唤起来了,村子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主人们呵斥狗的声音。
“大黄!别叫了!”
“死狗瞎汪汪什么呢?”
“这狗明天不能要了!”
叶老三就上前按住了狗嘴。
带头的狗不叫了,它们也被主人责怪了,村里的狗都重新安静了下来,叶老三在那边等着,等到村子恢复了安静,又狠狠揍了大狼狗一巴掌,松开了手。
大狼狗又鬼哭狼嚎起来。
村子里面的狗又纷纷有样学样跟着叫唤了起来。
刚刚才躺下的村民们不得不重新爬起来,呵斥自己家的狗子。
狗子们又纷纷安静了下来。
叶老三再次出手。
这次村民们不骂自家的狗了,直接带着棍子就出来打狗,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家都没睡好觉,第二天干活都没精神,晚上早不早就上床了,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睡得正香呢,叶老三又来了。
村民们骂骂咧咧就在自家的院子里面骂开了。
“谁家养的死狗天天半夜乱汪汪?老子明天就把它打死了吃肉!”
“丧良心了啊,半夜打的狗乱叫唤?大家明天都还要上工的,就不能替大家考虑考虑的?”
“我家娃娃明天还要上学呢,今天上课时候都打瞌睡被老师罚站了,你们家没孩子的啊?”
叶老三就当听不见。
他家娃娃睡觉死沉死沉的,别说这点动静了,就过年时候的鞭炮声,都吵不醒她的。
第三天,叶老三把狗送回去了,换成了一串儿过年时候剩下来的爆竹。
一个就有成年人两三根手指头粗细的大块头,一炸震耳朵的那种。
叶老三把它们挂在了村子中间的大树上,点燃了。
整个大柳树村的村民们都骂娘了。
“艹你妈的!!哪个龟孙子半夜放爆竹的??”
“这狗日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啊这是?我们家的鸡这几天都被吵吵的不下蛋了!”
……
连着三天晚上没有睡好觉,等到第四天选举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村民眼皮子下面都有那么两个黑眼圈。
包括那几个想要竞选大队长的。
竞选地点选在生产队大院里,那几个竞选的一个个都换上了家里最好的衣裳,胸前还带着大红花,还有人有模有样的写了演讲稿,叶老三气定神闲的穿着大裤衩站在他们旁边,就仿佛他不是来参加大队长竞选,而是来走一遭感受一下而已。
这些竞选大队长的都是拿出了各自的真本领的。
那些演讲稿写的一个比一个精彩,一个比一个敢吹,什么“今年亩产五百八,明年翻成仨千仨”,“今年肥猪精瘦瘦,明年肥猪赛大象”,“带领人民共同富裕,今年小土屋,明年小瓦房”,大队长听得直摇头。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儿,要真有他们说的这么容易,他也就不用整天愁成这个德行了。
前面的人一个个吹了过去,轮到叶老三了。
他满脸笑容,轻松自在的走上了讲台,上来就问了大家一句话。
“这几天晚上大家睡得都好吧?”
村民们脸上露出了几丝气愤。
好。
好个屁。
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
找出来了不扒了他的皮。
“我干的。”
普通村民们:……
大队长:……
其他竞选者:……
丧良心的玩意儿呐!!!
真他娘的缺德,缺大德!!
怪不得生不出来儿子呢!!
可是他们不敢说。
这叶老三那个厉害劲儿的,能怎么说?
叶老三继续发言。
“我呢,也不是闲着没事儿才干这种事儿的,我就有个想法,我也想当生产队队长。”
“你们别觉得不可能,我觉得吧,我当这个生产队队长,比他们当都好,你们自己看看,首先,我没有儿子,我媳妇儿没娘家,我们家还分家了,我就比他们这些少了不少亲戚,这空出来的岗位,大家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话一说出口,不少村民都动心了。
是啊。
叶老三没儿子啊。
他媳妇儿没娘家啊。
他分家了啊。
他赚钱也没用啊。
他和本家那边关系也一般啊。
他在村里也没啥特别亲近的,关系特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