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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因为要文明执法,警察大哥一般不随便动手打人了。不能打人,用别的手段折腾人的方法却更多。比如现在大冬天的,让穿个背心站在露天院子外面一站几个小时。据说能激发人“坦白从宽”的自觉。
天寒地冻的,还不如打一顿来的痛快。
这天也不知怎么了,从春节那天开始这雪就断断续续的没停过。l城以往的冬天盼一场雪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好久。今年像把往年不下的都积攒都一次性下了。总之全球温室效应没感觉,反而越来越冷了。
陌氡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受过累。没冷过饿过。刚开始被扔出去还在雪地里跳脚骂娘,不到十分钟就老实了。猫着腰蜷缩着身体靠在院子北边墙壁上闭着眼,像死过去一样,有出气没进气的。
“这么不经冻啊”一个老警察从窗户后面观察,不满的抱怨,经他手的罪犯几百,没见过体质这么差的。
年轻一点的警察倒不见怪:“叔,他是陌家人。本城最有钱的富豪兄弟。每天大鱼大肉养着,皮肉嫩的跟娘们一样,根本没吃过苦。可不是以前你经手的皮糙肉厚的暴力犯罪份子可比的。”
小年轻隔着窗户对陌氡喊:“你最好自己主动交代。还可以申请好一点的监狱,不然不用一年你的狱友就能玩死你。”
靠在墙边的陌氡立刻抖的更厉害了,他的头发和肩膀积了一层雪,一抖纷纷散落下来。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鼻涕眼泪冻成一条。陌氡瑟缩的张嘴却只听见上下牙齿敲打的咔咔声。
他已经冻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带他进来吧。别真弄出人命了。”老警察摇摇头说道。他们想破案不是想搞出人命。
小年轻把人弄回来,给了一条被单和一杯热水后又把人扔回到牢里去了。
陌氡被带走的消息家里两天后反应过来的。因为陌氡三天两头外宿也是常态。第一天的时候大家完全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等第二天她老婆有事情找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最后直接关机了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打听了一圈才发现人昨天就被带到公安局里去了。陌高博下午就急忙带着律师出面弄人,公安局大领导非常有礼貌的将人请到办公室里,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态度委婉而坚决,既不想得罪陌集团,也不能轻易放人。
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不是以往的酒驾打声招呼,给个面子就将事情揭过去了。
陌高博两个人出去,两个人回来。他妈站在门口频频往陌高博的身后看,老头子没回来?!!她都急疯了,抓着刚进门的儿子就问:“怎么样?人呢?你爸呢?”
陌高博张了张嘴,无从说起。还是跟在身边的律师一五一十把事情说的清楚明白,再加上专业性的见解和解说,每句话其实都很好理解,但落在陌夫人的耳中,她却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不管是犯了什么罪,她只知道陌氡都五十后六十岁的人了,还遭了这劫数。要是被罪证确凿,关上一二十年出来都七八十岁,是入土的年龄了。说的不好,这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安享晚年了。
她只懂少年夫妻老来伴,陌氡年轻的时候花心又不体贴,但她都熬了半辈子了。好不容易熬到垂垂暮年,眼看着陌氡再也没精力出去花,没有精力发脾气了,她却在这个时候失去老伴。
好不凄凉。
陌氡的妻子哭上气不接下气,陌高博挥挥手让律师回去,关上门和母亲一起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边伸手抚摸母亲的后背给其顺气。
哭的差不多了,陌夫人抬起头内眼眶通红,两只眼睛肿的核桃一样。她双手抓着儿子的手腕泣声哽咽:“高博,你去跟陌晓美求求情,让公司出面。行不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陌晓美情有可原,她代表的是整个陌集团,跟市里的关系虽不说铁打的但总归会卖个面子。
陌高博嘴里涩涩发苦:“妈,爸是贪了陌集团的钱,人家怨都来不及现在回过头来让人家帮他?!。我怎么有脸去……唉!”
没个落井下石都是活菩萨在世了。
听这话陌夫人把脸上的泪痕一擦,亦然站起身来:“好!你不去求,我去。我去求。”
陌高博起身拦在母亲前面,与泪眼朦胧母亲对望了半天,最终叹口气投降:“您别去,我去说。”
母亲是长辈,她出面固然可以动之以情。但是他们和陌晓美哪来的情呢?有的只是恨和仇。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去,可以谈条件,在陌家这一招似乎更有用。
去的时候,陌高博一路都在想己方有什么条件能让陌晓美为之动心的,父亲的全部股份?还是自己的发誓效忠?这些仿佛都不够分量让她出手救一位一直讽刺、挖苦、踩低和尽给自己惹麻烦的人。
接连下了几天的雪,地面湿滑很,开车有点打滑。陌高博放慢了速度最终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地址是拐着弯从秘书处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美女秘书那边问过来的。到了地方,发现小区不能开车进来,只能落了锁下车慢慢走。
陌晓美所居住的小区从外面看十分平凡,走进去还是一样的过分简单。一点奢华的痕迹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他们这个阶级人住的。或者说不是陌家这帮被金钱宠坏了人要住的地方。L
☆、第二百四十章时势
雪停了,树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孩子们站在树下仰着脖子,风一吹叶面上的一戳雪掉下来轻轻的砸在正下方一个小孩的圆脸上。小孩捂着脸“啊”的一声惨叫,周围的小伙伴一起哄笑。陌高博出神看小鬼们出了半天神,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数着楼号一个一个的找过去。
绕过了小区中心的公共健身区域,越往里走越是清静起来。偶然有个人穿着睡衣不急不缓的迎面走过来。
淡橘色的小高楼就在眼前,陌高博盯着墙面上的数字又开始犹豫起来。他当然想父亲能平安脱身。但又觉得,或许就应该以这件事为契机给父亲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父亲陌氡往后会闯出更大的篓子也说不定。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就是因为有人在积极的为他收拾烂摊子,才一直没心没肺活到现在。父亲陌氡就没学会:作为男人就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无遮无拦的俯照大地,各处的积雪迅速融化。树梢头和房子角上的白色棉团化为晶莹的水滴。陌高博觉得他如果也是那雪就好了,整个化了水倒好不用去面对现在尴尬的情况。
不公平啊!
有人生来注定富贵一生,有人生来疾苦平凡。这世界就是不公平。就想陌高博陌他虽使用特权才顺利进入公司,但那之后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靠自己苦干实干赢得的。
陌高博心中燃起的小正义,是为辛勤工作的同事们也是为自己。不过父亲毕竟还是父亲!
他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小高楼踏出一步,两步……突然他右后肩膀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陌高博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连忙稳住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从他身边插身而过。
跑在最后一个的年轻人稍稍迟疑的停顿了,侧过身子竖起手掌向陌高博说了声:对不起。紧接着转头追着前面几个人一起跑进了前面那幢楼中。年轻人脑勺后面扎起的小辫儿一甩一甩的,形似挑衅。陌高博的脾气不好,完全遗传了父亲的暴躁。不过幸好也遗传了母亲隐忍一面。这个时候他不想旁生枝节,硬生生的忍下一口气,随后也走入了这幢大楼。
三楼,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开门探出头。
“斐闻,你好。”陌高博站在门口冲着人咧了咧嘴:“我是来找陌晓美的。”临门了才想起来,堂妹陌晓美有一个背景很牛逼的**对象。
陌晓美没在。陌高博坐在沙发上和斐闻说话,一边打量对方。斐家公子可比他们这些富家公子都金贵的多了。
“晓美她去跑步了,一会儿就回来。”斐闻倒了一杯绿茶,用普通的玻璃杯子乘着。绿色的茶叶漂浮在上面,有一片茶叶贴在玻璃壁上。
没有打招呼就过来了。自己是有些唐突了。
陌高博连忙站起来客客气气的接过:“晓美还喜欢运动啊?生活方式很健康嘛,真不错。现在女孩子大多都不喜欢运动了……商人……也不喜欢运动。”
斐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和陌高博保持合适的距离,表情没有不耐烦、没有好奇的探究、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接待了一位普通来访的客人。一个经常联系,关系却不是十分亲密的,突然出现在家中也不会觉得突兀的熟人而已。
“是啊,她也不喜欢运动的。不过因为工作实在太大,怕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所以才被动的去运动。”斐闻笑了笑。自然的接了话。
他这么一说,坐在对面的陌高博就更加内疚,低下头不说话了。
等待的时间比实际的时间来的漫长。
以陌高博久经商场的“好习性”。遇见有背景或者在以后有任何潜在合作可能的对象他都会自然熟的稍加攀附。这并不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而是职场人习性。就像动物在某个时间点需要迁徙和交配,几乎是反射性的习性和隐性基因。陌高博这一技术运用娴熟,几乎是没一会儿就勾搭上了。
官二代和富二代,这是外人对他们一类人的定位。以前听父亲嘲笑的语气提起这个人的时候,陌高博心里却满是佩服的。有理想有抱负的脚踏实地的男人!一种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感觉油然而生。所以陌高博对斐闻的印象就很好,现在见到真人更是感觉亲切。
更何况。斐闻这个人看似乎很容易结交。
但今天陌高博他没有这个兴致,他来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求人!
结交什么贵人。什么朋友都可以等到以后再说,而父亲只有一个。坐在人家的沙发上,陌高博越等越心烦意乱。
客人不说话,主人就陪着干坐着。好在没一会儿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斐闻站起来去开门。陌晓美脖子上挂着毛巾,喘着粗气脸颊红润,额头挂着汗珠。“渴死了。”她弯腰把跑鞋的绳子解开,一抬腿抛出去。
热水和冷水搀和成一杯马上适宜饮用的温开水,斐闻递给陌晓美,然后顺便低头把两只东倒西歪的鞋子摆放回鞋柜里。
陌晓美仰头豪迈饥渴的一口干掉温水,用右衣袖擦干了下巴,然后才看见站在沙发旁边陌高博:“表哥?”她有点吃惊。
“你好。”陌高博一抬手打了新年第一声招呼。
因为出了一身的汗,空气稍一流动丝丝凉意袭上来,陌晓美只能让客人再等自己进去洗澡。等她出来,斐闻倒了一杯水进了自己房间,为两人留下私人空间。
面对陌晓美,关于这场不对等的谈判陌高博没有一点胜算信心。能否成功的选择权全部一边倒的在陌晓美这一边。这位在家族中地位高超的表妹,众人私底下都是贬义的字眼评价。一致认为不过就是一个被宠坏了,颜值高,没有其他优点的女人。陌集团在她区区几个月坐镇下,出了好成绩又证明了她的优秀。多么的矛盾。陌高博自认为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却始终辨别不出表妹是什么样一个人。
有钱财却住这样普通到廉价的小区,人造皮沙发、五十二寸的液晶电视机、没有特色的白墙,房子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