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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铛铛想了想:“是因为我刚才怀疑她,所以你生气了吗?”
郁铮没答,孔铛铛又道:“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回来行吗?”
那人已走到门边,一副匆匆离去连多一秒都不能耽搁的架势,忽而,却在孔铛铛问题问出好一会儿之后,他停步了。
孔铛铛眼见他回头,去而复返,来到面前,张手,浑身冰冷地遽然拥抱了她。
行云流水的动作,抱过又分开,连反应都不给孔铛铛。“我没生气,我也希望她是骗我的。”郁铮望去她的眼,“我不让你靠近,是怕我会忍不住这样对你。我很害怕,所以想找个人抱一下。”
“没关系啊,我……”我抱你啊!孔铛铛这一刻有多揪心,这人即使来到这种时候,也还在死撑。
“我很快就回来,”他根本不让她继续,“别担心。”
孔铛铛操碎了心地目送人离去,门阖起的一瞬她就掏出电话:“喂,怂怂,你知道夏罗莎家地址吗?”
那端怂怂在并不安静的大马路上回话:“痘痘你表完白了,把人表去夏罗莎家了?你也是当世奇葩啊!”
孔铛铛没空跟他贫,遂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交代了,那头怂怂也瞬间酒醒,忙道:“你也别要地址了,我和排条正好在学校附近,你到侧门等着,我们打车来接你。”
很快,孔铛铛坐进出租车。
门一阖,车厢安静,空调暖风呼呼的,不片刻就将孔铛铛带入的寒意化解了。
那坐在前排,才与孔铛铛辩过一场的排条开口,揪着条眉毛:“你不是在场吗,也拦不住他?”
“我没拦她。”孔铛铛回,“我怎么能保证夏罗莎不会手滑不会吃错药,万一出什么幺蛾子,我对不起死骗子。”
怂怂冷笑:“那个夏罗莎,平时不是挺瞧不起咱铮哥吗?以前铮哥对她只能这么好了,她眼睛长在头顶上。这次怎么了,自杀想起铮哥了,这不像她啊!”
排条鼻孔哼了声:“八成被那个什么赵院长甩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孔铛铛奇:“什么,她以前还自杀过?”
“她那么惜命的人,哪会自杀啊?排条是说,有一回铮哥被她大半夜叫出去买单,她那边急得跟催命似的,害得铮哥走夜路被车撞,骨折两个月都没下地。”
孔铛铛闻言更难受,瘫向座椅靠背,痛不欲生:“死骗子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啊……”
“别吃醋啊,”怂怂劝,“那会儿不是还没你吗?”
话落,三人都无声了。
……
夏罗莎所谓的家,是租的繁华地段酒店式公寓,两室豪华套房,一天的房钱,赶上孔铛铛曾经一个月生活费。
孔铛铛走进前台大堂就觉得要命了,住这种地方,死骗子得挣多少钱才能供她开销。
好在怂怂曾经当过跑腿知道房号,轻车熟路找对了门,三人站在门口合计好半天,得出结论:“敲门!”
门后很久才有人应,夏罗莎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受不了那骚扰才回身开门。
一条缝隙而已,瞬间被排条和怂怂两人挤进屋,孔铛铛尾随其后,一步入客厅,就看到那坐在沙发上的死骗子。
郁铮黑色皮衣,坐向是面朝孔铛铛的,但是孔铛铛却看不到他的脸。
门边,夏罗莎砰地关门,瞪了一眼怂怂和排条,偏过了头。
孔铛铛几步来到沙发边,郁铮低头,脊背蜷曲,整张脸就那样全部埋在肘臂间。连三人冲进门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一动没动。
看样子,在孔铛铛到来以前,他与夏罗莎的对峙就已经进入到死结阶段。即使他们没闯入,室内明显也已经静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夏罗莎酒柜上摆着酒,她伸手拿过杯子,猛地吞了一大口,双目赤红,恨铁不成钢地瞪视那沙发上所坐之人。
“死骗子……”孔铛铛蹲在沙发前,郁铮毫无动静,她把手小心翼翼放上这人背部,轻声问他,“你是不是胃疼了?”
隔了片刻,郁铮拇指拭去脸上泪迹,抬头:“你怎么来了?”
孔铛铛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死骗子是非洲搬砖户啊,她竟会觉得他抬眸的这一刻,那张脸苍白得令她不忍卒视,“我不放心你。”她哑声。
啪——!
另一端,涓滴不剩的酒杯被人一使力,狠狠摔在地上,霎时,玻璃四溅。
郁铮闻声,眼睫颤了颤,阖眸,攥紧了那始终微震不止的手。
怂怂看不过眼:“夏罗莎,你别太过分!”
孔铛铛深吸一口气,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猛地站起,回头:“你不是自杀吗,怎么现在还好好的啊?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短信发过来,他什么都不顾,第一时间就冲过来找你,你还想他怎么样啊?!他对你不好吗,你哪一次有要求,他不是全力配合?你拿他刺激赵院长,你让他故意误会Mike,他为了你把人揍进警察局;他为了你去校长室楼下,被人死者家属追着打;你被人骂小三,他第一时间出面护着你,他因为自己没照顾好你,喝酒喝得醉死——”
“够了!”夏罗莎没化妆,那面上憔悴像换了一个人,但眼中的鄙夷却与从前一般无二。
“你这个丑八怪,”她冷笑,“怎么哪里都有你?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你喜欢就拿走好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搞搞清楚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知道他的眼光有多高吗,你知道这个人以前有多吹毛求疵吗,你一个火山坑——”
“你说够没有?!”郁铮猛地起身,嗓音完全变了调,护去孔铛铛面前。
夏罗莎酒精上脑,负面情绪被放大无数倍,被郁铮一吼,瞬间叫回去:“你为了一个火山坑敢跟我吼?!好啊——”夏罗莎忽然弯身,再站起时手里竟然多了一片酒杯碎片,碎片边缘的锋芒一闪,夏罗莎把其贴近自己手腕,扬声:“不是想逼我自杀吗,如果我死了,全是你们害的!”
排条离最近,刚想动手——“别过来!”夏罗莎叫,“你抢下玻璃片有什么用,我想死,你拦得了吗?”她望去郁铮,嗤笑,“对不对啊,Vi?”
郁铮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咬牙缓了缓,蓦地上前一步:“好,你把东西放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现在就陪你回意大利,你想要什么,我全部都给你!”
孔铛铛震惊。
夏罗莎却被那话逗乐,连声发笑:“给我?你拿什么给我,你不会以为我还像当初一样年少天真吧?我看过你的作品,不论是那些视频,还是孔铛铛给我的风景照,你根本就回不去了!”夏罗莎脚步颠簸,嘶声冲郁铮吼,“只有她,只有这个白痴才会把你当宝,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间有多大!”
“那你到底要怎样?”郁铮问,咬了咬后槽牙,“你想我怎么样?”
夏罗莎却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皱了皱眉:“我还没想好……不过你不能跑,你哪里都别想跑,你一辈子,都要替你师父还债!!”
“你够了吧?!”孔铛铛叫。
连怂怂和排条两个局外人也看不下去:“夏罗莎,铮哥以前为了你,差点被车撞死,他初来申大那一年,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
郁铮垂眸哂笑了下,再抬眼时,他从怂怂他们面前走过,示意两人什么也别说。夏罗莎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瞪视他,惊问:“你干什么?”
“我受够了。”郁铮沉着面色朝她走近,一把抓过她握碎片的手,“不是要自杀吗,来啊,我帮你!”
孔铛铛吓得大叫:“死骗子你别干傻事,故意伤人是犯法的!”
排条与怂怂也急着劝解,却被郁铮冷喝一声:“谁也别过来!”而后狠狠制着夏罗莎的手,把那锋利碎片往她颈间逼。
夏罗莎吓傻,哪还想死,她一点都不想死!疯了一样地尖叫,使出吃奶的劲与郁铮角力:“谁说我要自杀,我才不想自杀,我就是想耍你,我就是要看看你这个二百五还能被我耍多久?!”话间猛一使力,眼前精光一闪,夏罗莎双眸大张。
那危险的争执一瞬静止,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夏罗莎手中的玻璃碎片应声落地,随即,郁铮眼前鲜血滴落。
“死骗子!”孔铛铛飞奔过去。
夏罗莎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孔铛铛抓着郁铮手臂,把人扳过来。郁铮一手捂眼,听到孔铛铛用着不输于夏罗莎的尖利冲他喊:“你这个神经病!你干什么啊?!”
她又大叫怂怂叫救护车,郁铮道:“别叫,免得被问原因。”
孔铛铛心疼地去揭那沾了血水的手,眼中泪花飙出,对方一脸的血,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伤了眼睛还是其他地方。
“为什么你总要干这种事?!”
郁铮笑:“她那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何况,”他安慰地擦了擦孔铛铛眼泪,“她竟然敢说你是丑八怪。”
孔铛铛觉得一点都不好笑,骂他:“傻叉。”
夏罗莎也紧跟着道道:“这是他自己发神经,跟我无关。”
“你闭嘴!”孔铛铛猛地扭头,所有隐忍,在这一刻火山喷发,“我警告你夏罗莎,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自命不凡,你那点老底,我全都知道!你也别想着再拿那些陈年旧事来威胁谁,我如果不想让你好过,别说申市,你连国内都待不下去!还有,我不准你再说郁铮不如从前,他眼光低,他就算眼光再低他也看不上你!”
夏罗莎刚要张口反击,就被孔铛铛打断:“说我丑八怪,没错,我是不如你美,但我至少比你年轻!我是没有你见过那么多市面,但我也不用别人帮我还债!告诉你,就你现在这环境,我拿钱就能砸死你!我单是年龄就能完胜你,你别不承认,我配郁铮,比你这个三八强上一百倍!!!”
“卧靠,说出来了!”怂怂自备语言弹幕,“孔痘痘你牛逼啊!”
排条道:“这里应该配个bgm,配什么呢?”
“当然是日天专用曲,居家表白必备。”
孔铛铛道:“有完没完,让你们叫的车呢?”
怂怂正好手机响:“来了来了。”
四人随后准备去医院,临走前,郁铮被孔铛铛扶着,却到底脚步微顿,背对夏罗莎:“如果你这么喜欢拿死威胁别人,下次带把刀来找我,我奉陪到底。至于其他事,再也别来找我。”
“哦对了,”他举步却又收回,“如果孔铛铛这学期的新闻摄影拿不到满分,我这人有点不正常,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些什么。”
孔铛铛骂:“p得不正常。”
郁铮就不敢再吭声了。
……
孔铛铛第二天趴在郁铮的病床边醒来,一睁眼,人呢?
孔铛铛睡个半醒,猛地站起,还弄掉了郁铮为她披的毯子。
她出门找人,满医院转了一圈,最后在同楼层的转角,看到穿着浅蓝条纹病号服,披着皮衣,眼睛还被纱布蒙了一只的死骗子。
“你去哪里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郁铮抬手,病号服太短,直接露出一截干瘦手腕。他食指贴在唇边,向孔铛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医院,小点声。”
孔铛铛与他隔着几步外对望,猛地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人。
踮脚,双手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