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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紧又快的生活节奏似乎因为这场雪减缓了许多。
孟沧澜坐在一辆军车里不停地从窗口往外面的世界张望,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穿那身笔挺的军装,而是换上了一身随意的休闲装。
脱下军装,他照样看起来英姿勃发,不过少了一点铁血味道,却又相应多了几分潇洒的娴熟写意。
等车到了市区后,孟沧澜对开车相送的警卫营营长道:“就在这停吧,前面有出租车了,我打的回去!”
营长并没有停车:“军长,就让我把你送到家吧!”
“别叫军长了,我现在是老百姓一个,好了,停车吧!”孟沧澜笑了笑,温声道。
“您就让我再往前送一段吧!”营长乞求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呢?停车吧!”孟沧澜叹了口气,说完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怎么?我不是军长了,所以就不听我命令了?”
营长听他这么说,哪还敢再继续蒙头往前开,只得在路边停了车。
孟沧澜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从行李箱拽出一个超大号的行军包背在背上,冲立在身边擦眼泪的营长翻了翻白眼:“哭个屁啊!赶紧回去吧!”
营长敬礼道:“军长再见!”
孟沧澜本能地把右胳膊抬了起来想回礼,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苦笑一声道:“都习惯了!好了,走吧!”他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营长看着孟沧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不顾旁边的路人,大喊道:“您……保重啊!”
孟沧澜没有应声,等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着远去的军车影子,低声喃喃道:“你们也保重!”
走了一段路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那司机看到孟沧澜的那一个大的军用旅行包,又见他在后座坐得笔直,不由试探道:“小兄弟,是刚从部队复员的吧?”
“是啊!”孟沧澜随口应了一声,他脑子里在想着等会见到安知芝告诉她这个消息后,她会是什么表情。
这几天虽然两人有过通话,不过撤职退役的事情孟沧澜并没有告诉妻子。
司机似乎是个话唠,又笑着接口道:“看你的年纪应该在部队干了几年了吧?复员回家也好,可以多陪陪家人!”
孟沧澜一听这话刚才离开军营时的难受劲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他心想这司机说得对啊,我现在离开了军营不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知芝了?
夫妻两人自结婚后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寥寥无几,现在正好可以补偿补偿妻子,这么说来应该高兴才对啊!
“我儿子就是前年复员回家的!要说部队可也真是锻炼人的地方,那小子在家里的时候懒懒散散身体还弱,回来后人勤快了很多,身体也很壮实!不过有一点可惜的就是当兵几年没学到啥手艺,找不到好工作,现在只能当个保安勉强度日!”
这位司机大叔的确话唠得可以,一下子又扯到他儿子身上去了。
孟沧澜见司机大叔一个人说话挺尴尬的,便接过话问道:“您儿子是在哪里当的兵?”
“以前在南方军区服的兵役,后来托人找关系才转到咱们东南军区了,就在市郊的A军!”司机大叔见乘客搭话,谈性更浓了,微有些得意道:“我儿子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个精英,还立过两次二等功呢,年年都是优秀士兵!”
孟沧澜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居然是A军的士兵,那不就是自己以前的部下?
他也起了好奇心:“您儿子叫什么名字?”
“马啸光!”
孟沧澜听到这个名字后就笑了:“是不是黑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个子也高高的,说话急了有点小结巴?”
这个马啸光孟沧澜还真认识,他以前没少下基层连队跟士兵们谈心扯淡,A军的士兵他认识不少,这个马啸光枪法很准,是C师装甲团某连某班的班长,还参选过一次军区特种部队,可惜参选的时候受了伤被刷下来了!
司机大叔闻言先是一喜,接着有点小尴尬,讪讪道:“这孩子性子急,说话急了是有点结巴!小兄弟原来你认识我儿子啊?您贵姓?我回去跟我儿子说说,他不定也认识你呢!”
孟沧澜微微笑道:“我认识你儿子,我叫孟沧澜,你回去跟你儿子说,他肯定也知道我!”
等车开到了孟家别墅外面的大马路,孟沧澜下了车。
司机以孟沧澜跟儿子是战友为由,死活不收车费,司机大叔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区,小心翼翼地冲孟沧澜问道:“小兄弟,你不会是住在这里的吧?”
孟沧澜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人的!”
“吓我一跳,还以为拉了个大人物呢!”司机大叔离开时又热情道:“小兄弟,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可以去美通商厦找我儿子,他是那里的保安科长!”
做保安?孟沧澜暂时还没想过要干什么,不过人家盛情难却,只得点头答应。
孟沧澜进了院门后,见安知芝正背对着自己在院子里散步,不由出声打趣道:“嗨美女,请问劫个色可以么?”
安知芝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孟沧澜,不由惊讶道:“怎么是你?”
“能劫你色的除了我还能是谁?”孟沧澜笑着向安知芝走去。
安知芝突然蹙了蹙眉:“你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啊?怎么这身打扮?”
孟沧澜叹了口气:“我退役回家了!以后就是普通老百姓一个,你会不会对我失望离开我啊?”
“退役了?”安知芝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随即脸色凝重:“他们已经对你动手了吗?到底怎么回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先别着急,我们回屋再谈!”孟沧澜说着过来搀安知芝。
安知芝气道:“还不急?那可是你最爱的部队啊,就这么离开了?你不感到可惜啊!”气得甩开孟沧澜的胳膊,不让他扶。
孟沧澜锲而不舍,硬是拉过她的胳膊用手握住,也不管妻子反抗挣扎,淡淡道:“可惜是可惜,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部队不是我最爱的,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不是!”
“那你现在最爱的是什么?”安知芝好奇。
“你猜!”孟沧澜说完眼神温柔地盯着安知芝光洁美丽的脸蛋。
安知芝被看得脸红,囧道:“看什么看?你不会告诉我你最爱的是我吧?”
“啧啧,能说出这句话可见你有多么臭美和厚脸皮!自我感觉真是良好啊!”孟沧澜眼神怪异。
安知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道:“滚!”
孟沧澜接着道:“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你虽然自我感觉极度良好,不过答案却猜对了!”
安知芝苦笑,同时心里又放松了一些,老公噎人的本事还是这么犀利,不过看他还能笑嘻嘻地开玩笑,说明他并未因为这个残酷的打击而消沉下去。
最后两人回到客厅,孟沧澜问:“叶阿姨呢?”
“买菜去了!”安知芝死拽着孟沧澜不放:“你先别管别的,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严重到让你直接退役呢?我以为就算他们要对付你,最多也就是让你将级而已!”
绛紫雨的那个选择孟沧澜并没有跟安知芝分说,他不想妻子因为他这个选择而有心里压力,只是说有人给军委递了检举信,然后下来调查组……
“可怜的老公!”安知芝听完眼神柔柔地盯着孟沧澜,靠过去仰起脖子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随后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兴许会去买羊肉串,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一个死去的战友生前有这样的心愿!也有可能去做个保安什么的,刚才坐出租回来的时候,就有司机师父向我介绍了!”孟沧澜不确定地说道,眼神也有点迷茫。
安知芝惊呼:“卖羊肉串?”
“是啊!你不会嫌弃我吧?”孟沧澜有些担心了,听说女孩子都是很虚荣的,虽然自家知芝貌似不是,不过也难说啊!
以前同意嫁给他是因为他是个将军,现在……一个卖羊肉串的,想想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小贩啊。
孟沧澜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哪知道安知芝却欢天喜地道:“太好了,那以后我就是老板娘,吃肉串什么的岂不是都不用付钱了?太爽了!”
孟沧澜顿时放心下来,果然知芝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虽然这思维有点古怪,不过他喜欢。
所以也跟着大呼小叫:“那当然了,你跟着收钱就行!想吃多少随便拿!”
安知芝笑着点头,眸子里却隐晦地闪过一丝疼惜,她老公堂堂一军之长天之骄子,居然要沦落到去摆摊了吗?
☆、情比金坚任尔东西南北风 084 宝宝命名,夺别墅
谈完了退役的事情,孟沧澜感觉轻松了一些,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也有些腻了,其实我早就想换个活法了!”
安知芝白了丈夫一眼,心说你就口是心非吧。
不过她并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吐出来,反而乖巧地爬上沙发,像只慵懒的猫咪一般横躺着,小脑袋挪啊挪到孟沧澜的腿边,枕了上去。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给予丈夫一些安慰。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是看她有多么高的学历,不是看她多么会理财,而是看他对待丈夫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其实大多数男人平日里是很大度很有耐心的,作为妻子你尽可以跟他耍赖撒娇顶撞,但是当他们心情不好或者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假如再说一些不该说的,那就是胡搅蛮缠,做一些不该做的那就是不可理喻。
一个女人如果懂得这个道理并且做到这一点,那她的感情和婚姻绝对像堡垒一样牢不可破。
孟沧澜伸手在安知芝的眉梢眼角鼻子嘴唇上轻轻摩挲着,偶尔也会往耳朵和脖子边侵扰,安知芝感到有点痒痒的,不过很舒服,也就半眯着眼睛。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虽然没有说情话,但是却分明有种平安喜乐的美妙滋味。
这种无声胜有声,交流存乎一念心的感觉,忽然让安知芝感到客厅里弥漫开一种名为罗曼蒂克的东西,她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浪漫发于心,其实并不一定要去刻意营造,除了玫瑰红酒烛光晚餐,彼此静静聆听各自的心声,呼吸一样的空气,偶尔一个眼神交流,刹那间有种你知我我知你的微妙,这才是最浪漫的。
孟沧澜的手逐渐往下移去,从毛衣的下摆里钻进去,在安知芝微微隆起光滑如腻玉的肚子上温柔抚摸。
安知芝脸一红,感觉丈夫的手指很灵活很调皮,有时候用指尖轻轻地划拉,就像画家在素描时的勾勒,有时候又是拇指轻弹,恰似钢琴家在弹奏乐曲,有时候有用掌心磨,弄得安知芝舒服得汗毛都颤栗。
突然,安知芝忍不住用手摁住了孟沧澜活动的手,嗔道:“你干嘛呀?”原来某男的手居然在她肚脐眼上挠了起来,痒得紧。
孟沧澜笑了笑:“你皮肤太滑了,从脸上摸着摸着就滑到下面去了!咦?你肚子在动呢!”
孟沧澜说着说着突然惊叫起来。
“傻样!”安知芝翻了个白眼:“你儿子在踢我呢!”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孟沧澜撇嘴。
“我希望是儿子所以肯定就是儿子!”安知芝蛮横道。
孟沧澜哼道:“我倒希望是女儿,咱们家有我一个雄性就够了!”
安知芝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