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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后稀稀拉拉的越走越近，最后陌集团总公司销售部部长，带着他部门主要分销商，十几个人前后脚踏进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是敞开的，陌晓美背对着来人，不过眼睛的销售部部长一下就认出来：“陌总，您好。我们来借个会议室开会，没打扰到您吧。”
大总裁转过身，几步走到最前面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黑皮本子扬了扬说道：“嗯，我来拿我的笔记本。你们忙。”
然后她的在众人注目礼下潇洒走出。
分销商们第一次亲眼见到真人版的陌集团现任女总裁，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其美貌上。因为欣赏美女应当是自然单纯，没有压力的情况下。一旦女人们专权之后，美貌一下暗淡了，手中权利则受到世人重视。
就像是盛唐武则天当政，人们眼里，皇座上的女人不再是从后宫三千脱颖而出的赢了众女，获得皇帝喜爱的美貌的女子。而是坐拥皇权的一代女皇。权利有一种模糊人容貌的效果。
大家点头哈腰的直到陌晓美终于不见了身影，会议室的门关上了，他们才找位置坐下。
“老雷啊，原来你早上来，我们刚还在找你呢。”销售部部长在主位坐好，一抬头才看到了坐在后面脸色铁青的倒霉蛋。
前面的人招招手：“往前面坐吧。”因为是合作最长久的分销商之一，且合作的很愉快，相互信任信誉又好。销售部部长对倒霉蛋还是很客气。
“不……不用了……”倒霉蛋已经被刺激的双脚软成面条，这会儿站立都困难。
会议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知道，倒霉蛋自顾自的发呆愣神，许久才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像是被烫到似的一下子全都吐出来。
接下来好几天倒霉蛋的都是精神恍惚的。不过，最当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没有奇怪的流言从陌集团流出，自己的手上的所有业务都正常。陌集团的销售部部长见了他态度和以前一样未变。看来陌总是没有怪他，没有让他为自己一系列失礼的行为买单。
看来倒霉蛋只倒霉了一点点而已。
陌晓美没有外传到处与外人说去。她只拿这件事情作为一件趣事和身边亲密的人来分享。
袁旭首当其冲第一个。陌晓美拿回笔记本就迫不及待和他说了一便。但袁旭就站在那里从头到尾拧着眉头，不说也不笑。
“这么好笑的事情竟然不笑，袁旭你的幽默感流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人老之后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悄然流失，比如听力视力，比如睡眠。所以指不定这幽默感也是一样的呢。
“陌总，我还比您小三个月呢。”袁旭咬牙回答。之所以不笑是有原因，袁旭笑不出来。他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打开，铺展在桌面上然后对陌晓美一字一句的说。
“这是x区新市府周围的商铺规划项目的拟任合同，刚刚郭淮义拿上来的，让您过目。”
陌晓美收敛的笑容，手拂过额头上的碎发。她坐下来没有去看白底黑字一本厚厚的合同材料：“市政府的招投标不是在十一月份吗？这份合同先拟出来有什么用？”
右桌角上印着猪猪的台历才翻到九月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为了这个项目陌集团总公司上下有一半的人力物力都在为此做充分的准备。项目鹿死谁手都不确定郭淮义却突然拿来了合同？！
大概能猜出来。
“是陌晓雨谈下来的。据说……有消息说，她找了x区规划局的局长。”即使办公室只有两个人，袁旭还是把声音压的很低。大型政府项目按规定都是要公开招投标的，后台操作皆是违法。
办公室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桌上、地上的植物仿佛能感觉出房间里人的情绪齐齐屏住了呼吸。陌晓美已经糟心到说不出来的苦来。
不管陌晓雨用手段疏通了那头，不管某某局长给了什么承诺都没用。钱权交易背后作业，这些在陌楠那个年代还能行的通。但现在整个国家防腐倡廉整风肃纪这么严。走这条歪路，注定要栽跟头的。L
☆、第二百八十四章全军覆没的危险
陌晓美虽然还在笑，却透着一股冷意，真正的笑意早已从悄然消退。像即将冬日下山的太阳，周身的光芒还在却没有了温度，冰冷如水。
“总裁……”袁旭开了口也不知道怎么劝了。从坐上总裁的位置起，一桩桩一件件的阴谋从不消停，像一把把利剑直刺入人心。
面前的白纸白的刺眼。
为什么所有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不是伤害越多，心就会痛到麻木没感觉。被伤害的痛只会叠加起来，每一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其实陌晓美的底线已经很低了，“他们”在背地捞钱，对她使绊子，集权的这些小动作她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忍受。
但你不能损害到陌集团的利益！！这是底线！！！
“这合同不要管它，这事成不了。我也不用浪费时间去看它的。袁旭你出去吧。我想静静。”陌晓美用指关节重重的压两边太阳穴，低垂着脑袋如盛夏蔫坏的花骨朵。这一刻突然就感到一阵无力，很累。
前几天罗娇娇还惊呼：“晓美阿姨，你头上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下来。”
陌晓美蹲下来让小丫头小心翼翼把那根头发丝拔下来，罗娇娇捏在手心邀功似得的递给陌晓美看。不足一毫米的头发丝，下面是黝黑的正常色，上面的根部的这一段是白色的，黑白交接处是灰色的。
即使在筒楼简朴的生活，在超市做着体力劳动，同时回家还要加紧费脑力码字，都没现在这样的辛苦。
时时刻刻生活在腹背受敌环境里，不知不觉中就老去了啊……
袁旭走出去。关上办公室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响，即使隔着门也很渗人。一个站在外头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一吓，抹布“吧唧”掉地上。旁边的秘书室里几个姑娘匆忙伸出脑袋张望。很像生活在大草原上到处都是天敌，爬出洞之前要先探出脑袋，左右上下仔细观察一番的小型哺乳动物一样的谨慎好奇又带着一点紧张兮兮。
“怎么了？地震了？”她们问。
“地震有这样“duang”的一下响的吗？是陌总不小心把桌上的那盏台灯弄掉下来了。你们都回去工作，做不完今天晚上加班啊。”袁旭插着手威胁到。
听到要加班。姑娘们很快一个个把脑袋缩了回去。
然后他赶紧又拦住了那位拾起地上转身就去推总裁门的保洁阿姨：“你等等。陌总在里面忙不要打搅她。明天早上再到里面收拾。”好险，保洁阿姨的动作太快如运动员一样身体素质，袁旭差点没拦住。
从陌晓美上次回国为她们带了伴手礼之后。保洁阿姨们的工作可积极了。地板、玻璃、桌面甚至是角落都锃光瓦亮的照出人影来，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人都会忍不住拿手挡下这夺夺逼人的光芒。
给工资和加工资是分内的，劳动所的。但老板出国玩还记得她们那是情分。得感恩。
劝下了所有人，袁旭在门口徘徊了一阵最终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只是一个秘书。可以在生活和工作上尽心尽力的辅助她，但有些事情还是有心无力帮不上的。
像明天早上他提早过来。先把陌晓美的办公室收拾一下。不让人看出端疑横加猜测。
刚刚这么大的声响绝对不是一个小台灯掉在地上发出，那动静至少也是钢琴摔起来的动静。可是谁也没有怀疑，一是因为袁旭说了是台灯，那就是台灯不小心掉地上的。他信服力太高。他一说别人就都信了。第二是这几天陌晓美的幸福值太高了，谁都不会猜到她在屋里发飙的摔东西。哪有人前一刻还是高兴的，后一刻就关起来们摔东西发泄。
这不能怪陌晓美的性格古怪。而是这操蛋的生活喜欢给你突如其来的迎头痛击。
是夜，总裁办公室内。
据说摔到地上的那只仿古台灯还好好立在桌头。室内头顶上的日光灯没开。太阳落山之后陌晓美坐在桌子后面，屁股就没离开过凳子。就做了两个动作，打开手边的这盏台灯。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包烟点上。
孤独的小灯泡透过琉璃灯罩映出一抹绿色的光芒，坚强的冲破如墨的黑暗。陌晓美一手环住自己的摇，右手手指夹着一根大红鹰吞云吐雾，一根接着一根。在幽暗的空间里忽明忽亮星星点点。
这包烟是某个人遗忘在她办公室里的，因为还没开封，就随手扔在抽屉里。陌晓美就刚开始的第一口被冲口的烟味呛了一下，熏的留了几滴眼泪后面很快就适应了。她老爹陌楠会抽不说，据说她母亲陌夫人做姑娘的时候也挺爱抽的，有点小烟瘾，只是生了孩子才戒掉。
桌子正对面靠墙的立式大书柜上的玻璃门被砸坏了，地上散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玻璃。几本书从书柜里面滑出来，散落在地面。书堆上压着一张椅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哪里，一只椅子脚都歪掉了。
早些的声响就是椅子砸这个书柜的。被陌晓美当做发泄过的办公室很乱，不过她的桌子倒是完好无缺的，只是刚刚郭淮义送来的合同被撕成了碎纸张。扔的桌上桌下都有纸屑。
手上的烟头差点烫到指头陌晓美这才掐掉了这根，紧接着就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手机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铃声柔和音量不大，胆子在黑暗密闭的空间里这突如如其来的一声还是挺说摹�
动作熟练的把香烟叼在嘴唇上，腾出双手在包里找了半天才翻出手机。是斐闻的电话。
把香烟从嘴巴上拿下来，烟头那边搁在桌面上，烟尾悬空。陌晓美接起了电话。
“啊，晚上要加班，忙的忘记跟你说了。”她一边跟斐闻说话，随手就把大红鹰的红色烟盒扔回到抽屉里，关上抽屉。一会子功夫就抽掉了半包，也是够够了。
“你回家了？”
“早回了，饭菜都烧好了，就等老婆你了。”对面男人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五个小时前陌晓美的心情和对方是一样的，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现在她是冷静的，被现实浇了一脸不冷静都不行。不过她和斐闻隔着电话说话还是带着雀跃的口吻，以掩饰内心的狂躁：“嗯，老公你先吃，剩菜剩饭就不要放冰箱里，回去我还要吃的。”
晚饭没吃，这会儿饿过头了已经没有饥饿感了，但陌晓美还是决定迟点回家要补上一点。成熟了的标志之一就是不跟自己的身体作对，无论情绪怎么低落都还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和胃。
“那好，加班不要加太晚。”斐闻不疑有他的结束了这段很平常的对话。
一放下电话陌晓美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手边半悬着的烟。小小的一根烟是很好的情绪调节器而且似乎也很能成瘾。这样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是有众多的消费群体。
这是最后一根。陌晓美这样对自己说。
她点燃香烟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脑袋贴着冰冷的玻璃窗，一口一口的将白色的烟吸到肺中。大楼前宽敞的机动车道上开过一辆车子就划出一条漂亮的光线。居高临下的快感和美景让多少人挤破了脑袋。
起初之所以要争这个位置很简单，就是为了保住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这样算来，其实给她、给陌言甚至是给陌晓雨都无所谓的。因为他们都是父亲的孩子，同样都有保护这个大集团不受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