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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他临死,任凭整个荆家左冲右突,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都没能改变荆家的丁点现状,甚至,见到那个一直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一面。
人走茶凉,跟本不足以形容荆永泰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的悲痛,绝望。
而他的死,也像是一层浓厚的化不开的黑云,压在了荆家和安家的身上。
荆永泰下葬的当晚,窗外淅沥沥的雨,下的比下午要大了些。
安家,安元崇的书房,明明灯光大亮,却有一种昏暗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萦绕。
“你说什么?”从来都稳如泰山一般面不改色的安元崇,突然满脸惊惧的站了起来。
那种颤抖的,充满难以置信的声音里,哪里还有以往的笃定?
“老爷,他……他没有死。”
坐在她对面的荆严韵,正微微颤抖着唇,在灯光下一张瘦削惨白的脸庞,布满泪痕,双手紧紧的揪着手里的帕子,青筋卉起的手背,足以说明,她用了多大的力道,才把话说出来。
“他没死,他怎么会没有死呢,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老哥哥临死前撑着一口气告诉我的,哥哥说他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了他的消息。”荆严韵嘶哑着嗓音。“哥哥身体一向保养的很好,前些日子还为了家里的事奔走,如今,如今却死的这么突然,老爷你说……你说哥哥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是的,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荆永泰的死有蹊跷。
“这之间有什么关系?”惊惧中的安元崇微微回了神。“他就算是没死,也不至于这么报复……”
“怎么不会报复?!”荆严韵几乎是嘶吼着出声。
看着面前如此失态的老妻,安元崇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几乎是咬紧牙关狠狠的道。
“当年的事情,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隐瞒?”
不知道那天晚上,荆严韵和安元崇最后都谈了些什么,至少其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安和桥发现荆严韵总是时不时的看着安且落魂不守舍,也偶尔会和安元崇一样,用一种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他。
让她心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种让她心生不好的感觉,终于在安和桥高考结束的第三天得到了回应。
当下午,安和桥和安且落同坐在一辆汽车里,正前往机场去接安家一个许久没有没有回过国的亲人,安家第四个女儿安碧香。
程亮的黑色轿车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两边如水的车流似离铉的箭潮划过。
车窗外,西边天际镶嵌着一枚火红的夕阳,正默默燃烧着,它周围流动的云彩被灼成红色,余晖映照在不远处的山峦上,田野上,似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辉。
车窗内,安和桥静静地坐在座椅上,看着旁边正安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安且落。
她家少年从新年被爷爷扔进军队训练,已经陆陆续续差不多半年,时间尚且不久,可效果的却也在她的眼前,一点一滴的呈现了出来。
他从前被打理的精致服帖的碎发被利落的寸头覆盖,白如牛奶的皮肤被晒的黑了些,浑身的气势也阳刚了许多。
她也更清楚,自从进了部队后,少年的改变,相比较外在,内在更是让人吃惊。
现在的安且落让人乍一看,再也不是那种绵绵软软的美少年了,那种只有军人才有的阳刚的血性,渐渐在他单薄的身上弥漫出来,他变的沉默了,也不那么爱说话了。
就连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比从前深沉。
“落落,今年的暑假你又要去部队里集训吧。”
安且落听到安和桥的话,缓缓的转头看向她。
“部队的训练,是不是很辛苦?”
“你觉得呢?”安且落轻掀嘴角,有些粗哑的声音暗含嘲讽。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更是闪过复杂的情绪。
“落落刚刚去部队肯定很辛苦。”把少年的神色表情都看在眼里,安和桥抿了抿唇。“不过,你忍过一段时间就会习惯了。”
“你当初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吗?”
“我……没有去过部队,所以应该没有你辛苦……”安和桥的眼神微微闪躲。
因此错过她身旁的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乍然透出冷锐的星芒。
“哧……海鹰突击队成员的特训,难道会比我这种正统的娃娃军训练轻松吗?”
“落落,你怎么,怎么……”安和桥咻的转过头,一双清透的仿佛有水波流动的眼,闪过惊愕。
“我怎么会知道?”安且落突然冷笑出声。“安和桥,安大少爷,你还当我是那个被你们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吗?”
“不……”安和桥的脸色变了变。
与此同时。
轰隆隆,他们坐着的汽车,突然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震动了起来,两人耳边传来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
“两位少爷,你们坐稳了,有人袭击我们的车。”
在感知车子剧烈震动后,安和桥几乎和前排副驾的阿四出声的同时,一把把安且落抱在了怀里。
“落落。”
“有人袭击我们的车。”安且落抬起头,满眼的恐惧,一脸惨白。
“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安和桥用手把少年的脑袋往胸前埋了埋,用着轻柔且镇定的声音说。“落落别怕。”
只是,她一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转过头去看向车外时,刹那间好似被冰冻一般。
“阿四,你能看见后面有多少人在跟着我们吗?”
“大少爷,最少有两辆车。”阿四仔细的看着身旁的反光镜出声。
“阿三,车子开快点,能把他们甩掉吗?”安和桥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眼下这种情况,明显是有计划的袭击,从京城通往机场的的路上,只有这段路,路况最差,且隐蔽。
轰隆隆……车子又是一阵剧烈震动。
“大少爷,怕是有些难。”正在开车的阿三在七拐八拐中,把车速提到了极端,全身紧绷。
紧接着,没过短短时分,他们坐的车子就被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撞的不得不停下来。
阿三阿四相互对视一眼后,就飞速转头看向后面的安和桥和安且落。
“大少爷,小少爷,你们在车里坐着,等我们出去把他们都解决了再出来。”
“嗯。”安和桥面色沉静的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
眼下,安和桥虽然紧张,却也没有被吓到惊慌失措。
从刚刚被袭击的几个撞击,以及车窗碎裂的痕迹来看,后面的那些人,还不至于要他们的命。
“阿三阿四能解决吗?”使劲的挣扎着想从安和桥怀里出来的安且落微微颤抖着唇说。
“放心,还有我。”安和桥轻轻拍着少年的背,一字一句说着沉着有力。
就如安和桥说的那样,她怀里的少年不用担心,面对这一场蓄意的袭击,他除了有阿三阿四这两个保镖,还有她。
十几二十分钟后。
阿三阿四以及被刚刚的场景惊的也下了车的安且落,他们谁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两辆已经逃离的车辆,和迅速消失在岔道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因为,他们还处在一种极度的震惊中,对安大少爷(他哥哥)强大的武力值的震惊中。
“阿三,我……我没有眼花吧?”阿四瞪大了双眼看了看满地的玻璃碎片,又看了看,他们前方那个正握紧一根带着血迹的铁棍,并挺直背脊,逆光站在夕阳下,浑身气势冷凝的少年,惊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第215章 公子受伤了
“你没有眼花。”阿三也目光呆滞的和他看着同一个方向。“大少爷,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大少爷,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回过神来,阿四飞速跑到安和桥身边,咽了咽喉咙,有些干涩的出声。
看着阿四,安和桥也从刚刚那场恶斗中收敛了气势。
“不怪你们,今天的袭击太突然了,你们去查查,看看他们有留下什么线索。”软了软紧绷的身体,她随手把手里的铁棒递给他,就迈步走向正无力的靠在车边的安且落。
“落落,你有没有受伤?”
安且落被她紧紧揪着手臂拽着,全身上下仔细打量着,却没有任何的挣扎,而是沉默的,满脸复杂的看着她,直到许久,他静默的让安和桥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才把目光从安和桥的脸上,移至她破皮,渗出血迹的手背。
“痛吗?”他缓缓伸出手,抚摸上她刚刚为了推开他,而避之不及,被黑衣人攻击了的手臂,轻声的问。
安和桥一愣。
“被打了那么多下,痛不痛?”
“不痛。”轻轻喘着气,安和桥回过神来,眼角眉梢流露淡淡的笑意。
“……”少年扯了扯嘴角,白皙俊俏的脸上,勾画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口更是抽搐般的缩紧。
被那么粗的铁棍打了好几下,怎么会不痛呢?
甚至,她还差点被凶器割伤了。
安且落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原来,从来看似淡然如风,优雅如画的安和桥也会为了保护他,而变得惊慌,变得暴力,变得冷酷。
也会受伤,也可能会死去……
当他刚刚差点被袭击时,他面前这个人,脸上的惊恐是那么明显,明显的让他心惊。
“你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呢?”安和桥这下子是真的愣住了。
“你……难道不会怪我让你受伤了?”少年低下头,声音都在发颤。
他忽然想起,从小到大,好像面前这个人已经很多次,有为了保护他而受伤。
那些从前或许是刻意忽略,也或许是不刻意忽略的记忆,觉醒的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这么深。
深的,让他止不住的恐惧。
“我怎么会怪且落呢?我最喜欢且落了。”
微微沉默后,一道悠扬,舒缓若云般有些缥缈却无比真实的声音传来,安且落咻的抬起头。
如血的夕阳从天际跋山涉水而来,在她纤细的身躯上,罩着一层温暖的光芒,阳光下,她清雅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眉眼弯弯,盈盈浅笑。
那位看着像是哥哥,却是姐姐的少女,再一次因为营救弟弟被打的受伤,而上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尽管那时候,她白皙如玉的精致脸庞上,那一抹被手掌擦拭,使得嘴角那一点猩红晕染开来,绽放在她的唇角,在少年看来像是冬天雪地里开的一朵红梅。
“你没有事,就一切都好。”
安和桥看着丝毫没有受伤的安且落如是说。
“我……”刹那间,安且落喉咙里像是灌了一碗黄连汤,满是苦涩。“可是我怪,怪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恨我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觉。”也怪自己曾经的自以为是……
他想起那天元宵节归家,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那半个月在军队里遗留的嘲笑。
进门遇见这个人,明明看起来很疲惫,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第一时间关系起他在部队里的生活。
她问他在部队的感觉好不好。
他满身暴躁,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后来被她唠叨,安慰的烦了,他就说:“你现在又不用去部队训练,问这么多烦不烦?!”她当时就沉默了。
然后,过了许久,他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后,才想起,他在部队里听到的关于她的一些事,他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当时面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回答的?
“好还是不好,要怎么去衡量?”
或许对于那些觉得能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