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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安和桥有些无奈的绕过安且落,继续朝佛堂走去。
自家弟弟叫她最认可的朋友刀疤脸,她听了不舒服,面瘫……貌似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当然,这一刻,她知道,她心里不是很舒服的同时,也在苦恼于到底该怎么回答他来的好。
今天她家弟弟给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像是突然从冰冷无银的海域深处卷起的潮水,拍的独自站在海岸边的她,措手不及又有些心惊肉跳。
“那天中午,他和你一起过来拿护照,然后下午你就走了,说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傻子才会相信。”
“……”
“那个面瘫是混血儿,他是不是就是法国人?”
“……”
“你上次说找朋友打听小舅舅的情况,是不是他找家人帮你的?”
“……”
“清禅院”前后都是小花园,后花园载种着各种竹,楠竹、凤尾竹、小琴丝竹、佛肚竹,紫竹、龟甲竹……各种珍贵的,不珍贵的都有,保证一年四季常青。
前院的中心是一条雨花石铺造而成,通向佛堂的小道,小道两边是两方人工开凿的池塘,池塘里面栽了满池睡莲,夏季才能看的见。现在则是一派萧条,水面上结了一层冰,小池塘的四周,盘栽了好些一年四季常青的珍贵松科,黄杨科等等名贵的景观树。
白日的雪花落在上面,在眼下有些暗下来的光线里,像是冰玉雕琢而成。
安和桥沉默的走在“清禅院”被雪覆盖的小道上,任由身后的少年,直指人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甩过来,像是石块一般,沉重的落在她的心底。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是不是我都猜对了?!”
眼看着她一直沉默不语,只顾着低头走路,安且落本就不多的耐心渐渐耗尽,他气鼓鼓的蹬了蹬脚,低声的吼道,刻意压低的音量,正处在溃堤的边缘。
“你再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去告诉奶奶,说你今天骗了她!”
“落落,爱打报告是可耻的行为。”已走到佛堂大门口的安和桥转头,皱了皱眉。
“哼!我不管,那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不说。”
“不是。”她淡淡的回了句,接着转身,伸手准备推开面前佛堂里的门。
安家的佛堂里有规矩,进门禁止出声,更禁止喧哗,是此时此刻给她最需要的环境。
身后的少年张牙舞爪,在敏锐犀利的让她心惊肉跳的同时,也在内心深处翻腾出如火炉般的欣慰,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不是什么?你先别进去。”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安且落一个大步,上前抓住了她推门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看着自己被少年紧紧抓住的那只手,安和桥愣了愣,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次去巴黎不是简幽湟帮的我。”
“真的不是?”皱着好看的眉头,少年脸上有着怀疑。
“是的,落落,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在他的面前,我怎么敢隐瞒,更不要说说谎了。”安和桥苦笑,低沉轻柔的声音,字字都仿佛是她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
“你还记得我今年暑假出去了一个多月么?”
“……”
“那时候我去了欧洲,并在巴黎待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认识了当地的一些朋友,他们在巴黎有些能力,我是找他们帮我的。”
“……”
“不好意思,落落,我不想骗你,但,我那个朋友的身份,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形势比人强。
再怎么不想欺骗安且落,安和桥还是不得不对他隐瞒所有,现在还不到她能够对他坦诚以对的时机。
一片冰天雪地里,两个眉目如画的孩子,就这样站在安家的佛堂门前,越来越暗淡的天色下聊了起来。
这是他们很多年以来第一次的肢体接触,也是很多年以来,话说的最多的一天。
或许是安和桥后来的话,说的太过情真意切,到了最后两人都进了佛堂,安且落虽然看着有些恍恍惚惚,可到底还是没有再问安和桥些什么。
……
当天晚上,南山山谷六号别墅外,山风寒露,斜月笼在云中,说不出的美境。
万籁寂静的别墅内二楼,简幽湟的书房。
“和桥?”简幽湟拿着手边刚响起的手机,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站定,不等那边的她先开口,就微微蹙眉,率先出了声。
“简幽湟,晚上好。”
“晚上好。”
“我今天收到了苏见信奶奶的寿帖了”
“嗯,怎么还不睡?”听到那边传来的温软声,简幽湟心里松了松。
“有些事情想要现在就和你说,清楚了再休息。”
“等等,你现在在哪?”简幽湟拿下耳边的手机,看了眼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反问道。
“在房间里。”安和桥面色一顿,心里生出些疑惑。
“躺在床上?”
“不是……”安和桥心里更疑惑来了。
“我在窗户边上站着呢。”看了看窗外院子里在昏暗的光线下,从摇晃的紫藤树枝上落下的纷纷细雪,安和桥轻声笑了笑。
“窗边?”
低沉到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声音温柔至极,带着淡淡的惊喜,就好像琴弦撩拨在耳畔,又像是雨打屋檐的暧昧。
“冷么?”他看着远方墨色的山林间,一双深邃的眼眸,怦然乍现出的光芒,比烟火璀璨。
“不冷,我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还开了暖气。”
“那就好,你要跟我说什么?”
咬了咬唇,安和桥接下来就把今天下午在书房里的情况,大致和简幽湟在电话里复述了一番。
当然,省去了该省去的。
“想不到和桥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安安静静的听完安和桥的话,简幽湟轻笑着打趣。
能够得见他家小猫,看起来那样干净如琉璃一般的人儿,从容又淡定的和安家的老狐狸周旋打太极,他很高兴。
尤其是听到她话里不无对他事情的隐瞒和维护,他更高兴。
“上帝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编造不出的理由,只有还不够厚的脸皮。”听到某人的打趣,安和桥也幽默的回了句。
与此同时,她的心底也生出了些无奈的苦笑。
像他们这样大家族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没心眼的人?
“苏家…… ”
“苏家,景家和楚家都没有关系。”
“……”
“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我不在的身边,和桥有什么用的着他们的地方,直接和苏见信,景卅说一声就行。”
不用刻意询问,也不用旁敲侧击。
这天晚上电话打到最后,简幽湟一句云淡风轻却掷地有声的话,直接就把他在苏景两家的位置,赤果果的摆在了安和桥的面前。
……
第二天早上,华历127年一月一日,周五。
元历新年的第一天,氤氲的阳光撒向京城的各个角落,尽管在冰天雪地里,并没有给这个城市带来多少温度,依然让行走在这个城市街道的人们,看着它,在心底生出淡淡的暖意。
“公子,元旦快乐,今天你假请完了,回来上课了?!”安和桥刚下车,不远处卖烧饼的妇人,就眼尖的看见了她。
清晨清冷而熹微的日光下,南京附中校门口,昨日纷纷落下的白雪还未融化,甚至有好些还挂在两旁光秃秃的银杏树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地上一群正边走向校园,边叽叽喳喳交谈着的少男少年,如银铃般的谈笑风生里,突然大声的响起一道有些粗噶的中年妇女声,无疑最是惹人注目。
“啊?公子?”
“公子来上课了?!”
“公子在哪?我男神在哪?!”
“卧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见我男神了,新年第一天就看到他那张光华般的盛世美颜!简直不要太美好!”
……
安和桥休假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上课,就算她走的足够突然,也做的足够隐蔽,依然躲不过整个南京附中,密布在校园各个角落里,无数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消息的,红粉粉们闪亮亮的眼睛。
因此,烧饼瘫的大婶那一声激动的大吼。
立即就惹得周围许多上学的学会们驻足,朝她这边看来,尤其是穿着颜色鲜亮的少女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眸光清亮,别提有多激动。
烧饼大婶的那一声叫喊,和周围同学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安和桥当然都听到了。
虽然这一刹那,心里不免有些失笑于烧饼大妈的眼睛太利索,和周围的学生们太过热情,她依然从容优雅的迈着一双大长腿,走下了车。
先是温润如玉的对周围的同学们点头笑了笑,她接着,就站在原地,笑容温和的看向不远处,正朝她挥着还沾着白色面粉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烧饼大婶。
“大婶,元旦快乐。”
银装素裹的世界,氤氲的晨光下,她整个人,精致无暇的仿佛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流光。
“哎,快乐快乐,公子吃早餐了没?要不来两个热乎乎的烧饼?”
“不用了,谢谢,我在家里用过早餐了。”
姿态温和的和烧饼大婶寒暄了两句,安和桥就转身向身旁车里的柳庆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安静从容的朝前方校园里走去。
沿途激起无数的惊呼与手机拍照按键的快门声,如是,四周有活跃的学生笑容或羞涩,或兴奋和她道好,她也一一面容浅笑的回应。
“公子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
紧接着,南京附中消失了好几天的学霸校草男神——桥公子,今天来学校上课了的消息,就以光速在南京附中学生们的微博,微信,论坛里流传。
……
安和桥走进高三一班教室,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大半的同学,气氛很热闹。
“安和桥早!”
“早!”
“公子早!”
“早!”
或许是突然好几天没有来,这会教室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平日里多了些,打招呼的人也比平日多了些。
她笑着回复他们的同时,目光看向教室的后方,最后一排的学生,一个都没有来,江南岸也没有来。
就在她刚卸下书包,在坐位上坐下,教室前方的门口,就传来江南岸响亮的喊声。
“安和桥!”
安和桥一愣,抬头就看见几天不见,更显活力四射的江四少,正背着双肩包,身穿一件质地精良的藏青色羊绒大衣,风风火火的走进教室。
他的身后,还跟着也沉着一张精致面容,脚踩黑色小羊皮高跟,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大红色双排扣羊毛妮子大衣,黑色保暖打底丝袜,更显冷艳逼人的王恭辰。
“南岸,恭辰,早上好!”
一眼就看出前方那两位正不高兴着,所以,不等江南岸和王恭辰走到她身边站定,安和桥就立即起身,抿了抿唇,朝他们轻笑着出声。
“笑屁啊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现在很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和桥那张,万年不变的温润小脸激怒了江南岸,只见他走到简幽湟的坐位上站定,气呼呼的看着她,接着,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课桌上,并大吼道。
嗯……脏话也出来了。
“两只眼睛啊,江四少,你看看你,手掌有力,双腿好使,声音清亮,面色红润,我看啊,真是哪哪都很好。”
清澈似琉璃的眼,闪过狡黠的光,安和桥一向觉得,炸毛的江四少是少有的好玩。
“你,你,你…