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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想我今天不能去聚餐了。”
老板问:“怎么了?有事吗?”
宋迦南很礼貌地笑,“我要去见我男朋友了。”
不等老板说话,孙翻译却忙不迭地啧了两声,“男朋友?”
宋迦南从这三个字中听到了这个男人的恶意。
宋迦南不愿多言,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离开了。
明循下班后一直泡在图书馆写作业,他的手机也很安静,没有任何短信通知。
他一个人从图书馆坐公交回去,破旧的小公寓的窗户里透出暖黄的灯光,看起来温馨了一些。
明循走上楼梯,手伸进口袋里找钥匙。
突然他发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背靠着他的门,低着头,长发垂落,露出的小半张脸莹白。
她听到动静,快速抬起头,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柔亮。
她上前两步,扑进他的怀里。
明循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用手很认真地环住她,轻声问:“在我家门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宋迦南秀挺的鼻尖在他的胸口蹭了好几下,像是在撒娇,“我的手机没电了,而且我想着,你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明循揉揉他的头发,“等了多长时间?”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宋迦南被半拥在怀里,很诚实地说:“就等了一会儿。”
她再次换上那双太大的拖鞋,很自觉地坐在了沙发上。
明循也坐到了沙发上。
宋迦南挪动双腿,离明循很紧,脑袋一歪,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的手缠上他的手臂,一副固定的模样。
明循觉得宋迦南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她今天话太少,又乖过头了。
明循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宋迦南摇摇头,却把头更加用力地靠在肩上。
宋迦南仿佛终于安心,嗓音有些软乎乎,“我好困。”
明循垂眼看她,“还能回去吗?”
宋迦南摇头,“我现在就想睡觉。”
明循想了想,“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宋迦南笑着问:“你的床多大?”
明循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很小。”
宋迦南“哦”了一声。
明循说:“如果你要洗澡,有新的毛巾。”
宋迦南摇摇头,“我困死了。”
明循把宋迦南抱起来,踢开卧室的房门,把她放在了床上。
明循脱掉她的鞋子,“你睡吧。”
宋迦南今天实在困得厉害,点点头,脱掉了外套,钻进了他的被子。
明循关门出去了。
明循的房间很小,甚至都没有他曾经书房的三分之一,光线昏暗下去,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她从一室的漆黑中闻到了明循身上的味道。
干净清冽到富有侵略性,尾调却温柔到令人落泪。
她把整个身子蜷曲再蜷曲,缩成小小的一团,躲进了他的被子,像躲进了一座堡垒。
清晨的时候,她被明循的敲门声叫醒。
她下了床,去开门,眼睛还有些睁不开。
宋迦南的眼睛还睁不开,撑着门框的身子东倒西歪。
明循无奈地把她扶住。
宋迦南视线向下,看见了自己皱巴巴的像团腌咸菜似的长裙。
她昨天都没有卸妆!
宋迦南脸有些红,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不会多好看。
她推开明循,抓起了自己的挎包,进了卫生间。
半晌,她从卫生间探出身子问:“明循,你有什么衣服能借我穿一下吗?”
此刻她的脸上已经半点脂粉也无,眉眼淡淡,皮肤有些苍白,唇瓣粉嫩,柔软纤弱的像是风中花朵,十分的好拿捏。
明循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卫衣和长裤,从卫生间的缝隙里递进去。
不一会儿,宋迦南出来了,身上穿着过分夸大的卫衣,露出完整的精致的锁骨,下摆遮住了三分之一的大腿,再加上长发披散脸色微白,显得极为娇小可怜。
宋迦南说:“我能在这里待到下午吗?我下午要去上班。但是我现在太累了完全不想坐地铁回家。”
明循点了点头,“可以。你可以去楼上房东太太那儿借洗衣机和干衣机。外卖单子在茶几下面压着。”
说完以后,他的手慢慢地撑在了她脖颈边的墙上,微微倾过身子,“现在,要不要谈谈昨天发生了什么?”
宋迦南的后背紧紧贴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没有了。我已经可以处理好了。”
明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把她肩头的衣服拨正,“那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穿上外套,背上包离开了。
破旧而狭小的公寓里只剩下宋迦南。
宋迦南想了想,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肉麻呼呼的短信:你要记得想我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条短信进来:没空。
没空。没空。总是没空。
但是她知道他看到这条短信之后肯定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她。明明想要避开这个陷阱,但是因为知悉了这个陷阱的存在,就不可能不对其施加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女孩子受了委屈就会自己扛着。宋迦南现在也是这样。
☆、我心如松柏(三)
宋迦南套上了衣架上明循挂着的长外套,衣襟掩得严严实实,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装在提篮里上了楼,敲开了房东太太的门。
房东太太是个十分和善的白发妇人,却活泼得像个小女孩儿,穿着红色的长裙,嘴唇上涂了鲜艳的口红。
在听说她是明循的朋友,并且希望借用一下洗衣机和干衣机的时候,再看到她身上那件明循的黑色长外套,房东太太立刻同意了。
在宋迦南弯腰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的时候,外套下摆翘起,露出了雪白的脚踝和小小一截小腿。
看起来像是没有穿下装。
房东太太笑了笑:“你是明循的女朋友吗?”
宋迦南转过脸来对她笑,“不是的。只是朋友。”
房东太太面露可惜的神色,“我还以为总算有人拿下了那位高傲的东方男人。”
宋迦南关上洗衣机的门,按下几处按钮,笑着说:“是很高傲啊。”
房东太太补充道:“我们街区的薇诺娜,漂亮得让女人都眼睛发直,西班牙的一位有名的男模都追求过她她却拒绝了。可她曾经追求过明。不过明拒绝了。”
房东太太顿了顿:“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幸运儿能拿下他。”
宋迦南这下真的笑起来,笑得神飞逸动,媚不可言,眼角上挑弧度致命,“哈哈哈我也等着看呢。”
房东太太招呼她喝了咖啡,在知道她还没有吃过早餐之后,她还热情招待她吃了早餐。
衣服烘干后,宋迦南真诚地和房东太太道谢,准备离开。
房东太太站在门口:“再见。可爱的东方姑娘。”
宋迦南没有立刻换上自己的衣服,她穿着明循的卫衣和长外套窝在沙发上,竟然舒服得想要睡觉。
她摇摇头:“不行,不能这样。你会被他的气味惯坏。”
嗅到他的气味,就会觉得过分安心,安心到想要即刻睡去,从一个梦沉浸在另一个梦中。
宋迦南从沙发上挣扎起来,她整理了一下明循的房间,在手机上看了邮件并回复,仔细阅读了下午的工作资料,在最后,她为自己点了一份鱼香肉丝盖浇饭。
鱼香肉丝盖浇饭的味道还不错,她挑出了里面的胡萝卜丝,把整份吃干净。
她终于决定换上衣服,并且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她关上门,提上垃圾,离开了公寓。
在下午的会场里,宋迦南是随行翻译,对方的西班牙语还不错,她并不需要时时翻译,这项工作就变得相对轻松。
同行的那位银行家对她说:“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喝些东西。”
这大概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对一个美人天然的怜惜。
宋迦南当然不会拒绝,她走到一旁,端起了一杯柠檬水,然而就在人群的一阵流动之中,她看见了那位姓孙的翻译。
他衣冠楚楚,平庸的面容也被高贵的衣着衬着精英了几分,他同样笑得精英,“你好,宋翻译,又见面了。”
宋迦南点点头,却不愿意说话。
孙翻译依旧是那样锲而不舍,“宋小姐似乎对于我上次的谈话有些小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突然兴致上来了,想要讲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宋迦南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那请收起你的小故事吧。没有人想当小女孩儿。”
孙翻译淡淡地笑:“这是当然的。宋小姐不愿意听,我自然是不讲了。只是,今天很凑巧,故事的主人公就在现场。”
宋迦南淡淡地皱了皱眉头。
她大概知道这位长舌的翻译想要说些什么了。
美艳的却又过分天真愚蠢的文学院女生,自视甚高,妄图傍上一位不属于自己圈子的富家少爷,那位少爷始乱终弃,她名声一败涂地,但是在西班牙这个国度,这种风流韵事只会给美人增加谈资,她开始活得像个交际花。
而那位美人,或许就是姓宋。
宋迦南已经听过这个故事太多太多遍了。
她知道里面所有的起承转合,里面所有的因果报应,她在这个诡异的漩涡里挣扎过,却最终被吞没。
孙翻译缓缓移开身子,在宋迦南的淡淡不解和厌烦中,一个青年出现在视线里。
全套的高定,眉眼英俊,灰蓝色的眼眸锋利,但是面部轮廓却有着些东方的俊秀,能轻而易举地让人想起开在雪山上的蓝色花朵,或者是丛林深处湖水中央的神秘植物。
幽深,美丽,危险。
宋迦南的身体慢慢僵硬,手中的杯子有些拿不稳。
男子很绅士地伸出手,轻轻地托住杯子底座,嗓音低沉优雅,“迦南,小心些。”
宋迦南的身体由男子触碰到杯子的某一点开始树状麻痹,她的心口跳得发疼,头有些晕。
对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故事的当事人并不仅是宋迦南,还有一个沈如晦。
那位玩弄过她又将她抛弃的富家公子。
宋迦南身体僵硬,完全迷糊地被沈如晦带到了一个角落,旁边的一尊雕像投下漆黑阴影,形成小小一个黑色隔离区。
宋迦南的头皮发麻,挣开了他。
她的腰背挺得依旧很直,她轻轻地将一缕滑到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再看向他时,眼神变得有种温度极低的冷漠。
沈如晦却很高兴地说:“迦南,你终于变得成熟。”
宋迦南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意温和,“你之前一直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任性难缠,我虽然很喜欢你,却不能忍受时时刻刻的陪伴。现在好了。”
宋迦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现在好了?”
沈如晦浑然不觉她的愤怒似的,淡而从容地说:“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们会是最合适的一对了。”
他继续说:“你现在已经很好地懂得控制情绪,行为处事也优雅得体,你已经被打磨成了最好的模样。迦南。”
宋迦南浑身颤抖,“沈如晦,你知不知道你说这种话让人感到恶心?”
沈如晦笑笑,“迦南,我是认真的。”
宋迦南转身欲走,却被沈如晦一把抓住狠命地抵在了墙上,他的力气很大,手脚并用地制住了她。
这个角落根本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